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大佬不好当[古代架空]——BY:璞石

作者:璞石  录入:01-26

  这一看就走了神,竟是被徐谦给发现了,颜俞不愿示弱,哼一声扭过头去,也没看见徐谦忍了好一会儿才露出的笑。
  晚间到了传舍,颜俞连打好几个喷嚏,但是徐谦和魏渊都忙着去扶老师了,压根没人理他,于是只能悻悻回房去,晚饭也没有出来吃。
  却不想徐谦端着饭菜来了,站在房门外说:“俞儿,兄长进来了。”
  颜俞一阵心慌,似乎是盼着他来,可是他真来,却又不希望他来,于是翻身滚上床,扯过被子蒙过头,中间牵扯到背伤,又是一阵痛。
  颜俞侧耳听着徐谦开门关门,放下饭菜朝自己走来,心中既欢喜又害怕。
  徐谦知道他装睡,坐在床边,拉开被子,手径直抚上颜俞额头:“莫要生气了,兄长看看,你那两日烧得厉害,兄长的魂都被你吓没了。”
  颜俞心一软,回过头来,只见徐谦眉宇间确是担忧之色,没有诓骗他,他支起身,心里有千千万万的话要说,可嘴还没长开,眼眶却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这是作甚?又要骗我来哄你。”徐谦着实看不得他这湿漉漉的眼神,顺手将他抱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颜俞却在徐谦怀里起了些别的心思。
  也许这一次回去,徐谦就要娶映游了,也许他再也不会这样抱着自己了,可是徐谦分明是他的兄长,他才不要让给别人!
  颜俞在徐谦怀中微微抬眸,刚好看见他的脖子,原来近看也是这般好看,一呼一吸都平稳至极,他想抬手碰一碰徐谦的脖子,却又不舍得似的。
  “兄长。”
  “终于要跟兄长说话了?”
  颜俞红着眼眶扬起头,盯着徐谦的唇许久,他的唇薄,有时候抿回来便只剩优雅的一线,颜俞忽然又不想摸他的脖子了,只想尝一尝这唇的味道。
  “俞儿能问兄长要一样东西么?”
  徐谦笑,他从小到大从自己这里要的东西还少么?“俞儿说便是,兄长若是有,便是连命也给你,若是没有,用命换了也替你弄来。”
  颜俞心想,要你的命有何用?“你不能生气。”
  “嗯,不生气。”
  这便是承诺了,颜俞放开胆子,闭上眼,凭着感觉凑了上去。
  四片嘴唇轻轻一碰便分开了,徐谦没有推他,是颜俞自己分开的,他倒不想这么快,可是他真怕徐谦生气,即便再留恋那清凉的触感也不敢久留,讪讪问:“兄长明白俞儿的意思吗?”
  徐谦面上毫无波澜,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却突然将颜俞往床上一推,甚至顾不得他背上的伤,翻身欺上,对着他的唇便啄了过去。
  徐谦和颜俞都未经人事,根本经不得这少年热血,颜俞被这么一撩拨,像只小兽,几近凶狠地撕咬着他,徐谦回以同样的狠戾,直到两个人尝到血腥味,徐谦才松开颜俞:“是这个意思吗?”
  颜俞倒不好意思回答了,垂着眼皮:“疼。”
  颜俞嘴角的血红色映入徐谦眼帘里,徐谦的脑子忽然之间就亮了起来,他心中一惊,自己这是做了什么?
  俞儿是他的弟弟!他还没有长大!而且,他们两个都是男子,最重要的是,他可能是要娶映游的。
  房间里诡异地沉默着,徐谦的味道还残留在颜俞舌尖,带着晚春时节的清香,但是他身体却要烧起来一般,想是夏天要到了。
  颜俞得了这么一个吻,心中欢喜不已,一群小鹿在心中蹦蹦跳跳,撞得他浑身发麻。可是他还沉浸在这份欢喜之中,徐谦却突然一言不发离开了房间。
  颜俞一愣,一声“兄长”还没来得及开口,人便不见了踪影。
  车轮一圈一圈向前,逐渐离开东晋,颜俞是很不愿意走这么快的,但是东晋除了永丰,没别的地方需要看了,而且,齐方瑾要赶着去北魏。
  春意渐渐散了,如今的安南已经是盛情放纵的夏日,但北方的夏天来得晚,只是天气与刚出门时明显不同,徐谦把马车前窗与侧窗厚重的帘子换下,又系上轻薄些的布帘,可方便通风。
  近来,魏渊颇觉奇怪,虽然颜俞十三岁后就不爱主动往徐谦身边靠了,可是徐谦总是最惦记他的,何况,现在颜俞身上有伤,正是徐谦最该照顾颜俞的时候,但是这些时日,徐谦好似总避着颜俞似的——每当颜俞要坐外面,徐谦便主动要求到里面伺候老师;若是颜俞从车舆里探头出来说话,徐谦便像是没听见。
  实在太奇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俞儿:有没有人来看我?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欧阳修)

  如此过去十几日,魏渊忍不住,在与徐谦驾车时问:“兄长与俞儿,最近怎么了?”
  徐谦拉着套绳的手指忽然一蜷,平稳的心跟着忐忑起来,莫不是老师知道了?徐谦对此事颇为担忧,他那日离开后细想,断定此非君子所为,而自己······若是老师知道了,他们两个,谁也逃不掉。
  “兄长!”魏渊又叫了一声,看着他的心思从九天云外飞回眼前,“你看,我一提到俞儿,你便走神了,你二人,定是有事瞒着我。”
  徐谦摸不准魏渊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敢轻易回答,但他又不敢说谎,只得道:“你怎么不问俞儿?”
  “兄长这么说,”魏渊笑了,“那便真是与俞儿有什么了。往常都是俞儿躲着你的,如今倒换成你躲着他了。”
  徐谦一想,不对劲啊:“他往日躲着我吗?”
  “俞儿十三岁以后,便不往你身边跑了,兄长别老是记得他小时候,俞儿呀,早长大了。”
  原来这般,徐谦恍惚中有些失落,很轻的一点,魏渊说的这些事他本该早注意到的,但是他没有,一想他今年已十七,不觉间又添了两分遗憾。
  但一想到他才十七,遗憾却更多了。
  “兄长又在想什么?”
  徐谦满腹心事地摇摇头,他想的事情太多了,他甚至想,如果父亲和老师真的要他娶映游,他就带着颜俞逃走。
  可是,这怎是君子所为?更何况,即使他要走,俞儿又怎会相从?难道只凭那一个吻便能确定这许多事吗?
  而颜俞此刻还坐在马车里头,齐方瑾轻拍了拍他的背:“伤可好些了,我听渊儿说,这次谦儿罚重了。”
  是罚重了,还不理人!颜俞一肚子闷气,他想不明白徐谦到底怎么回事,不喜欢他干什么要亲他?亲了他又跑,还不说话,气死人了!齐方瑾看他这模样,以为他心中委屈,又拍了拍他,哄孩子似的。
  说回来,颜俞常常认为老师是不喜欢自己的,因为他挨骂最多,受罚最多,但是在徐谦和魏渊看来,颜俞偏生是最受宠的那个。齐方瑾的膝盖,别说他们两个,就连齐方瑾这么多年来的上百学生,没有一个肖想过,但是颜俞,却是从小趴到大的,以至于马车停靠时,魏渊一撩开帘子,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就知道,要看见老师心疼俞儿。”
  倒是徐谦,见着颜俞这么趴在齐方瑾膝盖上睡,吓了一大跳,脱口而出一声斥责:“俞儿!还有没有规矩了?!”
  颜俞迷迷糊糊地醒来,恍惚间只听见徐谦的声音,接着就是齐方瑾说话了:“莫要怪俞儿,他身上有伤。”
  魏渊将齐方瑾扶下车去,颜俞也慢慢清醒过来,可还赖在车上不动,徐谦这才反应过来,他憋了这么多日,还是跟颜俞说话了,心中悸动不已,却依旧板着脸:“还不下来?”
  颜俞委屈得不行,眼泪都要涌上来:“我背上痛,一动就痛得不行。”
  “你······”徐谦被他堵得没话说,这都多少天了,什么伤不好全了?但又无法,只好伸出一只手去,颜俞得意地笑笑,抓着那只手,跳下车时顺势扎进徐谦怀里,撞得他胸口生疼。
  “胡闹!”徐谦趁着还能控制表情时训了他一句,否则再下一刻便要笑出来了。
  颜俞闹了这么一通,心里才舒畅些,徐谦也借着这么一回,没再躲着颜俞,只是也没提那日的事。
  又过了十来日,已是夏初时分,马车驶进了魏国都城高陵。魏国是大楚最早的属国之一,以属国为氏,跟后来姓氏合一的氏族比起来总有那么一些若有若无的优越感。魏渊本是魏国人,更是魏王的堂侄,父亲的封地就在高陵附近的宁成。父亲逝世后,家中长兄魏致继承了封地。魏渊日前传信大约这几日到达,魏致便早早派人收拾了客房,天天盼着他回来。
  魏渊一家三兄妹,关系很亲密。魏渊九岁出门求学,拜入齐方瑾门下,最初几年还会每年回家一趟,待他长大一点,回不回家的便随缘了,兄嫂常常好久见不着他,这才有了他回家一趟兴师动众的热闹场面。
  “二公子回来了!”马车刚到魏渊家门前,尚未停稳,魏渊便听着仆人大呼小叫地跑上跑下,实在哭笑不得。他和徐谦扶着齐方瑾下车,颜俞则又蹦又跳地跟在后头。
  魏致亲自迎了出来,看见弟弟十分欢喜,但终究没有失了礼数,先朝齐方瑾行过礼:“先生一路辛苦。”
  齐方瑾轻松一笑:“一路上渊儿照顾我很是费心,倒不怎么辛苦。”
  说罢,魏致把一群人接进去。将齐方瑾安置妥当后,魏渊才到堂前见过兄嫂:“渊儿长久未归,让兄长、嫂嫂担忧了。”
  颜俞拉着徐谦在不远处偷看,低声问道:“兄长,你在家里也这样吗?”
  “这有什么,”徐谦想伸手理理他的额发,又生生忍住了,“渊儿父母已不在,见兄嫂礼数也省了很多,若是父母在,需晨昏定省的。”
  “怎么个定省法呀?”颜俞傻乎乎地问。
  徐谦忍不住笑,难不成这傻小子还想诓自己拜他一回么?
  颜俞知道他肯定又没在想什么好事,心里颇有些愤恨,想,定是天天磕头,把头都磕坏了!
  “你们在干什么呀?”一个稚嫩的女声突然响起,吓了颜俞一跳,徐谦看他差点跳起来的模样,很是好笑,却没逗他,只是转身蹲下:“落蝶还记得我吗?”
  来人正是魏渊的亲妹妹,魏落蝶,今年九岁。两年前徐谦跟着齐方瑾游学的时候留宿在魏渊家,还跟这小丫头玩了好久。
  本想套个近乎,却被魏落蝶无情拒绝了,她先是茫然摇摇头,头上的辫子甩来甩去,又飞快地转向颜俞:“你是谁呀?这么好看。”
  颜俞这下可得意,徐谦紧赶着往上凑别人都不要,就要他这么好看的,他故意不看徐谦,装模作样地蹲在另一侧,摇摇魏落蝶头上的小辫子:“我叫颜俞,来,叫兄长。”
  魏落蝶一脸懵懂,压根没搞清楚这人跟“兄长”两个字怎么能搭得上边,颜俞倒不在意,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随手捡了根树枝:“来,我教你写我的名字。”
  魏落蝶不怕生,颜俞一招手她就真过去了,像个小公主似的被颜俞圈在怀里写字。
  这方小小的天地突然就变成了颜俞和魏落蝶的世界,徐谦默默站起,却没舍得离开,只安静地看他握着魏落蝶的小手一笔一画地教她写字:“这是颜,懂了吗?”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颜俞刚来到齐宅,也许是一开始就穿了自己衣服的缘故,总爱往自己怀里钻。齐方瑾让他练字,他便乖巧地点头,等到齐方瑾一走,他走到徐谦身边,腰一弯,头一低就从徐谦肋下钻到身前去了,有时候碰到徐谦正在写字的笔,那张绢布便要废了。
  “俞儿做什么?”徐谦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就要在另一个孩子跟前装大人了。
  颜俞推开他桌上的东西,把自己的字帖摆上来:“俞儿不会。”
  于是徐谦笑着放下笔,抓着他的手:“兄长教你。”他带着颜俞,教他握笔,研墨,一笔一画,颜俞很聪明,几乎所有的字都是一遍就会,连齐方瑾也惊讶他学习的速度。
  有时候他跟徐谦闹脾气,就会示威一般躲进魏渊怀里,让魏渊教,还要朝徐谦重重地“哼”一声,以示自己绝不会向徐谦低头,偶尔还要加上一句:“我永远也不理你了!”
  但是第二天,颜俞就会屁颠屁颠地出现在徐谦的房门口:“兄长,今天能不能不读书?”
  “不是说永远也不理我了?”徐谦反问。
  颜俞的小脸涨得通红,委屈地嘟囔道:“永远已经过去了,现在可以理了。”
  徐谦被他逗乐了,不计前嫌地带他去吃早饭,仍旧一笔一画教他写字。
  说也奇怪,徐谦的字端方,魏渊的字飘逸,而颜俞写出来的字,却凌厉霸道,一点也不像跟着他们两个学的。
  “落蝶!”魏落蝶一听这声,什么好看兄长都不要了,直奔魏渊而去:“落蝶好想兄长。”
  “兄长也想落蝶。”魏渊把魏落蝶抱起来,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颜俞手中摇着那树枝,发了句牢骚:“好看也比不上亲的啊!”
  “怎么?”徐谦忍不住要笑,“你也要兄长抱吗?”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徐谦自知失言,抿紧了唇不再说话,若是以前,这些话都是随便说的,可是如今,因为那一个吻,一切都不一样了,再说这样的话,便不是单纯的逗乐了。
  如果放在从前,颜俞也会不要脸地说是啊,可是徐谦没理会他的这些日子里,他自己好像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在这个世上,想掌控自己的一生,实在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把前半部分给修改了一下,主要是前三章,把一些次要人物的出场时间推迟了,孟孙事件也做了一些改变,有兴趣的小天使们可以翻一翻,当然不看也不影响后面,希望改了之后观感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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