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茶甘味----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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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说是难喝,皇帝还是硬着头皮把那口茶给咽了下去。那张脸苦巴巴的,皱成一团,皇帝半眯起眼来,一见到宜亲王的表情,便又回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那宜亲王想要朕怎麽办呢?」
  「皇上自已应该知道才是。」宜亲王一听,脸上倒有点为难。「节欲养生,雨露均施,才能让後宫孕育後嗣。」
  「朕的嫔妃不是上月才生下一个公主吗?」皇帝边笑着,边又把茶杯放到几桌之上。
  「可那是女孩。」宜亲王微微叹口气。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皇帝,这些年来後宫里的嫔妃不是没有生育,不过不巧生的都是公主。这情形看在长辈眼内,自然份外着急,偏偏皇帝那怪毛病这几年来越发有加重的趋势,只怕现在不劝,以後皇室的宗庙就要断了。
  「要不……」
  「皇上?」
  「要不就替二公主招贤吧?说到底公主也是朕的骨肉……」皇帝似乎越想越乐,抱着那妙想天开的主意,嘻嘻便笑了起来。「对了,反正如是,不如就立公主为帝好了。哈哈哈。」
  宜亲王一听,那张俊脸便显得更苦了:「皇上!祖宗成法,岂能轻易更改?尚且现在为时尚早,臣只是想提醒陛下……」
  「也罢。」皇帝收敛笑意,摆摆袖,起坐却是要走了。
  「皇上。」
  宜亲王赶紧起来,追到大门处,皇帝却率先停住了。太阳高高的挂在天边,照到轿子的金顶上,反射出的光芒却在皇帝脸上落下了阴影。皇帝见了宜亲王的狼狈的样子,嘴角微歪,淡淡便说道:「朕看这样好了,遗诏就写:『朕若无子,以宜亲王继嗣,接先帝宗庙。』这样宜亲王你就安心了吧?」
  「皇上鸿福,岂能轻言生死之事。」当下宜亲王便吓得跪倒下来,脸上那种惊惶失措,倒是演得合乎本分。
  「就这样说定吧?」皇帝也不管他,让下人掀起帘子来,隐身便没入轿子当中。
  这轿子是专门让九五之尊坐的,内里自然宽敞舒适、平稳如山,可皇帝才刚坐下,便注意到脚下有个身影正屈缩一角,微微的颤抖着。他看着可怜,不由得放软声音问道:「就是你了?」
  「皇……皇上……」那颗头颅上别着一根木钗,虽甚笨拙,却也有种简朴的意趣。
  皇帝拍了拍旁边的空位,那声音柔柔的,几乎是要把人放到掌心上哄暖了:「别怕,过来这里。这样容易受惊,岂不是把主母的架子都掉尽了?来,过来,朕还指望你替朕生个孩儿,为国家立件大功呢。」
  跪在座下的女孩儿抬起头来,身上一身绿的宫服,在这顶华美的轿子里倒显得寒酸了。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只需稍为修饰一下,画里的麻雀也就变成凤凰了。皇帝笑了,只见那双带泪的眼睛睁睁大大的,女孩儿嘴角微张,似乎是想要谢恩,久久却吐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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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的後宫之旅……

  苦茶甘味 5

  5
  过了几天,皇帝忽然来了兴致,领着宜亲王一夥人到郊外狩猎。此时正值晚夏,地面虽仍暑气上扬,可凉风却已偷偷送爽。皇帝策着一匹棕马,头戴漆纱笼冠,身披鱼鳞细甲,领马走在前头,倒又有股异於平常的威风。
  首领侍卫亦在人丛当中,大概就走在後排中最前的一个。他亦学着大夥儿头戴兜鍪,身穿铠甲,肩侧裹一条披风,里头仍旧套一件绿衣,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虽说随行人员极多,人人衣装相似,可在人丛中侍卫仍旧是个显眼的。也不怪他招摇,着实是他身长肩宽,腰窄臂粗,出落一副威猛模样,正色骑在黑马之上,越发便显得军容森严,威不可挡。
  清风吹送,长草一摇,又把方才遛後的身子扳回。皇帝嘴角带笑,收回目光,举手便扬起马鞭来,任由绽放的金光刺得从员双眼昏眩:「你,跟朕来!」
  皇帝大喝一声,纵马便从队伍中飞奔而出。虽然皇喻并无点明随行者谁,然而一个小黑点仍旧从护卫中奔了出来,一迳追着皇帝西行。旁边的从人见了,无不讶异,谁不知擅自脱队可被问斩,偏偏那侍卫却一副心有灵犀的模样,也不怕当下便成了刀下亡魂,奔走之间倒显得自信满满。
  这下倒是宜亲王皱起眉来,轻叹一声:「快去护驾。」
  由是两个点儿一路狂奔,後面三三两两的,却绕着一堆苍蝇。可若计较起耐力来,他们胯下那匹粗骑,又及得上皇帝精挑细选的好马?才一瞬眼功夫,便甩开了那些烦人的东西,可後面的人也就跟着远了。
  「叱!」
  霎时皇帝吆喝一声,夹紧马腹,马鞭一回,便又往来路飞驰而去。追来的从人还道奇怪,只见皇帝纵马而奔,掠到那匹黑马身旁,大手一伸,张嘴便命令道:「过来!」
  那侍卫也是个好身手的,片刻不敢怠慢,接过了皇帝的,半挺起身子来,一跃便跳到棕马背上。那马儿不堪受惊,嘶喝起来,前蹄乱起踢起一片尘沙,几乎就把两人给甩下去!皇帝使劲把繮绳一收,眼光不觉往後一转,刹时却感到一双手已紧抱腰身,不觉安下心来,回转马儿,借势便往下坡处飞驰。
  这情势好不惊险,下面的从人瞬时呆了。本想去救,又怕被马踏到,忙乱之间不知所措起来。到皇帝遁走了,方如大梦初醒,此时再想去追,哪里还见人影?
  「哈哈哈哈哈——」
  明明才刚遇险,皇帝却十分高兴,与侍卫二人共乘一骑,倒走得开心。那马儿在一片草原中掠过去,踏在浅河之上,溅起水光点点,霎眼倒是好看。日上中天,长云万里,一片壮濶的景色开展而来,皇帝的腰板却渐渐软了,打了个呵欠,人却瘫倒在别人胸前。他的手指仍轻扣着繮绳,接过来操控马儿的却是侍卫,狂奔的马蹄渐渐亦收细为轻碎的踏步,一拍一拍的洒着沾到蹄上的河水。
  世人都说皇帝不能文不能武,其实又岂是不能?皇帝自幼善射,尤喜骑马,不过这几年来人越发懒了,体力不支,才予人文弱之感。不过皇帝自己倒想得开,到底是太平盛世,骑射之艺又不是生死之战,他当作是玩艺儿玩着好了,乏了也就作罢,又何必拚命而为?
  「皇上。」
  此时那个声音便在自己耳後叫了,皇帝不欲听到任何怪责的话,半眯起眼来,换了个舒服姿势,依傍在侍卫肩上却道:「朕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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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困了……

  苦茶甘味 6

  6
  「皇上累了?」
  侍卫闻言,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勒住繮绳缓下马速,寻了个安静处便停靠下来。他一个人先下了马,走到小河边,拔出刀来,沿途斩下了不少枝条,便一直提在手里走着。
  侍卫走到一株柳树下,低头看着光线的走势,顺着那度白光便把手上的枝条插到泥上。他一把这门功夫做好,匆忙便回头看去。只见皇帝仍乖乖待在马上,一见了他的脸,便又笑了开来。
  由是侍卫也就放手了,解下了披风铺在地上,又走过去把马牵近了,提出手来便道:「皇上。」
  皇帝看了他一眼,亦解其意,一手搭到他肩上来,借力便俐落地跳了下马。河边的清风依依吹送,皇帝顺着他布置好的路线走着,一见到那披风便坐了下来。未几大概是觉得底下的小石头硌人,皱了皱眉,又不安份地撇动了几下身子,可始终没有出言怪责。
  侍卫低着头,半跪在离皇帝稍远的地方,任由阳光灼灼的晒到背上。皇帝待在阴凉处左盼右顾,玩弄了一下插在身边的枝枝叶叶,便又朝着侍卫喊道:「好热。」
  「是。」侍卫应了声,上前便去解皇帝的外衣。他似乎生来便是头皇帝养在肚子里的虫,只怕纵是不语,他亦能知晓对方的心事。
  皇帝身居高位,难得却不忌讳,张开手摊平了人,就任由对方去替他宽衣解带。别看那侍卫人长得威猛,动起手来,却又是个笨手笨脚的。大概是个不惯这门功夫,脱了好一会,手指却总是甩不脱衣带的纠缠。他脸上好生懊恼,盯紧了那条锦绣带子,人却不觉越发靠近。
  水声在耳边潺潺而过,皇帝枕在他肩上嗅着他的气息,眼神不觉惘然,转声便问道了:「你……不热吗?」
  「皇上?」
  「你也热,对吧?」皇帝舔了舔嘴角,动起贵手来,竟亲自去碰那粗糙的衣襟。
  「是……」这时侍卫纵是不情愿,亦不得不从。只好先解那副重甲,放到一边,又开始整理起里衣来。而皇帝呢?转开了手却去解自己的帽子,那双月牙眼儿却不得閒着,微微地往一旁瞧去,倒像是观赏甚麽美景般,带笑便看向那一片柳下风光。
  那侍卫被他看得发窘,稍为背过身来,霎时却已教皇帝从後抱着。正想回头时候,猝然一惊,那张嘴却已贴着脸颊扫到唇上。侍卫半眯起眼来,顺着那柔软的碰触与皇帝交抱,在发丝缠上指节之际,一片湿润亦从嘴里盪漾开来。
  与阳光回异的温度逐渐烫上掌心,皇帝似乎也不嫌弃他脏,再三与他换着津液,倒有点乐而忘返的姿态。而侍卫亦解其意,顺着亲吻便把人借势放倒了,掌心滑入那人中衣,贴着那细心打理过的身体,轻轻的便把自己的体温烙了上去。
  「朕就让你来伺候。」皇帝似是耐不过他的小心翼翼,大手一掠,猛然便把人扯到身旁。
  头贴着头,腹对腹,泥土的气息在纠缠间急促扬起,侍卫压在皇帝身上,渐渐也有点忘情。亲吻间那只柔软的手便探下来,隔着布帛细细抚摸,转到耳边的却是那轻漫的笑声。裤子贴着皮肉流动开去,垂在胯下的棍棒逐渐扬起,对上皇帝的宝贝,也亦称得上是一对「璧人」。
  「可精神着呢。」皇帝笑说,似乎亦甚满意,两腿大张,转瞬便把侍卫环抱起来。
  「皇上且候。」倒是侍卫神智尚全,纵是败了情兴,亦知道此番万万不可伤及龙体,匆忙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皇帝一把把它抢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盛的原来正是油膏。
  「这次让你来是狩猎,你接到的可是甚麽旨意?」皇帝故意把言词用严了一点,却又掩不住里头高兴的意思。稍用指尖沾染些许,一头却擦在那人鼻上:「哼,你这讨巧的。」
  侍卫扬起嘴角,也不语,接过皇帝递来的盒儿,沾手便是一坨,他要擦在哪里,自然亦是不言而喻。流水在河道中越发急湍,皇帝微微用鼻音哼一声,贴在肉壁内的手指亦越发放肆,顺着滑溜的通道走进去,盘旋着似不愿回。
  平常看着时是不觉得的,可在一番挑弄之下,自不难感到此人颇为专横。就说那几根手指吧,间叠不断地来回穿梭,却始终不愿退却,偏要弹得皇帝喘息连连方才甘心。一头黑发就此散在地上,也管不得泥尘脏身,侍卫抬起皇帝的腿来探了进去,刹时却像看了甚麽,忽然就定住不动了。
  那石头硌着背,那棍棒烫着臀,皇帝两颊泛红,忽地又羞又怒,连声便喝道:「滚开!」
  可那双手推到胸前时,侍卫却不情愿了。也不为自己的走神道歉,看来是想「将功补过」,大力便是一轮抽动。世上从没船不仍船杖行的道理,皇帝此时委身人下,也就像湖上的一叶轻舟,随着风雨飘来盪去,满身湿腻,亦满身舒爽。
  遍体就像被火灼到那般,纠缠不休的温度屡屡刺入体内,皇帝一口气缓不过来,猝然又被人换了姿态,那条腿软软的挂在别人肩上抖动,他却屈膝俯前,半趴在地上,任由那不知轻重的东西把他压得紧紧的,压迫得就要肠脏都挤出来。
  「啊……」皇帝想要呼喊,却又无从叫唤,难道就要叫身上人来救驾?他才这般分心一想,腰腿却猝然被人绷紧,他正想叫骂,突然便看到侍卫的嘴巴凑在大腿肉上,张嘴竟是一阵轻咬!
  「啊!啊——」
  侍卫毕竟是个粗人,纵是尽心,亦不懂得轻重之别。一轮撕咬过後,那腿上自然落下了红印颗颗,顺着那齿痕看下去,却见到两腿间黏着一片稀白,原来皇帝已然遗精,正半伏地上粗喘着气。
  那条腿还在搁在肩膀上颤颤抖动,侍卫却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一手捉紧他的肩膀,也顾不得龙躯尊贵,不可污蔑,使劲把人压倒在泥土上,然後便迅速地从後动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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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起来,身神一振,有只小鸟抬头来……

  苦茶甘味 7

  7
  皇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被捕捉到的鸟兽一样,颤抖地从鼻腔中哼出哀鸣。侍卫却没手软,紧压在他身上,似是要把皇帝埋进泥里般,越发深入地冲刺。午後的阳光渐渐淡了,照落到脸上的温度不再,只剩下几瓣金光染在皮肤之上。
  泛起的泥尘沾得半肩都是,滴落的汗水灼到眼睛,皇帝忍痛拿紧了压在脸旁的披风,在体内膨胀的事物却越发放肆地抽动。融化在肉壁里的油膏湿漉漉的,那棍棒顺势便滑动到内壁深处,皇帝微哼一声,眉头抽搐不断的,渐渐却把後庭收紧起来。
  那侍卫自然抵不过他这攻势,再动了两三下,到底难以支撑,大逆不道的便泄在皇帝里头。那喘气的声色在背上起伏不断,皇帝却没有让那侍卫起来,两个人就趴在脏兮兮的泥地上歇息。
  原野上扬起一阵清风,光线亦逐渐黯淡下来。乾在身上的汗水黏黏的,皇帝摸了摸那铺在地上的披风,淡淡的便道:「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你我二人了……」
  回应皇帝的也只是风声,水声,柳叶拂动的沙沙声。侍卫仍旧不语,伏在龙躯背上轻轻呼吐,手指却细慢地在皮肤上抚刮起来。皇帝一笑,也不理对方,微微地便闭起眼来。
  黑暗中有青草的气息传来,背後的温度似乎亦顺势把他包围。皇帝昏昏沉沉的,这一番枕天席地的「歇息」过後,人却彷佛是变得更累了,也就懒得再出声吩咐甚麽。迷糊间似乎有人正在摸他的头发,每一下都极其细缓,长长的顺着头颅扫开去,摸到脖子上却逐渐变得虚无。
  正感到舒服时候,突然发际间却传来一丝刺痛,似乎有谁牵扯起他的头发来。皇帝一瞪眼,只见侍卫把脸转开,一手仍系在他发上,另一手却已伸了开去,似乎想捡起一根落在脚边的木簪子。
  皇帝垂下眼,接而便道:「你来替朕梳头。」
  听那声音,这问题似乎是含在喉头久了,不觉便变得有点粗硬:「皇上,这是……」
  「这是朕的嫔妃送朕的。」皇帝吃吃笑着,似乎有多喜欢这东西似的,一下便笑了开来。「怎麽了,你也想要?」
  「臣不敢。」侍卫也就低下头来。
  「你不敢?」皇帝也就歪一下嘴。
  「臣一心只想侍候皇上。」由是那颗头颅也便沉得更低了。
  皇帝也不打算猜想对方在打何主意,穿起了中衣,转过身便盘坐起来。侍卫拿着那根钗子,目光放到那人柔软净白的脖子上,一手便贴了上去。这一刻他并没有把手指收紧,顺着头发的走向把垂上的发丝都梳上去,又轻轻把耳旁的乱发收起,俐落地便束成了一个发髻。
  「皇上。」
  「嗯。」皇帝摸了下松松的头发,到底不是侍卫熟练之职,能梳成这样亦算不赖。
  然後皇帝又理所当然地张开手来,一伸便套进侍卫拿起的外衣当中。那熟悉的气息就贴在他鼻旁,原来侍卫正半跪在他身边,专心地扫下沾到衣上的草屑。皇帝玩味一笑,屈身偷亲了一下那顽固的脑袋,也就说了:「生气了?」
  「臣……」
  「你不敢。哈哈。」皇帝拍拍那头颅。「可还是恼朕抢了你东西吧?」
  「她……皇妃和臣并无其他。」侍卫懊恼地偏头想了下,语速极急的,似乎赶着要把真相道明。「臣和皇妃识於微时,那时在宫中互有照拂之处,也只是当作兄妹看待,绝无男女之情。」

推书 20234-11-13 :呼吸关系----洪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