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个小偷,仗着身材优势,轻轻松松就进来了。
林早心有余悸,回头看看铁门,看见门锁上被撬到一半的痕迹。
要不是骋哥半夜起床,发现了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傅骋拎起小偷,把他往林早面前送了送。
小早,怎么处理?
“他……”
林早正犹豫着。
忽然,窗外传来几声轻扣。
“小林!小林!”
是张爷爷,肯定是为了小偷的事情。
“诶!”林早连忙应了一声,朝傅骋和林小饱招了一下手。
林小饱昂首挺胸,傅骋拎着小偷,乖乖跟上。
路过货架的时候,林早顺手拿起一个口罩,给傅骋戴上,遮住他脸上的止咬器。
“骋哥,少说话,少睁眼,跟紧我。”
“呼噜——”
“小饱,监督大爸爸,不许他说话。”
“遵命!”
林早自己一个人,是绝对不敢抓小偷的,所以只能让骋哥跟着他了。
一家三口来到窗边。
幸福街一群邻居,都聚在对面张爷爷家里。
一行人七嘴八舌的。
“林哥、傅哥,怎么样?没事吧?”
“我靠,刚刚可真是吓死我了。”
“你们抓住活口了吗?”
“嗯。”林早指了一下傅骋手里的小偷,“抓了一个。”
“这样隔着窗户说话,也不方便,要不你们过来吧?”
“我们一起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一起讨论一下,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林早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
去张爷爷家里,他信得过。
“稍等一下。”
林早让傅骋和林小饱在楼下等他一会儿,自己跑上楼去,给一家三口拿两件外套,顺便把楼上的防盗门锁起来。
窗口相对。
红毛跟他们打招呼:“傅哥,好久没见到你了。”
傅骋刚准备开口,林小饱就抬起头,探照灯一样的目光,看向大爸爸。
大爸爸,不许说话!
于是傅骋保持沉默,微微颔首。
红毛皱起眉头,有一点无语。
嘿,酷哥,还怪高冷的。
当然了,他不敢说出来。
没多久,林早就拿着东西下来了。
他一边穿外套,一边把林小饱的小熊外套递给他,让他自己穿上。
路过货架的时候,又从上面拿起一捆绳子,用绳子把小偷的手和脚都捆起来。
他可以去张爷爷家,但是骋哥最好不要去了。
毕竟……
他还是丧尸。
万一骋哥忽然凶性大发,伤害邻居们,就不好了。
还有小饱,他年纪小,肯定参与不了这种事情。
林早让傅骋带着小偷,送他到张爷爷家后门。
黄毛给他们开了门,林早拽着绳子,把小偷甩进去,又回过头,小声对傅骋说:“骋哥,你带着小饱,回家里等我。”
傅骋垂下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老婆要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他不要!
林小饱也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爸爸要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他不要!
父子两个都忘了,他们没把对方算进去。
“听话。”林早握了一下两个人的手,“家里不能没人守着,万一还有小偷进去,就不好了。”
傅骋站定不动。
邻居们都在催他们:“怎么了?要不然就一起过来吧?快啊,丧尸要过来了!”
刚刚林早狂敲铁盆,发出的动静,不仅吓跑了小偷,当然也吸引来了丧尸。
“快点啊!”
林早扭头看了一眼,最后对傅骋说:“快,回去奖你一个亲亲。”
他又对林小饱说:“快,坏人随时可能会再次回来,你和大爸爸回去守家。而且大爸爸不会锁门,你要帮他锁门呀,不然爸爸就回不去了。”
“好吧。”
傅骋和林小饱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回到家里。
但就算回了家,他们还是趴在窗边,时刻观察着对面的动静。
他们会一直盯着小早/爸爸,直到他回家!
林早独自进了张爷爷家。
张爷爷家是小平房,前面是小卖部,后面是住人的地方。
没有客厅,只有厨房、卧室和卫生间。
现在一群人都挤在厨房里,转个身都困难。
这么一会儿功夫,三个彩毛就已经把小偷捆在了椅子上。
姐妹两个拍拍他的脸,试图把他唤醒。
但是小偷大概是摔得不轻,这样都没醒。
最后还是慈祥的张爷爷,接了一盆冷水,颤颤巍巍地端过来。
“用这个!”
众人都惊呆了,赶紧闪开。
“哗啦”一声,冷水泼在小偷脸上,冻得他一激灵。
小偷挣扎着,“哼哼”了两声,终于醒了。
一睁开眼睛,看见眼前这么多人围着,个个面色不善,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表情惊恐,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偷到!我什么都没有……”
“你和那几个小偷是一伙的吗?你们是一起来的吗?”
“谁给你们的胆子,过来偷我们这里?”
“说话!别装哑巴!”
一群人,一大堆问题。
小偷眼神飘忽,转来转去,根本回答不过来:“我……我……”
最后,还是张爷爷拄着拐杖,上前一步,镇住了场子。
“我来问!”
“你和其他几个小偷,是一伙的吗?”
小偷并不回答,只是问:“他们怎么样了?他们在哪里?”
“过来爬墙的,全部被推到楼下摔死了。”
张爷爷语气温柔,当然是假装的。
“只有你一个人,要不是我拦着,他们把你也打死了!”
林早最先明白过来,张爷爷是在唱红脸。
于是他冷下脸,昂首挺胸,默默地举起了手里的铁棍。
其他邻居也反应过来,磨刀的磨刀,磨牙的磨牙。
张爷爷又问:“我跟他们说,问你几个问题,要是你回答得好,就放你走,否则——”
“我回答!我回答!”小偷连连点头,忙不迭说,“我和他们是一伙的!我们住在西陂街8号,我们之前就认识……”
“你们怎么会来偷我们这里?是不是盯很久了?还有其他人盯着我们这里吗?”
“不知道……”
“不知道?!”
林早挥了一下铁棍,棍头砸在水泥地上,发出巨响。
“我们……我们之前从来没来过这里,是……是有人跟我们说,汽车厂旁边的幸福街,家家户户都有很多物资,我们才过来的……”
是了,西陂街和幸福街离得是有点远,车程至少一个小时。
一般人不会特意开车过来,蹲点观察的。
“是谁说的?”
“是……我不知道啊!”
小偷急得简直要哭出来。
“就昨天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有两辆小轿车,从我们那里经过。”
“他们一边开,一边说,幸福街有物资,幸福街有一个大仓库。”
“我们就想着,过来碰碰运气……”
理发店两姐妹马上惊呼出声:“两辆轿车,一辆黑的,一辆灰的?”
“应该是吧,我没看清……”
“不要脸的!”
两姐妹和胖叔胖婶大骂一声。
是昨天跟踪他们的那两辆车。
跟踪他们,被他们打跑了,结果怀恨在心,四处散播谣言。
难怪,难怪!
两姐妹深吸一口气,有点愧疚。
“怪我们,把他们引回来,被他们知道住址了,对不起。”
“对不起。”
“不能这么说,车没油了,你们也没别的地方去,只能开回来。”
“就是,而且他们一直盯着你们,盯了好几天,肯定早就知道你们住在哪里了,你们再躲也没用。”
张爷爷顿了顿拐杖:“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还是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谣言已经散播出去了。
不知道多少人会盯上他们,会过来偷抢拐骗。
这一批小偷,肯定不是最后一批。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们也明白了。
末日世界,要防的人,不止是丧尸,还有人类。
接下来,还会有一大堆人过来呢。
“我们——所有人——都得团结起来。”
张爷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不然这一关,怕是难过了。”
“同意!”
林早率先点头,其他邻居也都附和。
“行!”
“我老早就想这么说了。”
站在窗户那边的林小饱,也举起了小手。
虽然有点听不懂,但他就是——
“支持!”
“先说说这个小偷,怎么处理他?”
众人齐刷刷回过头,看向小偷。
小偷瑟缩了一下,真的哭了出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偷到东西!我刚爬进去就被发现了!我什么都没干啊……”
一时间,邻居们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处置他。
阿肥叔看着他,想了想,率先开了口,声音很冷,带着一股狠劲。
“把他杀了,尸体挂在街口,其他人看见,就不敢过来了,一了百了。”
一听这话,小偷几乎要尿出来。
“不要!不要啊!放过我!我再也不偷东西了……放我一马……”
事实上,这个办法确实有点残忍。
毕竟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有杀过人,甚至连猪都没有杀过。
要他们杀人吊人,他们都有点害怕。
就连提出建议的阿肥叔自己,也动不了手。
正巧这时,门外传来丧尸的吼叫声。
于是绿毛说:“要不然,把他丢出去喂丧尸,就不用我们自己动手了。”
“万一……”大美提出异议,“开门的时候,丧尸进来了,怎么办?”
“那就把他扛到屋顶,丢下去。”
“张爷爷家是平房,屋顶上不去。”
“把他杀了,吊起来那个办法也不好。万一血流了一地,又把丧尸吸引来了,怎么办?我们不能光防着人,还要防着丧尸。”
“对对对!”小偷连连点头,“我会把丧尸引来的!到时候,你们的房子旁边,全是丧尸,你们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杀也不是,丢出去也不是。
那该怎么办?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
他们望着小偷,小偷也望着他们,满脸祈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没参与讨论的林早,忽然开了口——
“放他走。”
众人都有些惊讶,回头看他:“小林!”
林早双手环抱,抱着铁棍,淡淡道:“让他回去,告诉所有人,幸福街不是好惹的,他和他的同伙来幸福街偷东西,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这样子,其他人就不敢再来了。
邻居们还是有些迟疑,凑在一起,围成一个圈。
“可是万一……”
绿毛压低声音。
“万一其他人听见这个消息,反倒联合起来,过来抢劫我们,该怎么办?”
“应该不会有这么多人,就算有……”
“反正我是不敢杀人,要不你们杀吧?”
“我也不敢。”
“我觉得,林哥说得挺有道理的,让他走,出去跟其他人说,我们这里不好惹,吓吓他们。”
“那万一没吓住呢?”
“至少能吓住一些胆小的,消息都已经散出去了,胆大的、该来的,总会来,把他打发了,我们抓紧时间,做点防御工程最要紧。”
忽然,林早又说:“我去跟他说句话。”
“诶!林哥!”
林早抱着铁棍,走上前,微微弯下腰,凑到小偷耳边,跟他说了一句什么。
一瞬间,小偷原本有了点血色的脸,忽然又变得惨白。
“行了。”
林早直起身子。
“他绝对不敢再作怪了。”
几个邻居都不敢动手,只是看向德高望重的张爷爷。
张爷爷思忖再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听小林的,放他出去。”
“行。”
小偷喜极而泣,连连道谢:“谢谢!谢谢谢谢!我一定改过自新!”
三个彩毛解开捆在椅子上的绳子,拽着他,来到张爷爷家后门边。
“我们不杀你,能不能从丧尸手里逃出去,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
小偷忽然又迟疑起来。
被声音吸引的丧尸,大大小小,男女老少,足足有十来个,就在张爷爷家和林早家附近徘徊。
外面一片漆黑,还下着雨,大概是因为沾了水,它们的行动迟缓了一些。
但就算是这样,要从它们手里逃出去,还是不太容易的。
“别……等会儿再放我出去吧……”
“别嚎了,你越嚎,丧尸越激动。”
三个彩毛拽着他,两姐妹拧开门锁,把门扇拉开一条小缝。
“吱嘎”一声,后门打开。
几个丧尸似乎听见了声音,齐齐回过头。
下一秒,小偷从门缝里挤出去,撒开腿就往反方向跑。
他不敢叫,不敢喊,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
傅骋站在窗边,沉下脸,眼神冰冷,低低地“呼噜”了一声。
又下一秒,所有丧尸都行动起来,摆动着手和脚,慢吞吞地追了上去。
小偷死死咬紧牙关,不敢说话,一直跑过了街道拐角。
林早和众人也没再看,随他去了。
他能活下来,也是他的本事。
张爷爷握紧手里的拐杖,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注定是不眠之夜了。”
“我们得抓紧时间,应付随时可能会来的小偷和抢劫犯。”
林早点点头,一边想,一边说。
“得安排两个人,在最高处,死死盯住街头和街尾,充当侦察兵,一旦有人靠近,就告诉所有人。”
“进街道的路上,放点图钉或者玻璃渣,要是他们开车进来,直接扎爆他们的车胎。窗台上也要放一点,免得有人爬窗户。”
“或者谁家里有铁栅栏、沙袋之类的东西,干脆把他们拦在街道外面!”
红毛忙道:“我把面包车开过去,挡住路。”
“不行,面包车是稀缺资源,万一他们恼羞成怒,把车砸了,我们以后还怎么出门?”
“得用一些废品。”
“那就没有了。”
邻居们都摇头。
谁家里会有铁栅栏?又不是开监狱的。
“那就先放玻璃渣。”张爷爷道,“小卖部里有空酒瓶和饮料瓶,拿去用。”
“行。”
一行人简单商定之后,马上就行动起来。
整条街上,就只有林早家里和胖叔胖婶家里,是三层小楼。
所以他们两家,暂时充作瞭望台。
林早准备让傅骋和林小饱去楼上盯着,胖叔一家则让胖婶盯着。
一行人又把空酒瓶装在箱子里,狠狠砸碎,撒在街头街尾。
昨天今天都是阴天,还在下雨。
太阳能的路灯有些续航不足,忽明忽暗的。
玻璃渣子掉在被雨淋湿的、黑漆漆的路面上,还真看不太出来。
做完这些事情,一行人又各自回家去,换上衣服,准备武器,随时准备迎战。
临走时,张爷爷忽然喊住了林早。
“小林。”
“诶!”林早回过头。
“你跟那个小偷,都说了些什么?”
此话一出,其他邻居都好奇起来,纷纷看向他。
“对啊对啊,林哥,你跟那个小偷说了什么?把他的胆都吓破了。”
“我说——”
林早抿了抿唇角,转头看向窗户里的傅骋,朝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我老公是拳击冠军,有胆子就回来试试。”
张爷爷打开后门,“嘎吱”一声——
七八个邻居,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好像一群小鱼,从门后面探出脑袋。
“快走快走,外面暂时没有丧尸了。”
“说好了,大家各自回去准备。”
“有消息随时通报,敲锣打鼓都可以。”
“知道了,别这么大声!快走!”
“就是你最大声。”
一群人趁着夜色,踩着水花,鱼贯而出,各自回家。
林早排在最后面,举起双手,挡在头顶,跟着跑出去。
“骋哥、小饱,快!给我开门!”
还好他们家就在张爷爷家隔壁。
傅骋和林小饱也在门后面站好了,蓄势待发,随时待命。
林早一声令下,林小饱马上拧了两下门锁,给爸爸开门。
“爸爸,快进来!”
“来了来了!”
林早跑进屋子里,甩了甩手。
林小饱踩在小板凳上,踮起脚,帮他拍拍衣服。
傅骋看了一眼门锁,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很快又收回目光,摸摸林早的头发。
林早摇了摇脑袋,像小猫一样,把头发上的水珠甩掉。
“行了,我没事,坏人随时会来,我们也得赶紧准备起来了。”
“小饱,你上楼去……”
林早原本想让林小饱上楼去,盯着外面。
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他还这么小,应该和爸爸、大爸爸待在一起。
“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行动。”
林早下定决心,从货架上拿起一些工具。
“先把杂物间的窗户堵一下。”
这个窗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简直是在引诱别人往里面钻。
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家三口来到杂物间,林早掀开被褥,踩到不锈钢桌子上,简单看了一下。
刚才那个小偷进来的时候,把放在上面的排气扇取下来了。
还好扇叶还在,可以继续堵着。
林早把铁钉和铁锤递给傅骋,指了指窗洞旁边的墙壁:“钉一圈。”
傅骋会意,却把铁锤放到一边,直接捏着钉子,按在墙上。
好像墙是馅饼做的一样,一按一个坑。
林早看了一眼,让他不要把铁钉全部按进去,留半截小拇指的长度。
傅骋颔首,继续按钉子。
林早则拿起排气扇,用铁丝在上面缠了几圈。
等傅骋把钉子全部按好,林早也把排气扇处理好了。
组装一下。
铁丝缠在排气扇上,又绕在铁钉上,稳稳地固定在窗口里。
还有剩的铁丝,林早就在每个铁钉上面交叉缠绕,绕了好几圈。
这下应该安全了。
除非对方随身携带电锯,不然弄不开这道闸门。
但就算是这样,林早带着老公儿子离开杂物间的时候,还是把外面的铁门锁上了。
多一重保障也好。
把窗洞堵住,一家三口又到处巡逻一遍,确认门窗都锁好了。
紧跟着,他们来到地势最高的三楼。
三楼有两扇窗户,可以派上用场。
一扇是楼道里的,对着前面街道。
一扇是主卧里的,对着后面围墙。
从两扇窗户望出去,幸福街前前后后,一览无余。
一旦有人靠近,他们马上就能发现。
光是防守,还远远不够。
他们还要有反击的能力。
要准备武器,最好是远程武器,可以让他们占据高地、赶走敌人的武器。
这样一来,林早用惯的铁棍、油锯,就派不上用场了。
这些东西丢下去,完全就是给敌方送空投。
林早又带着傅骋和林小饱,在一楼里翻翻找找。
“爸爸,鞭炮可以吗?”
“可以,你先看着鞭炮,等一下爸爸过去拿。”
“早——”
“骋哥,闭嘴,不能把你丢下去。”
林早无比后悔。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就该偷偷买两把枪,藏在家里。
就算是打气球的枪也好啊!
家里东西很多,但是要满足高处攻击的武器,不太多。
林早只能找到一把弹弓,还是林小饱的玩具弹弓。
傅骋在地摊上买的,林小饱不爱玩,就堆在箱子里。
不过这个东西……
林早拽了拽皮筋。
还行,皮筋还有弹力,没有腐朽。
有了弹弓,当然还需要子弹。
子弹……
林早灵光一闪,连忙扑到窗边:“张爷爷!”
“诶。”
“刚刚砸碎的啤酒瓶还有没有?给我一点!”
可以用这个当子弹,又锋利又方便,对着人发射,绝对是一大杀器。
张爷爷用三层塑料袋,装着剩下的玻璃碎片,从防盗网中间的空隙里送过去。
“小心点,别划伤手。”
“谢了!”林早接过玻璃,递给傅骋,“您也要当心,别睡死过去了。”
“好。”
简单几句话,两家人马上又分开了。
武器有了,林早又挑出一点要紧的东西,比如油锯、铁棍,还有傅骋修车用的工具箱,让傅骋和林小饱运到楼上去。
敌人要进攻,首当其冲就是一楼。
万一他们真的攻破了一楼,至少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行了。”林早环顾四周,“没东西了。”
他刚准备上楼,忽然余光一瞥,又看见了墙角的狗窝。
小狗正趴在窝里,使劲摇晃尾巴:“嘤嘤嘤——”
“忘了还有你。”
林早赶紧上前,把它连狗带窝,一起抱起来。
“走了!”
这下是真的没东西了。
林早跑到楼上,和父子两个会合。
能准备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静静等待,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敌人,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的冲突。
林早紧张到有点胃痛,不敢放下武器,更不敢上床去睡觉。
林小饱像是睡够了,现在特别精神,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他准备好了!他准备好了!
随时迎战,痛击坏蛋!
于是林早打开儿童房的门,把地上铺着的泡沫地垫拖出来。
林小饱爱坐在地上玩,铺上这个,就不会冰屁股。
现在拿出来,放在窗户底下,再铺上一层毯子,就能在上面休息了。
林早想着,还是街道正对面更危险一点,更容易招人,所以他把地垫铺在了楼道里。
已经是后半夜了,再加上外面下雨。
气温很低,光是坐着,就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傅骋坐在地垫正中,靠着墙壁,身上盖着一床被子。
林早和林小饱分别坐在他身前,被他用被子裹住,抱在怀里。
林早手里攥着弹弓,旁边摆着玻璃子弹、各种武器,伸手就能拿到。
林小饱身边也放着一些武器,是他趁着爸爸和大爸爸在忙,自己准备好的。
平底锅——冷兵器,出自《喜羊羊与灰太狼》。
魔动枪——热兵器,出自《巴啦啦小魔仙》。
林早刚刚错了,他们家还是有一把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