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作者:江色暮  录入:06-03

  马蹄往前,转眼就要消失在官道尽头。孩子的哭声却留了下来,“哇哇”地在茶摊众人耳边响起。
  不少人面色当即就变了,“这是……”
  白争流嘴巴一嗦,口中鸡肉脱了骨。
  单把肉抿在口中,丰沛的肉汁儿香得刀客迫不及待要动第二次筷子。
  但他没有。
  不单是白争流,旁边梅映寒也停下动作。
  这还不算。两人一同起身,朝孩子哭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都察觉不对,前头虽未看清楚大汉怀中孩子是什么情况,可要是同自己家人在一起,小孩儿怎么会哭成这样?
  有这心思的不光是刀客、剑客,其他人也在议论:“难不成是抢娃娃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至于吧……”
  “是啊,这也太过大胆!我看,多半是城里哪个小少爷被家里人赶出来学骑马。学不会,这才哭成这样。”
  最后一人话音刚落,官道另一边,一对男女跌跌撞撞地跑来。
  “我家幺娘!”见到茶摊众人,他们当即哭道,“各位乡亲好汉,你们可看到有带着孩子的马匪经过?
  “前头我们夫妇两个带着孩子走到路上,旁边忽然经过几匹快马。那骑马的恶人,拉上孩子就跑啊!”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294章 有问题
  夫妇两人话音落下,茶摊众人当即滞住。
  前头那些猜想像是泡沫一样被戳破。到现在,留给众人的,唯有回过神后的义愤填膺。
  有人斥道:“竟当真有如此恶事!”
  有人担忧:“这!那马匪跑得如此之快,怕是……”
  也有人关心:“有报官否?”
  夫妇二人一面朝官道尽头张望,脸上痛苦更加分明,一面回答:“不曾。我们全是猝不及防,好好走在路上啊!怎么会有人来抢孩子!
  “他们带着幺娘跑了,我们当即便追上。报官、报官……”
  做娘亲的念着后头两个字,看神色,整个人都要晕厥过去。
  茶摊众人心头满是不忍。想做些什么帮帮这对可怜夫妇,只是人的双腿怎么可能跑过马匹的四条腿?
  想要救下孩子,除非——
  有人想到什么,看向人群中的两个江湖客。
  这一眼,却发现人早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上坐着。而是来到前头拴马的地方,在众人眼前翻身上了马,动作潇洒利落。
  白、梅神色凝重:“我们这就去追。你们且记得分出人手报官,再有——”
  茶摊老板听着最后四个字,心都提了起来。
  “再有,”白争流叹道,“这锅烧鸡做得属实不错,可惜等我们回来,它定然已经凉了。罢了,便分给众位吃吧。”
  说罢,他也不等众人回应,拉住缰绳,便让马匹调转方位。
  众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头的忧虑隐隐约约散去几分。只觉得这江湖客言谈之间如此从容笃定,孩子多半……多半是能追回来吧?
  丢了孩子的夫妇两个也露出期待目光。可惜时间紧急,白、梅没工夫与他们多说两句。略一点头,便双腿一夹,“驾!”
  两匹马追着前头马匪的踪迹,没一会儿,同样消失在官道尽头。
  一边分辨道路上的痕迹,刀客心头一边遗憾。
  他前头说的话,可是带着十分真心。
  烧鸡滋味是真的好。
  可惜啊,可惜。
  满怀遗憾的刀客,连带另一边认真赶路的剑客,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前方。
  也就无从知道,他们身后,茶摊处,众多过路的百姓、行商,包括茶摊老板都在安慰的那夫妇二人,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唇角露出一丝隐秘的笑。
  “虽然有两位大侠出手,咱们却也不能闲着。”
  越是这种混乱的时候,越需要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现在,茶摊老板承担起这项重任。
  他拿一句话,引来众人的目光。之后,便安排:“咱们现在有两样大事要做。其一,就是像两位大侠临走时说的那样,将此事报予官府。”
  众茶客听着这话,连忙点头。
  丢了孩子的夫妇两个则眨动眼睛,收敛神色,只继续露出悲戚模样。
  “其二,前头过去了那么多个马匪,大侠却只有两人。”茶摊老板忧心忡忡,“真不知道他们能否应对呢!这样,在座青壮们不如随我一同往前,哪怕慢一点儿,没法在第一时候赶到。也起码能帮个忙,不让两个大侠当真第一时间应对匪徒……”
  丢了孩子的夫妇:“……”
  男人动一动嘴巴,无声地念出一句“多事”。
  女人则捂住面孔,又哭出声:“多谢众位大哥、嫂子。若有来世,我们一家子纵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众位恩德啊!”
  说着,身体微扭,脚下一踩,脚掌狠狠压在旁边男人身上。
  男人面皮一抽,面上也露出感激涕零来:“正是,正是!”
  他们说定这些安排的时候,白、梅照旧在赶路。
  两人骑着的,只是从寻常市集中买来的马。寻常代步已经足够,到此刻,却多少显出劣势。
  好在两人另有一项优势。当他们所有心念都集中在“快些找到那些马匪”上时,前方道路、林子的景象,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两人脑海当中。
  他们看到了前头从茶摊外路过的马匪。
  双方之间仍有颇长一段距离。约莫是这段距离让马匪们放心,此刻他们已经停下,将马在路边一拴,便离开官道,进入林中。
  白、梅看到这一幕,眼皮同时一跳。
  更让他们心生疑虑的,是马匪身边小孩儿。
  ——那竟是个小男孩儿,而非茶摊夫妇口中的女儿!
  现在,男孩儿已经不哭了,只是面皮上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
  此刻安静、乖觉地跟在马匪们身边。脑袋低着,可以理解成专心看路,不让自己被脚底下杂乱的石头、树根绊倒。可一个刚刚被拉走的孩子,莫非不想念家人,希望快点回到家人身边吗?
  白、梅心头疑窦丛生。
  再有……
  白争流的嗓音顺着风,来到梅映寒耳边。
  他先确认:“映寒,你也看到了?”
  梅映寒:“对。”
  白争流这才说出自己的重点:“那个孩子,好像没有另外一条胳膊。”
  梅映寒舌尖抵着上颚,心头就一片沉重。
  白争流看得更加仔细:“他那边的袖子空空荡荡,下头也的确没有手——呀,我竟然还能看到袖子里头。”
  还停留在茶摊上哭的夫妇,怕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虽然白、梅不曾在自己身上发现异常,可两个江湖客还是在与马匪们正面相对之前,看出疑点。
  不过,虽有疑点,白、梅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因白争流又发现:“有了!他的手臂果真没了,但是从肩膀来看,”刀客话音微微停顿,再开口时,嗓音里多了隐隐约约的怒气,“这绝非天生的伤病!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如何被人生生砍断胳膊?!”
  梅映寒言简意赅:“有问题。但是,还是要去看看。”
  白争流:“的确……”
  电光石火的工夫,整件事都在两个青年脑海中过了一遍。
  “不出意外,是冲着咱们来的。”梅映寒补充,“如果孩子早已被‘马匪’们控制,自觉逃脱无望。有如今的表现,还算能说过去。”
  “可要是这样,前头那对夫妇不该是当时的反应。”白争流顺着情郎的思路往下分析,“偏偏在咱们歇脚的时候出现,嘶……”
  梅映寒:“是长冲门?”
  白争流沉默。
  他们怀疑长冲门,是一回事。在没有真正确定的证据之前,给曾经尊重的江湖前辈扣上一顶“邪道妖人”的帽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他能想到另一处细节:“映寒,当时高耀祖没了的时候,情况不对,你记得否?”
  梅映寒:“咱们从前也想过,正是因为他提到了某些要点,这才死在咱们面前。”
  “那你说。”白争流道,“他触发‘要点’的时候,背后那个人,知道否?”
  梅映寒:“……”
  他没说话。
  但白争流的话,已经将一切梳理得非常清楚。
  如果事情当真和他想的一样,恐怕他们还没来得及出贺城,两人就已经被那个“背后存在”盯上。
  可惜今日之前,他们一直在一心一意地赶路,完全没给“背后存在”出手的余地。
  直到今天。
  白争流幽幽地叹了口气:“唉,原先还说要趁着能坐的时候多坐一会儿呢。现在看,我究竟是个什么劳碌命数。”
  梅映寒:“……争流,前头就是那些‘马匪’的马。”
  白争流打起精神,抬起眼睛。
  他们前头说了很多,可从头到尾,速度都没有慢下来。
  当下也一样。从看到路边的马匹到在它们旁边停下,拢共也不过数息工夫。
  两个青年拉紧手上的缰绳,目光定定地落在前方林中。
  脑海中的画面不再像前头“马匪”带着孩子走在官道时那样清晰。相反,白、梅再用心去看前方场景,只觉得视野当中多了一片蒙蒙的雾气。
  两人晃晃脑袋,从这片雾气中抽身,换上肉眼。
  这一回,至少眼前一片是清晰的。只是这份“清晰”,并没有给白、梅带来什么好心情。
  相反,在他们眼中,除了官道旁边、被光照着的一小片林子之外,那些深处的部分,就像是一张怪物的嘴巴。正张开,不怀好意地等待两人进入。
  “是阴谋,也是阳谋。”白争流下了马,掌心扣住二十八将刀柄。口中这么讲,脚步却依然不带停顿。
  梅映寒与他并肩,心头自然知道情郎的意思。
  眼前这片地方,肯定有问题。
  出现在两人脑海中的雾气,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就算知道有问题,甚至这儿十有八九是个针对他们俩布置的陷阱,两人也必须得去。
  无论“马匪”们带有什么目的、设有多少诡计……那个断了手臂的孩子,他们不能不管。
  抱着这样的心思,两人踏入林中。
  最开始,他们耳畔还有寻常林子里的动静。
  虫声,走兽们在草木间穿行的动静,还有不知道从何而来、距离多远,总归是若隐若现的水声。
  直到某一步之后。
  上述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能落入白、梅耳中的,只剩下他们自己脚踩枯叶,发出的轻轻“咔嚓”动静。
  除此之外……
  白争流停下了脚步,微微抬头。
  在他动作的瞬间,一根手臂长的小剑,从上方茂盛的林叶中飞了出来。上面寒光闪动,带出一抹诡异颜色。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295章 人皮藤
  此剑有毒!
  白争流心头迅速做出判断,同时身体一侧。
  明明动作幅度不大,小剑却恰好从他身边飞过,不曾伤到白争流分毫。
  刀客却没有因此放心。
  只因前头朝自己刺来的小剑,仅仅是一个开始的信号!
  信号一过,“唰唰”响动登时从四面八方传出。与前头小剑一模一样的暗器同时自四面八方而来,转眼就要将两个江湖客吞没!
  白、梅甚至没有与对方沟通一句的工夫,便一同抬起兵器。
  两人背身相对,毫不犹豫地把薄弱处托付给彼此。之后,长刀、长剑一起对上袭向二人的兵器——
  “铿!”
  白争流打掉了新一波攻击中最快的一把。与此同时,没有持刀的左手在空中一晃,竟是生生接住了朝自己刺来的另一把暗器!
  他目光落在身前,看也不看,就将被握住的小剑甩向一边。一息之后,不远处的林木上传出一声惨叫!
  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落在地上。不出意外,正是前头被白争流刺中的“马匪”。

  白争流照旧没有分出目光。而是重复前头的动作,一只手挡掉来势汹汹、不便接住的毒剑,另一只手将好应付些的抓住,反手去攻击敌人。
  没一会儿,“马匪”们倒下一片。
  不光白争流这边,梅映寒同样战绩斐然。
  “马匪”们似乎被两个江湖客高强的武艺骇到。之后半晌,都不曾透出什么声息。
  白、梅却不曾放松警惕。非但如此,白争流还另多了一份疑心。
  ——眼前一切,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儿?
  如果不是他预先有了防备,白争流简直要以为这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江湖比斗,而不是与阴邪妖人斗法。
  他心脏“怦怦”跳动,“视野”再度放大。纵然周身在脑海中只是一片雾气,白争流还是尽量让那潮水一般的“目光”不断前推。
  越过周边的树木,越过倒在地上的“马匪”……唔,在“马匪”身上稍稍停留片刻,白争流神色不由地变得凝重。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是活人。”他低声道,“只有外头是一层人皮,里面塞了别的东西。”
  这副做派,白、梅在广安府、京城都有见过。如今再度面对,他们倒是没有更多想法。
  “还有,那个孩子……”白争流找到对方,他原来是被“马匪”们放在一丛灌木后面。这会儿不只是昏是睡,总之紧闭着眼睛。
  怀揣担忧,白争流赶忙用“视线”在对方身上扫了一圈儿。确定孩子皮肉之下是真真切切的骨骼血肉之后,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口气松出去没多久,白争流的神思又紧绷了起来。
  “不应该。”他这么对情郎说,“那几个‘马匪’不是咱们的对手。既然盯了咱们这么久,总该再有后招。”
  梅映寒也这么觉得。可是躲在树上的人皮傀儡基本已经被他们用返还回去的毒剑解决,余下零星几个也缩在林木之间绝不动弹。这副模样,倒像是只要让两人留在原地不动,他们就能心安……
  等等,“留在原地不动”?
  梅映寒心头“咯噔”一下,意识之潮从四面八方收回,来到脚下!
  他动静极大,虽然耳朵听不到、眼睛看不到,白争流却还是有所感觉。
  他用疑问目光看向情郎,紧接着,就见梅映寒面色一变。一只手拉住自己的肩膀,直接带着自己一跃而起!
  白争流瞳仁骤缩。纵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明白,自己与映寒前面所处的地方一定有问题。
  果然,两人刚刚踩在树上,就有一条长长“树藤”从土中破出!若是他们还停留在原地,此时此刻,那条“树藤”恐怕已经将他们的身体洞穿!
  不过——
  白争流看着眼前狂舞的惨白色“树藤”,低声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起来的确是树,偏偏却有人皮一样的色泽、纹理。
  一瞬间,白争流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他喉结一滚,近乎被自己的联想逼到呕吐。好在从前经历了颇多大风大浪,纵然心乱至此,白争流仍能冷静判断:“这样的东西,地下还有没有?”
  梅映寒又在地下扫了一圈儿,神情凝重地点头。
  白争流轻轻“啧”了声,又是厌恶,又是头疼。
  他喃喃说:“倒是能带上小孩儿就走,不过一是不处理掉这玩意儿,很有可能走不出去。二是咱们还有希望一走了之,其他人来了,碰到这鬼东西……”一顿,“映寒,咱们去找它们的‘根’。”
  刀客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恶心玩意儿是怎么生出来的。总归他们长成了树藤的样子,就应该和树藤一样拥有根系。
  至于不管不顾、直接打上去——开玩笑呢,那不是眼看着要自己陷入苦战吗?
  梅映寒点点头:“正该如此。”
  很明显,背后那个存在对白、梅的能力有些了解,却不算完全。
  至少他不知道两个青年能动用的另一种视野。否则的话,恐怕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对付他们。
  白、梅分了工。白争流闪身出现,吸引人皮树藤的注意力。梅映寒则专心致志,让自己的“视野”顺着人皮藤一路往下延伸,直到抵达尽头。
  他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变好。
  纵然有了心理准备,在看到那一片人尸白骨时,梅映寒的情绪依然颇沉重。
  好在沉重是一回事,应对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没叫白争流。梅映寒相信,发现自己不在之后,情郎一定能知道自己要去做些什么。
  事实也果然如此。留意到梅映寒的气息从树上消失,眼前的人皮藤又像是留意到了什么、想要追去,白争流再度“啧”了一声,提着刀,便朝藤枝涌动的方向砍去。
  刀刃触碰藤枝的感觉传递回白争流的掌心,他眉尖再度拧起。
  果真不是寻常藤蔓的触感,倒像是……
  无所谓了。
  望着眼前白惨惨、在空中舞动的藤蔓,白争流自言自语。
  “活人我都砍过,再砍砍死人,也没什么要紧。”
  他心态良好。面对人皮藤久了,连原本的恶心也不太觉得。
  哪怕到后面,几个没倒下的人皮傀儡一并加入战局,白争流都能应对得开。
  只是略觉麻烦。
  青年额头滚落汗水,一心多用。既要防备背心被“马匪”偷袭,又要留心一个不注意,就被人皮藤捅穿肩膀。
  这样情形当中,他的注意力愈发集中。
  有时候,白争流甚至有种恍惚的感觉。像是自己分出了一道意识,从上方俯瞰一切。
  不单单能见到身边的敌人、被敌人围困的自己。还能见到已经走出百米,正拿镇星插入土中,将灵气源源不断送入土壤,让那一片土像是滚水一样“沸腾”起来的梅映寒。
  “唔!”
  这样清晰过头的画面没有维持多久,白争流就感到一阵头痛。
  他连忙命令自己的意识,将注意力从远方收回,专心致志应对眼前。
  同时心头暗暗记住:“那‘视野’虽然好用,却也不能一心多用。否则的话,自己的精力要先坚持不住——”
  思绪未完,又有一个“马匪”被白争流一刀砍断身体。
  大量稻草从他体内洒出,原本高大的马匪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或许因为没了填充,身体和外面穿的衣服不再匹配,白争流甚至看到他的皮壳与衣裳分开。
  刀客的动作微微一顿。
  “马匪”皮肤上,竟有许多新新旧旧的伤痕……
  像是鞭打所致,但又不仅于此。
  白争流察觉古怪,有心再看一看。偏偏这个时候,人皮藤又缠了上来。
  他只好收敛心神,专心应对。好在大约是情郎那边的动作起了作用,刀客明显感觉到,与刚出现的时候相比,眼前人皮藤动作满了许多,攻击时的力道也轻了很多。与其说它们在对白争流动手,不如说,他们是在垂死挣扎。
  白争流按部就班地挡下他们所有攻击,又在关键时刻,斩断了几颗最粗壮的人皮藤的根脉。
  没一会儿,这些人皮藤安静下来,再也没有动作。
  眼看它们身上出现焦痕,然后一点点碎裂,白争流知道,定然是情郎那边成功了。
  他动作微顿,没有收起刀。而是维持着握刀的动作,去做自己前面就想做的事。
  看“马匪”。
  用从旁边捡起来的小木棍,轻轻将更多穿在马匪身上的衣服挑开,露出那张人皮的真容。
  虽然前面已经有所留意,此刻看着上面深深浅浅的伤,白争流的面色仍然不好。
  若“马匪”们是活人,看他们被剖开身子,刀客心头自然不会有什么波动。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是有意来害自己与映寒,自然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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