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大佬不好当[古代架空]——BY:璞石

作者:璞石  录入:01-26

  或许,先抓回来,杀不杀再另外说,但绝不可让他脱离自己的手心。
  “赵祈!”
  赵祈自殿外而入:“王上。”
  “你亲自去,把颜相请回来。”赵恭在“请”字上特地咬重了音,赵祈便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了。
  单尧低着头,心想,这回他该拿到相印了吧。
  赵祈出城门的时候持的是赵恭的诏令,城门守卫却是赵飞衡的人,一看这阵势就知有事发生,即刻回来禀报,赵飞衡奇怪,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事,可想到自己那多心的侄儿,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于是便派人去打听赵恭这两日都见了些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
  哪知他这好侄儿前脚答应他先父善待颜俞,后脚就派人去抓人,赵飞衡气了个半死,差点没忍住冲进宫里像小时候一样,打他一顿屁股。
  “将军,这是要去哪里?”家仆看着他去马厩牵马,急急忙忙问道。
  “我?我去给咱们王上收拾烂摊子!”
  “将军!这三更半夜的,您一出城得闹出多少动静啊?”
  赵飞衡忽然停住了,颜俞早告诉过他不能轻举妄动,也不要密切往来,若是让赵恭知道他白天下令去抓颜俞,晚上自己就出城救人,那他不是更多心了?
  赵飞衡急急停住,又往屋子里去,叫来一个亲信,让人偷偷出城,一定在赵祈之前拦住颜俞。
  “拦住颜相之后呢?”
  “拦住之后······”赵飞衡突然哑口了,他本就不擅长谋划这些事情,“你就把事情告诉他,他一定有办法的。”
  “是。”
  与此同时,颜俞到达高陵,高陵地处北方,冬日严寒,冻得颜俞直发抖。薛青竹迅速为他打听了最近的事,边给他加裘衣边转告他。狄行求和成功颜俞倒不惊讶,人家长了嘴,自然也能说,只是颇为奇怪:“怎么还有落蝶的事?”
  “这是狄行的条件,魏王很是高兴,听说要下旨了。”薛青竹说。
  颜俞的心都沉了下去:“落蝶怎么肯嫁?她那脾气。”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
  颜俞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急忙往魏王宫里去,一进殿中便看见狄行,想必即刻就要唇枪舌剑了,于是收敛神色,跪下行礼:“臣,见过王上。”
  魏方一抬手:“颜相请起。日前狄先生说要与颜相对质分城一事,你便同他说说吧。”
  “是。”颜俞起身,转向狄行,“不知狄先生此次又有何见教?”
  

  ☆、分手脱相赠,平生一片心(孟浩然)

  狄行在颜俞手上输了太多次,一看到他的眼神下意识便发怵,不过这次底气足一些,倒也没有闪躲得太厉害:“在下当然是想向颜相请教挑拨我魏晋关系一事。”
  颜俞一笑:“向来知道狄先生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没想到屎盆子也有往我头上扣的一天,狄先生说话可有证据?”
  “证据就是你蜀国割给王上的那几座城,借此挑起我们魏晋之间的冲突。”
  颜俞满是疑惑地眯起眼睛:“蜀国借助魏国之力获得南楚土地,两国之间共享战果,这有什么问题吗?”
  狄行就知道他要这么说,反驳道:“那你为何不将此事告知我东晋?”
  “我记得,三国纵约书里有说明,三国之间地位平等,应公平享有所得利益。我虽不久前归还了晋国相印,但原来也不如狄先生清闲,若每一件事都要我一一告知,恐怕是不行的了,比如这次北魏朝东晋开战,不也没我什么事么?”
  “哼,以后我东晋如何,也与你无关了!”
  颜俞听着狄行顺杆往下爬了,便笑道:“如此,挑拨一事便是狄先生无中生有了。”
  “你!”狄行瞪圆了眼睛,才反应过来刚刚不该接那句话,又被气了个半死,“好,那我问你,若是说分城,当初你取回瑜、琏、玖、瑶四城,怎么不分?”
  “那是南楚帝君主动归还,此事我已向几位王上解释过。况且,瑜、琏、玖、瑶四城原本就是我蜀国的土地,何来分城一说?”
  狄行冷笑:“颜相要追本溯源,那这天下可就都是南楚的了。”
  颜俞斜觑他一眼,满不在乎的:“狄先生若要这么说,那晋国不如先做个表率,将国土归还南楚?”
  “你······”狄行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便想赶紧转移话题,顺便给魏方提个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晋国相印都已被收回,便是你的诡计别戳穿的明证!我不与你逞口舌之辩,该当如何,王上自有决断。”
  颜俞知道他要给魏方施加压力,便绝口不提相印被收回的事:“你若要这么算,我便与你分辨清楚!我未佩晋国相印之前,以蜀魏二国之相的身份入晋,向晋王献计,助东晋取得南楚五城,这算不算东晋借蜀魏之力?晋国可曾有半分谢礼?”
  其实颜俞这话有漏洞,若是换了魏渊或是徐谦,恐怕就要反驳他了,但还好这面前的只是狄行,气势足便可把他震住。颜俞乘胜追击,转向魏方:“王上,臣一心护三国纵约,先蜀王以真心相待,所取城池均分魏国,晋国私吞吐所有土地不说,倒反过来污蔑蜀国,孰是孰非,王上明智,自有决断,臣不再多言。”
  狄行听完便慌,赶忙转过去,拱手道:“王上不可听一面之辞!”
  颜俞忽悠的本事自是一绝,魏王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下了判断,颜俞却还转身朝殿上跪下,朗声道:“今日无论王上是否信臣,要如何处置,臣无怨言,但求王上收回成命,勿将魏氏远嫁他国。”
  “颜相,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狄行已然自乱阵脚,只顾泄愤了。
  “我倒要问问,这么多女子,为何偏要魏氏?大约是狄先生打听清楚魏氏年纪不小却尚未许亲,如果真要结亲,为何不找一个温顺的女子?”颜俞朝向魏方,“王上,想必您的旨意下去之后,魏氏也不愿意吧?她性情刚烈,这样嫁过去,必定会做出过激之事,到时东晋便可借机出兵魏国或是讨要赔偿,究竟是谁得利,王上一想便知!”
  狄行的意图让颜俞一下戳破,这下话也说不出来了,原本还担心魏王会立马转向颜俞,但是殿上那人什么也没说,狄行赶紧抓住机会辩白:“王上知道,若论口舌功夫,这天下有多少人比得了颜俞,但是是非利弊臣已经详细向王上陈述过,还望王上不要轻易受蒙蔽!”
  “到底是受谁的蒙蔽,狄先生承认挑拨之事子虚乌有在先,被戳穿结亲意图在后,此时还要反过来指责我吗?”
  “好了!”魏方终于出声了,这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偏向哪一边都不行,他不能轻易做决定,只下令让人送颜俞和狄行各自去休息,明日再论。两人一同跨出殿门的时候,剑拔弩张的气息漫至周围,狄行咬牙切齿道:“颜俞,走着瞧!”
  “狄先生慢走。”颜俞早已占了便宜,这会儿也就不必相争了。
  颜俞巧舌如簧,狄行虎狼之心,没一个是好东西,魏方头痛得很,果然安安稳稳的法子是不会自己长了腿跑到他跟前的。
  还头痛着,魏南甫又跑过来插一脚:“父王,晋国不过是被我们打得连连败退才这般示好,又怎及得上蜀中主动结友?有颜相在,我北魏何须害怕东晋?”
  “你懂什么?!”魏方斥道,也不知这小子吃了蜀中多少米粮,话里话外这般向着人家,“颜俞不过是利用我们罢了,还能真心为我们好吗?倒不如切个干净,随他们争去!”
  “那也不能选东晋!实在不行······”魏南甫一咬牙,“实在不行,就中立!大家各凭本事!”
  魏方瞪了他一眼,这傻儿子,还各凭本事,北魏有多少本事一个手就数得清,各凭本事早就玩完了!
  魏方想了一夜,非得选的话,选蜀中作盟友也行,但是以秦正武睚眦必报的性格和狄行挑拨是非的能力来看,若是自己留下颜俞,恐怕东晋不日就会出兵。他们上回能赢,不过是仗着东晋没反应过来,要真好好打,他们哪有胜的机会?
  但是与东晋结盟,却是更不可靠,一边说着要结亲,一边却想利用这个机会削弱自己,满肚子的坏水,倒都倒不完。
  思来想去,还是独善其身最好,虽然各凭本事是不成了,但至少还能保全一段时间,之后再慢慢打算罢。
  因而第二天,魏方先是答应了跟晋国停战,接着便毁了与晋国的婚约:“我那侄女外貌不是最好,性情更是差,若是到晋国,恐怕伤了我们两国的情谊。”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情谊可言?狄行仍是笑,但不似先前谄媚,反倒森森然的:“王上可要三思啊,我王既提出结亲,必会好好待魏氏,否则天下人也会耻笑我们,倒是王上,今日悔婚,来日便要后悔今日的决定了。”
  “还轮不到狄先生告诉寡人要后悔什么!”
  当然,在拒绝结亲的同时,魏方还派人收回了颜俞的相印,颜俞并不惊讶,他来之前已经想到这样的结果,没让魏国和晋国结盟就是好的,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王上今日决定不与蜀中合纵,将来若身陷囹圄,便不要怪蜀中见死不救。”
  “颜相还是先顾好自己吧。”魏方对颜俞也没有好脸色。
  魏方不欲再参与这些事,这几年有地有粮,有兵有钱,也算不亏。他没有多留狄行和颜俞,只安排人送他们各自回国。两人在魏王宫门前还虚情假意地告辞一番,狄行这一回算不得赢,可是心情却出奇得好:“颜相定要一路顺风啊!”
  颜俞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又不愿在狄行面前示弱:“借狄先生吉言。”
  “哦对了,”狄行心想,既然你都要死了,就让你死个明白,“颜相有个师弟,名唤冯凌,可对?”
  凌儿,颜俞心头一硌:“狄先生想说什么?”
  “没什么,不用这么害怕,他如今是我东晋的文学侍从,世子的老师,我不会吃了他的,不过告诉你一声罢了。”
  文学侍从,世子师,以凌儿的心气和才学,怎会甘居低位?还欲再问,狄行却已离去,颜俞叹了口气,心想,以后再问吧。
  颜俞离开北魏前往魏渊家走了一趟,魏落蝶知道颜俞为自己在魏王面前力争,心中又存了些许希望,满面潮红地奔至颜俞面前,谁知颜俞只看她一眼,便转过去与魏渊说话了:“兄长,俞儿这一去,今后不知是否有机会再见,兄长自己保重。”
  魏渊拍拍他的肩:“你也是。世道凶险,兄长实在担心你。”
  “有兄长这句话,俞儿便不枉此行。”赵恭即位不久,蜀中一堆事情等着颜俞,他想晚个一天半天也不行,这么匆匆说了几句话,便要上马车走了。
  魏渊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远去,街道的雪刚刚扫过一轮,一点尘土也不沾,马蹄清脆的声响带着人渐行渐远,在视线中化为一个小小的黑点。
  颜俞尚未进入蜀国边境,便与赵飞衡的亲信相遇,那人与薛青竹熟识,三言两语说完赵飞衡的交代,便催促着颜相赶紧想个办法。
  薛青竹也着急,颜俞是他的主子,自己这条命早就和他绑在一起了。
  但是颜俞听完,脸上毫无波澜,好像早就预料到,甚至没有提出任何逃脱之法,只是缓缓上了马车:“回蜀都。”
  “颜相!”薛青竹叫道。
  “回蜀都!”他答应过赵肃,会为蜀国战斗至死,即使赵恭要杀他,他也不能走。
  薛青竹劝不住他,只得按照他说的,朝蜀都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完。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陶渊明)

  半日后,颜俞的车马便遇到了赵祈带出来的宫廷守卫,薛青竹尚未停稳,已有士兵冲上前来,长矛相向,乱哄哄的将他拿下了,他被扭住双手,动弹不得。他虽不是高官,但这些年,先是跟着赵飞衡,后跟着颜俞,谁不给他三分面子,如今这般受辱,自是愤怒至极,大喊:“你们要干什么?这是颜相的马车!”
  “要的就是颜相,”赵祈下马来,他去年除夕还亲自给颜俞送过赏赐,也见识过颜俞与赵肃倾心相交的君臣之谊,但他毕竟是个臣子,如今赵肃去了,他便得听赵恭的话,“颜相,得罪了,请下车吧。”
  赵祈唤来一人打开车舆后门,颜俞不慌不忙,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掌,扶住车舆的挡板,像是要礼貌问好似的。
  他环视一周,他的侍从都已被拿下,又被尖枪架着,别说反抗,就连动弹也不敢,几个士兵凶神恶煞奔至车前:“请颜相下车吧。”
  话是客气,但那是什么意思不想也知道。颜俞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场面,气定神闲地准备下车来,如同以往每一次回来一样。但是这一次没人礼遇他了,半边身子刚露出来,便被几只大手拉扯着,半摔半撞下了车,狼狈不堪,薛青竹远远看着,骂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颜相也是你们能碰的?!”
  周围一片寂静,薛青竹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几人推搡间,颜俞的帽子摔在了地上,沾上少许灰尘,颜俞沉默着,低头一瞥,忽然用劲甩开了抓着他的士兵,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捡起帽子,慢条斯理拍干净上头的尘土,重新戴上,系上缨带,说:“君子死而不免冠。”
  颜俞不仅被收走了相印,还下了狱,赵飞衡听亲信转述完颜俞的话,脑子里竟是不自觉出现了他大义凛然的模样,他急得一跺脚,匆匆换上朝服便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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