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暖帐之中,云霄却满心的苦涩,无法入眠。
步步高升
赵析醒来的时候,云霄已经不再身边了,摸着身边冰凉的位置,心中徒生了一阵落寞。穿好了朝服,等林来福叫他起床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妥当了。
今日如同前几日一般,皇上还是没有上来早朝。他赶回府中的时候,赵刚已经等在了大厅。
“大哥。”赵析落落大方的叫了一声,看到赵刚要向他行礼,赶忙拦了下来。林来福看到赵刚等在了大厅,也赶紧的到后院去整理那些金子,将金子封箱装好,然后挑选了十个精壮的侍卫。
查点金子的时候总觉得不对劲儿,昨天确实是换了八千两金子,没有错啊。可是不对劲儿在哪里呢?思来想去才恍然大悟,他站在门外听到他们家大人对赵刚说是赠与万金,可是现今只有八千两黄金。他跑到前厅,看到赵析和赵刚在喝茶,站在门外想了一会儿,心想现在问金子的事情必定会让赵刚大人心中不舒坦,也显得他们家大人没有诚心。林来福想了想,想到了皇上赏赐给大人的三千两黄金,现今还剩两千八百多两,提两千两出来正好是一箱子。
拿着钥匙到到库房之中提了两千两黄金出来,清点了以后让下人封箱装好,正好五个箱子。他吩咐下人将箱子抬到了前厅之中,十个侍卫也站到了大厅之外,等待着命令。
赵析看到东西都收拾好了,站了起来,对林来福说:“将箱子打开。”箱子刚贴上了纸条,还没有干,林来福去将箱子一一的打开,里面的黄金发出的光满有些耀眼。林来福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封好的箱子还要被打开,后来才明白了过来,他们家大人是想让赵刚大人放心,里面是真的有黄金。
以前听评书先生说过,有那种将石头装成黄金然后放进箱子里面的事情,看来他们家大人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所以打开给赵刚大人看清楚。
赵刚激动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双膝一屈就要给赵析跪下,赵析赶忙拦了下来。
“赵大人,我代江北的所有百姓谢谢你。”赵刚的嗓子有些哽咽。昨夜听到赵析说要赠金子,他虽激动却半信半疑。朝廷上之人说的话,只能信之一二,虚中有事实中有虚,不知真假。但是抱着希望他今天早上就来拜访了户部尚书的府邸,却听闻里面的下人说他们家大人上朝去了。
终于等到了赵析下朝,看到赵析依约给了金子。他心中既为自己心中曾不相信赵析的话而愧疚,又十分的感动。
“为百姓做事,乃是做官的天职,不应该感谢。况且这些银子也非我的,大哥就尽拿去救济灾民吧。”
“赵大人--”赵刚激动的拉住赵析的手,赵析打断了赵刚的话:“我叫你大哥,你叫我赵大人很是不妥,大哥,还是叫我赵析吧。”
“赵析,我代所有的百姓谢谢你。”赵刚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将之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只是改了对赵析的称呼。心中有千万般的感谢想说出口,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表达才好。华丽的语句,歌颂称赞的话语,全都想不起来,唯有两个字‘谢谢’还记在脑海里。
“我也要谢谢大哥,我只是出了钱,而大哥却要一路奔波将这些金子运回去,路上要操劳还要担当风险。大哥,我也代百姓谢谢你。”赵析对着赵刚施了一礼。赵刚由于太激动,没有阻拦到赵析,只能受了这个礼。
“使不得,使不得。”赵刚激动的拉住赵析的手。
“回去之后,我定当告知江北的百姓,让他们都知道,是户部尚书救了他们。”赵刚激动的对赵析说。
“大哥,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能这么说。这些金子,你就说是朝廷发放的赈灾银两,不可说出是我赠与的。”
“这是为何?”赵刚有些不解。
“我刚坐上户部尚书的位子,哪来的这么多金子,如被有心人知道了,恐怕会用计陷害与我。这是其一。其二,如果说是我赠与的,皇上听闻到了这种事情,必会忌惮于我。俗话说,功高盖主必是祸患,倒时候恐怕不仅我的官位不保,连命都可能丢失。”赵析笑了笑继续说:“我有心愿未了结,所以不能丢了官更不能丢了命。大哥,请你见谅。”
“赵析,你有什么心愿,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尽力而为。”赵刚豪气的冲着赵析说。
“这个心愿只有我一个人才可以了。”
看着赵析的样子,知道赵析不可能说出来。赵刚也不勉强,心中想着如果他日赵析有难,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帮助赵析。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赵析留赵刚在府中吃了午饭再走,现在离晌午已是不远。赵刚却急于回去赈济百姓,匆匆的告别然后上了路。临走之时,赵析塞了一个包裹给赵刚,说是吃的东西,赵刚也没有推辞就收了下来。等到了路上觉得腹中饥饿的时候打开了包袱,里面抱着几个烙饼,烙饼下面还有一个布包,裹得挺严实。赵刚费劲儿解开布包一看,是五锭金子,里面还夹着一个纸条‘路途遥远,大哥带的盘缠必定不够侍卫们吃宿,这些银两望大哥收下,赵析敬上。’看着这个纸条还有这五锭金子,赵刚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转,正好一阵风吹来,他的眼泪也就随之落了下来。他假意是被风吹的流泪,赶忙用袖子将眼泪抹干净,将包袱裹好,挺直了腰杆,继续上路。
赵刚一行人出了尚书府,林来福向赵析禀报说是拿了皇上赏赐的黄金封箱给了赵刚,赵析原本还没有懂林来福的意思。他侧头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原来昨夜他忘记告诉林来福要将皇上赏赐的黄金拿出两千两封箱给赵刚了。林来福看到赵析思索的样子,以为赵析会怪罪他,心中正忐忑不安着,赵析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好。”
眼看快晌午了,赵析在屋中小寐了一下,下午还要到宫里去,户部有公文要看。做了户部尚书比以前做户部官员的时候舒服,户部官员要成天到户部去,难得有个假期。户部尚书只要有事的时候去一趟就可以了,时间颇为的宽裕。
“见过赵大人-”
“赵大人,您老喝茶,这是江南运来的雨前龙井,是我特地留着给您老的。”一个以前经常嘲笑他的官员双手将一盒茶奉上。赵析听着这个官员叫着您老您老的,十分的好笑。他还不到二十年华,这个官员看年龄应该是五十开外了,却对自己一口一个您老,也不觉羞耻。赵析笑着收下了茶,摆摆手让他退开。官员看到赵析收下了茶,乐的一脸的褶子都折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像是做了什么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情。
看着手里的公文,都是些需要调批银两的,国库现在空虚,哪来的多余银两供这些官员调配?赵析嗤笑了一声,将公文翻看了一下,放到一边去。真正需要银两赈济的地方没有公文送上来,送上来的全是一些无用的公文。即使批了银两到这些公文申请的地方去,估计还没有到地方就被各个官员弄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现在的国库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银子,银子都被皇上用来炼丹和在皇宫里建造御花园了,让他怎么去处理这些公文呢?。赵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到户部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桌边的地上就放了五盒大臣们送来的礼品。赵析侧头看着地上这些礼品,那些官员看到赵析看礼品以为赵析对这些礼品十分的满意。他们哪里知道赵析的心思?赵析看着这些礼品,心里想着虽然国库空虚但是这些大臣们却十分的富裕,他的眼中一道亮光划过,一条计策闪现了出来。
不如,就让这些大臣们将国库给填满了。
他抿着嘴轻笑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眼四顾坐在周围的这些官员,这些官员看到赵析看他们,一个个都换上谄媚的笑容,却哪里知道赵析正在打着他们钱财的主意。
看着面前官员一个个脑满肠肥的样子,赵析的脑袋中出现杀猪取油的场景,忍不住暗暗好笑。
拿他们的银子,跟从他们身上取油一样,估计他们能心疼的要命。
打定了主意,赵析起身,那些官员看见赵析起身也全部站了起来,离座恭送赵析。赵析带着淡笑走出了户部,向皇上的寝宫走了过去。
张禹夹在在一众户部大臣之中,失落的看着赵析的背影,暗暗的叹了口气。自从赵析成了户部的尚书,就再也没有与他交谈过。每次赵析来的时候,他都想上前去说几句话,但是那些急于谄媚的大臣们每次都将他挤到了后面,他只能从缝隙中偷偷打量赵析。赵析批公文的样子很认真,有时会嗤笑几下,大概是在嘲讽那些贪官的可笑公文。有时又会轻轻蹙起眉毛,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他很想上前去和赵析说几句话,但是却没有那个勇气。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许是因为赵析仅是不同往日的身份。哎--他是一个怯懦的人,也只敢在赵析转身的时候偷偷看他的背影。
他很怀念与赵析一起喝酒的时候,很怀念两个人偷偷的传递眼神的时候,很怀念-哎--现在,赵析变的很遥远,已经高不可攀了。
他整理了一下袖子,专心的算着账本,心中却笼上了失落和怅然。
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赵析是天上的飞鸟,朝向着太阳,他却只是地上一株不起眼的狗尾巴草,一心的仰望着飞鸟。能看到也好,总比连看都看不到舒服。
赵析走出了户部,走就有公公上前来恭敬的带路。宫里宫外现在谁都知道,赵析是救了皇上性命的功臣,是九皇子的心头肉,是所有大臣们笼络的对象,哪个人看了他不都是点头哈腰的,自然那些皇宫里的奴才们做的更是出众。那些公公们见到了赵析,腆着笑脸就冲上来,像是看见了肉骨头的狗一样。
公公带着赵析到了御花园中,在里面左拐右拐的到了一处亭子外面,亭子上面雕着金龙,八个大玉柱子伫立在亭子周围,看起来颇有气势。柱子与主子之间挂着粉绿色的纱帘,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似乎有一张床,床上面似乎有两个人。
公公让赵析在这里等着,他小跑着到了亭子前面,对着站在庭前的太监总管说了几句话,太监总管看了看赵析然后又看了看亭子,面上有些难色。
皇上正与新宠芙蓉公子在里面翻云覆雨,现在打扰了皇上,恐怕他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太监总管犹豫了一下,凑到带赵析来的那个公公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让赵析等几个时辰再过来。
带赵析过来的公公刚转身,亭子里面传来了皇上的声音。
“什么事情?”
太监总管和带赵析来的那个公公赶紧跪了下来,太监总管禀报到:“启禀皇上,户部尚书赵大人有事情禀报。”
“让他进来。” “是,皇上。”
听了吩咐,公公将赵析带到了亭子外面,低着头撩起了纱帐,让赵析走了进去。赵析进去之后跪了下来,参拜了皇上,皇上说了声平身之后他站了起来。当他抬头看到眼前的情景时赶紧低下了头,脸上蒙上了潮红的色彩。
偌大的床上铺着雪白色的床罩,上面覆盖在雪白色的锦被,这些其实很好看。但是-锦被中,皇上穿着内衬坐在那里,他身后的人儿伸了一条雪白的大腿打在了皇上腰前的锦被上,皇上的一只手正在那条大腿上摸索着,丝毫不避讳赵析。
赵析真是后悔为什么现在过来,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就明天来就是了。堂堂的一国之君竟如此的荒淫,将龙床假到御花园的亭子里面,看样子啊似乎是在云雨,而他的到来打断了这个好事。
赵析刚想出声说自己要退出去,皇上却开了口:“爱卿为什么不抬起头,不是说有要事禀告么?”
赵析踌躇了一下,轻呼吸了一下让心平静下来,他慢慢的抬起头看向皇上,眼睛看着皇上的脸不去看其他的地方。轻轻吸了一口气,禀报到:“臣启禀皇上--”
“慢着--”皇上眼睛中透着暧昧的光芒,他打断赵析的话,伸出手将身后人儿的大腿放进了被子里。赵析看到皇上这么做,微松了口气。却不料皇上将身后的人儿抱进了怀中,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男孩,脸上却带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妖媚。他伸手抱住皇上的腰,偷偷给了赵析一个媚眼儿。男孩身体□着,皇上只是用被子包着他的下半身,上身却□在空气里,这样赵析看皇上脸的时候势必会看到那个男孩的身子,赵析的脸上又涌上了红晕。
“说吧。”皇上看着赵析说,手却在男孩的下身轻抚着,让男孩难耐的轻声呻吟着。虽然隔着棉被赵析看不到皇上的手在做什么,但是男孩的声音还有棉被一耸一耸的样子让他十分的不自在。
敛了心神,他红着一张小脸却佯装镇静的对皇上禀报着自己的想法。他说话中间夹杂着男孩被挑逗时难耐的呻吟声,还有男孩亲吻皇上时难耐的口水声。当把所有的事情禀报完了,他开始暗暗的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能这么镇定的说出这些事情。
因为国库空虚,而且江北干旱,江南赋税又不能一收再收,他建议皇上再次设宴宴请百官,而百官送礼只准送黄金或者是白银,名义是一来百官都辛苦了皇上设宴款待,二来是江北干旱,赈济江北。这样一举两得,百官不得不掏银子,百姓也会对皇上歌功颂德。赵析说完了,皇上眯着眼睛看着赵析,眼中闪着精光,似乎想看穿赵析的想法。赵析被皇上看的有些发毛,却也只能强装镇定。
“爱卿真是忠君爱国。”皇上看着赵析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让人听不出是褒还是贬。
“臣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荣幸。”
“好了,朕同意了,宴会有你筹办,三天后在御花园中举行。”皇上猛地在男孩的□上轻掐了一下,男孩轻叫了一声,让赵析的心咚咚直跳。
“臣谨尊圣旨,臣告退。”赵析弯腰行礼然后就要退出去。
“爱卿不如陪朕坐一会儿。”皇上的眼中闪着色欲,□裸的看着赵析。
“臣还有公事处理,臣告退。”赵析也不管这么强退出去是不是违了皇上的意,直接告退掀开帘子退了出去。
赵析刚推出去,里面传来男孩的一声尖叫,然后是□的声音,声音太响似乎是十分的激烈。
使劲呼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气,不去听身后亭中的声音,赵析迈开步子走出了御花园。
当今的皇上真的是十分的昏庸,看来快要到改朝换代的时候了,他边走边在心里暗暗的盘算着。
对面走来了一对人,领头的是太子和丞相,后面跟着几个大臣,那些人看到赵析脸上露出了讽刺的表情。
“臣见过太子,见过丞相。”赵析礼节性的施礼。
太子冷哼了一声,带着其他人擦过他的身体朝着御花园走了过去。赵析看着他们走去的方向,心中想着一会儿不知是太子党们尴尬还是皇上尴尬。当今的皇上是昏君,这个太子要是当上了皇上那就更不得了了,估计百姓们就不用生存了。他-也不会放任太子逍遥的,他要亲自看着太子没落,然后死在他的手上。他要替赵家报仇,让赵家所有的人安息。
微微一笑,笑中却带着冷意,他迈着步子走回了户部。
哎--转眼间又是一个年关将至,不觉间他又长了一岁,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没有长大,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苍老的太快了。
一切,不过只是半年的时间,却像是过了十来年,让他的思想如同岁月侵蚀般苍老。
最后一天做兄弟
赵析还没走几步,太子一群人狼狈的从御花园走了出来,太子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擦过他的身体走了过去。丞相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重重哼了一声,扫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他们该不会是强硬的想要见到皇上吧?皇上正在和那个男孩办那种事情,他们这样强硬的进去,皇上肯定十分的震怒。赵析嘴角轻挑微微的笑了起来,眼中却带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