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作者:江色暮  录入:06-03

  得有个让人信服的评判方式。否则的话,人有情绪,也是在所难免。
  他问得一本正经,让原本已经拟好腹稿、预备好好讲一讲御香坊中爱恨情仇、恩怨纠葛的郝全一时卡住。半晌,才干巴巴回答:“自然是有人评判。”
  白争流继续认真问:“谁来评判?”
  旁边梅映寒也露出很感兴趣的目光。
  郝全挠挠头,自己在记忆里搜刮。半晌,还真被他搜刮出一点儿结果。
  “仿佛是让当地百姓来吧。唔,又仿佛不光是百姓,还有之前做出来过贡香的师父。”他犹豫片刻,“也可能是两者都有?”
  白争流、梅映寒歪头看他。
  郝全摊手,自暴自弃:“两位大侠,我还真不大清楚这个!原先还想呢,有朝一日,要去罗城那边看看,”御香坊就在这个地方,“没想到,没等我去,地方就没了!”
  他一脸“我也很无奈”,看得白、梅没办法,只好道:“好吧。那郝大哥,之后又如何了?那火,究竟是如何燃起来的?”
  郝全精神一振,终于到了他能发挥的时候!
  “还不就是人心闹出来的。”他摆摆手,一副看破沧桑、看淡人生的样子,“输了的不服气,想趁贡香还没递上去,在赢了的人屋中点火。结果一个没控制住,火势太大,连他自己也没有逃出去!”
  白、梅听到这里,一起轻轻“嘶”了声。郝全则继续解释:“至于为什么是‘趁贡香没递上去’,两位大侠有所不知啊。一般来说,那些香方,可都是香师们最看重、最密不外传的东西。基本上只有在快要老死病死的时候,他们才会将其取出来,交后辈弟子。人活着的时候,是万万要捏紧的。
  “去年的第一倒是有所不同。他的香方,人人都知道。可其中比例用度,又是人人都想自己试,偏偏谁都试不出来——这样子,其实也和‘密不外传’没什么区别了。只要他死了,后续贡香也就没人能做出来。如此一来,御香坊敢把他那香递给朝廷吗?不敢!自然只能从一开始,就让第二上场。
  “他计划倒是好,可惜水火无情啊。一把火,不单单烧死了旁人,一样烧死了自己、烧没了整个御香坊。
  “我这可不是空口胡说,前面也讲话了,香师、弟子死了七七八八,这意思就是,还是有人活着逃出来了。只是容貌损毁、身子也半残了,后半辈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这些真相,也是那些人传出来的。他们回想,说着火的那天夜里,自己是嗅到了酒味。
  “当时还以为是哪个输掉的人在借酒消愁,或者干脆是有人预备以酒入香。没想到,真没想到啊!那会儿嗅到的,就是几个时辰之后的催命符!”
  到这里,“御香坊往事之郝全口述版”就算是讲完了。
  商人长吁短叹,既惆怅于自己毕竟还是没有赴那一场罗城之旅,又对白、梅拿出的御香坊香粉恋恋不忘。
  他一边一下一下往上面瞄,一边随口又提了一句:“那以后,就有周遭居民一直听到御香坊旧址传来哭声。尤其是晚上,人人都说,那是御香坊的冤魂在发出动静。
  “我倒是觉得,多半只是风声吧。唔,至多是有人趁夜前去祭奠,毕竟以御香坊为中心,罗城、罗城周围的一片儿地方都是人人从小学香、人人都要懂香的。再说,他们自己的家人亲朋没准儿正是御香坊里的亡魂。去哭一哭、烧点纸,不是再寻常不过了?
  “至于那‘有人路过御香坊,立刻就失踪了,被其中冤魂当做替死鬼’的说法,我可是半点儿都不相信的。这不是埋汰人呢吗?人都没了,还让他们不得安宁!”
  说到最后,郝全的嗓音太高一些,语气也变得激昂。
  白、梅能看出来,他是真心这么觉得。但是,两个人的重点却不在郝全的判断上。
  两人平静无波了半晚上的表情出现裂痕。眉毛拧起来,表情一点点变成了思索、凝重。再之后,他们一前一后开口,朝郝全问:“郝大哥,当真是有人失踪了吗?”“郝大哥,你说的失踪,究竟?”
  郝全一愣。
  他心里忍不住想:“我说什么来着?悲天悯人!听了这么些话,两个大侠还能留意这些细节。”
  “话能传成这样,”商人给白、梅分析,“多半是真有。但是,说是冤魂作祟就太夸张了。我觉得,要么是有人借着御香坊之案的风头行凶。无论是杀人,还是那些丧尽天良的拐子。
  “要么,根本是人本身就想躲想逃。”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
 
 
第133章 罗城
  平心而论,郝全点出的这两种可能性不无道理。
  但等夜色更深,白、梅两人歇下、各自静静思索……第二日起身,他们怀着想了一夜的结果看向对方,开口:“映寒,咱们——”
  “争流,你我……”
  刀客剑客同时停顿。
  又一起无奈道:“你也想去罗城?”
  “你也觉得该去罗城?”
  话音交叠在一起,两个人目光相对。过了片刻,一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好吧,看来情郎与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样。这么一来,昨晚、今早想到的那些拿来“说服”对方的说辞就没有作用了。
  无论白争流还是梅映寒,听了郝全的话,都对御香坊那边的真正状况十分在意。
  “替死鬼”“冤魂”一类说法,放在一年前,两人定然也是不放在心上的。但现在,御香坊的状况,却总让他们想到谭家。
  万一那些传闻是真有其事呢?如果两人放任不管,御香坊却真的有问题,又有多少人会栽在上面?
  想到这里,白、梅再无法静心。再意识到情郎做出了同样判断,两人立刻进入下一个环节。
  白争流:“咱们不回天山,但这些程家叔叔、婶婶送的东西,倒是可以请郝大哥帮忙递回去,也好分给天栾、静姝他们。唔,师长们若能看得过眼,自然也要分上。”
  梅映寒:“我这便写信,一并请郝大哥带回去,信上说明状况。”
  计划完这些,两个人分头行动。
  梅映寒取出笔墨,白争流则去和郝全商量送信、送东西的事儿。
  乍听刀客这么一说,郝全明显发愣。他想不明白,明明昨天白、梅还是一副急着赶回门派的样子,怎么仅仅过了一晚,又说“想起另有要事,怕是一时不能回去天山”。
  他近乎怀疑这是一句当面客套的话,事实则是自己昨晚某句话没有留意,以至于让两位大侠不喜。
  这样的念头让郝全忐忑片刻,忧心地看向白争流。好在刀客的下一句话,就是“还得劳烦郝大哥,替我们……”大致列举出需要送回去的东西。
  郝全眨巴眼睛,听着听着,心头重石一点点落了下来。
  原来如此!
  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大侠们是真的有事要忙。而在忙碌之余,也没有忘记自己。借着“送大侠们行李去天山”的机会,他可不是能直接接触到其他天山之人。若是运气好一点儿,带过来的货物,能被直接包圆。心心念念的雪莲,也算有了门路。
  郝全心头再次感叹自己昨晚的英明决定。他脸上笑呵呵,一口答应:“这有什么?大侠们莫要客气,把东西、信件留下就是。”又搓搓手,“只是不知道上天山是怎么一个流程?我是想着,口说无凭……”
  人家凭什么要相信他是真的去送东西,而不是趁机混进去?
  他是真正担忧。白争流看在眼里,微笑一下,说:“自然会给郝大哥信物。”
  信物啊。郝全点点头,放心了,笑道:“我便说,大侠所想定然是周全的。”
  两人讲话之间,梅映寒那边也写好了信。吹一吹纸页,将上面的墨痕吹干。而后他拿着信封走来,把它交到郝全手中。
  郝全郑重接过。
  双方在短暂相遇、认识之后,又迅速道别。
  一边继续往西、往北,愈走愈是寒处。另一边则再度朝着大路向东,马蹄声声响起时,白、梅自己也十分感叹:“这一路,咱们算是走得扎扎实实吧?”
  从接到玉涵、韩殊来信至今才过了多久?他们便在路上来回往复。先是去到宋家所在的镇子,闻说此地大案已经被判出结果,做案的宋家女婿“在逃”。再去景州,戏园子里,“扬善班”台下一片热闹。而后杜村、比杜村更远的地方。
  两人策马踏过最后一点冬色。
  愈往南行,周边青翠便更多。柳叶抚过眉梢,山野一片花草。农人开始春耕,灿灿日头之下,一片欣欣向荣。
  白、梅继续前行,一玄一白的身影穿过田间,穿过城镇。穿过闹市,也穿过寂静无人的山岭。
  在农人家中借宿,有孩子眼睛亮晶晶看他们,求他们讲在外行侠仗义的故事。在客栈留房,坐在窗沿边上,共享一窗月光。
  时间推移、推移——终于,在天气真正暖和、周遭行人也穿上单裳时,两人抵达罗城。
  这是一座南方大城,曾经因御香坊的繁荣而繁华一时。后来御香坊被毁,罗城也受到颇大打击。许多贩香商人再不经过,一掷千金的富商们也摇着头点头。过往车水马龙的街道,如今仍有本地人在上面行走,可那份冷清、萧瑟,连初来此地的白、梅两个都能看出。
  “哎呀!”这种情境中,唯一还能放肆笑闹的就是小孩儿了。眼看有孩子奔跑时不看道,差点撞在自己身上,白争流赶忙温和地把人一推,用上灵气内力,小孩儿压根没察觉到刀客的动作,还当自己是自己停下脚步。
  这一停,也让他发现了自己身后的两个人。
  小孩儿脑袋一歪,十分好奇地看向江湖客打扮的两个大哥哥。其中穿深色衣服的那个蹲下来,笑着与他讲话,问:“你是本地人吗?能不能和你打听一件事儿。”
  小孩儿眨巴眼睛,看起来是有些认生。
  白争流便给他变戏法:“你看,这是什么?”两只手摊开,上面都是空空如也。小孩儿正要不解,便见白争流手并拢、再摊开——咦,上面竟然多了一块麦糖!

  小孩儿一下子就笑了。他问:“你们想打听什么事儿?”
  白争流假装严肃:“两个问题。第一个呢,我和那个白衣服的哥哥初来乍到,正要找地方住。你有没有推荐的客栈,好让我们落脚?”
  小孩儿眼睛都瞪圆了,“有!我家就是开客栈的,我领你们去。”
  “你家就是啊?”白争流笑了,“那便正巧。好,我来问你第二个问题。”
  小孩儿:“你说。”
  白争流:“我们这趟来罗城,其实是预备买香。可来了才知道,御香坊已经没了……”
  小孩儿:“唔?”
  白争流一脸苦恼地看他。
  小孩儿跟着有点苦恼地看回来。
  白争流是有点迟疑的。他原本想朝小孩儿打听,御香坊大概在什么位置。可就真正开口了,说到一半,又觉得这样很不合适。
  一来孩子只是孩子,怕是不好指路。二来万一把人吓到了,情况也不妙。
  他正踟蹰,没想到,小孩儿竟然等不及了。
  他舔舔白争流给自己的麦糖,十分痛快爽利地开口:“哥哥,你们是要买御香坊的香吗?可以哦!他们还在卖呢。”
  白争流瞳仁微微缩小。
  他心神猛地震荡,童声落在耳中的一瞬,还只当自己听错。没想到,小孩儿竟然又开口,还是在舔了舔麦糖之后讲话,说:“他们的房子虽然没了,但偶尔还是会出来——”
  “宝儿,”一道女声从后方传来,“我不过是一下没看着,你怎么又跑到外面来了?呀!”
  最后一个字,就是看到了小孩儿身后的白、梅两个。
  一身利落打扮的女人赶忙加快脚步,迎了过来。
  她揉揉小孩儿的脑袋,又抬头,看向两个江湖客。
  小孩儿从女人的手掌下探脑袋,叫:“阿娘!这是我给咱们店里拉的客官!”
  女人哭笑不得,又对着儿子的面颊揉了一把,这才朝白、梅道:“孩子平日看我们做生意,也学了一些招待客人的话。两位大侠,莫要见怪。”
  白争流笑道:“有何‘怪’的?我们方才问,周围有无客栈。这孩子立刻说,自己家里就开着客栈。我看呀,他伶俐着呢。”
  女人立刻笑了。谁不喜欢自家孩子被夸?她眼睛都要弯起,朝白、梅继续道:“这倒是巧了!两位客官请随我来吧。咱们是开一间房,还是两间?”
  白、梅花回答:“一间。”
  女人:“好!”
  她一边应,一边抱起孩子往回走。路上,宝儿从女人怀中再探头,叫道:“阿娘,客官还说了,要买御香坊的香粉!我告诉他们了,只要在那边仔细找,就能碰到——”
  “你瞎说个什么?”女人哭笑不得,转头来对江湖客们解释,“两位都走到这儿了,多半也已经打听到,御香坊如今已经……唉,可惜!”
  白、梅不动声色:“谁说不是呢。”
  女人道:“那地方一倒,我们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好在地皮、房子都是自己的,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她脸上露出一丝惆怅,紧接着又打起精神,接道:“是有一些人,借着御香坊的名头,卖他们自己的香粉。不光是你们这样的外地人,他们连我们本地人都骗呢!
  “也不想想,‘御香坊’三个字,是那么好模仿来的吗?不知天高地厚!”
  作者有话说:
  开局第一件事
  打听消息
 
 
第134章 竹票规则
  女郎一边说,一边撇嘴。
  还不忘顺势给白、梅介绍自己。原来女郎姓乔,夫家则姓张。平日称呼,便是一句“张掌柜”,和一句“乔掌柜”。
  至于孩子,因为年纪还小,按照本地习俗,尚未取出大名,寻常便“宝儿”“宝儿”的叫着。
  拿乔掌柜边笑边说出来的话讲,就是“你到了吃饭的时候,朝街上喊一句‘宝儿’,半条街的孩子都要回头”。
  ——里面也是有说法的。在本地人看,太小的孩子,魂魄不稳,容易被阴邪勾走。这种时候,便需要父母、亲近的人一声声喊着孩子的名字,把孩子再拉回来。
  只是街上都是商户,招待客人时难免有疏漏的时候。这便要借其他人家喊出来的“宝儿”用了,总归大伙儿都是邻居街坊,一定要说,也够得上那“亲近”二字。
  此类话语,白、梅两个听得颇为认真。等乔掌柜说完,两人还感叹:“这等邻里情,当真让人向往。”
  乔掌柜笑笑,“正是呢。我和宝儿他爹原本商量,就算地契、房契都在手上,可这么没生意下去,总要坐吃山空。不如拿出家底,去别的城中一搏。最后没去,可不就是舍不得这些邻里吗?到了别的地方,开门做生意,怕是就没有眼下这样轻松了——到了,这边是我们家的客栈,两位客官请进。”
  白、梅抬脚迈入门槛。
  两人同时朝四周看了一圈。可以看出,虽然店里生意不好,但无论是乔掌柜一家,还是客栈里的伙计都没有偷懒。他们依然勤勤恳恳地打扫着客栈,把每一张桌子、每一把椅子都擦得光洁明亮。
  “一间上房。”乔掌柜朝柜台后的男人喊。再转过头来,与白、梅两个解释:“莫要当心,姐姐我便按照普通房的价给你们。总归现在也没其他人,上房空着也是空着。”
  白、梅两人朝她道谢。乔掌柜又笑,说:“御香坊虽然没了,但我们这儿,卖香的铺子其实还是不少。两位客官若是有空,不妨多去转转。虽然总得来说,那些小铺子比不上御香坊的品质。但偶尔啊,也能出一两味不输御香坊的好香。”
  白、梅点头。乔掌柜把怀里的宝儿放下,拍拍手,“好了,你去玩吧。记住了啊,要是只有你一个,可不能再往外面跑!”
  宝儿吐吐舌头,答应下来。
  乔掌柜又转向白、梅,问:“走了一路,两位客官怕是饿了?想吃什么菜,我让老张去下厨。”
  白、梅对视一眼,笑道:“我们初次过来,自然要吃罗城的特色菜。再有——乔掌柜,可否朝你打听一些事?”
  乔掌柜:“什么?”
  白、梅:“还是关于御香坊的事。”
  ……
  ……
  问题一:听说御香坊的大火是有人因妒忌所放,这话是真是假?
  乔掌柜:“呀,这话都传到那么远了吗?”思考片刻,“你若是这么直接问,我自然说不上一句‘正是’——这事儿该找放火的人打听,可惜他已经没了,你们自然也什么都打听不到。”
  白争流、梅映寒:“……”有道理。
  问题二:那究竟有“妒忌”这回事儿吗?哦,不是说“只有真正拿了第二名的人才知道他是否妒忌”,而是此前的比赛里,第一、第二的评判结果是否合理、让人信服?
  这个问题,让乔掌柜又思索了片刻,才说:“至少我是信服的。”
  对上白、梅两个的目光,她进一步解释:“因为当初他们比赛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票投给了第一名——唔,你们问这投票是怎么回事?是这样,每次制香大比时,我们这些罗城的老商家都会收到御香坊发出来的竹片。这些被专门炮制过的竹片,就是后面用到的票。
  “这些票数加起来,总共占了所有票数的五成。另有两成,来自那段时间涌入罗城的外地客商。他们在大比之前住在哪里,那边的客栈老板就会给他们专用的竹票。
  “至于最后三成,”乔掌柜唇角勾起,眼神亮了亮,“则是来自过往得过第一,如今已经不再参加大比的诸位香师们。拢共有十多位呢,他们一票,就顶得上我们的十票、百票了。
  “——对了,我们这些不是专门香师的人,一人只有一次投票机会。大师们却不同,他们一人手上就有二十票,至多能给一人投三张。如此一来,也保障不会因一两名香师的偏好,就让总的结果出现极大偏差。”
  郝全此前没有解释清楚的问题,在乔掌柜这里,白、梅听到了准确清晰的答案。
  两人叹道:“原来如此。”
  乔掌柜继续回味:“那可真是一桩盛事。大比举办之时,整个罗城都是一片香味。受这氛围影响,宝儿才多大,已经懂得如何制些简单的香。”
  他们做父母的,也乐见于此。有时候见自家孩子兴致勃勃地在一个个香粉盘子上拨拉,将不同香粉混合在一起,乔掌柜、张掌柜他们非但不会觉得宝儿糟蹋了好东西,还会高高兴兴给孩子叫好。
  若是真得了新香、好香,岂不是大大的好事?——放在其他地方,这些行为可能被说一句“玩物丧志”。放在罗城,却只会得到一篇称赞。
  白、梅看着乔掌柜说到孩子会制香时骄傲的神色,对罗城民风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不过……”像是想起了什么,乔掌柜又补充一句。
  到这里,她的表情一点点变化,原本的笃定自信变成了吞吞吐吐。
  白、梅一看便知道,女郎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非常要紧的东西。
  两人开口:“乔掌柜?若是记起什么,不妨直说。”
  乔掌柜叹道:“我是有听说,得第一的那弟子原先要做的,并不是什么‘四弃香’。这玩意儿你知道吧?单说起来挺风雅,其实却就是拿荔枝壳、果子核做的,哪里是正经大比中会用到的东西?
  “还不是因为他原本备下的料子都没了,又临近上场,这才不得不拿了些寻常人都不要、被随手扔掉的东西凑合!”
  白争流、梅映寒听到这里,瞳仁微微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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