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笑着,用沾满体液的左手抚过我的嘴唇,然后用恶魔独有的蛊惑声诱惑的说,“三个字也说不清楚,笨
蛋,不如叫两个字的来听听。”
我预感到即将到来的高潮,脑袋空白一片,全身的血液急骤地改变流淌路线,岌岌涌向下身。可是当我刚吐出
‘林’这字,那双恶毒的手骤然缩紧,用力的将快要爆发的热浪逼回身体。我大声叫了出来,实在无法招架他
一而再地的伎俩!
“不对。”他轻言,舌头钻进耳朵里。
“……霈、霈榆!”
终于,如洪水泛滥的时刻降临了。我大口吐息以维系生命的继续,接着,倒进了床铺,昏迷不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具沾着冰冷水珠的身体环了过来,翻着我的身体,塞进被子。我无力地微睁开眼,看见的
是刚洗完澡的林霈榆,而贴着我的他的身体也没了火热的迹象。
我朦胧的望着他,“为什么?”
充满倦意的眼张开瞧了瞧我,又闭上。
“什么为什么?”
“……不做到最后。”
他沉默了半晌,在我快要跌进梦乡之际低声说,“是你说不想‘卖’了。”
我笑了,不晓得是等到了什么好事,破天荒的边带着笑容,边慢慢迈入他乡世界……
一辈子不说我爱你 12
还未睁开眼,就觉得有丝丝微光趁着缝隙钻了进来。我慢慢张开双眼,世界在朦胧中渐渐清醒。
林霈榆已经走了。我转过脸发现印在窗帘上的太阳好似一个绒布的荷包蛋,煞是可爱。模糊中想,昨天的林霈
榆温柔的象另一个人。这两年来,从不曾发生过‘半路收手’的例子,在他以君主的姿态出现后就完全垄断了
所有的霸权,这使我怀疑他真的会因为我的一句‘不想卖了’而放我一马。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推测仅仅
是我在做梦罢了。林霈榆是绝不会做这种堪称‘体贴’的事情。我转头,摸摸另一只枕头,上面有凹陷的痕迹
但已失去了温度,果然是做梦罢……
忽然电话铃响,我横过床去接电话,从里面跳出了‘罪魁祸首’的声音,阴沉的没有一丝感情。
“江川主编,我是不是说过,不论谁请假都要得到我的批准。”
我突然想了他上任第一天出尽风头的表演,站在所有人面前宣告自己独裁政策的实行,不过我这个‘受益者’
也不能免于被老板逮到旷工的倒霉下场。
我不知怎么面对他,刚想说今天能否请假一天,那头就在我开口前说:“既然没什么事就快点过来,不要把自
己当作特殊人物,即使你是被我提拔上来的。”
我一时语塞,狼狈地道歉,“抱歉,我立刻就来。”
电话那头粗鲁的挂上,我握着电话呆了一分锺有余,然后利索地梳洗更衣。当我走向门口时,忽然看见不远处
的镜子里倒映着一个人的影子,我吓了一跳,定睛仔细一瞧,原来是我自己。走过去,慢慢审视一个陌生的对
象。我,居然看起来象个年过而立的男人,眉头间怎么尽是苍老的灰白。
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林霈榆的宠爱。怪我自己太会幻想,一手握着天平,一手摸着良心,摇摆不定的指针就是
不指向我向往的那头,可笑的是自己还依然在潜意识地期待着。
我笑笑,拍拍镜中冰凉的面孔,“可悲的傻瓜。”
踏进公司大门,异常肃静地四周让人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暗中即将爆发。门卫客气的向我笑笑,这时候林霈榆的
贴身秘书小湘匆匆赶来。她额头透着一层薄汗,以她‘久经沙场’的资历来说,事态恐怕非常严重。小湘贴在
我耳朵边告诉我,林总在办公室等我,另外还有个林总的朋友,看样子很难缠。小湘提醒我小心点,我感激这
位不惟世俗眼光甚至有些偏袒我处境的秘书,告诉她不用担心。我想再也没什么能打倒我的东西存在了。
‘林总的朋友’?突然跳出我脑海的是唐漱石,再一想,他们俩根本不可能以‘朋友’相称,说是‘冤家’还
贴切些。想着想着,我敲开了林霈榆办公室的门。
林霈榆坐在宽大的皮椅中,身子陷进大半个,露出修长的脖子和狡诈的美丽朝我笑笑。
“大哥,这位就是你新提拔上来的主编?”一个声音,仿佛在白雪皑皑的山地中求救的虚弱沙哑,那人背光站
在窗口,同样怀着笑,也同样冷冷地眼神。
他喊林霈榆‘大哥’,可冲着我上下打量的家伙看起来,比我刚才从镜中望到的自己还要苍老了好几分,整个
人就象是堆死灰,毫无生气。
“是啊,他就是‘逼’我暂离影坛的始作俑者。呵,别小看他了,那天的报道他也出了不少力。”林霈榆讽刺
的说着那天的事,回头朝他‘弟弟’鬼魅般的一笑,两人间无声的交流着某些我无法解读的讯息。
那个人走近我,慢慢的向我伸出手,我错愕的发现他手腕上交错的伤疤,简直有数不清的疤痕深深浅浅的烙在
上头。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显然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
“大哥,他比你说的可爱。”那人拍拍我的脸,转身走回窗边阴影处,环抱着胸,双目朝着玻璃外的世界远眺
。
啪嗒一声响,即刻飘出一缕幽幽的香,林霈榆面无表情地吸了几口,他忽然抬眼看着我,点点桌子示意我坐下
。
“江川,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公司里所有的事务都由他作决定。”林霈榆如此说道,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补充
说,“恩,他是我太太的弟弟,王骋东。”
王骋东轻轻点头,算是打个招呼。我看他西装革履,额发间还夹杂着几丝灰白,说他要在这儿当经理确实比林
霈榆翘翘抽抽烟来的可信多了。
林霈榆叼着烟,有些口齿不清,他接着说:“刚才我已经和各个部门的主管都说过了,王骋东他可以越界管理
任何部门任何事务,就算是你这块儿的问题也可以由他定夺。不过呢……”他像是寻到了有趣的东西,将一句
话拖了老长,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江川,你还是由我直接管辖。明白?”单单挑起半边眉毛问我。
我觉得不对劲,疑惑的看着他,“这个……”
“你隶属于我。”林霈榆重申他的旨意,见我露出不情愿的表情,笑着走出办公桌,步伐稳健的靠近来,一手
搭在我肩上,用着不徐不急不抑不扬的声音说道:“反正你的工作就是‘陪’我就对了。”
阴影中的人发出一声长叹,“大哥,我在这儿待着是不是不合适?”
林霈榆没理会他,捏了捏我苍白的脸,“不高兴了?看你脸都板下来了。”
房间里尴尬的持续着沉默,等不到我顺从的回答的家伙竖起了眉毛,拿开烟,用他略长的胡扎子磨我下巴,嘴
里还不清不楚的哼哼唧唧,“你今天早上还又哭又叫的张着腿,跑到公司就摆主管的样子给我瞧了,恩?”
昨天明明是他……!!我压下气,反正他这话我也不是头一回听,就当他睡糊涂了,当自己睡糊涂了,现在,
就算我江川没张着腿乱叫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为所有人制造出这种假象,任凭我再想洗干净也是泡在墨汁里的
海绵了。
“我表现的好点,只是为了迎合某些人的喜好罢了。”
一旁的王骋东呵呵的笑了起来,令人不能理解的反应。林霈只有片刻的发愣,随即露出满意的表情,用他带着
烟味的嘴在我脸上蹭来蹭去,又嘉许的摸摸我的脸,“回答的不错,不过,下次不许用挑衅的语气同我说话,
知道么?”
我没有回答,我猜他也不需要我来回答,只需要一个顺从、忍受、沉默,不发一言任凭处置的玩偶。他花钱买
断了我的后路,要的就是一个只会膜拜谢恩的傀儡,而我最大的优点莫过于‘干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也许就是我能常留在他身边的缘故,真的只是这样,可LIU居然还以为林霈榆对我抱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他
真是被迷恋蛊惑了心智。
PS:为了不偏颇任何一文,以后还是一篇换着一篇贴罢……不过话说回来,一辈子比秋歌好写多了(还是偏心
了……)=_=|||
明天是母亲节哟,愿天下父母平安康泰^_^
一辈子不说我爱你 13
王骋东走出门后,林霈榆立即换下了笑,堆着一脸的冰块坐回他的椅子。猛抽了几口烟,突然又站了起来,他
走到刚才王骋东站立的地方,撩开百叶窗往里面张望了几看。顿了几秒,忿忿地甩开手。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找什么,或者看见了什么,只是感到他比平日里更森冷的情绪,仇视着。他看我不知所
措的立在原地,深深地盯着我上下打量,好象刚才王骋东那样的举动,仿佛一个陌生的老板在对他的商品进行
重新定位和估价。
他走回原位,掐了烟,“过来。”
我走过去,他的唇如预料中一样粗野的压下来,蹂躏着干燥的口舌。待他满足后我已经气喘如牛的只能倚在桌
边,抹掉嘴角溢出来的唾液,我抬起头,发现他又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眼神并没有过去那样蛮横的霸占,亦
不是昨晚我错以为的柔和,介于好感与反感间的陌生感,令人摸不着头脑。
他哼了声,又笑得高深莫测,“下班后和我一起去酒吧。”
我没点头,想起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稿件,本来就因为‘特例’而坐上主编的位置,如果再弄个什么玩忽职守
,怠慢工作的罪名,我脸面再厚也无颜继续留在这里领薪水。
“我今天得加班,事情都积压着。”
他奇怪的瞪我一眼,“谁给你那么多事的?”
“就算名不副实,至少也得出些力。”
他靠了过来,一手在我背后顺着脊椎的轮廓滑了下去,“那你就在床上多出些力啊。”
我点点头,“以后我会尽力的。”
他白了我一眼,扫兴吹口气,“得了,别跟我废话。让你加班到八点。”
他难得的让步并没有让我怎么高兴,结局还是一样,我最终还是得遵从他的命令,反正我从一开始也没指望能
逃脱。
他不耐地挥挥手,“出去出去,看到你的阴阳怪气我就心烦。”
我向外走去,从身后带上门。
林霈榆果然还是林霈榆,除非另有其人,昨晚那个应该就是我做梦的结果。
到了晚上,林霈榆八点整准时敲响了我办公桌的台面。见我还‘意尤未尽’的埋首于文稿的小山坡中,他一声
不响的就将我拖出了办公楼。
酒吧自然就是LIU的酒吧。昨天是LIU的生日,但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热闹气氛不比昨天差,整个酒吧里喜气
洋洋,LIU接收着来自各处的祝贺和亲吻。见到我和林霈榆一前一后的进来,他先是顿了顿,很快堆上笑脸迎
了过来。
“可惜你们昨天走的早了,唐漱石还跳了脱衣舞呢,身材一级棒。”LIU推推眼睛冲我眨巴眨巴眼,不明白他
在暗示什么。
林霈榆不买帐的哼哼着,“哼,那种肋条有什么看头。”说着,一手搭上LIU纤细的肩膀,用他媲美闪光灯的
蓝眼睛轻轻一扫,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他拍拍我后脑勺,“自己玩去罢。十一点我送你回去。”说完,
两人象对情侣般甜蜜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独自坐在吧台上,面前的啤酒象条会淹死人的激流,旋转着冒着泡泡,一圈一圈的金黄色水晕荡漾开来。
LIU甜甜的笑,还有扶在他纤腰上那个人的手,象个倒影在金色的液体中闪现。我轻拿起杯,浅尝了口,苦得
连胆汁都要冒出来了。
调酒师是个新来的大男孩,红扑扑着脸跟我套近乎。大概是刚才见我与林霈榆一起进来,以为我们是什么朋友
,一个劲的想从我嘴里套些有关林霈榆的消息。我见他这样害羞又忍不住的问,实在不忍心,于是有问必答,
除了那些不该我说的。
他问我能不能帮他要到林霈榆的签名,说是来这酒吧半个多月了,光看见大明星和老板调情根本找不到机会。
我发现杯子里的酒险些翻出来,连忙放下它。然后告诉他,我办不到。
他很吃惊地瞪着我,幽幽的说:“我是他的影迷,只是要个签名……”
我把玩着酒杯,也学着他幽幽的口气回答道:“我只是他的员工,而他会帮我签名是因为那些都是公司的文件
……不过,”我盯着他的脸看了看,“你长得那么帅,他会答应的。”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红着脸说,“你也长得很可爱啊,而且你们又认识。”
我摇摇头。所谓‘奉承’是要对那些自信心暴棚的人才有作用的,如果有人说我年轻,我或许还能接受,因为
我只是看起来苍老。但他却说我‘可爱’,这么刺耳又虚伪的褒扬实在叫我不敢恭维。
我的坚决令他退缩了,默默地调着各色液体的酒精,我就看见一个原本高昂的脑袋在被我拒绝后低低的垂在那
里慢速移动。我掉转视线到玻璃门窗外,这时候又听见他迟疑的问:
“他和我们老板是不是……是不是情侣?”
我听见了他的问题,但没法立即回答,只是维持着淡漠的姿态瞪着人行道上忽暗忽明的路灯。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他的下属。”
“但是,我有看到他载你过来。”他控诉道。
“顺路啊,都从公司出来。”
“可是我从没看过他有载别人,上次他太太来的时候也是开着两辆车。”
“那是因为他们有车啊,我买不起车。”这孩子到底问的有完没完了,我没料到他是这么难缠的人物,刨根问
底的想打探个清楚。
于是正要逃开,这时候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我摸索着从包里挖出它。这玩意也是林霈榆拿给我的,为了他
能更方便的找到我,而铃声也是他一时兴起帮我调的,似乎是他锺情的某支电影主题曲。其实我可能永远无法
脱离牢笼的原因,就是我根本无意去挣脱。王巧兮一语点破了这道理,可悲的是我不敢去面对而已,或许更狡
猾的林霈榆也知道,所以才会任由他高兴的蹂躏践踏。
我真是傻,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说流星美丽,因为它的一刹那,在瞬间绽放绚烂的光华,这种无法捕捉的虚幻
色彩确实迷人。而我迷恋林霈榆和他昙花一现的温柔,与迷恋烟花流星之美又有何区别。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手机已经停止它的叫嚣,安静地躺在我手里,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上面遗留的一串数字
很陌生,不过他精彩绝伦的数字排列倒令人印象深刻,我从没见过有人的电话号码只有‘0’和‘1’的排列,
根本是计算机的语言,只有‘是’与‘否’的存在。
这时候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我本来没什么兴致去张望,可他大大的嗓门实在让人不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