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古代架空]——BY:行行楷楷

作者:行行楷楷  录入:06-04



第135章
  七月,新任御史大夫邱冠突然上书,针砭时弊,请求革新。
  齐策觉得有理,大笔一挥,放手由这帮人去实行,而后朝中便掀起了一场以丞相蔡管、御史大夫邱冠二人为首,为革除政治积弊的革新。
  但这场革新触碰到了许多士族大家的利益,遭到守旧派的强烈抵制,革新派与守旧派斗争愈烈,将整个朝堂闹得鸡飞狗跳,而身为帝王的齐策却任由此发展。
  期间,无数官员被扯落下马,整个朝堂来了一次大清洗,甚至连早已辞官归家的前大学士吕远、前礼部尚书王焕等人都被牵扯了进来,在牢里走了一遭,老而受此一劫,回去不久便重病而亡了。
  革新在中央施行得困难,在地方也施行得不容易,各地方豪强阳奉阴违,拖拖拉拉,拒不配合,又因许多变革过于激进,致使部分百姓怨声载道。
  簪缨世族团团结抱,虽在革新中受到重创,但终究底蕴深厚,取得了胜利。
  建昌十一年,三月,丞相蔡管心灰意冷,辞官归家。
  四月,御史大夫邱冠被贬荆州,礼部侍郎隋进、刑部郎中贾琦等三十六人因参与革新,或贬或迁。
  五月,齐策出面,废除了大部分新政措施,仅保留了部分轻徭薄税的政令。
  至此,这场持续了近一年之久,闹得轰轰烈烈的革新正式画上了句号,史载“七月革新”。
  皇宫之北,窄小院中。
  “公公为何断定皇上会对此会置之不理?”周顺立在一侧,没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
  一年前,得十一提醒,林司衍才知道身边的这个“周顺”已是换了个人,那日两人在院中打了起来,假周顺武功不敌十一,最终还是被擒住了。
  苏泊云走时说过,这人可信,林司衍自然不会怀疑苏泊云会害自己。
  只是林司衍想问问,他与苏泊云究竟是何关系,假周顺却什么也不肯说,只道是奉命来保护他的。
  最后林司衍还是让这人留了下来,本以为这人代替了周顺,那么真的周顺早已被杀了,却不想周顺还活着,林司衍便让这人将周顺带回来,易容成院里另一人伺候的宦官留在他身边。
  十一毕竟不是宫里的人,不能常来,而这人他不知根底,有些事又不能让苏泊云知晓,如此他要用人便无人可用,而周顺之前伺候了他许久,知根知底又单纯忠心,有些小事也方便替他做。
  林司衍眉目沉静,在他面前铺开着一纸宣纸,狼毫轻点浓墨,不缓不急地在“邱冠”二字上划下一笔。
  “借两派之争,一可削弱士族势力,二可赶走迂腐清流,三可清除阻碍,一石三鸟,这渔翁之利,齐策为何不坐?”林司衍淡淡答道。
  周顺皱了皱鼻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林司衍也没想再解释下去。
  民乃国家之本,民富足而国强,天启如今虽是盛世,但盛世的皮子底下仍旧有不少地方藏着凋敝,他将十一这几月来收集的地方实况不经意透露出去,以邱冠的刚正,必不忍百姓如此受苦,提出革新是迟早的事。
  那些轻徭薄税的出发点是好的,理论上亦是行得通,但是却不合实际。他们这帮自视甚高的清流们从不曾外出去看看,亦不懂得地主对百姓的压迫,手法也过于激进,如此非但没办成事,反惹得百姓埋怨,连自己也拌了进去。
  倒是齐策的做法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在齐策身边这么久,林司衍自是知道齐策也想革新,可是这革新,实施起来却难。
  要想革新,那必定会逼士族割舍利益,历代拼搏,百年而来的积蓄,那些士族怎会肯?
  齐策曾肃清过一次朝堂,但驱赶下去的是些酒囊饭袋,士族自知理亏,不敢反抗。而革新却不同,士族毕竟是士族,立世百年,根基犹在,若是齐策逼得太狠了,难保这些士族不会结抱,来个“清君侧”,逼宫以迫齐策。
  林司衍原本以为齐策会顺水推舟,支持蔡管等人,届时革新成功了,国强的目的他也可以达到,而士族动不了齐策,自会将怒火转向革新派,这于林司衍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的目的也可达到。
  却不想齐策更狠,让这两派鹬蚌相争,自己做那悠然得利的渔翁,届时再推出一些温和的革新政令,士族念着齐策最后站在自己这方的好,会适当做出退让,迂腐清流大多被迁走了,也自然不会有所反对,如此政令可依着自己的意愿顺利实施下去。
  真不愧是齐策,好一个一石三鸟!
  这场革新,若说他从中达得了目的,那么,真正的大赢家却是齐策。
  林司衍心中回忆着,忍不住叹一句,齐策真乃天生的帝王!
  念及此,笔下不慎一重,浓墨在白色宣纸上晕开了颜色,白宣纸的别处,已经有许多被圈住又划掉的名字了,林司衍回神,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笔墨拖曳着,在那个名字上落下最后一个圈。
  ——詹槟。


第136章
  建昌十二年,九月。
  一纸血书告至官府,大理寺卿詹槟之子强抢民妇,致人家破人亡。
  事关朝廷重臣,渊州知府不敢得罪上头,悄然命人快马加鞭传去一封书信,探探口风,同时安抚那妇人,将此事暂且压下。
  五日后,盛京的书信传了回来,还带了一小盒金条。
  知府看着这意思,心中明了,企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想那妇人是个烈脾气的,自己躺在了一张带刺的床板上,让人一路抬至官府门前。妇人一身鲜血淋漓,明显神志不清了,口中却还是喊着冤。
  那妇人最终含恨而亡,此事在渊州闹得极大,却又被压在了渊州。
  十月,不知怎地,此事又被掀了起来,比之当时,闹得更甚。事情很快便传入了盛京,天子大怒,让大理寺即刻介入调查此事。
  大理寺卿詹槟停职,便由大理少卿代为调查。
  一月后,真相大白,确有此事。
  詹槟中年得子,其妻刘氏溺宠,于是詹浩便养成了骄纵蛮横的性子。两月前,詹浩于渊州游玩,巧遇一妇人,詹浩见妇人貌美,便起了贪念。可那妇人性烈,不肯从,詹槟便使蛮力迫其从,甚至害其家破人亡。
  刘氏心疼儿子,以其性命相胁,詹槟无奈,徇私枉法,这才有了这出冤情。
  事情明了后,齐策很快便给了处罚,杀人偿命,詹浩三日后于午门斩首,詹槟徇私枉法、渊州知府欺瞒包庇,一同革职,罚荆州充军。
  本以为此事到此便可结束了,却不想,当夜里,又一封书信自大理寺传入了皇宫。
  原来这大理少卿与詹槟素不对付,便想借此机会,彻查詹槟在位这三年,看看是否还有其余的罪状,却不想,这一查,还真给他查了出来。
  依天启律法,凡所抓敌国将领,可审,然非天子点头,一律不可杀。
  前年曾在边疆抓到了一个敌国将领,在狱中却无故身亡了,经寺正记载,该将领身亡前一日,詹槟曾去审问过。
  此事说来,可大可小,全凭审查之人如何作想,而在大理少卿笔下,自然成了詹槟通敌叛国。
  然,通敌叛国乃大罪,还需细审,得本人签字画押方可真正定罪。于是,詹槟便被押了回大理寺,林司衍任监事,一同审问詹槟。


第137章
  大雪纷飞,几个仆从拿着长扫帚在大理寺门外清扫昨夜落下的积雪,远处,一顶小轿乘雪而来,轿子顶上已积了些白雪。
  一仆从抬眼望去,眼尖地看清了轿顶的标志,心中惊讶,未曾有消息说今日宫里要来人啊。
  仆从来不及思索,弃了扫帚,小跑进门通报。
  恰巧今日大理少卿在职,听了消息,立马随仆从出门迎接。
  小轿稳稳停下,探出一只如玉似的手,帘子被掀开了,露出一张明艳清丽的脸庞,潋滟的眼眸淡淡一扫,风华尽显。
  银白的绣金棉靴落在小梯子上,款款而下,来人似乎畏冷,手中还抱着一个暖炉。
  大理少卿看清了来人,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么个大冷天的,这尊佛不好好呆在暖洋洋的宫里,来这阴冷潮湿的大理寺干什么。
  虽然圣上让这人任监事,但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未见这人过来审过一趟,大理少卿想当然地认为,是这人觉得好玩,圣上为博他一笑,这才允了他任监事。
  大理少卿心里虽然不屑这些靠容颜媚上的奴才,但眼前人目前毕竟还是圣上的宠儿,还是不好得罪。
  大理少卿脸上陪着笑,上前几步,迎了过去,道:“公公今日怎么得空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下官一声。”
  “也是临时起意,未打搅王大人办公吧?”林司衍客气道。
  “怎会呢,公公里边请。”王起笑着道。
  林司衍与王起推让了几下,这才抬脚进去。
  “詹大人还是不肯招吗?”
  大理寺牢狱幽暗潮湿,只余两旁几撮火把照明,还时不时听见几声凄惨叫喊,阴森恐怖,林司衍面色不变,淡淡问道。
  都是阶下囚了,还叫什么“大人”。
  王起心中暗嘲,面上却依旧恭敬,他叹了口气,道:“还是不肯招。”
  林司衍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没再说话。
  行至里头,光线便愈加昏暗,王起命人将墙上的火把都点燃了,狱里这才光亮了起来。
  视线突然变明,林司衍一时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时,已将狱中的光景尽收眼底。
  詹槟四肢大开地被绑在十字木架上,身上血迹斑斑,鞭伤累累,想来是已经受过刑了。
  “公公,这边请。”
  王起将主座让给林司衍,林司衍却没坐过去,他摇了摇头,坐在了侧面。王起见状也不好再劝,坐上了主座,下颚一抬,立马有识眼色的小吏上前,一通冷水浇在詹槟的脸上。
  “唔...咳咳......”
  刺骨的凉水兜头泼下,许是水中还加了些盐,新伤旧伤一触,火辣辣地疼。
  “大胆詹槟!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
  王起大喝一声,许是林司衍来了,要表现给他看看自己的努力,又或是猜测皇上那边催着要结果了,因此王起这个喝声,气势格外地猛。
  那头詹槟咳了好一会,才渐渐停下来,他声音沙哑,缓慢却坚定道:“臣无罪!”
  林司衍淡淡地看着,并不出声。
  许是当着林司衍的面,被落了面子,王起快速地扫了林司衍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恢复了气势,“上刑!本官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詹槟口中被布堵住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沾了盐水的鞭子在小吏的手下挥地呼呼作响,没过多久,詹槟仰着的头便垂了下来,站在一旁的小吏立马又浇了一盆凉水。
  王起让人拔下詹槟口中的布,又问了一遍:“你招,还是不招?”
  詹槟声音虚弱,却依旧是那一句“臣无罪”。
  “继续!”
  “慢着。”
  王起面带着疑惑,看向林司衍,林司衍亦是转头看着王起,道:“大人可否容我单独审问詹大人一二?”
  “这......”王起面带难色。
  “一刻钟便好,不会耽误大人办事的。”
  “那好吧。”
  林司衍朝王起点点头,“多谢王大人。”
  王起也点头示意,挥退了旁人,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
  林司衍站起来,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牢狱阴湿冰冷,膝盖似乎又隐隐作痛了。
  “詹大人可还记得我?”林司衍走至詹槟面前,轻声问道。
  詹槟垂着头,听了这话才缓缓抬起头来,他左眼不知是伤的还是什么,已经被一大块血迹给凝住了,只能用右眼看人。
  先前未曾留意,如今定眼一看,竟有些震惊,詹槟声音带着颤抖,不确定道:“是......司衍吗?”
  林司衍扯了扯嘴角,讽刺一笑,回道:“是我。”
  “你,你还活着?”詹槟震惊道。
  “是,侥幸存活。”
  詹槟似乎是笑了一下,眼中有泪,微弱道:“那便好,那便好......”
  林司衍却怒了,这人凭什么还装作一副和自己亲热,欣慰的模样?
  “外人皆传,詹大人通敌叛国......”
  “我没有!詹某一生光明磊落,从不曾做对不起天启之事!”詹槟急道,许是因为过于激动,还猛咳了几声。
  好一个光明磊落!
  林司衍压下心中的怒气,缓缓道:“凡事讲求证据,詹大人说没有,那也得拿出证据来,才好以证清白啊!”
  “我杀那人又有何好处?分明是他们诬陷我......”
  “我自是信詹大人无罪,可我信不顶用,得要皇上信才可。”林司衍看着詹槟,商量道,“司衍心中一直有两问,若是詹叔叔愿给司衍解惑,司衍愿帮詹叔叔证清白,如何?”
  “你有何惑?”
  “一问,想问詹叔叔当年为何背叛父亲,二问,父亲当年给詹叔叔的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林司衍目不转睛地看着詹槟,自然没有错过詹槟眼中一闪而过的惊骇,林司衍心中一紧,等了片刻却不见詹槟开口。
  “是不能说?还是——心中有愧,不敢说?”林司衍寒着一张玉脸,漂亮的双眸泛着冰冷。
  詹槟似乎是在回忆,面上浮现着痛色,却依旧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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