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骤然加力,又是一轮暴风骤雨,恍若野兽间的相互撕咬。
我贪恋他的温度,舌尖相碰即撞出火花,几乎能把两人焚烧殆尽。
恍惚间,身边的门板"砰"地响了一声。
"放杂物的地方,平时不会有人来。"他拉起我,白玉一般的脸颊染上一层薄红,唇上漾着水光。
点头,用两条已经有点发软的腿跟进去。总比打野战好,我可没有当众表演的兴趣(某月:无所谓吧,反正已经表演过一次了......想不起来的孩子去翻前面)。
地方不大,角落里是些废弃的农具和桌椅板凳,却还算干净。
伊晗靠在一张四脚健在的方桌旁,冲我浅浅一笑。
鼻血差点喷涌而出。
我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扯下他束发的细绳。水银色的发像水瀑一样倾斜而下,划过掌心时带着冰凉滑腻的触感。
叹息着把脸埋进去,淡淡的暖香混合了熟悉的温度,充斥在鼻间。
"你的头发,好像越来越黑了。"他在我耳边说,呼出的明明是热气,我却很没面子地打了个寒颤。
"因为长时间用黑魔法,多少恢复成以前的......唔......你干吗!"冷不防脖子被狠狠啃了一口,我捂着被咬的位置往后躲,怒视他。
伊晗扑哧一笑,突然伸手拉住我,一个转身就扔在他刚才倚靠的桌面上。
木制的桌面虽然不如刚才的墙壁硬,总还是会疼的。
"你就不会轻点......喂!"
初冬时节,在阴寒的小屋里,上半身以腰线为界,前面部分彻底暴露在空气里的感觉,绝对可以用刺激来形容。
"这里......"他突然停手,有点愣愣的,盯着我左胸的位置。
刚才两次被摔,受了点振动,鲜红的嫩肉又裂开,有血渗出,长长的伤疤看起来更加狰狞。
我劈手抢过衣领,还没来得及把怀掩上,手腕就被一把抓住压在头顶。
"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好?"伊晗皱了眉,单手压住我,空出来的右手把企图扭向侧面的脸固定住,"你到底有没有治疗?"
打个哆嗦:"当然有,它总是长不好我也没办法......拜托,能不能先让我把衣服穿上,很冷的。"
他看着我,我也瞪着他,视线交错,我忍不住避开。
"没事的,除了偶尔出点血,早就不疼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解释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习惯性地抿唇,刚才碰破的地方一跳一跳的痛。我小心地舔舔,嘴里再次弥散了血的味道。
头顶的伊晗轻叹:"放你和那个妖精在一起果然是个错误。"
什么......?
精致绝美的脸蛋凑近了,给了我一个极浅的吻,来不及捉住就往下滑,一寸一寸的,直到胸口。
湿润麻痒与刺痛打碎了混合在一起,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我眯了眼睛,浅浅叹息。
伊晗闷笑,噬咬着胸口微凉的皮肤,温热的掌心抚过胸腹,在腰上轻轻用力。
"唔!"一个没忍住,发出丢人的声音。
他还记得我的死穴。
那只该死的手继续在腰侧游移,挑拨得够了,又往下探,突然握住某个已经渐渐精神起来的东西。
"你......轻点......"渐渐涌上来的欲望逼得我面红耳赤,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自由,可实在没地方放,只勾住他的头,拽过来又吻了个天昏地暗。
"积了很多?"他看看手上浓郁的液体,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笑了。
我......我是真的很想咬他。
凉凉的手指摸索着,一点一点探进身体里。太久没用过的地方很不适应,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伊晗并不着急,手指尽职尽责地开拓疆土,让僵硬的身体慢慢适应。
发泄过后散失了不少热量,渐渐的有点冷。我打了个寒颤,往他身上靠靠。
他手上顿了下:"你是故意的。"
我嘿嘿一笑,又蹭蹭隔着衣服已经能感觉出热量的部分,颇有成就感地见某人眼角抽动:"行了,没关系,进来吧。"
上衣自肩头滑落,裤子也丢在一边,两个人的衣服随意团成一团,紫黑色与银色发丝纠结着,如身体的联结,再也分不开彼此。
"好像出血了。"他在完全进入之后停下来,好看的眉皱着。
温热的液体从结合处溢出来,顺着大腿滑下,空气里弥漫了淡淡的血腥味。
"嗯......没事,"我笑,两条腿很不知羞耻地环上他的腰,"继续。"
伊晗愣了一下,没有动作,我挑眉,故意扭腰......
他发出夸张的吸气声,用力抓住我的腰,一字一顿地说:"你•自•找•的!"
"求之不得......啊!"
这个疯子,就着身体连接在一起的状态拽起我,从水平姿势骤然变成垂直,两条腿软软的用不上力气,体重大半压在下半身。
"你......疯了......"我惊喘,他像楔子一样全部钉进肠道,有种要被彻底贯穿,劈成两半的错觉。
他细细噬咬着我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完全喷在脖子上。
"准备好了?"
"你给我等......啊!不行!"我抓着他的肩背,在白玉一样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哪里不行?"他故意停住,趁着我缓口气的时间狠狠顶上体内最敏感的位置。
"!!"我猛地扬起头,身体痉挛着叫都叫不出,张着口却吸不进空气,仿佛身体里所有的气都被他这一顶给挤出体外了。
湿润的舌尖在脖子上游弋,混合偶尔牙齿的碰触,麻痒难当。
我彻底没了力气,被他又扔回桌上,背脊贴上冰凉的桌面时忍不住瑟缩一下,然后觉得体内那东西又......大了。
伊晗暗紫色的眼睛颜色更加深沉,一连串的攻击如盛夏的暴风雨,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毫无停顿。
比岩浆更灼热的液体冲进身体最深处时,我扯着他的头发,一口咬上他汗湿的肩膀,堵住险险爆发的尖叫。
胸口渗出晶莹的液体来,宛若鲜红色的泪。
窄小的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情欲味道,但依旧阴冷。
连续做了......嗯,三次吧?我迷迷糊糊地想,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伊晗拾起衣服,耐心地一件一件把我包起来。
刚才的热度褪了,越发觉得冷。我打个哆嗦,把自己更往他怀里塞。
"冷?"
"嗯。"
温热的手抚上脸颊:"怎么这么凉?还好吗?"
"没事,让我靠一下......"我深吸口气,脑子清醒了不少,可喉咙突然一紧,忍不住咳起来。
胸口揪痛,全身冰冷,只有气管火烧火燎的疼,每一道气流经过都像细细的小刀在割。
少许鲜艳的液体溅出来,在伊晗雪白的衣服上染了点点红痕。
他愣了愣,没说话,只轻轻拍我的背,一下一下抚过曾经被匕首贯穿的地方,温暖伴随着刺痛。
再睁开眼时已经换了地方,连带着身边的人也变了。
"欢迎回来,地狱景色如何?"某人从鼻孔出气,冷笑着问。
我自觉尴尬,回以傻笑:"还不错,不过你怎么就知道我去的是地狱不是天堂呢?"
"能进天堂的都是心地纯良的家伙,你和我不在这个行列。"
撇嘴,虽然刺耳,但很明显事实如此。
"伤口裂开,受凉,剧烈运动,"海狄蓝扳着手指细数我的罪状,一张妖媚的脸蛋上没了黑眼圈,却依旧黑得像锅底,"睡了两天一夜,再不醒我真有心去替你订做棺材。"
我干笑,瞄了眼铺在地上的被褥,问:"你一直守着?不好意思啦,改天请你吃饭。"
他看看我,眼神里太多读不懂的东西,最后轻叹一声:"不是。"
笑僵在脸上,心脏骤然发飙。
"两个小时以前,他还在。"海平静地说着,"两天没睡,是我看不过去了才赶人的。"
心跳急停,漏跳一拍。
"是吗......"我拥紧了被子,周身的冰冷似乎缓和了不少。
"你们两个,都是笨蛋。"海狄蓝站起身去熄灭昏暗的魔法光球,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我,"睡吧。"
三十
我做了一个梦,却是不同于以往的杀戮,恍惚而平静的梦。
艾伦魔法学院孤零零地立在山野间,春夏交接时节庭院里的海棠已经开得尽了,花瓣不用风吹都会簌簌往下落,地上很快遍布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清晨时分,四下里一片静谧,大部分人应该都还在熟睡之中。
老人毫不突兀地出现在恬静的画面里,灰白的头发,慈祥的面容一如记忆中令人怀念。他随手扫了扫满地的花瓣,堆到一处,忽然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老人特有的包容的笑容。
"过得怎么样?"他问。
不太好,但也还算过得去。
"嗯,精神不错,就是有点瘦了。"
有么?我倒觉得现在还蛮轻盈的。
老人又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似乎比我离开时又深了不少。
"不过最近的局势确实很混乱啊,连我一个住在深山里的老头子都感觉到了。"
......抱歉。
"该道歉的是我,"他摇头,"让你搅进那滩混水里,很辛苦吧。"
不会,如果没有老师,艾莱好久以前就变成了孤魂野鬼,不知道在哪里游荡了。
"孩子,我救你只是在赎罪。"
赎罪?
"是我改变了既定的轨道,"他慈爱地目光透过虚空,定在了远处的树林中,"人的命运其实都是决定好的,刻意改变只会打乱一切。"
我不明白。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老人转过身,有些不舍地凝视着古老的建筑。
"是时候走了啊,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他把长柄扫帚靠在一株杨树旁,整了整自己灰白色的头发,那原本就有些飘忽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
老师......
"还好,你们都足够坚强......"他的声音变得缥缈,最后的音节与春日干燥的风混合了,扬起大片的海棠花瓣。
醒来时颊边湿了两道痕迹,伸手抹去。
"有个消息,"海狄蓝在床边坐下,看看我,"不过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老师跟我道别过,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早上,好像之前身体就不太好,硬挺着,可还是没能熬过冬天。"
胸口堵得难受,老人对我真的像对自己的孩子,而这两年多我只顾着四处打探哪里有隐居的预言家,完全没想过回去看看,就连最后一面都是他来见我。
"我现在有点后悔,找到那个预言师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海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摇摇头,"饿了吧,我去拿吃的。"
他不说我还没注意,两天没吃东西,确实已经前胸贴后背。
我连忙应了一声,撩开被子跳下床,腿一软咕咚就跪地上了。
尾椎撞到自己的脚后跟,钻心的疼,顺着背脊一直延伸到脑袋里,连脑浆都一阵一阵抽疼。
海狄蓝嘴角抽搐着,拎起我的脖子丢回床上。
"睡了两天,你以为自己还能活蹦乱跳呢?"
他似笑非笑地凑过来,我后背有点发凉,裹着被子往后挪挪挪,一直退到墙角。
"喂,我现在是病号,禁止使用暴力欺凌弱小。"
妖精海侧头,突然笑得异常妩媚:"我就是想欺凌也没机会,公主的王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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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门就开了。
"早。"我维持着僵硬的姿势,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冲他挥了挥。
海狄蓝妖艳一笑,优雅地与他擦肩而过:"我出去透透气,你们慢聊。"
明媚的阳光流泻进来,又很快被轻轻合上的木板隔在外面。
"有事?"伊晗只看着我,不说话,被他看得毛毛的,我勉强挤出一句,"你不用在意那天的事,我也是男人,明白憋太久了容易失控......"
声音有些涩,说不下去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来,平静得好像在探望一个不小心得了感冒的老朋友。
但是他原本清亮的双瞳却充盈着血丝。
伊晗静静看着我,我回望,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空气中流淌的是令人不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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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个混乱的早上已经过了两天。对伊晗来说,无论是温蒂妮的死还是他身为塔纳人的责任,艾莱都是个应该清除的所在。肢体绞缠时虽然意乱情迷,但他眼神中的挣扎我也看得清清楚楚。不想他痛苦,却更不想失去。
我选择了卑劣的手法,逼他赌一次,筹码是两人间的羁绊。
脖子上一紧,衣领被揪起来,伊晗精致的容颜骤然放大了好几倍,呼吸几可相闻。我控制着面部的肌肉,把所有情绪压在一层薄薄的表皮之下。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我扭开头,把心底泛起的苦涩缓缓压下去:"那你希望我说什么呢?要你负责?离了你就活不了?像你带来的那位小姐一样?省省吧,我又不是女人,做不来那种事。"
瞥了眼不知何时又扯开一条缝隙的门板,毫不控制目光中冷冷的压迫力。门后那双明亮的眼睛立刻写满了恐惧,在压抑的惊叫中迅速闪开。
女孩子的啜泣声,海狄蓝低低的安慰声,透过缝隙传进来,我冷笑。
"你在逼我。"伊晗扳正我的脸,轻轻说。
我不置可否,只是笑。
三分得意,却有七分寞落。
他颓然放手,刚直起身来就被我扯住了上衣。
"等等,告诉我一件事,当年帮你召唤回温迪死灵的预言师现在在哪?"
伊晗盯着我抓着他衣服不放的手。
"找他干什么?"
"确认。"
我掀开团得乱糟糟的被子扔在一边,小心下床。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只是觉得下半身酸软没力,总算能支持全身的重量。
微仰起头,昏暗的室内,伊晗色素淡薄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却有仿佛能放射出淡淡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我想知道,他和我的记忆,到底谁在说谎。"
他神色动了动,挑眉:"如果你错了,怎样?"
"不知道,也许会做点什么弥补吧。"
伊晗突然笑起来,不是微笑,而是很连雪白的牙齿都露出来的那种灿烂笑容。
"他不会骗我。而且你不觉得,现在说这话太晚了么?"他笑得眼睛都半眯着,潋滟的眸光流泻出来,却冷得彻骨,"人已经不在了。"
我怔住。时隔七年,如果没有曾经召唤过温蒂妮死灵的术者导引,想要再抓住她早就飘散得虚无的灵魂已经是不可能的任务。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早上。"他收回笑容,只唇角残存着少少弧度,"猜到了吧?"
那一瞬间宛若被雷劈中。
"你说......亚蒙老师......"我僵硬了许久,才声音干涩地问。
"他是双修,辅助魔法与预言之间本就不冲突,连海的那点预言能力都来自于他。"伊晗凑得近了些,我可以从他的双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事实上,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得你是个可疑的家伙,所以刻意接近。而当我确认你的身份时,突然很感谢亚蒙当年从禁地带你回来。"
"为什么......你应该希望我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我更希望你活着。"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用力之大几乎捏碎了骨头,"妹妹的灵魂受尽折磨,恨你入骨,你凭什么能轻易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