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清风过目时 下+番外——极闲攻

作者:极闲攻  录入:01-12

账,一边给老板正在上小学的儿子改作业。这时,有人进来买烟,走到结账处,小原不满地啧了一声,这个男人太过高

大挡住了电视屏幕,他皱着眉头看过去,确立刻呆愣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男人将烟盒推到怜生面前,“您好,三十三元。”

怜生没有抬头,他提笔在账本上划了几笔,却不见那人付帐。于是抬起头。高大的男人却已经转身走了,只捕捉到一个

宽厚的背影,但也足够了,怜生在那一刻也惊诧于自己原来这样熟悉那个男人。他没有追出去,嘴角不经意地漾起久违

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小原要去追账却被怜生拦了下来,“我付吧。”

“天啊,这是个流氓吧!”

被人形容成流氓大概是第一次吧,怜生想着往窗外看看,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方才那短短的几分钟就像梦一样不真实

三年了,什么也没有改变,怜生离开了那里,却并没有藏起来,没有人来找他。可三年后的今天,那个男人回来了。

三点关门,怜生照例收拾好了一切才离开。家里的门半掩着,他一愣,心想反正家徒四壁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外就

是门和窗了。这是一间废弃工厂的二层,四面有八扇宽大的窗户,即便到了深夜也满地月华。怜生走进去,却被所见震

得心中一酸。那个蛮横乖戾的男人像一尊雕塑般斜倚在窗台上,手里夹着烟。月色苍黄,冰凉地落了他一身破碎的柔光

怜生轻叹了一声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拈过烟吸一口。也曾设想过再次见面的情景,却没有一种这样的平静。男人淡然地

注视着怜生,眼睛从他眉眼一寸寸看过去却又留恋般回来。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一个人的时候,用来解乏。”

“寂寞吗?”

“你说呢?”也许是真的长大了,怜生觉得自己和面前的男人已经平等对话了,撇开身份不说。

“明明是我在发问。”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微笑,他又点了一支烟。

“我得睡了,你呢?”

“我先走吧。”男人扔下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顾怜生在窗前望着那一抹浓墨般的身影,兀自笑,“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林轩。”

接下来的一周林轩都没有出现。怜生甚至认为林轩可能只是路经此地吧。就在第八天的晚上,他回到家,林轩已经在床

上睡着了,而且和从前一样喜欢一丝不挂。顾怜生在房间背面看到了车子,便下楼去。车里的男人也主动地开门下来。

一点陌生感都没有,顾怜生慢慢走近仍旧强壮的墨镜,笑道,“上来吃点东西?”

“不了。”

“并不是免费的。上来吧,要是有坏蛋出没我会报警。”

赤青顿了顿,还是跟步上了二楼。因为唯一一张椅子被林轩放了衣服,他只能站着。顾怜生端给他一晚甜米粥,还有一

支看上去太过玲珑的小勺。

“很好吃。”

“就算你这么说……很可惜不是我做的。”

“还有?”

“放心,给少爷留了。”

顾怜生洗了碗筷,转身看看赤青,突然问道,“我很好奇你怎么休息,无论林轩睡着还是醒着,你都得睁着眼睛。”

“……专业机密。”

“哈,也许你今天能好好休息一下。我这儿除了有点漏风外还挺安全。”

“……并非如此。”

“你不相信我啊!”顾怜生抓起菜刀在面前晃晃,“祝你有个好梦。”

赤青走后,林轩才翻个身坐起来,却半天也不说话。怜生洗了澡,上了闹钟后才扯过薄被,说道,“走的时候帮我把门

带上。”

林轩支着胳膊只顾笑,笑得怜生脊背都冒凉气。男人的手绕过他的腰,略微有些冰凉的体温隔了一层白色的棉质睡衣,

能感觉到,这无声无息的抚摸中并没有过多的暗示。只是想依偎着,仅仅是这样。

“你逃了,是么。”

“……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不想被谁杀死,也不想杀了谁求得解脱。”

“不怕钟秦再也不来找你了?”

“……怕。你戳着我痛处了。”虽柔柔地笑着,却如此苦涩。林轩好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手沿着怜生的背轻轻地抚摸

,“我坏了他的原则,先离开了。”

“……我变了没?”

岔开了话题,顾怜生愣了一会儿,只见脸离得越来越近,鼻息绞缠,情不自禁地贴吻起来。

“嗯,技巧变好了。”

“没有别的了?”

“看上去顺眼了。”

“……以前不吗?”

“除了长相。”

“……被你一说,我就分文不值了。”

其实,怜生能觉察出来,林轩是真的温柔了。他的脸侧有一条明显的伤疤,人黑了瘦了。不知道这三年他都过着什么样

的生活,无法无天恣意破坏着,横冲直撞,就算前面是铜墙铁壁,他也要执意破个洞过去。谁也不能挡他的路,谁也不

行。

“聊天还是睡觉?”

“聊到睡着吧。”

“嗯。”

最终章

那一晚,说了很多匪夷所思不可思议的事情,避开了乌云和狂风,抽离了痛苦和伤害,留下的都是弥足珍贵的回忆。同

样的细节,两个人的感受和叙述却截然不同。淡若清水,甘似泉露,一切都显得不够真实。

不知不觉天亮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了,怜生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若不是一碗甜米粥已经见底,真的有些不

清楚林轩昨晚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林轩坐在车上,一路都在望着窗外飘零的落叶,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只灰色的纸鹤。有些旧了,他笑着,却连自己也

没有察觉。他想起两个月前在美国的一次交易,又一次见到了已经完全成为男人的钟秦,周身都是难以磨灭的锐气。一

个在金融界几乎呼风唤雨游刃有余的男人,好像什么都拿手似的。原本沉重肃穆的会议上,却说着完全与生意毫不相干

的事情。不知道出自什么心态,林轩说,怜生就在南方一个城市里。

钟秦却说,他在什么地方与我无关。那表情和语气都太逼真,无懈可击,连林轩都有些疑惑了。只是在他打算离开时,

就在走廊上,被钟秦猛地拽住了领子。赤青差一点就拔枪了。

“我告诉你,你,你,你不能去找他!”

林轩什么也没有说,等着钟秦渐渐冷静下来,“我没有时间了。”

“你,林轩,你他妈的拐个弯怎么就不行?我敢保证你现在去东非避避风头就什么事儿也没有!”

“不可能。”

“你真是个白痴啊我靠!我管你呢!他是不会跟你走的!”

“他能和我去哪儿?”林轩说着笑了笑,理理领口,“说不定我会用点别的手段。”

“你不能那么对他!放过他啊混蛋!是不是喜欢的憎恶的都得全部弄坏你才开心啊!”

林轩走了,他轻声地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我已经放开他了,还不够……?”

这些事情都没有告诉怜生,林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刻意隐瞒。如果没有人来告诉他原因,他是不会知道的。原以为

时间会模糊一些原本拥有的东西,却在再次见到原先那个少年的一刹那明白,就算别的事情会褪色磨损,少年在他心里

的模样却永远不会改变。已经不像初次相见时那样惶惑,也不是身处逆境时眼中都是伤痕的模样,是真的成长了,林轩

确信,少年已经长成一个男人了。

这是最后一次回来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怜生离开B市后就去了黄任和席敏的老家,去年他的弟弟岳梓木考到了这儿一所大学,其实那样的分数被哪儿录取都不

过分。岳梓木没有把怜生离开学校的事情告诉家里,但他知道哥哥一定遭遇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人们都说受伤的时

候,家才是最好的归宿,岳梓木非常想把哥哥带回去,他已经不想再看到哥哥淡然的微笑,那不是他记忆里狡黠毒舌的

哥哥,是谁磨灭了那双曾经清亮眼睛摄人心魄的光芒。

踩着老朽发黑的木梯上到二楼,门露出一条缝隙,岳梓木愣了一下,通常这个时候怜生都在上班。推开门,放眼望去空

阔的房间里没有人影,正在纳闷时,岳梓木听到脖子后面咔嚓一声,接着传入耳的是低沉的嗓音。

“谁派来的?”

“你是谁?我来找我哥!”

“……”岳梓木感觉到脖子上的东西移开了,于是回过头去,猛地看到了枪口,吓得都忘了怎么表示惊讶。眼神上移,

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不能用“帅”来形容,因为这个字总是有点庸俗。男人的眼睛是只有外国人才有的蓝色,就像

太平洋的海水一样。神情高傲,睥睨众下的气势让岳梓木不由地暗自妒嫉起来。

“你哥还没下班。”

“你是谁?”

男人没有理会岳梓木靠在床头点了一支香烟,开始吞云吐雾。岳梓木冷哼了一声也示威似的坐到了床的另外一端。两个

人就这么僵持了两个多小时,还是岳梓木有些坐不住了,问道,“你是我哥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

儿?他不告诉我,为了什么才被退学?”

“……作风不好。”男人斜了岳梓木一眼,笑了起来,“他是个可恶的同性恋,你不知道?”

岳梓木的眼睛都险些瞪出来,他的脸刹那间变得通红,愤怒地吼道,“我就知道钟秦是个混球,我哥是被他带坏的!”

“我也这么想。”

“真是的,我一会儿好好教训他。我最讨厌同性恋!”

男人不露声色地绕到岳梓木面前,眼睛下弯的一瞬间突然将男孩儿压在身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并不讨厌。”

“你,你干什么!”

“你哥也把我带坏了。”

岳梓木惊恐地看着那双蓝眼睛越来越近,却叫不出声!就在这时,门口有了响动,顾怜生捂着额头回来了,他一瞧床上

两人暧昧的姿势,不满地蹙起眉头,“林轩,快,我被人打了。”

“……”林轩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岳梓木,才放开了手,走到窗前,“怎么回事?”

“黄任欠钱找我头上了,真他妈的手重。”顾怜生一边骂一边冲到窗前,却愣了,没看到过程,不过赤青身边有几具呻

吟的“尸体”,“……这简直太好了。”

彻底放心后,顾怜生一头倒床上喘气。他冲着岳梓木说,“你干什么呢我告诉你了别往我屋里跑回学校去。”

岳梓木方才被人羞辱此刻又遭骂,委屈地一咬牙将一张硬座车票扔在床上,“混蛋你这个该死的同性恋!”

门被撞得天响,怜生一怔,回头看林轩,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林轩给他处理额头上的伤口时自己招了,“我觉得必须带

点什么走。”

“那是我的宝贝弟弟,就算他愿意跟你走我也不同意。”

“我不大喜欢空手而归。”

“就干脆别走了。”怜生咯咯笑了一下,不等表情有些怔滞的林轩反应就又接着说,“开玩笑的。走的时候可以买点土

特产。但弟弟,绝对不能给你。”

“为什么?”

“……我只希望他成为一个普通人。”

怜生做好了晚饭,就下楼叫赤青上来一起吃,林轩只吃了一点,他心事重重的时候总会盯着一处看,夜色卷着晚风吹拂

着他的刘海,侧脸看上非常寂寞,也许他自己并不觉得。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赤青曾说怜生其实非常爱吃醋,并不喜

欢看到自己与别人过密接触。那么方才,怜生也吃醋了么?还在收拾碗筷的人儿只露了个背影,就像那个冬天里残留的

印象一样笔挺纤细,光是看着就想上去摸摸看,即便已经很多次确认了难以忘却的触感,却总是无法抑制这种冲动。

回过神来时,怀里的人已经僵直了。

怜生抬起手臂擦去鼻尖上的水,说道,“不行。”

“……”林轩才不明白“不行”两个字什么含义,他只管在怜生腰侧胸膛双手游走,解开扣子,抚摸细致的皮肤,嘴唇

沿着脖颈一点点亲吻,“钟秦已经订婚了,或许婚礼就在几天以后。”

林轩没有料到,手抚摸到怜生的脸颊时,却碰到温热的泪水。只是这样的一句话,就已经让他泪流满面。

“这三年,一直这样惶惑不安?”

“有点不甘心,我曾答应他不作最先离开的人。我食言了。”

“……他已经忘记你了。你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个有些特别的过客罢了。”

怜生没再说话,一个人默坐到很晚。林轩走的时候轻轻带上门,在楼下回头瞧了一眼那簇昏黄的灯光,对赤青说道,“

我很奇怪吗?竟然说谎。”

“……少爷非常温柔。”墨镜如是说。

“温柔能不能和顺眼等同?”

上了车,赤青才慢吞吞艰难地说道,“少爷顺眼了。”

林轩哼了一声,“我本来就很顺眼。走吧,回酒店去。去收拾掉那两个探员。”

十月一日前夕,怜生照常如牛似马地好好工作,席敏的临产期就快到了,大概是马上就能看到孩子降临的缘故气色也好

了不少,钱已经准备好了。庸碌却不能马虎的生活并不能淡却怜生心中那一点零星的期冀,他一直告诉自己,也许钟秦

也会破例呢,可林轩的话彻底否认了他的自信。难以言说的伤心过后,生活还得继续。

那是一个周六,怜生接到了林轩的电话。这个男人总是爱神秘消失几天杳无音讯然后又突然出现,怜生隐约能够猜到是

因为生意的事情,林轩已经尽量让自己变成普通人,这样的用意不言而明。

“请我吃饭?可我得上班。”

“晚上七点,埃萨拉酒店13层。”

“我上班啊——喂!别挂我电话!”

抱怨了一下午,怜生还是如期赴约。埃萨拉是这个城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经营状况不大好,也许就快关门歇业了。

看到一身正装的林轩,怜生有点尴尬地瞧瞧自己的打扮,说道,“但愿没有外人。”

“就我们俩。”

“那就好,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吃饭?”

入座后,菜陆续上齐了,开了一瓶红酒,怜生虽然自知酒量丢人,但还是一拍胸脯要陪林轩喝几杯。整个旋转餐厅里就

他们一桌,八九点的时候又来了几桌政府官员,气氛这才慢热起来。

“我过几天就走,看你挺穷酸,所以出来吃点好的。你把我给你的钱都当成粪土了。”

推书 20234-04-29 :穿越之附魂师 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