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对象竟是我校草室友!?by砚山苍

作者:砚山苍  录入:09-09

他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但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将U盘插进了段叙潮的笔记本电脑里。
电脑屏幕亮起,弹出了密码框,俞骁深吸一口气,试着输入了段叙潮的生日。
【密码错误。】
居然不对……他又试了最简单的123456。
【密码错误。】
8个8。
还是错。
靠,他怎么知道段叙潮给自己电脑设置的什么密码啊!
俞骁盯着那个输入框,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不太抱希望地伸出手指,一个键一个键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下一秒电脑屏幕闪动,页面跳转。
——他进去了。
俞骁呆呆地看着段叙潮那简洁的电脑桌面,一时间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段叙潮竟然是在用他的生日当密码……
他心情复杂地打开U盘。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音频文件,文件名是一串串的日期,都是一年前的。
想到里面可能是什么,俞骁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点开了第一个音频。
紧接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又尖又嗲,带着刻意伪装出来的甜腻。
俞骁捂住脸,心说妈的,原来他的声音在外人听起来这么恶心啊啊啊……难怪最开始独吟月他们老喷自己是夹子。
“潮生哥哥~你吃饭了没呀,现在在干嘛呀?我跟你说我今天超好笑的……”
他叽里咕噜叽叽喳喳的说了一些废话,冗杂到连俞骁本人都觉得他烦,可音频里的云涌潮生却好像并不这么觉得。
他耐心地听完了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后,出声回答。
字字句句,皆有回应。
俞骁将剩下的音频一个接一个地点开,不出所料,里面全都是他们的点点滴滴。他的心乱成了一片,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他本来觉得自己应该是个直男,哪怕段叙潮再好他也不会爱上段叙潮,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现在听着这些无聊的、琐碎的对话,他的心会跳动的这样快,会这样的酸楚。
那些被他遗忘在时光里的对话,原来全都被这个男人珍藏着。
俞骁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终于明白过来。
段叙潮之前说的话,并不是玩笑,他离开的这一年来,段叙潮也许、可能,真的每天都在通过这些冰冷的回忆来想念他。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又酸又胀,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暗暗骂了一句。
“段叙潮你这个狗东西……”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要我把这些删掉,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现在换你不要我了是吗?”
“想都别想!”
俞骁猛地合上电脑,他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宿舍。
与此同时,段家。
佣人恭敬的声音隔着厚重的房门传来。
“少爷,友遥小姐来看你了。”

佣人恭敬的声音隔着厚重的房门传来,“少爷,友遥小姐来看你了。”
房门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见无人应答,陈友遥站在门口,对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下去。
仆人颔首告退,片刻后,三楼的走廊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陈友遥抬手,用涂着精致蔻丹的指甲轻轻敲了敲门板,“叙潮哥哥,开门,是我。”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柔弱动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倘若换作了别的男人,肯定早就对她缴械投降了。
可门内的人是段叙潮,他冷淡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就不用再装了吧。”
陈友遥脸上的甜美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化开,变成了另一种玩味的弧度。
“叙潮哥哥,你这样说也太过分了,我哪有在装。”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理所当然的娇嗔,“而且,人家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段叙潮并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门锁“咔哒”一声被人从里面拧开。
高挑清瘦的少年站在门口,逆着走廊的光,周身笼罩着一层冰冷的阴影。
段叙潮冷冷地看着她,“我不想再拒绝你第二遍,陈友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陈友遥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没看到他眼底的厌恶,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
她说着,就想凑过去抱段叙潮的胳膊。
“段叙潮,你真的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段叙潮侧身一避,轻易躲开了她的触碰,手臂稳稳地挡在她身前,眼底是挥散不去的疏离,“陈小姐,自重。”
“啧。”
陈友遥撇了撇嘴,单手叉腰,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和表情都调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要不是我见过你和俞骁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不行。”她说完,满意地看到段叙潮的眉心拧了起来,像是报仇了一般,陈友遥快意地笑了起来,“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
“俞骁马上就要来了。”
“什么?”段叙潮声音一哑。
“你的小男朋友现在可是找你找得很着急呀,满世界在找你,担心你,殊不知你马上就要跟别人结婚了,”陈友遥欣赏着他骤变的脸色,慢悠悠地说道,“而我嘛,我看他这么想见你,就把你家地址给他咯。”
段叙潮的脸彻底沉了下去,冷冰冰地盯着陈友遥说道:“你明知道我爸火气没消,他现在看到俞骁会为难他。”
“原来你这么心疼他啊。”
陈友遥被段叙潮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她调整了下表情,笑了笑,朝他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些蛊惑的意味。
“很简单呀,你跟我结婚就好了。只要你同意和我结婚,叔叔肯定就不在乎这些了。”
段叙潮看着陈友遥那张看似无辜的脸,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豁然贯通。
他忽然明白了,他皱起眉头逼近了陈友遥一步。
“你是故意让陈友凉知道的?”他问。
“对。”陈友遥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下意识往后退去。在意识到自己产生怯意后,她强装镇静,说道,“有些话,我那个好哥哥去说,比我去说效果更好。”
果不其然,这一切都是陈友遥设计好的。
她为了逼婚,借着最恨她的陈友凉的口,把他和俞骁的事情捅到了段兴平面前。
而让他为了保下俞骁,娶她为妻。
段叙潮的胸口翻涌着一股恶心,他像是第一次认识陈友遥般盯着她,一字一句,句句冷漠,“你真是让我恶心……陈友遥,我永远不可能娶你。”
说罢,他啪地一声,狠狠甩上了门,将陈友遥隔绝在门外。
门外,陈友遥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她咬着牙,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你就继续逞强吧。”她对着紧闭的房门冷笑,厉声威胁道,“反正你的心上人马上就到了,我倒要看看,叔叔会怎么对他!”
关上门后,房间里重归死寂。段叙潮背靠着门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打转,大脑飞速运转。
他必须得想办法出去。
他要在俞骁来之前联系到他,绝对不能让俞骁跟他爸碰上。
门外有人看守,走大门肯定是没办法的,那就只剩下……窗户。
段叙潮的目光静静的落到了对面。他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往下看。
这里是三楼,距离地面铺着柔软草坪的庭院,目测有十米左右的高度。
这是他唯一可以出去的途径。
然而就算是用窗帘加上床单被套,也没办法制造长达十米的绳索使他平安落地。更不用考虑绳索的紧实度,会不会脱落的问题了……
段叙潮的视线飞快测量着高度,他预计用窗帘和床单临时制造而成的绳索只能抵达二楼和一楼中间的位置,如果顺利的话,他从那里起跳,就会只剩下两到三米的高度。
如果顺利的话。
段叙潮深吸了一口气。
俞骁还在等他。
他不再犹豫,转身就去扯那厚重的天鹅绒窗帘。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另一边,俞骁终于找到了陈友遥给的地址。
气派的铁艺大门紧闭着,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车道,尽头坐落着一栋宛如城堡般的别墅。
光是站在外面,都能感觉到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奢华。
俞骁对段叙潮家里的经济实力又有了更深的印象,他仰着头站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里面始终毫无反应。
他只好对着门口的摄像头喊话,“您好——!”
“我是段叙潮的兄弟俞骁——麻烦通报一下可以吗?告诉他我在外面等他!”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冷风。
“不是,现在有钱人都这么高冷的吗……”俞骁叹了口气,只能在门口台阶上坐下来,缩着脖子干等。
他下午出门急,就穿了件薄外套,现在被风吹得有点透心凉。他裹紧了衣服,心里有点后悔。
早知道刚刚出门前就多穿了一点了。这样就算一直等到晚上也不会太冷。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车灯打了过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在他面前停下。
在阴影笼罩下,俞骁缓缓抬起了头。
后座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中年男人的脸。那张脸,严肃,冷峻,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第49章 父母之爱子
车内光线昏暗,将后座的男人与外界隔绝成两个世界。男人刚结束一场不算愉快的会议,此时眉头正紧紧蹙着,神情肃穆,不怒自威。
迈巴赫驶过熟悉的街道,在即将抵达家门口时,男人注意到了异样。
“等等。”段兴平喊道。
男人的视线穿过单向的深色车窗,落在庄园铁门外那个蜷缩的身影上。
少年穿着单薄的外套,坐在冰冷的台阶上,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却固执地没有离开。
男人见过他的照片,对少年青涩的样貌印象深刻。
他问,“这就是叙潮喜欢的那个男孩儿么?”
秘书回答,“是的,段总,他叫俞骁。”
段兴平的指节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目光没有一丝温度。他对男孩儿本身没什么意见,毕竟男孩儿的岁数跟他家儿子一样大,他生不出什么厌恶的情绪来。
不过这小子动作倒是挺快,段叙潮才离校两天,人竟然就找上门来了,看来他不让两人继续接触的选择是正确的。段兴平想着,扯了扯嘴角,那弧度没有半分笑意。
“停车。”
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像一头蛰伏的野兽,车窗平稳地降下,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小伙子。”男人的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
男孩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住了,匆匆抬头后连忙起身,说道:“啊,我……来这找人。”
男孩儿跟照片里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微卷的头发,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少年模样十足。
如果他不是段叙潮喜欢的人,而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那么段兴平会很乐意好好招待他一番。
可惜了。
“你来找谁?”他明知故问。
俞骁吞咽了口唾沫,男人的身上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让他胆寒。借着夕阳的残光,他看清了车里男人的脸,轮廓分明,眉眼间竟和段叙潮有几分说不出的神似。
“叔叔您好,我是来找段叙潮的。”俞骁意识到这人应该是段叙潮的亲人,便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请问您是……?”
段兴平本想说出自己的身份,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回答道,“我是他大伯,来找他父亲谈点生意。”
他打量着俞骁,眼神平静无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可能是他想借着别人的眼睛,来打听一些关于他儿子的事情吧。
“你要进去是么,”段兴平说,这句话并未问句,“这会儿他们家应该没人,我顺路带你进去吧。”
俞骁点点头,“啊对的,我是来看望段叙潮的。”
“上车。”
“好,谢谢叔叔。”俞骁没有丝毫怀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温暖的空气包裹住他,与门外的寒冷判若云泥,俞骁哈出口气,感觉到浑身的温度在渐渐回暖。
男人就坐在他的身侧,沉默地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俞骁能感觉到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道目光的主人慢慢开口,对他说,“你说你是来找叙潮的……”
段兴平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为什么要来找他?今天你们不用上课么。”
豪车缓缓驶入铁门。
“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叔叔。”俞骁挠了挠头,脸颊被车里的暖气烘得有些发红,他有些尴尬地说,“其实我是因为看段叙潮一直没回来,也没回消息……就有点担心,想来看看他有没有事。”
俞骁自己说完都觉得有些奇怪,人家又没什么事,只是在家里没回你消息,你至于连课都不上了就跑到人家家里么?他干干笑了两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段兴平敲击膝盖的手指停顿了一瞬。
男人并没有因此而责怪俞骁,虽然这个理由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但毕竟也是在担忧他儿子的安危,想到这里,段兴平眯了眯眼,语气缓和了些许。
“你知道只要他在家就不会有事。”
“这个我知道,”俞骁点头,神情却依旧透着担忧,“但我还是不放心啦,平常他有什么事都会提前跟我说,这次突然失联,我担心他真的是遇到了什么坏事。”
“那你们关系还挺好。”段兴平哼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他儿子连跟他多说一句都嫌烦,居然会跟别人报备行踪。
看来这小子在段叙潮心目中还挺重要的啊。
俞骁神经大条的嘿嘿笑了两声说,两人没再说话。车缓缓驶入庄园,沿着长长的车道前行。
俞骁透过车窗,打量着外面。
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如同绿色的地毯,延伸到视线的尽头,道路两旁是他叫不出名字的珍贵树木,枝叶繁茂,郁郁葱葱,将主宅牢牢地护在中央,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森严。
就在俞骁望着窗外沉默时,身旁的男人突然再次开口。
“小伙子,你知道段叙潮要结婚了吗?”
俞骁愣了一下,转回头,“我知道,他有跟我说过。”
这个回答让段兴平有些意外,他原以为以段叙潮对性子,会对他喜欢的人瞒下这件事。
“他怎么说的?”段兴平好奇地问道。
“啊,其实……我不应该和您说这些的。”俞骁挠挠头,显得有些为难。
段兴平说:“没事,你说,我不告诉别人。”
见男人都这么说了,俞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借了人家东风才进来的,现在就连一个问题都不愿意回答那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好吧。”俞骁说,“他说他不想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段兴平冷哼一声,像是在嘲笑少年天真的想法,他的目光落到俞骁身上,深深地打量着他。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最虚无缥缈的承诺,只有你们年轻人才会觉得没有了爱就会活不下去。”段兴平说,“在我们这种家庭里,前途永远要比爱更重要。”
俞骁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他下意识反驳道,“叔叔,我不这么觉得,如果没有爱,又怎么会幸福呢?”
“如果连结婚对象都不能自己选择的话,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少年眉头皱了起来,眼里闪烁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光芒。
“他才十八岁,他懂什么幸福?”段兴平的语气轻蔑,夹杂着某种复杂的固执。
他撇开目光,避开少年炙热的视线,说道,“除了父母的爱,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和陈友遥结婚,才是对他最好的道路,所谓的爱可以慢慢培养,但利益错过了就是没有了,大多数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我是说他的父亲,肯定是希望他过得幸福,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毕竟,他可是段家唯一的孩子。”
俞骁静静地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太过了,连忙说了句,“不好意思叔叔,刚刚冒犯了。”
俞骁从男人说话的口吻中隐约察觉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心照不宣的,他没有戳破。
在这一刻,他理解了段兴平的用意。
他理解了这种专横的、野蛮的、不讲理的爱。
那是一种饱经风霜的成年人,对这个世界最务实的判断。
在段兴平的世界里,年少时奋不顾身的爱恋,山盟海誓的承诺,都只是虚假的泡沫,一触即碎。
只有看得见摸得着的金钱与利益,才是坚不可摧的基石,才能为他的孩子铺出一条通往未来的康庄大道。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原来这句话,也可以是这样一种沉重又冰冷的解释。
他理解,但并不认可。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在主宅门口平稳地停下,就在车门解锁的轻响中,俞骁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后视镜。
镜中映出主宅的侧面。
一扇三楼的窗户大开着,几条撕裂的、打了结的窗帘和床单,正从窗口垂落下来,在风中摇晃。
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顺着那简陋的“绳索”往下攀爬。
动作惊险,却又透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决绝。
俞骁:“……”
他擦了擦双眼,定睛一看。
那并不是幻觉。少年潇洒的身影屹立在离地还有两三米高的地方,他猛地松手,在俞骁震惊的目光下,少年一跃而下,重重地落在柔软的草坪上。
他踉跄了几步,站稳了身子,然后抬起了头。
两人四目相对。
段叙潮:“……”
俞骁:“………”
我靠,你怎么在这。

这个傻逼,真的不怕把自己摔死吗?!
俞骁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掐住段叙潮的脖子,问这个傻逼是不是不想活了!谁家好人离家出走不走门也不走窗,直接来个跳楼啊!
在看到他以后段叙潮也愣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俞骁是被段兴平送进来时,段叙潮更加诧异,不过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多想,连忙抬起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紧接着对俞骁招了招手,示意他找借口脱身过来。
俞骁心领神会。
“小伙子,我们到了。”段兴平的声音在身侧响起,车门解锁,段兴平邀请道,“下车吧,我带你进去转转。”
“啊?哈哈哈……叔叔,不用了不用了。”俞骁猛地回过神,脸上立刻堆起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不行不行,这个门他绝对不能进去。
计划有变,他要是进去了,说不定人家还会把段叙潮叫下来。
到时候要是被段兴平发现段叙潮早就已经跑路了,他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既然知道段叙潮在家里,我就放心了。”俞骁干笑着跳下车,恨不得现在就消失在段兴平眼前,“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就先走了,哈哈哈。”
车内一片寂静。
俞骁汗流浃背。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要被段兴平发现时,段兴平却说,“好吧。”
“那我派人送你出去。”
“呼……”俞骁松了口气,他好不容易解脱,哪里愿意再让段兴平派人送他,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叔叔,我自己走出去就好!您不是要谈生意吗?快去吧,不用管我的!”
段兴平打量着眼前这个这个上一秒还义正辞严,下一秒就突然变卦的少年,眼神里透露出探究。
不是,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吗?
俞骁下了车,正准备快马加鞭跑走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段兴平,脸上的局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卑不亢的认真。
“对了,叔叔。”
“我并不认同您刚才说的话。”俞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认为,真正的爱,是要学会放手,是要给他自由,一个人只有在跌跌撞撞中成长,尝遍了酸甜苦辣后,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不管段兴平认不认可,不管他会不会嘲笑自己的此刻的天真,俞骁还是要替段叙潮说出这些话。
他攥紧拳头,无比诚恳地说道:“这是……我爸妈教给我的。”
说完,他鞠了一躬,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结果刚迈出两步,左脚就结结实实地绊上了右脚,整个人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
他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尴尬地挠了挠头,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车内,秘书看着俞骁踉跄跑走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段总,这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是挺有意思。”
段兴平目送着俞骁跑远,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了。”
他的目光越过车窗,落在了主宅侧面那扇大开的窗户上。
几条撕裂的床单还挂在窗沿,在风中无力地飘荡。
而他的儿子,正沿着别墅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朝着大门的方向移动,要去跟那个少年汇合。
段兴平:“……”原来是这样。
段兴平抽了抽嘴角,又好气又好笑。他说难怪那小伙子怎么临时变卦呢。
“总裁,需要去拦住他们吗?”秘书低声问道。
段兴平闭上了眼睛。
俞骁的话还在他耳边萦绕,和昨晚他妻子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他的妻子,也就是段叙潮的母亲,是个声名远扬的钢琴家,常年在外演出,他昨晚给妻子通了电话,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电话里妻子的声音疲惫又无奈。
“亲爱的,我知道你生气,你都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好。你觉得他误入了歧途,在自毁人生。”
“可是你觉得,你这样的做法是对的吗?”妻子的声音温柔,“他已经够疏离你了,你还想继续伤害他,伤害我们的孩子,让他更加憎恨我们吗?”
段兴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并不认为两个不成熟的男孩儿能有什么未来。
但就像那个少年说的,或许,只有让他自己去跌一跤,撞得头破血流,疼过,伤过,他才能明白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良苦用心。
既然他想去闯,那就去吧。
失去了陈家,以后还会有李家,王家。
等这个不听话的小子在外面碰壁了,自然就会明白,谁才是他最坚实的依靠。
他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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