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一脸正色道:“是,佛爷我明白了,您放心,这次我绝不会再有失误。”
张启山墨眉微动,语调沉稳道:“既然红中没有死,那就把之前的损失送到二爷府上吧,一码归一码毕竟那是他的堂弟…对了,顺便将红中被陈皮囚禁的地点告诉给二爷。”
张日山对于佛爷的这个指令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道:“是,佛爷。”
随即二人就听到了书房外传来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果然,张启山再往落地窗外望去,那两道在长廊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随着脚步声靠近,张启山走到张日山身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日山,少让你家八爷看那些乱码七糟的东西,小落儿还小…”
张日山看着佛爷认真的样子,他脸上顿时出现裂开的神情:“…”
齐八!你又跟小落儿胡说八道些什么了?!!!
就在此刻,齐铁嘴牵着小落儿的手一同踏进了书房内。
江落一进来就瞧见佛爷那身型硕长,肩宽力大的身影,几乎是瞬间就将自己的手从齐铁嘴手里抽了出来,快步走到佛爷身旁。
而被撇在一边的齐铁嘴略微僵硬地抬起自己那只空荡荡的手,看了看:“…”
小落儿当真是一瞧见佛爷就把他这个好哥哥忘到了一边去了。
张日山脸色有些黑,扭头瞥了眼还毫无察觉的齐八,他的好八爷啊!当真是一日都不能让他清闲啊!
“佛爷,小落儿,我和八爷有要事需要先回事务所了,这几日都不能回来了。”
江落紧紧地贴在佛爷身侧,眨巴着眼睛瞧了瞧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八哥,有些疑惑,八哥刚才不是说这几日都会在城主府待着吗?
但还是点了点头:“日山哥哥,八哥再见。”
张启山见他乖巧的模样,眼底快速掠过一抹暗色。
齐铁嘴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张日山一把扣住了肩膀,硬生生地往外面带了去。
待他们二人走出去的那一刻,江落的耳尖就竖了起来,仔细地听着他们两人的脚步声,确定已经下楼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佛爷贴贴。
看着佛爷一身正装高大威武的样子,江落脊背都开始控制不住地开始麻痒起来。
他想,他真的像是佛爷说的跟发q的小狗一样,只要没人的时候,瞧见佛爷就控制不住自己。
江落眼睫轻颤,咬了下唇侧,抬起头望着佛爷线条流畅的冷峻脸庞,咽了咽口水,周身肌肤上像是被一道极快的电流掠过般,猛地窜起一股酥麻感。
小落儿都动了动…
张启山将这只小狗的一切变化都尽收眼底,然而他却没有丝毫要理睬的意思,只是玩味儿地垂目瞧着。
仿佛想要看着这只动q的小狗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博得他关注的样子。
江落对视上佛爷的眼神,腰一下子就软了,他像是明白佛爷眼神里的含义般,怯懦地用手抓着佛爷的衣角,缓缓地屈膝跪在了地板上。
第221章 虚了
佛爷身上似乎带着对他与生俱来的掌控力与那致命的吸引力,更有着令他无法抗拒也从未想过抗拒的威慑力,佛爷身上的一切都令他深深着迷。
江落闻着佛爷身上那股独特的冷冽檀香的气味,好似能催q般,不消片刻,他就浑身酥软的厉害。
跪在地上的身体软得像没骨头的蛇般,只能凭借双手紧紧地抓住佛爷的衣角,勉强挪动()到黑色皮革靴子前。
江落仰起脆弱的脖颈,祈求般望着佛爷,但佛爷回以的依旧是冷淡的目光,他有些难耐地抿了下唇瓣…
暧昧灼烧肌肤,让他润白的小脸连带着脖颈都粉红一片。
而张启山眸光越发幽暗,就这么放任着这只发q的小狗,垂目看着他纤长浓密的睫羽忽扇忽扇地,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在这张酡红的小脸上投下阴影。
看着他动情难耐的样子,这让张启山心底涌起了一股想要狠狠欺负他的恶劣心思。
这般想着,薄唇随即就勾起一个不易见的弧度,声音低低沉沉:“不知羞的坏孩子,不怕被人瞧见吗?”
这道低沉的声音仿佛是柔软的羽毛拂过江落的耳尖,令他一下子就从耳畔酥麻到四肢百骸。
江落紧张地看了眼落地窗外刚好路过的巡逻守卫,肌肤上的粉意更重,他浑身颤抖,低垂着头,好一会儿不敢动弹。
可小落儿却更加难受了。
等那群守卫离开这处,他紧绷着的身子就又软了下来。
他能够感受到佛爷的目光正注视着他,这让他更加躁动,他难受的不行,他怯生生地抬头仰望着佛爷,可佛爷依旧是刚才那副淡漠的样子,好像一尊清冷威严的神像一样高高在上,无情地注视着祂的卑微信徒。
江落紧紧抓着佛爷的裤角,耷拉下脑袋,肩膀都沉了下去,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像只由于一直博得不到主人关注的垂头丧气的小狗一样,可怜又无助。
埋着头假装啜泣,然后还时不时偷偷抬一下眼,快速偷瞄一眼佛爷脸上的神情。
好似只要佛爷的神情变得缓和一点,他就会摇着尾巴猛地扑到佛爷的身上。
张启山眼底翻滚着汹涌的暗流,终于在少年期待的念头里,俯下身用手掌托起他的()一下子就给抱了起来。
而江落原本耷拉的脑袋,瞬间就支棱起来了,像个八爪鱼一样赶紧挂在佛爷的身上,小脑袋凑到佛爷的脸庞上,又舔又亲的,黏人的不行。
“佛爷…佛爷…您别不理我…您亲亲我好不好…”江落软软地挂在佛爷身上,眼眸里满是朦胧的迷离,脸颊上是渐起的红潮,红润的唇瓣微张,朝着佛爷的脸庞小口小口地吐息着。
情潮将睫毛柔软的压了下去,落日的余晖将少年润白的脸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仿佛是信徒正虔诚地向神明进行灵魂与肉体的献祭。
张启山看着他没有丝毫防备、无暇纯净的脸颊上情潮蔓延的惑人样子,脑海里突兀地浮现出一句——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
但即便是少年这般动人,蛊惑着哀求,张启山依旧极力遏制着早已翻滚的沸腾情愫。
他感受着有什么硌着自己的腹部,嘴角噙着的那意味不明的笑越发深刻,他用掌心摩挲着少年脆弱细白的后颈,最终在少年期盼的朦胧目光中朝着那粉红的耳畔沉声道:“不好…”
江落原本朦胧的乌润眼眸在这一刻陡然睁大,他的手脚缠在佛爷身上更紧了,十分伤心地瞧着佛爷,一双琉璃一样透彻的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控诉。
张启山眼瞧着少年一副真要被逗哭的模样,赶紧揉了揉他的小(),垂头吻了下他的眉心,含着笑意沉声问道:“乖孩子,现在已经快到了吃晚饭的点了,你确定要现在吗?”
江落闻言,皱着小脸,嘴角委屈地向下撇着,可怜兮兮地瞧着佛爷,他知道佛爷的意思,如果现在的话,恐怕只有一次…
可他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呀…
江落将自己的鼻尖抵在佛爷的颈间,娇气地喘息着,委委屈屈地小声说着:“佛爷…您垂头瞧瞧小落儿,它真的真的难受的不行了…”
张启山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喜欢瞧着少年意乱情迷的样子,更喜欢他最终呈现出像桃树上即将要熟透的蜜桃一样的惑人样子。
所以,现在还不够,他将身上挂着的少年强硬地放到地上,待他站稳身体后这才将手抽回,淡淡开口道:“乖孩子,先吃晚饭。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小落儿去冲下冷水。”
江落见佛爷的神情是铁了心了,他顿时成了个垂头丧气的小狗,呜呜…他真忍不住…
可是又不能违背了佛爷,所以只能委屈了小落儿了…
他勾着佛爷的手,委委屈屈、黏黏糊糊地说道:“那佛爷您等等我,我先去洗一下。”
张启山挑眉点了点头。
江落赶紧跑到盥洗室内,一边掀起长衫,一边瘪着嘴郁闷的不行。
佛爷近来,总是这般…
正在唉声叹气时,突然他的脑海里掠过那日副官扶着腰的场景。
他记得当时他偷偷问八哥副官他是怎么了?
八哥神秘兮兮神情奇怪(猥琐)地跟他说:“你日山哥哥年纪越大,身体就越不行了,虚了…”
八哥当时说完还嘿嘿一笑。
想到这,江落满脸惊悚,佛爷比副官年岁大,佛爷会不会也是…
江落想到这赶紧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打住!打住!!!
他怎么能将这种不敬的无耻想法用在佛爷的身上呢!
再说了佛爷的身躯是那般的健硕伟岸,那更是庞大不已,怎么可能会像副官一样呢…
回想着那…
小落儿又忍不住颤了颤…
江落腰窝一软,差点没站稳,他呼吸变得有些短促,眼尾眉梢更是一片春水涟漪,他垂下眸委委屈屈地瞧了眼,想到佛爷还在外面等着他呢,只好狠狠心用冷水浇了浇。
几乎是冷意触碰到小落儿的一瞬间,他就忍不住软着腰窝打了个儿哆嗦。
晶莹的水珠顺着那修长流畅的腿线往下滑落,路过的肌肤上留下道道水痕…
嘀嗒——嘀嗒——!
水珠落到瓷砖上,在脚下形成一小滩水。
小落儿颤颤巍巍地低垂下头,这才可怜兮兮地用毛巾擦拭干净身上沾染的水珠,整理好衣物后,他不情不愿地瘪着嘴角,小脸上神情恹恹地走了出去。
张启山此刻正靠在楼梯的栏杆处,那双深邃凌厉的眉眼低垂着,高挺的鼻梁在侧脸上投下一道暗影,薄而锋利的嘴角勾勒出的是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
在往下就是那磅礴宽厚的胸膛,哪怕是衣物也遮挡不住的健硕肌肉,一双有力的臂膀正随意地抵靠着栏杆。
然后是某人心心念念的庞大好吃的。
再有就是两条修长的腿,错落在阶梯上格外显眼,尤其是脚下那双黑色的皮革军靴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凝重的晕人光辉,更加平添了一种想让人俯首跪叩、顶礼膜拜的冲动。
他就像一个光明正大堵在猎物穴口的猎人,他正在等着那可口的猎物心甘情愿的扑入怀中。
江落迈出卧室门,隔着几米的距离,一抬头就望见了这一幕,瞳仁瞬间就紧缩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乱撞,那种酥麻感再次涌上背脊,随即蔓延全身。
张启山听到声响,慵懒地抬眸望去,瞧见他的乖乖正呆呆傻傻地立于原地的模样,原本平直的嘴角露出无奈的笑意,朝着他伸出手,声音低沉温和:“好孩子过来。”
听到佛爷低沉磁性的声音,江落不知为何耳尖都有些发烫,他快步跑到佛爷身前,蓦地一扑,他的腰身就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牢牢搂住,小()也被一只大手稳稳托住。
他挂在佛爷身上,用鼻尖蹭着佛爷的脸庞,小声说道:“佛爷小落儿刚才都已经低头了的,可是一瞧见您就又有些忍不住了…”
果然张启山察觉到了那躁动不安的小东西,他唇角微勾,吻了吻怀里人的粉红的耳尖,沉声道:“我的江落可是个乖孩子,你要管住它,我才会允你一切。”
江落感受着耳边传来的灼热吐息,以及那撩人的磁性声音,这让他不禁咬住唇瓣,紧紧贴在这片宽广的胸膛上。
“我是…我是佛爷的乖孩子,我会管住小落儿的…”
江落把头埋在佛爷的颈间,嗅闻着独属于佛爷的味道,这味道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刻骨的魔药。
张启山听到怀里人颤声答复,眼底汹涌的暗色越发浓郁,薄而锋利的嘴角浮现出满意的弧度。
他抱着他的乖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着楼下走去。
外面银河贯于天际,素月在繁星簇拥下悬于正中,人间披上清冷月色的薄纱,秋风拂过扰乱了云层,也扰乱了这份清冷。
而屋内的两人丝毫不受屋外的变化所扰。
到了一楼,张启山就将怀里虚软的人放了下来,转而牵着他的手朝正厅用餐的地方走去。
江落低垂着头极力遏制着,眼神却时不时地偷偷瞄向那处。
等坐到了椅子上,江落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放在吃饭上,他满脑子都是佛爷刚才说的话,只要他乖乖听话,佛爷就会允他一切。
现在他心里就像装有一个满脸潮红的小人,克制不住激动的自己来回在心头翻滚,一想到今晚即将发生的事情,更是忍不住在那摇(),摇得他心尖都颤颤。
待下人将饭菜都端上来后,张启山刚一回过身就瞧见江落小脸涨红,眼神飘忽,也不动筷,嘴角挂着傻笑的样子。
他无奈地用指腹点了点他的手背,沉声问道:“什么事情能让我的乖乖想的这般入神呢?”
江落听到佛爷的问话,盛了一泓春水的眼眸忍不住心虚地颤了颤儿,他低垂着头,低声答着:“没…没想什么…”
心里想着的则是,一会儿他就能吃到了…
张启山也没继续追问,毕竟看着少年红透的脸庞都能猜出他现在正在想些什么。
吃着吃着,江落的目光就忍不住又落到了佛爷身上,硬挺的轮廓线条,硕大的喉结,怒张的胸肌,还有那双完美修长的手…
可惜视线被桌子阻挡,只能不情不愿地将视线退回,落在了那只拿着筷子的修长有力的手上…
也好好看…
想到那有些硬茧的掌心,以及那深刻的纹路,修长的手指,以及那有力的指节…
这般想着,让江落忍不住挪动了下()。
张启山对于他灼热的视线好似习以为常,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说道:“专心吃饭。”
江落闻言,只能悻悻收回目光,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哦。”
就在张启山心中想着果然张日山和齐八这两个冤家不在,吃饭都消停了不少时,这边刚乖巧没两分半的江落,就按耐不住了,像只灵巧的猫儿一样从座椅上起身,贴到了他的身侧。
张启山只好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眸看了眼一旁少年吃剩下的饭菜,眉宇微皱,沉声道:“吃这么少?坐回去,再吃点。”
哪曾想江落竟然软着腰直接跪在了他身旁。
江落用葱白的指尖小心试探性地触碰着佛爷的手臂,仰起的小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佛爷…我还没吃饱…我想您喂我吃,好不好?”
张启山垂目凝视着他,直到看到少年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慌乱,他才挪动了下椅子,拿起汤匙舀了一口肉羹,然后拿着汤匙到手边,冷漠地瞧着跪着的少年。
江落对视上佛爷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佛爷的意思。
他忍住浑身颤动,撑着腰,将脖颈伸直仰起头,就像是等待着主人投喂的小狗一样。
张启山直到看到他摆好姿势这才将汤匙递到他红润的唇瓣前。
江落眼眸颤动,小心地伸出舌尖舔舐着里面的食物。
然而等他刚咀嚼咽入喉中,一双有力的大手就穿过他的腋下,牢牢握住他的手臂,将他腾空抱起。
让毫无防备的江落不禁小小地惊呼一声,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坐在了佛爷的大腿上。
“怎么?我的乖乖是觉得跪着吃饭比较香吗?”一道低沉撩人的声音闯入江落的耳朵。
江落对视上佛爷带笑的眼眸,脸颊顿时羞红一片,明明是他自己主动那般做的,但是佛爷一说出来,就让他莫名有种…
“只…只有跪在佛爷面前…由佛爷喂才…才会觉得香…”江落低垂着头,耳尖红红,小声说道。
张启山轻笑一声,捏了捏他脸颊的软肉:“行了,我是知道了,原来我的小落儿是不能自己乖乖吃饭的坏孩子了。”
也不等江落辩驳,他就已经继续用汤匙舀了口肉羹喂到了江落的嘴边。
江落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佛爷,然后嘴角酿出一抹甜软的笑,乖乖地吃着肉羹,乌润的眼眸都享受般眯起来了。
嘻嘻,还是佛爷喂得好吃…
随着食物入肚,小肚子越发圆润,江落坐在佛爷腿上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双臂环住佛爷的脖颈,欢快地晃荡着自己的小脚丫。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头顶上有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他,那眼神似巡猎的凶兽,如狼似虎。
可如此在意佛爷的江落又真的会注意不到佛爷的眼神吗?
如果心中的爱念有声,那应当是场跨越了千万年的呼啸风暴,赤掠而来。
第223章 快意
昏暗诡谲的密室内,有着低声怪异的啜泣声,说是啜泣声又有些不像,反而像是参杂着躯体上承受的极大痛苦,而精神上却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快意…
此时距离红中被挑断手筋已经过去了五日,他身上早已用上了陈皮之前所说的能够去除疤痕的良药,当然也果真如陈皮所说,用上了这药膏就要忍受着如同万蚁啃咬肌肤之痛。
然而今日的重点却不是这个,而是陈皮手里握着的那血淋淋的匕首,锋寒的尖刃上还挂着猩红的血珠,正一滴滴地往下流淌。
被绸缎裹挟的荧光打在床榻上苍白身躯上,只见他的左侧的腰腹已然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是被刀刃刻上了一个“陈”字。
陈皮将那带血的匕首放在唇边,伸出同样猩红的舌尖舔舐着匕首上的血液,他的眼神阴狠又癫狂,死死地盯着瘫软在床榻上,虚弱至极也狼狈至极的疯子。
被痛意逼出的汗珠从红中的鬓角落下,苍白的脸庞上,唯有眼尾有着一抹极为艳丽的颜色,而那生理性的眼泪正从那艳红的眼尾滑落…
但他毫无血色的唇瓣却勾勒出一个怪异的弧度,与精神上的快意相比,这点折体之痛又能算得了什么?
腥甜在陈皮的口腔里蔓延,原本他的心情在这一刻还算平缓,但转眼瞧见这个疯子狼狈成这副模样脸上的神情却还像从前那般…
这让陈皮不由自主的咬牙切齿地辱骂了句:“下贱的疯子。”
红中听到这声辱骂,微微侧过头,对视上陈皮阴沉的双眸,看懂他眼眸中暗藏的意思,忽而勾起半边眉宇,唇边的笑意也彻底笑开了,睫毛上挂着的泪珠簌簌颤动落下。
“生什么气呀?为师现在不是任由你作践呢吗?你怎么还生上气来了?”红中目光虚虚地落在陈皮的脸庞上,沙哑虚弱的声音随之响起。
此刻,陈皮审视着狼狈虚弱的红中,他只觉得胸腔内有股火气,正灼烧着他的神志,他觉得自己恐怕真的要疯了,他有些分不清此刻躺在榻上的那个狼狈至极的人究竟是红中…还是他!
这些天他总是盯着红中的脸出神,有时脑海里甚至会浮现出一个错觉,会不会躺在那里被受折磨凌辱的人才是他,而他这个掌控者才是真正的红中。
毕竟红中这个疯子当真会毫无反抗之力吗?
怨恨、癫狂、快意…各种情感掺杂在一起,如同蔓草般疯狂地在陈皮的身体里滋长,扎入他的血肉骨骸,让他难以分清辨认。
陈皮此刻陷入了一个怪圈,他就像一只即将力竭摔死的飞鸟,被囚困在名为红中的峡谷裂痕里的飞鸟,不住地盘旋,妄想寻找到出口…
陈皮越是盯着红中出神,他眼底的猩红就越发浓重浑浊…
就在他要侧地沦陷癫狂中时,一只微凉无力的手搭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么一点的微凉让陈皮蓦然回神,他一把扣住这只软弱无力的手臂,恶狠狠地盯着这只手臂的主人。
然而红中对于他凶狠的样子却没有半点心悸恐慌,反而用脚勾住了他的腰,住足了姿态。
然而陈皮却猛然握住他的脖颈,将他一把贯压回榻上,手掌用力,声音异常冷厉阴森:“师父,徒儿之前说过什么?您怎么一点都记不住呢?没有徒儿的允许,谁让你私自从榻上起身的!”
红中惨白的脸庞因为窒息而有了红晕,他也没有挣扎,好似真的无力抵抗了般。
陈皮掌下是脆弱的脖颈,他看着红中即将窒息晕厥的样子,这才松开了力道。
他冷眼瞧着红中痛苦喘咳的样子,他现在能毫不费力的全然掌控这个疯子的一切,他想让他生他就生,想让他亡他就亡…
“师父您没有我的允许,就只能躺在这榻上,您这回记住了吗?”陈皮俯身拍了拍红中的脸庞,语气里满是讥诮地说道。
红中好似瑟缩了下,沙哑着声音,勉强回道:“记…记住了…”
然而他的腿却再一次不知死活地勾住了他的腰。
第224章 围城
明明陈皮此刻才是掌控了一切的人,可偏偏这个疯子的一举一动都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心神,每一个动作都能挑动他的情绪,让他变得不能自控。
陈皮眼底的暗色蓄积犹如风暴来临前的深海巨渊,看似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天穹之上已然乌云密布,下一秒就会泛起滔天巨浪将榻上这个狼狈至极的疯子撕得粉碎。
陈皮感受着勾在他腰间的那条腿,他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笑容,对视着这个疯子如同蒙了一层迷雾的眼眸,唇瓣轻启,声音森冷至极:“说您下贱,您还真要当一个下贱的疯子啊?!怎么?您是觉得还没够?还不满足?还是觉得徒儿把您整快意了,离不开徒儿了?!”
这些包含羞辱的冰冷言语闯入红中的耳朵里,却如同鹅羽一样轻柔。对于红中来说,这些羞辱好似不能让他有半分神情的变化,他狭长的狐狸眼因为生理性的眼泪蒙上了一层雾气,苍白的唇瓣微动,声音哑然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甚至带着笑意:“徒儿你…说对了…为师确实是感觉快意极了…以往怎么没发觉徒儿你那有力的大…”
“啊啊…呃…啊!!!”
红中话还没说完,本就苍白的脸庞居然浮现出痛苦的神情,那双阴柔俊秀的眉眼更是皱在了一起,脖颈上挺,满布红紫掐痕的肌肤上隐隐浮现青色脉络,就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
殷红的眼尾流下晶莹的泪珠,里面挟持着痛苦意味儿。
“呵…下贱的疯子…”陈皮看到他露出痛苦的神情,唇角微勾,冷冷一笑,这才将手从他那血肉模糊的左侧腰腹挪开。
陈皮将沾染上猩红血液的手抚摸上红中殷红带着泪痕的眼尾,在上面留下一道更为艳丽的颜色。
“师父,您可真是自大,还没认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吗?徒儿现在能够让您生不如死,也能轻而易举地杀了您…所以,您若是想活,那就乖一点,只有我想看到您下贱的模样之时,您才能展现出来,不然…呵!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明白了吗?!”
陈皮俯身咬着他布满伤痕的脖颈,用带血的齿痕覆盖在原本的红紫掐痕上,口腔里满是腥甜的血腥味,这让陈皮烦躁的内心勉强得到安抚。
红中此刻一双狭长的眼眸半眯着,眼睫上还挂着点点泪花,嗓音沙哑又脆弱,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格外诡谲像是刻意挑动着陈皮的神志,也像是在引诱陈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