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漂亮举世无双——Klaelvira

作者:Klaelvira  录入:05-04

  “行了。” 闻九天却已经失去了耐性。他站起来打断,低头俯视着蹲在面前的傅岹然,“傍晚的新闻你看了么。”
  “新闻?” 傅岹然也站了起来。他微蹙起眉,终于发现了些许不对,“什么新闻。”
  闻九天掏出手机怼到傅岹然面前,“没事,现在看也来得及。”
  展示沈杯作品的那一段新闻重新播了一遍。当那幅宏伟壮丽的“拼接画”出现在屏幕上时,傅岹然瞬间严肃起来的神情被闻九天尽收眼底。
  电光火石间,傅岹然懂了。他瞥见闻九天手边那瓶没开的红酒,立刻明白了它真正的用途。
  它的红色没有半分旖旎,一点一滴都即将染上血腥味儿。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闻九天弯腰拿起那瓶酒,在手上轻轻摇着。他嘴唇微咧,气音从半张开的唇里逸出,“比如...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
  “还有我漏数的么?”
  傅岹然看着浅绛色的红晕一点点爬上闻九天的眼尾,像刀刃沾上血痕。他轻抿了下嘴,“我是为你好。”
  闻九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笑得前仰后合,胸口都不住地起伏着。他朝后退了两步,一个没留神儿踩上了石块,趔趄了一下,“傅岹然,哪怕是在我最听你话的那些年,我都没有为我外公的事让过一次步。”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闻九天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水渍从眼尾疯狂外涌,“凭什么,凭什么——!!”
  四周旷而无人,闻九天一声夹杂着哭腔的怒吼掀起阵阵回声,宛若层叠拍岸的巨浪。天空彻底暗了下来,月亮悄无声息地为人间照亮一隅。它公正地旁观着一切,却从不曾下凡主持正义。
  闻九天苍白的脸颊透着喷薄欲出的红,那是他不知压抑了多少年的呐喊。他有太多的“凭什么”想问,但从来没有人回答。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公道不是个自觉的东西,它常常需要你拼尽全力去争取。
  闻九天会为此声嘶力竭。而傅岹然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不会问出“凭什么”这三个字了。
  “我知道了。” 傅岹然的喉结动了动。他的神态掩映在月光下,有些模糊。
  闻九天睁着一双出鞘的眼睛。他刚要抬起胳膊,酒瓶却被傅岹然劈手夺了去。
  “你干嘛!”
  下一秒,无数声震耳欲聋的噼里啪啦同时响起,碎玻璃在雾蒙蒙的夜色下四散飞去,像钻石被阳光照出的无数个光斑。
  鲜血混杂着红酒从龇牙咧嘴的瓶身断裂处争先恐后地滴落,空气中腥甜味儿开始弥漫。
  傅岹然放下手中仅剩的半个酒瓶,一条蜿蜒的血迸开后从他的额间淌下,泛着温热柔和的光。
  “还生气么。” 傅岹然走上前,低头轻笑着对闻九天道。
  “我承认,那幅画的事是我刻意瞒着你的。” 他仍握着瓶颈没有放开,举起示意了下,“这是我能够向你表达诚意的方式——当然,也是表达爱意的方式。”
  闻九天白色的衬衫上溅起了深浅不一的红点子,醇厚的酒香混合着血味儿。他淡淡一笑,面对着眼前剑拔弩张的爱人没有半点胆怯,“你以为我会心慈手软吗。”
  傅岹然也不意外。他闻言便再度抬起手,正要继续砸时却被闻九天拽住了胳膊。
  “你砸,我有什么快感。” 闻九天保持着唇角微起的弧度,利落地夺回了那仅剩半个的酒瓶,瓶身尖锐的断裂处早已被染得鲜红。
  闻九天走回喷泉前坐下,这里陷入一望无垠的黑色,地面凸起的矮桩像古战场遗留的武器,沾染着陈年不灭的戾气。
  “今天你要是死了,” 闻九天无所顾忌地用酒瓶指了指傅岹然,“我给你偿命。”
  傅岹然笑了下,他的半边脸已经被血铺满,微长的卷发也有些粘腻,随风飘不起来了。
  可傅岹然此刻却前所未有的轻松,简直像要腾空飞起了。他很满意,像完成了遗愿清单上所有的条目一样,下一刻死去也不会觉得遗憾。
  眼前的闻九天回来了。他不再成熟、不再理性,他回到了18岁泼傅岹然那桶颜料时,回到了拖着行李箱在大雪里等傅岹然那一夜,回到了为傅岹然摔断腿的那一年;
  他天赋异禀的疯狂被重新点燃,这也许是他的天性,但也不能排除是傅岹然种在他身上的蛊。
  “好。” 傅岹然说。
  闻九天却并不急于动手。他转动着手上残缺不全的酒瓶,似乎很有耐心。他一腿屈起,歪着脑袋打量傅岹然,“来这里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你下午说的话。”
  “什么话。” 傅岹然用沙哑的气声道,眼角却是带笑的。此刻的闻九天在他眼中,是一件无以复加的艺术品,是他毕生意志的集中体现。
  “你为抄袭辩解的那些话。” 闻九天说,“又或者说,是你为你自己无视抄袭而辩解的话。”
  “我想了想,觉得匪夷所思。你的话确实不无道理,可你说话时的态度竟然毫无愤慨——这是一个辛勤的创作者会有的反应吗?”
  闻九天说完,笑吟吟地看向傅岹然。
  傅岹然眼神错愕地滞了一秒。他的嘴唇颤抖了起来,额角迟到的痛感开始发酵。
  “你说什么。” 傅岹然声音一沉,双眸霎时变了神,方才的沉沦耽溺刹那间半点也不剩。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和严肃,“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闻九天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傅岹然,半晌后放声大笑。他站了起来,语气中透着残忍的满足感,“原来,这真的是你的逆鳞,这才是你的逆鳞。”
  “怎么样啊傅岹然,” 闻九天克制着力道,用断裂尖锐的瓶身在傅岹然身上来回摩挲。他凑近,“被戳到逆鳞的感觉...好么?”
  “你抄袭过吗,请过枪手吗,压迫过后辈画家吗?”
  傅岹然看了闻九天一眼,眼神极为冷淡,带着难以形容的距离感。他的嘴唇在不知哪个瞬间已然煞白,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重新开口,平静的语气中是毫无怜惜的报复,“我不是你的外公,我没有。”
  闻九天果然脸色大变。他一掌推开傅岹然,举起酒瓶就要扎上去。
  傅岹然抬手攥住闻九天的手腕,捏得骨骼嘎吱响,“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的问题...是报复还是真心的。”
  “当然是真心的!” 闻九天手腕一扭就要挣脱,“你傅岹然有哪一点能让我相信,你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傅岹然沾满血迹又毫无血色的脸上,绽放了一个凄惨的笑。他的眼角似乎有了水光,他拼命紧抿着嘴,想要掩饰咬得不停的后槽牙。
  这个他从小养到大的人,居然对他连这样一丁点儿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不,这不是信任的问题。在傅岹然的概念里,这意味着他们从未互相理解,甚至从未相识。
  “好,” 傅岹然伸出右手朝瓶身攥去。他嘴唇动了动,没出声,“我还给你。”
  “你说什么。” 闻九天皱了下眉。他没听见。
  傅岹然右手紧握住瓶身尖锐如刀片的断裂口,力道不断加深,面不改色。
  鲜血在两人间淋漓地落下,对生活在这个喷泉的微小生物而言,这是亘古未有的一场红雨。
  -第一卷 完 
  作者有话说:
  大家新年快乐!我也没想到新年第一天就是这么……的剧情。不过不破不立,感谢一路陪我更新的姐妹们!
 
 
第63章 选边
  “你知不知道,傅岹然的右手是上了保险的。”
  刚过零点,医院急诊科的走廊上仍旧人来人往。傅无闻和闻九天并肩挤在一个狭小的长椅右端,低着头微微叹了口气。
  闻九天躬身坐着,白衬衫上星罗棋布的血迹和酒痕都干了。他领口敞开了三四粒扣子,挽起的袖口下手腕还蹭着暗红色的印子。他五官上的精致感被掩盖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尚未完全敛去的戾气。
  他没怎么受伤,但混在一群急诊的病患里竟然并不突兀。
  “我不会拖累你的。” 闻九天说。
  傅无闻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闻九天一眼,连摆两下手后眉仍旧皱得化不开,“这会儿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之前听任可野说的,我还以为你在剧组里长进了!敢情是惹祸的本事长进了。”
  不知道是不是亲兄弟之间有心灵感应,傅无闻从今天傍晚起就莫名觉得心里发慌。他接到田炎的电话,说闻九天在饭店差点晕了过去,还硬买了瓶酒不知要去哪里。
  当时傅无闻就预感闻九天要闯祸。
  傅无闻着急忙慌地赶来桐州,绕了好大一圈都找不见闻九天,人也联系不上。最后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去了傅宅,下车眼前一黑差点以为今晚要给两个兄弟收尸。
  “你有没有想过,” 周遭病人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家属和护士的嗓门儿都不得不大了起来。傅无闻压低声音,咬着牙对闻九天道,“傅岹然要是去法院告你,你怎么办?他要是报警抓你,你怎么办?!”
  傅岹然受伤可不是小事儿,根本瞒不住。又或者说,他自己压根儿没想着要瞒。
  来医院的路上,傅岹然神志仍旧清醒,只是不与人说话。他在医院就诊时主动报上了姓名,消息层层传递,四面八方的各个部门很快就都知道了。何同光几乎是连滚带爬跑来医院的,现在正在手术室外候着。
  比起额头上吓人的疤,傅岹然更严重的伤在手上。他的右手掌扎进了玻璃,需要做手术,甚至之后还可能要做神经修复。
  傅无闻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了眼,“你看看,连任可野都知道傅岹然受伤了!还问我你怎么样。”
  面对傅无闻的质问,闻九天还是没说话。从小到大他被诬蔑过很多次,可这次他是真的想动手的,他并不觉得自己冤屈。
  “咱们还得在这儿等着么,我困了。” 闻九天说着,打了个哈欠,“还有点饿,今晚没吃好。”
  “.........”
  傅无闻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
  “傅岹然不会再帮我说话了,他应该也不会再见我。” 闻九天看穿了傅无闻的企图,“如果他真的要告我,那我也只能接受。”
  手术室门前的灯暗了,傅岹然被推了出来,直接送进病房。何同光带着几个人跟在后面,喋喋不休地把医生都问烦了。
  “他的手不会废。”
  “好好休养,能正常生活。”
  “什么?能不能恢复如前?”
  “那是不能了。”
  ...
  远远的,闻九天看见何同光朝自己这边看了眼。他看不清何同光的表情,但想必不会有半分友善。
  西裤包裹着匀称优美的腿,皮肉下闻九天那根断裂后愈合过的小腿骨似乎动了一下,像个幻觉。它痊愈了,以另一种姿态。
  “那你在这儿坐着,” 傅无闻一脸疲惫,拿包不轻不重地打了闻九天一下,“我去看看。”
  “傅总。” 何同光拦住了傅无闻,“傅岹然进手术室前,我专门问过。”
  “问过什么?” 傅无闻皱起了眉。
  “他说不需要见到闻九天。” 何同光说。
  “不需要见闻九天?” 傅无闻不了解沈杯的具体内情,但多少知道这个比赛的名声。闻九天通常不会无缘无故发疯,傅无闻看着何同光就来气,“我又不是闻九天!让开。”
  “傅总。” 何同光挡在病房前,眉眼间也有些疲累,“傅岹然说要静养,我想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谁也不想见。”
  “行。” 傅无闻被气得没脾气,他夹着包,“那我明天再来。”
  “之前傅岹然工作室给我打了电话。” 何同光又道,“考虑到傅岹然的手可能需要更精细的神经修复手术,他应该很快就会转院,他工作室的人已经在联系医院了。”
  傅岹然工作室的人...不是李开,就是林序。
  由于外包项目的事儿,这两个人傅无闻都认识,甚至打过不少交道。可他们都没有联系傅无闻,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最坏的结果是,这个对公司存亡影响不小的项目会黄掉。
  “何同光,你是叫这个名儿吧。” 傅无闻眯了下眼,“工作室是工作室,可我是傅岹然的弟弟。”
  “他做手术,总需要家属签字吧?难不成你们打算去上海请神智不清的傅尚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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