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六品武官,这回在战争中立下战功,要到京城后陛下才会赏赐金银珠宝。
宋长叙推辞不得,“多谢哥夫。”
谢淮川摆手说:“没事,我们都是一家人。”
若是宋长叙跟许知昼过的好,他心里也高兴。
另一边许知昼跟许知辞择菜,许知昼悄悄的问道:“大哥,听说哥夫升官了?”
许知辞笑着点点头:“他现在是昭信校尉,我听着很威风,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许知昼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他拉着许知辞撒娇:“以后若是哥夫欺负我,大哥你帮他还是帮我?”
许知辞:“他既然是你哥夫就是你长辈,身为长辈怎么能欺负小辈。若是他真做出这样的事,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许知昼感动的眼泪汪汪。大哥对他真好,有大哥在,哪怕谢淮川升官升的再高,他也是有护身符的。
当然,他还是知道不能像以前那么放肆了。
都怪宋长叙没出息。
许知昼忧伤的想了一阵,又低声说道:“大哥,既然你要跟哥夫要去京城,大哥就让哥夫给请个夫子读书认字,到时候就能看话本了。”
许知辞:“……”
“我能读书认字么?”许知辞忍不住问道。
“当然可以了,相公教我读书认字,我现在看话本看的可好了,对了,他不是会认字么,也可以让他教你认字,还能增进感情呢。”
一举两得。
京城花团锦簇,花花绿绿的多,难不保谢淮川有什么坏心眼。许知昼总是用最坏的打算揣测谢淮川。
许知辞:“好吧,我找个时间同他说说。”
吃了午食。许知昼还在家里玩,他跟许知辞去屋子里说小话,宋长叙出门看了看雪。
许知昼给许知辞扎了一个好看的头,“我看见县里有人这么扎的,看起来可漂亮了。”
“大哥扎这个头也很好看。”许知昼拿着铜镜给他看。
许知辞摸了摸自己的头,笑起来:“你教我怎么扎,以后我也能自己扎了。”
许知昼点点头。
晚上吃了晚食,宋长叙跟许知昼离开了。晚上有点小风雪,宋长叙拢了拢披风,许知昼跟在他身后。
“相公,你到了京城要注意保温,不要让自己生病了。”许知昼说道。
“我知道了。”宋长叙去把他拉到前面来一起并肩。
许知昼又缩回去跟在他身后,在后面可以让相公挡风呢。
他们回到屋里,烤了一阵火就睡了。许知昼睡的早,他做了一个当上官夫郎的梦,梦中还有许多金银珠宝,他搂都搂不过来。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许知昼说梦话,抱着宋长叙的手不放。
宋长叙睡的正熟,只觉得手臂有些沉重还是睡过去。翌日醒过来,他的手还是麻的,一按就是麻麻的,缓了一刻钟才缓过来。
他把枕头塞到许知昼手里自己起床了。
“长叙,你起来这么早,今天我们吃馄饨。”宋明言说道。
他刚从地里摘了小葱,灶房里还是暖乎乎的。
宋业跟梁素吃饭都是用的大碗,宋明言的胃口小,冬日又没有什么活要干,他吃的也少。
宋明言见他去盥洗,问道:“你吃多少?”
男人的胃口一般要大一些,宋长叙离家后,他有些摸不准他的胃口。
宋长叙用巾帕擦了一下脸,说道:“我吃二两,大哥多放点葱跟辣椒。”
宋明言应一声。家里的辣椒是他前几日刚做的,油辣子,用来做菜和做汤面都是极好的。
馄饨已经是一个肉菜了,他就没有煎鸡蛋,给宋长叙碗里多加葱和辣子。
等出锅后家里的人都醒的差不多了,宋长叙帮着把碗端到桌子上。
徐澄一出来就闻到香气,坐下来拿着勺子吃馄饨。自家做的馄饨,皮薄肉多,味道也好,舍得放料。
宋长叙的碗里红彤彤的一片,他吃起来额头都冒出细微的汗水,心里却是畅快极了。
村里的孩子都会做饭,许知昼会做抄手和饺子,倒是不会做馄饨,他见宋长叙吃的高兴,自己吃了也觉得味道很好,起了心思想让大哥教他如何做馄饨。
一大家子把早食吃了,宋业去给鸡鸭喂食,家里的猪也肥硕起来。宋业打算今天就去寻个杀猪匠把家里的一头猪杀了,还有一头猪留着。
许知昼在县城里少看见猪鸭,公鸡倒是看了几个,巷子里每天早上都能听见公鸡打鸣。
在村里到处可以看见鸡鸭。
许知昼拉宋长叙一块去捡鸡蛋。梁素站在鸡圈里目光落在几只母鸡上。
许知昼喊道:“娘,你做什么?”
梁素说道:“过年提一个老母鸡杀了给你们补补身子。”
说罢她已经看上一个母鸡把它提溜起来。
梁素杀鸡杀鱼都是一把好手,只要把鸡跟鱼都洗干净处理好就成了,想把鸡炖好,调料是免不得的。
家中有钱,粮食不必交税,宋明言去摆摊还要挣钱,梁素跟宋业不让他交过来,宋明言还是每月要交一部分。
他带着徐澄在家里吃住已经算好了,爹娘说不要钱还是要给的。
宋长叙瞧见杀鸡要了鸡毛打算做个鸡毛笔。
许知昼:“把鸡毛留着扎成毽,冬天能踢毽暖身。”
两个人都要了鸡毛,许知昼去找宋明言一块做毽子。
顺便问问如何做馄饨。
宋明言笑道:“你想学做馄饨,我教你就是了。”
“大哥真好。”
作者有话说:
小宋:在家吃的好好[奶茶]
小许:快乐[哈哈大笑]
下午宋业就寻了杀猪匠过来杀猪,灶房里一直没歇过烧着热水。
村里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杀猪在村里是一件大事。
宋长叙不爱看这些就躲回屋里,许知昼跟徐澄一块看,他们看一阵也不忍心躲了。
猪肉卖了一半,还有一半留给家里,送点给亲家跟亲戚差不多了。
做酥肉做香肠,熏肉哪里不需要肉了,盐也要的多。杀猪当天的肉新鲜还比镇上卖的便宜,村民都是抢着要买。
宋业给杀猪匠钱后,梁素就开始收拾院里,院里来太多人,地上的雪都是黑的。
许知昼从灶房端来热水撒在地上,拿着扫帚扫的更快。
等费了功夫就到吃晚食的时辰了。
许知昼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他嘟囔道:“真是奇怪了,我在家里感觉也没做什么,怎地时间就过的这般快。”
晚上喝了一碗老母鸡鸡汤,宋长叙眼睛一亮,喝了好几碗。
鸡肉也是炖烂了,宋长叙吃了好几碗,两个人都吃的饱饱的。
他们两个人在家就不会吃的这般精细,虽是有肉有素,但不会耗费太多时间在灶房。
像是炖鸡汤跟排骨就很少做。
晚上,宋业去看猪圈只剩下一只猪了,他给猪喂食后唏嘘一声。
鸡鸭东西喂食还是不费心,早上去田坎和后山割草就成。
晚上泡了脚,宋长叙一看家里的人都睡了,他去把洗脚水倒了。
把盆子搁好,整个屋里只有他们屋还亮着微弱的光,许知昼趴在床上看话本。
宋长叙从他手里把话本抽出来,许知昼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话本被扔到桌子上,宋长叙俯身亲过来,唇齿交缠。两个人好久没有这么亲热过了,以前就是亲一下就成,现在许知昼感觉今晚应该不会只是亲一下。
宋长叙目光幽深,手指灵活的去解衣带,他喘息说道:“我们声音小一些。”
知道是在什么地方还要胡闹,许知昼想到这里瞪了宋长叙一眼,结果腰身一软。
屋子里只有一个炭盆,皮肤露在外边有几分凉意,很快就氤氲成了粉色,被褥上下起伏。
宋长叙来的又快又好急。
许知昼搂住他的脖颈,手指在他后背划出红痕。宋长叙见许知昼的头要撞上床头了,他伸出手护住他的头。
两个人都有几分喘息,听着声音,许知昼顿时有些难为情。
他趴在枕头上,黑发湿润。
冬日是冷了些,早上众人都醒的晚。许知昼醒过来的时候,身子是爽利,他吃了早食,打了一下宋长叙,小声说道:“以后不能在家里胡来了。”
宋长叙笑着应一声:“我知道了,你多吃点。”
许知昼其实也有爽到,毕竟宋长叙那张脸那么好看,腹肌有力。
宋长叙看了外边的风雪,说道:“今天最好不要出门,看着雪要下大。”
宋明言教许知昼包馄饨,哪怕不出门,家里还有那么多肉要处理,梁素他们也是不得空闲 。
宋业赶早就割完草回来了。
昨天卖了半个猪拢共赚了五两银子。宋业跟梁素商量了,宋长叙去京城要花不少钱,这五两银子等他要走的时候递给他,让他当做路费。
大年三十时,宋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还是放了烟花鞭炮。
宋长叙他们守岁后,各自回到屋里。
宋长叙明日就走,许知昼拉着他塞给他银子:“你到京城去不要委屈自己。”
他说:“哥夫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够用了。”
许知昼闻言吃一惊,他说道:“没想到他人还挺大方的。”
他还是把银子塞宋长叙手里:“不知道去了京城要花多少钱,多拿点总是好的。”
宋长叙手里被有棱角的银子划动了一下。许知昼挣钱也不容易,每日早起摆摊,他心中有一口气。
“好,我先拿着。”
许知昼:“好,早点睡吧。明早你要走记得喊我起来,我送送你。”
他说话犯着模糊,宋长叙亲了他一下,“你不是最喜欢银子了么,我手里还有钱还给我钱。”
许知昼想睡觉,觉得宋长叙絮絮叨叨的很啰嗦,他伸手推开宋长叙的脸,“钱是钱,不能在外边受委屈。钱还能再挣,你好好考试,考好了我做官夫郎就是最值得的。”
想到自己做官夫郎,许知昼唇角上翘,“不要让自己累着,也不要让自己歇息。”
宋长叙:“……”
许知昼睡过去了。
宋长叙有些睡不着,他舍不得离开许知昼,幸好他是在齐山村里,有爹娘照顾,他放心一些。
“整日就知道官夫郎,也要多关心我啊。”宋长叙捏了捏许知昼的手心。
早上他没有叫醒许知昼,轻手轻脚的走了,还是宋业送他去水波镇坐马车,拿了家中的肉包子,父子俩就启程了。
到了马行,宋业塞给宋长叙五两银子,“到了那边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京城这地方也没相熟的人全都靠你自己了。”
宋长叙正要推辞,宋业说道:“拿着,到了外边是人生地不熟,但有银子在日子就好过。”
宋长叙看见宋业脸上的皱纹跟沟壑,他突然想到他到了这里,看见宋业的时间要短一些,他总是在田地里干活。
家里有了牛车后,每回他要去镇上时,宋业都会送他去。
宋长叙去接银子时,握住了他的手,跟他提笔写字的手判若两人。
他的手白皙,骨节分明,一看就没有做过什么活。而宋业的手黝黑,有裂口,粗糙的像是树皮一样。
他现在恍然明白,不管是他穿越还是没有穿越,他这一路上都是家人在支撑他前行,这样他才不会去下地,反而待在屋子里学文识字。
他们已经把最好的给了他。
爹娘都在水波镇这个方寸之地,他却站在他们的肩膀上去过金河县,去过云州府。他认识了更多的人,是他们给了他用脚步去丈量的底气。
宋长叙说:“爹,你快回去吧,外边冷,我先上马车,我在外边会好好照顾自己。”
宋业应一声。
宋长叙坐在马车上,他掀开车帘瞧见宋业缩着脖子看着马车远去,才佝偻着背慢慢的踩在雪地上离开。
这次马车没有冯兄跟他一块了。
宋长叙把银子收起来,除了爹娘跟大哥外,许知昼跟着他也很辛苦。
他吐出一口气。
宋长叙走后,许知昼睡醒了,他摸着床榻旁边的温度已经冷了,他飞快起身一看果真人已经不见了。
“说了让他叫我起来的,怎么又不叫我。”许知昼没看见宋长叙,鼻尖一酸。
这回又要离开那么久,他只想好好的看着他离开。
宋明言拍了拍他的后背,“长叙是不想打扰你睡觉。”
“睡觉哪有他重要,气死我了。”许知昼一想去京城没有相熟的人,这回冯信鸥也没在,他一个孤孤单单的。
许知昼有几日失落,回到许家,得了谢淮川说的三月后启程去京城,心里这才有几分高兴。
“才走几天就想了,不能想了,想来想去也见不着。”许知昼警告自己。
一个人的床太大,自从宋长叙走后,他就睡的不太安稳。
特别是晚上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起跟宋长叙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顿时又想哭了。
他哭着捶墙。
结果捶下来一块砖。
许知昼吓一跳。
难道我的力气已经这么大了?
他翻身下来把砖头塞进去,吹了蜡烛心虚的跳到床上,扯着被褥把自己蒙到里面。
他心惊肉跳。
半晌没有动静,放松下来又想到宋长叙,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从水波镇到了金河县转车去云州府,随即转车去京城。去京城路途遥远,一辆马车可以坐三个人,宋长叙同两个书生一块雇了同一辆马车。
他们相互交换名字,到了马车就一同去找客栈。京城的客栈太贵了。
他们睡下房又太吵闹,还是选择了中房,至于上房一晚上一两银子实在是太贵了。
吃食上客栈的价格更高,宋长叙就去外边找小摊吃,余下的时间除了第一日出去熟悉环境外,他们都是闷在屋子看书。
等到要会试的一日,宋长叙提着考篮出门了,他到的时候人就已经很多了,还未天亮已是人山人海。
这次会试的名额只有三百人。
宋长叙没等太久就到他了,他被引到自己号棚前,坐进去等待。
听见敲锣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刘忘生是这次的主考官,他是当朝首辅,他坐在上方颔首。
官员们开始给他们发考卷。
刘忘生是先帝任命的顾命大臣,虽说萧太后当下跟陛下打的正火热,但刘忘生却没有参与,他只是保持中立把朝中的事做好。
内阁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就没有后顾之忧。再者在这次争斗中,他还是更偏向平景帝,毕竟陛下年轻聪慧,而且是正统。
宋长叙拿到考卷先浏览一遍,然后打好腹稿就落笔。他只要开始落笔后就不会停下去,一气呵成把考卷写完。
刘忘生抿了一口清茶,他看见好几个人落笔了,心中波澜不惊。
动笔快不代表写的就好,刘忘生性子沉稳,做事向来喜欢稳扎稳打。
会试还有两个副考官,他们都是战战兢兢的。
宋长叙心无旁骛,只有在没墨的时候停下来,然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继续写。
他专心致志根本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写完后他放下笔检查一遍后就彻底放松下来,这时有一个人影透在他的案桌上。
宋长叙正襟危坐。
刘忘生看了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小宋:下次见面你就是官夫郎[哈哈大笑]
小许:想他想他想他[爆哭]
会试考完后,宋长叙疲倦的回到客栈,随便吃点就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天。
一觉睡醒后觉得精神状态恢复一些,他出门闲逛一阵,听见小贩的叫卖声,街上的人络绎不绝,心情变得好起来。
马车在路面上轱辘的走着,宋长叙看见一辆很华丽的马车,上面刻着一个萧字。
所有人看见这辆马车都是纷纷避开。
有一个美貌的哥儿掀开车帘,看着繁华的长安街,他露出一个娇媚的笑,笑声如铃铛一样,清脆悦耳。
等马车离开后,有人感叹道:“只是一个侍夫就这么大的排场,萧家的权势真是惊人。”
“谁说不是,听闻这侍夫之前还是一个乡野村夫,是萧三公子去游玩时看中的,这就麻雀变凤凰带到京城来享福。”
“若是我们家有这么美貌的哥儿献给萧家岂不是也是富贵加身了。”有人揣测道。
功高震主,犹如烈火烹油,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现在还这么张扬是在找死。
宋长叙听了一耳朵的闲话回到客栈继续温书。
另一边萧家侍夫回到萧家,他走进去看见花园里有一个年轻男子垂眸沉思。
男子身姿修长,气质不凡,若披烟雾,如对珠玉,威仪秀异。鼻梁高挺,薄唇轻抿,龙章凤姿实为不凡。
萧家侍夫跟着萧邦见过不少人,他从未见过如此气质不凡,容貌出众,威压甚重的年轻郎君。
他用两指放在唇边捻了捻,移步款款上前,轻言细语,美眸顾盼:“见过这位公子,侍还未在萧府见过公子,不知可否告知姓名。”
平景帝皱眉,这样熟悉的献媚姿态,他在宫中遇见多回,对此很厌恶。
果然在萧家是找不到一个清闲的地方。
“下去。”他冷声道,自带的威严和居高临下让萧家侍夫一愣,心中反而更热切。
“公子在花园赏花,侍可为公子讲解一二,陪着公子解解闷。”他更加放低姿态,柔声轻唤。
平景帝的目光彻底冷下来,真是不知所谓,胆大妄为。
他正要发作。
另一个声音响起:“大哥你管管家里的人,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出现在表哥面前了,太没规矩了。莫不是还想进宫做君侍不成。”萧玉容就走了一会儿就有小浪.蹄子凑到皇帝表哥面前,他心里嫉妒嘴巴又毒,恨不得把此人拖下去打死。
萧定叹息一声:“是臣管教不严,老三还不快把你那丢人玩意带走。”
萧邦冷了脸,让侍从拖着他最喜欢的侍夫离开,不管侍夫如何哭闹都无济于事。
“三公子,您饶了我吧,侍错了,侍再也不敢了,侍只是见这位公子待在这里有些无聊才上前搭话的……”
萧家侍夫悔不当初,这公子是何身份他只搭了几句话而已。等等刚才那哥儿叫萧定大哥,萧家嫡系只有一个哥儿,那就是美誉满京的当朝凤君。
那位在花园的男子身份不言而喻,萧家侍夫打了一个寒颤。他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他就不会凑上前去了。
萧玉容急忙过去,“表哥,都怪三哥院里没规矩冲撞了你,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平景帝带着笑,“怎么会,都是一家人。”
萧定跟萧邦可不敢把这句话当真,两个人恭恭敬敬行礼。
平景帝只看见他们两个人的头顶,心情舒适一些,他扶起萧定:“好了,起来吧。本来今天是容儿想来看你们的,朕就陪他一起来了,微服私巡,你们只当朕是亲戚过来串门。”
萧玉容闻言艳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更加勾魂心魄。
“表哥就是最好的。”
平景帝温和的笑着亲昵的拍了拍萧玉容的手。
萧定跟萧邦见帝后关系和睦,心中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萧定先引着平景帝到处走一走。
“陛下,萧家的变化大了,臣引着陛下走一走。”
平景帝点头。他少时在萧家跟着萧将军学习武艺,萧家崇尚武艺,几个儿郎都是陪着他一块练武,萧玉容总是偷偷的来瞧他们。
想到那段日子,平景帝难免心中泛软,不过他是皇帝很快就把这点情感压下去。
萧定引着他们走到一处清幽的小院,萧玉容惊喜的喊道:“表哥,你看我们小时候做的秋千还在。”
他高兴的坐在上面,等着平景帝推他。平景帝上前一步,手放在绳子上。
萧定是故意把皇帝带过来的,就是为了看看皇帝对他们还有几分温情。现在看来皇帝对他们还是有情,只是这份情不知道能延续到何种地步。
作为萧家的嫡长子,萧定对局势有担忧。特别是之前姑姑拒绝让陛下亲政,萧定在边疆都惊出了一身汗。
他当时拖着伤给京城写信,又去劝说父亲。姑姑这边用陛下的婚事做了筹码,让玉容嫁给陛下,这也是一步烂棋。
等平景帝从萧家离开后,马车拐弯又去了郊外大营。萧玉容觉察到这不是回宫的路,他心中一动却是什么话都没说,依偎在皇帝表哥怀里。
会试的成绩五日后出来了,张贴榜时,书生很多都围绕着拥挤起来。
宋长叙站在外边根本没办法挤进去,他有些无奈。
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来的早了,没想到这些人天还未亮,已经围了四层。
宋长叙:“……”完全挤不进去。
罢了早看晚看结果都一样。
谢风他们早早就在包厢里等,让侍从去看榜。像宋长叙这样自己来看榜的人也不在少数。
有官员来贴榜了。
第一名明州府 沈良
第二名云州府 白舒
第三名宁州府 裴升荣
第十九名云州府 宋长叙
宋长叙等了半天才看见自己的名次,宁兴朝还是有不少人才,在会试考到这个名次他还算满意。
他又把名次从头看到尾,看见谢风,罗双,程茂学也在上面,现在他们保底就是三甲进士。
宋长叙轻松多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殿试只考策论。策论是他擅长的,这段日子还是不能放松,等彻底考完后他要大睡三天三夜。
他得了考试的名次后又回到客栈,早上起太早了,还是先睡个回笼觉。
谢风等人在包厢等着,侍从来说道:“公子是榜上三十名,罗公子是四十名,程公子是四十二名。”
这回是全宁兴朝的俊才来考试,这个名次不差,整个王朝只录取三百名贡士,他们已经是在前列了。
侍从还记得前三名一并说了。
谢风:“没想到这个云舒这般厉害,到了会试竟然还可以考上第二名。除了我们外,云州府还有什么人考中了?”
“公子这小的就记不清了。”侍从摇头。
谢风给了小费,让他先下去。
“接下来就是准备殿试了,另外我还想去看看榜,看看宋兄考没考中。”谢风说道。
程茂学欣然同意,他也不相信宋长叙没在榜上。三个人一并出去看榜,现在人少了,他们很快就看见宋长叙的名字。
谢风咬碎了牙齿:“我竟还担心他考不上,他的名次这么好,估计不知在哪偷着乐。”
听见谢风的话,罗双笑道:“你把宋兄想成什么人了。”
会试结束后,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的人考完这次已经一蹶不振了,还有的人打算再考一次。这些都没有影响到宋长叙,他还是吃饭后看书,现在加上出门走走,动一动,不然一直待在客栈什么都不做比较闷,还是要偶尔出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