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脑子里尽是疑问。
在连番遭艾尔佛列德没有准则的温柔和冷漠的交相折腾下,路易士开始认真地思考着,身分的不同到底是什么?就在这时候,艾尔佛列德的朋友们来了。
这些不是贵族就是绅士的人们大出路易士的意料之外,都是那么地开朗,而且不把路易士当下人看待。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些人的爵位应该是有所不同的,可是他们的地位却完全平等。身为绅士的史蒂芬总是毫不避讳地对身为公爵千金的洁拉尔说出一些无礼的话,可是,洁拉尔也无意苛责他。而詹姆士则是从一开始就对下人路易士极尽温柔之能事。
和他们共度过几天之后,路易士感到不解,如果去掉身份的不同,自己跟他们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他们有路易士没有的东西——家、财产。所以他们可以不用工作,打扮得漂漂亮亮,四处游玩。只要喜欢,还可以念书。
这些萌生出来的疑问因为艾尔佛列德那只能用暴力来形容的惩罚而口益膨胀起来。
下人受了伤也一样会痛,心也会疼,说的是一样的话,也同样会思考。就像詹姆士和艾尔佛列德的身份不同,路易士和艾尔佛列德不也只是身份不一样吗?下人也是人,跟艾尔佛列德一样的人。
在不要说起床,连翻身都吃尽苦头的三天里,路易士一直想着这个问题。每当他动一下,全身就会窜过一阵剧痛。艾尔佛列德对他施加暴力的事实深深地烙印在他脑海里。
可是,路易士没有发现。他没有发现到,就因为对方是艾尔弗列德,所以他才会如此在意。如果是父亲汤姆士的话,路易士大概就不会问原因而乖乖听话吧?就因为施暴的人是艾尔佛列德,所以他不想相信。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种苛刻的待遇?路易士一边寻找理由,一边在“我是什么?”的疑问中彷徨。他并不知道艾尔佛列德有什么样的坚定信念。辛苦的一个星期过去了,路易士好不容易痊愈到可以自由活动了。可是,他哪里都不能去,除非主人艾尔佛列德允许,否则他甚至不能走出小屋一步。路易士坐在床上,支着下巴看着窗外被从上午开始下起的雨雾罩成一片迷朦景象的绿林。虽然湿气很重,但是一关上窗,就让他觉得好像要窒息了一样。他只能从窗口呼吸外面的空气,他好想到外面去。
正当他想把手伸到窗外上去摸雨的时候,有人敲了门,然后是松开门锁的声音。路易士把手缩回来,回过头来看。艾尔佛列德提着装午餐的篮子进到小屋里来了。路易士只是定定地看着艾尔佛列德,并没有跟他打招呼。
把篮子放下来之后,艾尔佛列德脱下濡湿的外套,挂在椅背上,一边拿出午餐,一边说道:
“吃饭了,路易士,过来!”
路易士无言地在床上移动,坐在床边来。艾尔佛列德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和路易士相对。
艾尔佛列德将餐巾铺在路易士的膝盖上,然后递过一块三明治。路易士张开嘴巴咬了一口,接着艾尔佛列德又递过来一杯装杯子里的果汁。路易士把嘴巴凑到杯缘,艾尔佛列德便慢慢地将杯子倾倒,然后又一口三明治,有时候艾尔佛列德会用餐巾帮路易士擦擦嘴角。
路易士半阖着眼睛,机械性地吃着艾尔佛列德递过来的食物。他根本吃不出什么味道来。只是机械性地咀嚼着,机械性地喝着。他完全不看艾尔佛列德,也不跟他说话。不想再吃的时候就摇摇头,这时候就代表这顿饭的时间结束了。
每次路易士吃的量都不到艾尔佛列德带来的一半,但是艾尔佛列德也绝不会勉强他吃。
早上吃过饭后,艾尔佛列德会帮路易士擦身体。中餐就只有吃饭,晚上则在吃过饭后帮路易士换衬衫,然后念书给他听,一直到他睡着为止。这就是这个星期以来,艾尔佛列德到小屋来时的功课。
可是,这一天,艾尔佛列德在路易士吃过饭后并无意离去。
他只是望着垂着眼睛定定地坐着不动的路易士,然后对他说道:
“詹姆士回去了。他要我跟你问声好。”
路易士明显地僵住了。艾尔佛列德一把抓住路易士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
“寂寞吗?悲伤吗?”
路易士把视线移了开去。艾尔佛列德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不自量力的人只会落得流泪悲伤的下场。在这种乡下根本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你大概只是他消遣的玩具吧?”
路易士狠狠地瞪着艾尔佛列德。
“干嘛?想说什么就说吧!”
可是,路易士只是瞪着他,并不开口说话。艾尔佛列德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詹姆士真的爱上你了吗?虽然他没有继承爵位,但是毕竟出身于侯爵家,怎么可能真心对你这种下人?而且你们又都是男人。你或许不知道,同性恋是不被允许的。像詹姆士那种正经八百的人是不会触犯法令的,他是不会跟你相爱的。”
路易一边摇着头,一边无力地移开视线。艾尔佛列德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路易士说道:
“爱上贵族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更别说没常识到发展同性恋。身为你主人的我真是感到羞耻啊!没能好好教育自己的下人会遭耻笑的。”
路易士紧咬住嘴唇。艾尔佛列德突然抓住他的下巴。
“你是我的,不要再让我蒙羞!下人行为不检点就等于是主人的不检点。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地教育你,让你那无知的头脑牢牢地记住。你懂了没?”
艾尔佛列德带着险峻的表情怒吼道,路易士不由得缩起身子,但是并无意说什么。艾尔佛列德的手挥向路易士的脸颊。
“主人在问你话!回答我!”
可是路易士依然紧抿着嘴唇,把被打的脸颊朝向艾尔佛列德,定住不动。
艾尔佛列德瞪大了眼睛,两手抓住路易士的胸口,用力地将衣服扯开。钮扣应声进落,衣服裂开了。
“不要!”
路易士惊叫了一声,仰倒在床上。他那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色彩。
“终于让你出声了。”
艾尔佛列德俯视着路易士说道。路易士倒在床上,不停地往后退,把背抵在墙上,然后用力地拉住被撕扯开来的衬衫,缩起了身体。
“脱下衣服,路易士。”
艾尔佛列德从容地说道,路易士却发着抖,猛摇着头。
“脱下衣服,路易士。如果不想再吃苦头,就乖乖听话。”
路易士仍然不停地摇着头,但是却用颤抖的手脱下了衬衫。
“下面也脱掉,路易士,全部脱掉。”
“求求你,艾尔佛。我会听你的话,只请你不要做那种事。”
“叫我主人!路易士。我叫你脱掉,听到没有?”
艾尔佛列德一字一句地威吓道,路易士只好把手摸上钮扣。
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情一一浮现在脑海里。贯穿身体的剧痛、染红床单的血迹,一活动身体就窜过全身、令人几乎要窒息的痛楚……
对主人言听计从的路易士,每天承受着痛楚的同时又有满腹的疑问,只要是艾尔佛列德高兴,路易士就努力地让自己变成一个只按照主人的吩咐活动的人偶。
不需要去喜欢艾尔佛列德。杀死自己的心,从此不再有笑容,也不再开口说话。
这是路易士对艾尔佛列德的惩罚所能做的最低限度的抗议。路易士怀着这种想法努力过日子,以提醒自己不要再去依赖艾尔佛列德。
可是,这一切的努力都在可能承受暴行的恐惧面前崩溃 了。尽管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屈服于这种事情,可是痛苦的记忆令身体不听使唤。 路易士的手脚都剧烈地颤抖着,以至于要将长裤脱下来时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艾尔佛列德瞪着眼睛看着,等路易士好 不容易全身赤裸之后,他才带着苦笑说道: “路易士,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同样的事,所以你最好一次就记住。第一,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被别人看到你的裸体是一件比死更羞耻的事情。照说,在你因为害怕而颤抖之前,就应该为在我面前裸露身体一事感到羞耻而瑟缩的。”
这一番话还是没能让路易士了解真正的意思。他从小就一直受到艾尔佛列德的照顾,这一个星期以来,也都是艾尔佛列德帮他擦拭身体、换衣服的。而现在艾尔佛列德竟然告诉他在艾尔佛列德面前裸露身体是一件可耻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易士原本就不是在人群中长大的,别人的想法不是光靠他自己思索就可以理解的。
艾尔佛列德当然知道,他知道路易士还像小孩子一样。他是那么地无知天真,但就是天真得太过了,所以,他必须好好教导他。
艾尔佛列德脱掉上衣,把膝盖压倒床上,路易士一脸惊惶企图逃开。艾尔佛列德笑着说:
“不用怕,只要你不反抗就不会痛的。你过来,我会告诉你,为什么被人看到你的裸体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艾尔佛列德把手伸了过去。路易士定定地看着他的手好一会儿,最后才战战兢地把手叠上艾尔佛列德的手。艾尔佛列德只是握着他的手等待着。他大可以轻轻松松地就将路易士强拉过来,可是他想先解除路易士的恐惧。他有的是时间,不需要太急躁。
是的,只要在下次詹姆士到来之前完成教育就可以了。几乎像张白纸一般的路易士就该会是个好学生才对。
“能不能……请你告诉路易士,我会写信给他?告诉他,寒假的时候我一定会再来,希望你相信我,安心地等待。”
艾尔佛列德想起詹姆士离开洛灵顿之前所说的话,不禁得意地露出笑容。再想起当他告诉詹姆士把路易士派到别的地方去帮忙工作时,詹姆士那种落寞的神情,艾尔佛列德更是得意地笑了出来。
路易士是下人,想要路易士作伴,先要得到艾尔佛列德的允许。再说一般的下人是没有机会读书的,詹姆士似乎完全忘了略易士毕竟是个下人。
——詹姆土,路易士是我的。因为我的犹豫,路易士才会被你体贴温柔所迷惑。但是,一切到此为止。寒假的时候我要让你看看,让你清楚地了解,路易士是我的——
第八章
艾尔佛列德温柔地抱住了主动投到他怀里的路易士的肩膀。
“你已经十七岁了,你的身体已经是大人的躯体了。这一点你一定要弄清楚。”
艾尔佛列德说着,便用另一只手去摸路易士的私处。路易士瞪大了眼睛,艾尔佛列德对他点点头。
“你注意看,我来告诉你一个已经变成大人的男人身体是什么样子的。”
当艾尔佛列德握住路易士时,路易士立刻绷紧了身体,但是却没有排拒的表现,温顺地任艾尔佛列德摆弄。路易士没有一丝丝的防备,只因为对方是艾尔佛列德,所以他感到很安心。
可是,他这种从容的样子也维持不了多久。当他的身体在艾尔佛列德的手指头搓揉之下开始产生变化时,路易士用手压住艾尔佛列德的手摇摇头说道:
“不要,艾尔佛……”
“不行,路易士,拿开你的手,这是你必须要学会的基本知识。一个人到了十七岁,都会自行解决的。”
“可是……”
路易士带着仿佛看着什么奇妙的事物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体。艾尔佛列德忍住笑,把嘴巴凑到路易士耳边。
“很不可思议吧?可是,这就是你的身体,你仔细看清楚。”
就算艾尔佛列德要路易士移开视线只怕他也移不开了。路易士一脸惊愕、困惑的表情凝视着艾尔佛列德的手中产生变化的活生生的物体。
但是,他立刻就把视线移开了。产生变化的不只是身体的外观,一种路易士不能理解的感觉在身体内部涌了上来。
他发出喘息似和呼吸声,被艾尔佛列德喝令拿开的手仿佛无处搁放似地在半空中游移着,他轻轻地抓着胸口,最后好似要压抑住变浓重的呼吸似地把手捂在嘴边。
艾尔佛列德用抱着路易士的肩膀的那只手抓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那对泛着畏怯色彩的眼睛依赖似地望着艾尔佛列德。
“不用害怕,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艾尔佛列德为了让路易士安心,对他温柔地笑着,然后吻了他。路易士理所当然似地接受了,艾尔佛列德却因为微微的痛苦情绪而皱起了眉头。
路易士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种不是寒暄的亲吻。只要掰开他的嘴唇,他很自然地就会伸出舌头,对侵入他嘴里的舌头也丝毫没有抗拒的表示。是詹姆士教他的。
——然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艾尔佛列德告诉自己。
路易士是一个无知、没有防备,不懂得怀疑的孩子。对他而言,回应温柔对待他的詹姆士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今后艾尔佛列德要教育他不准再做这种事。
艾尔佛列德暂且吞下了心头的苦楚。
慢慢变得激烈的亲吻使得路易士的两只手乞求似环上艾尔佛列德的脖子。艾尔佛列德暂时压回路易士的舌头,对在他手中已经处于紧绷状态的东西旋加最后的一击。
“——!”
路易士发出不成声的小小呻吟。
艾尔佛列德温柔地吸吮了路易士的唇嘴唇之后,停止亲吻。路易士恨恨地看着艾尔佛列德。
“觉得痛吗?”
路易士无言地嘟起了嘴。艾尔佛列德露出笑容,在路易士的脸颊和眼睑上轻轻吻了几下安抚他。
“这是必要的,你看,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一个平常可以享受睡觉的快乐的成人了。”
大概是感到疼痛吧?路易士战战兢兢地把视线落到两股之间,脸上尽是惊愕的色彩。那产生明显变化的竟然是自己熟悉身体的一部分。
突然间,艾尔佛列德对路易士在自然地对性产生自觉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产生了兴趣。
至今他是不是还没有射精的经验?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有,如果他射精的时候,到底有什么样的梦想呢”他所有的下人当中,并没有足以刺激路易士的性幻想的女人,所以,或许路易士的性意识并没有觉醒。
——不管怎么样……
艾尔佛列德迳自笑着。
绝对不让他有梦想女人的机会。路易士心里所描会的影像,就只能是被艾尔佛列德拥抱的自己。
“哪,路易士,我再让你看看一个成熟的男人的真正面貌。人也是动物,生孩子的行为也是一样的。”
“人也……也会交配吗?”
艾尔佛列德吃吃地笑着,在路易士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人是不说交配的,而且,人不是只为了生孩子才做的,往往只是为了让自己感觉舒服。”
“艾尔佛也……也做吗?”
“如果我结婚的话,也会跟我妻子做。可是,男人总是常想让自己觉得舒服,我现在要你扮演妻子的角色。”
“可是……我是男的。”
艾尔佛列德点点头,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方法有很多种,现在我要教你其中一种,你可以吗?”
“如果艾尔佛希望我做的话。”
“只有你能做,因为我们的身体只能让特别的人看,不能随便让人做。”
“特别的人?”
“没错。”
艾尔佛列德轻轻将路易士放倒在床上,一边把玩着路易士那正要消退的部分,一边说道:“一般人认为,与肉体相关的欲望是一种羞耻的事情,必须加以隐藏,而裸体就代表那种欲望。所以,人才会穿衣服遮掩自己的身体,避免自己的欲望被看穿。这样做你是不是感觉很舒服?路易士,现在你就放松心情,享受这种快乐,这是非常可耻的模样。”
艾尔佛列德说完,路易士的眼里突然就浮起畏怯的色彩,两手祈祷似地交缠在胸前。或许是企图忍住那泉涌上来的快感吧?路易士紧咬住嘴唇,但是身体却微微地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