万人迷拒绝被攻略by少说废话

作者:少说废话  录入:06-27

“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 ”仰头,他隔着镜子与前排男生闪躲的视线相撞,戏谑地挑眉,“对吧,军师?”
傅星文沉默。
“哑巴了?”一拳打在棉花上,马胥阴阳怪气,“瞧瞧,刚刚你在大人面前表现得多好,乖学生,嗯?”
朱珍:“你闭嘴。”
余光飞快掠过马胥半圈住自己的胳膊,她似是有些嫌弃,又强行忍下,重申:“傅星文现在是我们的朋友。”
马胥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嘴上却没再呛声。
“……警察已经查到宋安安被家暴,”清楚女生口中朋友的意思,傅星文沉默数秒,道,“那些伤我们都见过,应该会判定她是自杀。”
朱珍下意识:
“她本来也是自杀!”
忽然拔高的音调,在安静的迈巴赫里显得格外突兀,后知后觉地,朱珍发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平复了下心绪才道:“没什么。”
“傅星文分析的对。”
那两个警察确实是在收到宋安安母亲的供词后转变态度。
姓贺的还为自己先前的咄咄逼人道了歉。
否则她肯定要被带回去审问。
“行啦,高兴点,”拍拍朱珍肩膀,马胥敷衍地安慰,“出了这么大的事,学校肯定要放假,不如想想接下来去哪儿玩。”
翻出手机,他按亮屏幕,点进死气沉沉的班级群。
“看。”
马胥笑:“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重案组办公室。
满面病容的中年女性一下下抹着眼泪。
她很瘦弱,瓜子脸,被岁月摧残的皮肤爬满细纹,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五官与宋安安十分相似。
松晓彤扫过内网调出的户籍资料。
宋雅。宋安安的母亲。
十年前与嗜酒好赌的丈夫潘俊良离婚,独自抚养女儿,后因一次重病导致心肺功能受损,被老板辞退,两步咳三步喘,大多数时间只能卧床静养。
“都怪我,都怪我,”来时已经被警察告知女儿坠楼而亡的事实,宋雅目光空洞,恍若丢了魂,喃喃,“我早知道!我早知道潘俊良是个没良心的混蛋!我偷偷给安安塞了存折,叫她快跑,再也别回来。”
“可她为了我,为了我这个没用的妈……”
宋雅哽咽,呼吸也急促起来。
松晓彤立刻伸手替对方顺顺后背。
“一定是潘俊良!一定是他又对安安做了什么!”如同溺水之人遇到浮木,宋雅用力抓紧松晓彤的胳膊,“安安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她说,咳,她说再等半年,再忍半年,就带着我去新城市。”
“新城市,离潘俊良远远的。”
“她才十七岁,她还那么小,咳咳!!咳咳咳!警官,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潘俊良,让他给我女儿偿命!”
周山倒来一杯温水:“您先别激动。”
“除了家,潘俊良一般会去哪儿?”
“我不知道,”喘息|粗|重,宋雅费力地摇摇头,“他一直是这样,四处鬼混,只有在外面输了钱受了气才回来。”
周山:“那他上次是什么时候消失?”
宋雅试图回忆:“……两天前吧。”
“其实我们也报过警,但没用,清官难断家务事,潘俊良到底是安安血缘上的父亲,谁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我们。”
“批评教育,或者拘留几天,这些最基础的惩罚对潘俊良根本没用,别说改过自新,反而让他变本加厉。”
“所以每回他自己消失,我和安安都能松一口气。”
两天前,她难得陪女儿吃了顿安安静静的晚饭,女儿还偷偷给她塞了药。
——潘俊良嫌她养病太费钱,干脆让她生忍着。
周山:“潘俊良回北江的原因呢?”
宋雅:“他没说。”
“无非是又在外面欠了债。”
当初和潘俊良离婚,她痛苦得几乎褪下一层皮,除开女儿和房子,宋雅什么都没要,包括对方本该支付的抚养费,只求快些解脱。
潘俊良则舔着脸带走了远超房子价值的全部存款。
这些年,对方没往家里寄过一分钱,突然找来能有什么好事?
松晓彤再一次见证了物种的多样性。
“安安最近有什么反常吗?”她问。
宋雅:“……很多。”
“但不是最近。”
“或许是我的错觉,这半年安安像变了个人,成熟了,也勇敢了,以前她总背着我偷偷掉眼泪。”
“一开始,我怀疑是那场绑架案给安安留下了阴影,后来却发现,她好像只是单纯的长大了。”
“她还是会冲我撒娇,会劝我别熬夜穿珠子,会抱着我喊妈妈。”
“沉默的安安,爱哭的安安,都是我的女儿。”
“她绝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周山无声长叹。
尽管非常同情宋雅的遭遇,可高坠伤大多相似,缺少推搡和挣扎的痕迹,连自杀和意外都难以区分。
唯二的突破口便是可能存在的目击者和窗户外沿的血痕。
希望颜队那边有进展。
华灯初上。
急成热锅蚂蚁的徐皓终于等到门锁被扭开。
“哥!”鲤鱼般一跃而起,腾地弹去玄关,徐皓伸长脖子往后看,“贺哥呢?”
简青单手推回对方圆滚滚的脑袋:“加班。”
“案子没破?”徐皓诧异。
简青换好拖鞋,瞥了对方一眼,淡淡:“少读点侦探小说。”
徐皓垂头丧气地哦了声。
他显然有些失望,却还记得帮简青淘米洗菜,围着灶台打转,只是脑袋耷拉着,像朵蔫趴趴的小蘑菇。
简青自己就是个病号,实在不擅长开导孩子。
两分钟后,徐皓手机叮地跳出条消息。
点开,发信人是他哥,内容是张莲花头像的名片。
徐皓满头雾水:“……这谁?”
简青:“心理医生。”
冯哲康一看就是能和小朋友打成一片的样子。
九转十八弯,险些把徐皓的脑子烧干。
等他终于理解这是青年对自己别扭的关心,徐皓莫名想笑,又莫名鼻酸。
“宋安安的事在一中都传开了,”手里攥着个脏兮兮的土豆,他拧开水龙头,闷闷,“好多人说她是故意选在今天跳楼,想让苏皓尘永远记住她。”
简青咔嚓一刀切断番茄:“你觉得呢?”
“我觉得她没那么幼稚,”端正神色,徐皓小大人似的道,“不过,如果她是真的累了,我也能理解。”
“她好像总是特别辛苦。”
“以前杨倩和李明就经常欺负宋安安——我还是被绑架那天才发现,平时我都只和高子轩玩。”
“后来我去六班,同学对她的态度也很奇怪,可无论我怎么问,她都说不要我管。”
“接着她又成了朱珍的小跟班。”
“……没有谁会喜欢当别人的跟班。”
徐皓知道宋安安缺钱,他想帮助对方,得到的却是拒绝,只能隐晦向老师反应,希望学校提高助学金。
他以为自己是在呵护一个女孩脆弱而珍贵的自尊心。
直到徐皓看见那滩破碎于地面的鲜红。
如果当初他再强硬些,如果当初他直接拽着宋安安去找班主任,结局是否会截然相反?
“告诉班主任也没用。”
简青用力抽走那颗洗了又洗的土豆:“你以为金永晖真是傻子?”
校园霸凌,抛去当事人,老师往往是最先察觉的那个,然而在颜队今天的问话中,对方毫无表示。
六班同学的证词也高度一致。
他们中间早已达成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若非如此,贺临风怎么会欲擒故纵,放朱珍这条乱了阵脚的小鱼游出五指山。
徐皓愣住,一副天塌了的呆滞。
毕竟在大多数学生眼中,老师便是最值得信任求助的对象,公正的化身。
“社会教给你的第一课,摘掉职业滤镜,”简青平静,“用你自己的理智判断。”
徐皓:“……那贺哥呢?”
“他不一样。”冷水滚沸,青年勾唇:
“你多看看就知道,他真是傻子。”

莫名打了几个喷嚏的贺顾问半夜才下班。
他以为简青睡了, 动作放得很轻,开门后却发现客厅柔柔亮着盏灯,有人正撑着下巴批文件。
鞋架顶层多出双短靴, 余光扫过, 贺临风单手挂好外套,自然坐到男朋友身边, 一把将对方抱住:“弟弟呢?”
简青觉得对方在吸猫。
发梢凉丝丝,蹭得他有些痒,尽量忽视这种别扭,他道:“卧室。”
“床单我换了新的,”简青解释, “徐皓今天状态比较差, 自己回家可能会做噩梦。”
贺临风闷声:“嗯。”
简青:“我送你去酒店。”
箍在他腰间的胳膊一下子收紧。
真丝睡衣版型本就宽松, 扣子也不高,被贺临风闹过,领口渐渐往左侧歪去, 露出小半截白皙瘦削的锁骨。
“酒店?赶我走?”贺临风边说话,边瞧着它因为自己的呼吸微微泛红, 最后没忍住在上面亲了亲。
简青:……
难道要一起挤沙发?
他下意识回头望了望卧室,伸手, 想把某只撒娇的大狗推远些, 瞥见贺临风的神色后, 又不由自主地放轻力道。
对方似乎很累。
衣服还是出门时那套, 但味道略显陌生,应该在警局洗漱过。
简青:“又有案子?”
“对,”毫无隐瞒的打算,贺临风没骨头般向下, 最后干脆枕住简青腿侧躺好,“临时出了回现场。”
“是具男尸,二十五岁左右,死后被埋在雪里快两个月,身边也没证件,法医组正头疼。”
冬天的北江约等于天然冰箱,若非最近气温回升,周围工人隐隐嗅到怪味,恐怕市局还接不到报警电话。
“我粗略看了下,手法非常粗糙,像是激情犯罪,”贺临风评价,“局里已经把这件事移交一队,先查出姓名再说。”
简青微微蹙眉。
往前推两个月,约莫是春节期间,专门挑阖家团圆的时候行凶,难免让他联想到自己,暗中对嫌犯生出更多厌恶。
“好啦,”轻轻地,贺临风握了握简青的手,安慰,“有我在呢,保证把坏蛋一个个都抓回来。”
简青望着男人映着小小自己的瞳孔,萦绕于心的犹疑忽然找到出口:“你觉得宋安安是自杀吗?”
这问题着实突兀。
毕竟在贺临风的印象里,简青对案件总有自己的判断,主动靠外力寻求答案,不太像对方的风格。
仰头,贺临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阿青觉得呢?”
简青抿唇。
理性告诉简青,宋安安的死应该与朱珍三人脱不了干系,可总有一道声音悄悄提醒他,宋安安是穿书者。
一个被系统操纵的穿书者,刚好在自己去参加徐皓家长会的日子坠楼而亡,未免也太过碰巧。
摇摇头,简青罕见地示弱:“我不知道。”
“没关系,”翻身,贺临风张开双臂,将人囫囵拖进自己怀里,“既然你好奇,就由我来找出真相。”
“只是要再等等。”
“先睡觉,嗯?”
精挑细选的沙发足够宽敞,明明落地灯还亮着,简青却没理会,任由贺临风抽走他手中电量见底的平板。
交过钱的五星级酒店终究没用上。
隔天是周日,顶着双熊猫眼的徐皓强打精神做完作业,收到班级群正常返校的通知。
除了教学楼外连夜加固的护栏,宋安安的死似乎没有掀起任何水花。
仿佛在大多数人看来,一个母亲重病、父亲家暴、暗恋无果的阴郁女生,自杀才是最为合理的选择。
没什么奇怪。
也没什么大不了。
紧绷的心弦一日日放松,马胥丢开篮球走进教室,岔开腿坐在最后排的椅子上,咕咚灌下半瓶饮料:“真烦啊,那些警察。”
苍蝇般天天围着学校转。
作为案发地,六班的每个学生都曾被警察单独叫去问话,但很显然,后者至今也没什么收获。
碍于面子工程,宋安安的桌椅暂时还留在原位,上头装模作样地摆了几束花,蔫耷耷,摆明无人照料。
周围学生自觉拉开距离,灭火似的让出圈“隔离带”。
同一楼层。
苏皓尘正在办公室接受调查。
大概没想到警察会来找自己,他表情疑惑,很快又恢复从容。
“汇演当天我一直在礼堂做准备,”苏皓尘道,“后台的老师和同学都可以作证。”
贺临风颔首:“这点我们已经确认过。”
“放轻松,”温和勾唇,他起身倒了半杯热水,递给苏皓尘,“今天找你,只是想问问宋安安的情况。”
苏皓尘无奈:“警察也相信八卦?”
“我和宋安安没关系,连朋友也算不上,”端正五官,男生解释,“非要说有什么交集……她和我都是语文课代表,偶尔在老师那里见过。”
贺临风挑起眉梢:“但大家好像都认定她喜欢你。”
“总要有个原因吧。”
旁边负责记录的年轻女警赞同地点点头。
苏皓尘:……
平时极少关注学习和练琴以外的事,他绞尽脑汁想了又想,蓦地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日记。”
没错。就是日记。
当时有朋友拿这件事调侃他,说他被女生写进日记,还当着全班的面朗读,自己觉得幼稚又无聊,便没放在心上。
贺临风和松晓彤对视一眼。
“你确定是宋安安?”贺临风问。
这与死者的性格画像背道而驰。
苏皓尘噎住。
他没了解过宋安安,自然也不知道事情的原貌。
贺临风心中却多少有了推测。
十分钟后。
朱珍熟门熟路走进班主任金永晖的办公室。
面对警方的质疑,她承认得坦坦荡荡:“是我。”
“宋安安喜欢苏皓尘,又没胆子表白,我就好心帮她一把,”语气轻挑,朱珍浑不在意地弹弹指甲,“团结友爱,这也有错?”
松晓彤默默捏紧圆珠笔。
“宋安安日记里的内容,”一字一顿,松晓彤问,“你为什么知道?”
朱珍:“女生之间的小秘密呗。”
“我们是朋友,”她笑,“好朋友。”
谎话连篇。
松晓彤想。
烂尾楼绑架案时,她曾短暂地接触过宋安安,那样一个文静内敛的女孩,松晓彤几乎能在脑中清晰勾勒出对方被逼着站上讲台的窘迫局促。
又或者根本是朱珍抢了日记当众念出来。
这让松晓彤异常恼火。
直到有谁缓缓拍了拍她的肩膀。
完全没被朱珍的小把戏激怒,贺临风淡定:“日记呢?”
“不知道,扔了吧,”朱珍一脸遗憾,“都告诉过她了,好玩的东西别放在教室,容易被盯上。”
“这和安安自杀有什么关系吗?”
故作亲昵,朱珍惊讶:“读几个字而已,又是上学期的事,要是安安的心眼真这么小,那她早该死了。”
如此沉重的字眼,却被女孩讲得轻若鸿毛。
偏偏松晓彤拿对方毫无办法。
倘若宋安安真是被朱珍口中的“团结友爱”推上绝路,以现有的法律,恐怕很难给后者定罪。
思及此,她难免感到失落,全靠着职业素养强行压下。
贺临风未置可否:“再说说宋安安坠楼时你的行踪。”
“教室,天台,宿舍。”朱珍不耐烦重复。
贺临风:“和谁在一起?”
朱珍:“马胥,傅星文。”
贺临风:“看见宋安安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女孩肩膀微妙地一松,像是压中大题的考生,抬头,直勾勾盯着对方,迅速给出答案:“没有。”
预料中的审视并未降临。
“知道了,”态度随便地,男人住口,接着摆摆手,“回去上课吧,我们会向你的朋友求证。”
朱珍隐约觉得对方加重了朋友的读音。
这让她心头无端蒙上一层阴影。
难道自己应该否认?
朱珍懊恼,然而宋安安对她来说卑微得似一粒沙,姓贺的本来就难搞,何必要为了这种小事撒谎?
其实她没有多喜欢苏皓尘。
但发疯般抢夺日记的宋安安令她感到满足,去年杨倩因为绑架案转学以后,失去“主人”的宋安安便受了刺激般,一改常态,不再哭唧唧,不再含胸驼背,脊梁挺得笔直,无论自己和马胥怎么折腾,对方的表现都很平静。
平静得惹人厌恶。
仿佛淤泥中开出的一朵白莲花。
她还是更喜欢宋安安懦弱地咬着嘴唇掉眼泪的模样。
只有日记,只有那本平平无奇的日记让对方破了功。
自习课的班级乱哄哄,承载着少女心思的本子被一双双手抛来抛去,有谁伸出腿,笑嘻嘻将宋安安绊了个大马趴。
衣冠楚楚,假正经金永晖抱着教案推门而入,她轻飘飘一句“我们在玩呢”,亲手掐灭了宋安安的希望。
对着化妆镜补好口红的朱珍重新扬起嘴角。
她走进教室,连门也没敲,讲台上的老师却习以为常。
朱珍轻蔑地打量四周,掠过马胥,又掠过傅星文,偶尔与她视线相撞的学生,纷纷将脸藏在课本后。
见鬼的朋友。
如果姓贺的妄想让“朋友”出卖她。
那不如由自己先下手为强。

坏预感成真, 往后两天,除了朱珍自己,所有人都被警察叫去重新审问一遭。
这种另类的“排挤”让她十分烦躁。
尤其是马胥傅星文, 两个男生表现得越轻松, 朱珍心里就越打鼓,总觉得对方会联手往自己身上甩锅。
体育课, 她懒得出去挨冻,干脆留在教室里套话:“喂,说说,条子和你聊什么了?”
天气转暖,朱珍脚上套了双高跟的小皮鞋, 翘着二郎腿, 悬空的脚尖一摇一晃, 敲门般,嗒嗒去踩旁边的椅子,浅粉色坐垫立刻变得灰扑扑。
“和之前一样呗, ”双手忙着玩游戏,马胥头也没抬道, “放心吧,我看那群警察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 黑眼圈贼重, 再拖一阵保准得撤。”
北江十几所高中, 跳楼的又不止有宋安安, 死了个学生而已,以往都能压下去,没理由现在被揪住尾巴。
落在朱珍耳朵里,这回答却敷衍得厉害。
左手前伸, 她一把盖住游戏屏幕:“问你话呢。”
失去视野的马胥分分钟阵亡。
换做平时,看在朱珍长相漂亮家境好的份儿上,自己忍了也就忍了,可刚刚是他晋级赛最重要的一波团战,听着语音中被自己骂过的辅助开麦嘲讽,马胥飞速沉下脸色,用力推开朱珍的胳膊。
后者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在家在学校,她都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冷笑一声,朱珍腾地站起,抽走马胥的手机,啪地丢出窗户。
“咚。”
曲面的玻璃屏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朱珍条件反射打了个哆嗦。
“害怕啊?”胸口憋着火,马胥瞧见对方僵住动作,故意拿起课本往下扔,发出一声又一声闷响,“跟我逞什么威风,有本事去警察面前耍。”
冷风拂面,朱珍脸色难看得厉害。
她以为自己根本不在意。
毕竟宋安安死后,她连噩梦都没做过,每每路过案发现场也十分淡定。
“班级小群里有照片,红红白白的,好像脑子都摔出来了,”咂咂嘴,马胥火上浇油,“可惜,当时忙着开溜……”
“闭嘴!”
朱珍猛地打断对方。
这档口,恰巧有个女生回教室取东西,刚到门前便发现里面在吵架,转身想走,却被朱珍眼尖叫住:“等等。”
女生肩膀微微发抖。
她其实没太听清两人吵架的具体内容,只是单纯怕被小团体盯上,成为下一个宋安安,但站在朱珍的角度,女生慌张无疑是心虚。
“我渴了,”比起电子支付,朱珍更喜欢钱捏在手里的感觉,打开包包,她随意抽出两张纸币,扬起,轻轻拍拍女生侧脸,“去买两瓶可乐。”
抛去力道不提,钞票抽打皮肤的动作,几乎和扇巴掌没什么区别,侮辱意味极强,偏又很难留下痕迹。
女生当即红了眼圈。
然而她还是乖乖接过钱,拔腿向小卖部跑去。
五分钟后,明媚阳光下,气喘吁吁的女生拎着饮料找零穿过操场,原本挥着胳膊叫她来玩的同学蓦然失声,齐刷刷移开视线。
学校就是一个小社会,细化到班级,往往更封闭。
哪怕仅仅隔着一堵墙,大多数人也只知道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
比如之前的徐皓。
可最近几天,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嫌犯”身上,自然能察觉某种无声的改变。
马胥和朱珍交了“新朋友”。
是个外表秀气的文静女生,徐皓旁敲侧击打听到对方的名字,叫刘小卉,各方各面存在感极低。
他暗中仔细观察了两天,除开支使刘小卉跑上跑下买东西,马胥和朱珍似乎也没做太过分的事情。
直到徐皓在晚自习翘课找线索时听到女厕传来的抽泣。
五班和六班隔着层楼,如果不是特意绕路,他平时压根不会路过这里,盯着裙摆状的标识犹豫几秒,徐皓左右环顾,终是咬咬牙,小心敲敲发出响动的隔间。
下一秒,微弱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不会被当成变态吧。
虽然周围没人,徐皓仍旧火辣辣地烧红了脸,暗骂自己冲动,他故意加重离开的脚步,决定先回班找个女同学来帮忙。
却有谁吱呀推开了门。
是刘小卉。
近来气温回升,教学楼又供有暖气,但女生的穿着实在过于单薄,上半身只有件前襟湿透的打底衫,露出朦胧鼓起的弧形。
徐皓连忙背过身去,蹲下,举手做投降状,压低音量,干脆利落地道歉:
“对不起!”
“……我刚刚听到哭声,所以……”
预想中的尖叫痛骂并未降临。
四下死寂。
“那个,”确定周围没人,徐皓想了想,慢慢脱掉校服,回手递过去,“你先凑合穿下,别感冒。”
一分钟。
两分钟。
正当徐皓肌肉发酸,以为对方会无视到底时,他的胳膊忽地一轻。
“谢谢。”刘小卉鼻音浓重。
徐皓摇摇头,他没打算在对方如此狼狈的时刻去掀人家伤疤,偏偏在离开前,鬼使神差冒出句:“我哥是简青。”
“简青你知道吗?”明明最讨厌用家世分等级,徐皓这会儿却说得格外起劲,“十个朱珍爸妈在他面前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
“所以……”
“需要帮忙吗?”
刘小卉愣住。
过了好半响,她才张口道:“帮忙?”
推书 20234-06-26 : 在柯学基建后我看》:[BL同人] 《(综漫同人)在柯学基建后我看到了弹幕》作者:我会抡大锤【完结+番外】晋江VIP2024-07-02完结总书评数:3283 当前被收藏数:15261 营养液数:10347 文章积分:234,645,472文案:黑川秋涉辛辛苦苦将一座濒临倒闭的游乐园扶持到勉强运作,结果开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