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完了。
从画室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很亮了,关醒完全不想跟后面的人多呆一秒,逃似的往前走。
但只有一条路,对方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关醒后背的毛都要竖起来了,好在巷子不长,很快就拐到了大路上。
关醒放松了下来,他轻轻竖起耳朵,没听见后面的动静,然后又当着胆子往后看。
鹤禅渡被人拦住了,好几个人,好像是偶然碰见的,对方围着他,因为身高优势,鹤禅渡那张脸清清楚楚的露在外面,对方跟他说什么他也不理,只是视线穿过人群,直直的看着关醒。
关醒被那视线吓得连忙回头,像是后面有鬼追一样,走的比跑的还快,很快就转进了另一条路。
但没过多久他脚步就放缓了,接着停住了脚步,他怎么觉得,刚刚拦住鹤禅渡的人那么眼熟啊。
关醒脑子灵,不过三秒就想起来了,是学校里隔壁班的男生。
今天早上上借书的时候他还见过,对方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扯鹤禅渡照片的闲篇,语言下作低俗,十分恶心的样子。
那种语言、神情关醒见了都十分不适,很难想象要是让鹤禅渡见到了,不得难受的发疯。
关醒心中开始打架,他不想再和鹤禅读待在一起,但啥也不管良心痛,尤其是对方那张蹙着眉、眼波浮动趴在自己膝盖上的样子总在他眼前闪现,很让人心疼。
于是咬咬牙,三秒之后,他转身追了出去,他坚持认为这种奋不顾身不是□□熏心下的英雄救美,而是纯洁感人的见义勇为。
他顺着街找,很快就顺着男生的叫嚣声,找到了那个小巷子,鹤禅渡落单在阴冷潮湿的巷子角,身边还围了一群跃跃欲试准备随时上手的男生。
“鹤禅渡,你不会就是个女人吧,哈哈哈哈,你这么爱穿裙子啊?”
“对呀,我也没想到,原来鹤少爷这么有女人味儿呢!”
语言恶心,声音也恶心,周围还很捧场的响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声:“阿逍,你看他,长得是不是也像个女人?”
对方没回话,冷笑了一声,倒是先问了鹤禅渡:“鹤禅渡,你病还没好呢?”
语气冰冷厌恶,让关醒莫名想起早上男生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他又挤着身子,往前凑了凑,果真,人一摸一样,神情也一样,就用早上盯自己的眼神看着鹤禅渡,不,好像比看自己还强烈,似乎是打心底的厌恶。
刚才没在人群里看见他,估计是自己走的那一段时间来的,听他的语气应该是认识鹤禅渡,啧啧,说的话几乎是在骂人了。
鹤禅渡比他毒多了:“没好呢,病更重了,上次你被打断的肋骨好了吗?这一次想让断几根啊?”
瞬间气氛就不对了,隔老远就是浓浓的火药味,不用一点火花,下一瞬两人就打在了一起。
鹤禅渡挺狠,打人角度刁钻,拳拳到肉,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人家人手多,很快鹤禅渡就落了下乘,眼看着就要被人家压着打,关醒连忙大喊:“报警了!!!!!警察来了!!!!!”
估计两人仇挺深的,旁边的人手停了,两人都没停,眼见着鹤禅渡被两个跟班制住,楼逍的拳头就要砸到那张金尊玉贵的脸上,关醒脚比心快,直直冲了上去。
然后用头狠狠撞在了对方的腰上。
他头硬,对方腰也硬,硬碰硬,两人都疼,对方被他撞开了,那拳头也就没砸下去,关醒来不及揉头,冲着鹤禅渡大叫:“还不赶紧跑!!!”
他自己声音很大,脚下的动作却停滞了,因为他看见了楼逍的眼神,对方捂着腰,用那种想要攥着他头把这面墙撞碎的眼神锁着自己。
他彻底把人得罪了。
关醒腿软,已经清醒、飞快的从刚才的孤勇中冷静了下来,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手一紧,就被人死死拽着拖出了巷子。
......
鹤禅渡拉着自己跑了多久,关醒不知道,他停下里的时候,已经喘的快要死了,还时不时干呕一下,眼泪都要往出涌。
但他来不及擦,一把拽住鹤禅渡的衣角,他艰难的直起腰,脸哭丧又狰狞,声音是吸过风后的破铜烂铁:“怎么办啊?我....我把人彻底得罪恨了啊!!!!这下完蛋了!!!!”
鹤禅渡面目却无比平静,他沉默些许,然后把人提溜起来,看着那见风流泪的眼睛,轻轻用舌头抵了抵牙,问了关醒在画室里的同一个问题:“怎么,后悔救我了吗?”
关醒一点都没犹豫,忙不迭的点头:“后悔死了.......”
对方又笑了,他见关醒总是有很多笑,和在学校半死不活的样子很不同,而且笑起来多数艳靡的,关醒品味了很久,才给下了个定义,是个披着人皮的美人蛇。
如今蛇又在朝自己吐信子了:“那你明天被他打死,我可不会管哦!”
--------------------
求评论求收藏小天使们咱们说说话呗
==============
一连几天上学,关醒是夹着尾巴的,他的屁股就像是焊在凳子上一样,谁叫都不起来,他知道楼逍就等着机会找自己算账。
没办法,他不敢出去,害怕被打。
他盯着物理卷子,艰难的写下一个C,然后按耐不住的转头,看向鹤禅渡的方向,对方戴着耳机,把校服叠成个枕头,气定神闲的趴下闭眼,已经准备睡一节自习课了。
关醒更后悔救他了,还不如让他被打死。
自习课的时候,火箭班的纪律很好,笔下都是沙沙声,即使讨论题声音也很小,除了鹤禅读大家都在题海里徜徉着,关醒专注力不错,渐渐进入状态,顺畅的写到了最后一道大题。
临近下课的时候,楼道传来杂乱声响,是校队的学生们训练结束回来了,关醒动也不动,丝毫不受影响。
直到他旁边的窗户响了,叩叩叩三声,是有人在敲窗户,关醒回神,反射性的侧头一看,是一大片黑压压的阴影。
阴影的主人抱着蓝球,穿着宽大的黑色连帽运动衫,右胸膛绣着学校的徽章,显然是刚刚结束校队训练。
他身上色彩极少,唯一的艳色除了唇就是右眉尾的一点红痣,同它们主人冷眼看自己的神情一致,都是冰冷的睥睨着自己,带着孤绝、蔑视的意味。
估计等了几天,没见着关醒落单,没耐心了。
关醒不说话,也不动,他不信楼逍会这么直接冲进来找茬,在学校,他也算风云人物,他要脸。
对方果真没进来,隔着玻璃,垂眼吐出了几个字,然后像是怕脏了自己的眼一样,没再停留一下转身就走了。
关醒读懂了,就四个字:放学,等着。
他又气又蒙,很不明白,鹤禅渡也在里面坐着,为什么不找他的茬,明明那天他的嘴的更厉害啊,关醒简直后悔死了,下一次,他绝不参和鹤禅渡的事了,管他去死!
“你没事吧?”张云情看见了一切,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要找你茬啊,你得罪他了?”
关醒避而不答,低头写最后一道题:“没事,他就是想让我给他补补课。”
张云清将信将疑:“你不要骗我啊,咱俩当了这么多年同桌,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了,你要是没了,我回头还得再找一个顶上,麻烦死了。”
关醒完全不想说话了,张云情倒是自言自语的继续:“我告诉你,反正我就看情况,你要是不对,我就直接越级报警,我家祖上三代也算在警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直接拿他!”
关醒无意挑起黑白两道纷争,但他不想告诉张云情自己是因为美色...呸,帮助鹤禅渡才引火烧身着,没办法,自己在高三一班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他也要脸。
关醒找梁舒通融了一下,说自己肚子不舒服,特意早走了半节课,他要早点回家,避开楼逍。请完假,背上书包,他准备在回家前想去上个厕所,已经憋了整整一天了。
有人和他一起了厕所,应该是个教职工,关醒仔细的洗手,那个人走过来停在他旁边,关醒抬起头看向镜子,笑容凝在了脸上。
镜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还有一个正在洗手的,是楼逍。
.......
对方抬眼看着镜中傻了的关醒,慢悠悠拧上水龙头,然后转过了身,接着关醒衣领一沉,他眼睁睁看着对方捏过自己的校服,神色稀松平常的一点点擦手上的的水。
等手上的水被擦干了,他听见对方低声问他,语气像是问一道数学题。
“怎么,想逃啊?”
楼逍像是已经为揍关醒做好准备了,就等关醒回答是,然后就挥拳上手。
关醒不敢说话,更不想被打,于是猛地用手堵住一半正在流水的水龙头,剩下的一半就往楼逍的方向滋了过去。
对方瞬间湿了半张脸,在关醒转身跑的时,水正顺着他的下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那个红痣也湿淋淋的,彻底从眉尾中暴露出来,无比张扬,一双眼睛一闭一睁,闭上的连睫毛都颤颤巍巍的盛水,睁着的那只则有滔天的怒火瞬间反扑了过来,像是要将关醒烧死。
关醒慌不择路的跑,楼道此时很安静,只是偶尔传来学生的读书声,他想往办公室跑,脚步顿了顿,却还是没有,他怕梁舒知道了,会把事情告诉母亲,那他还不如被打一顿。
后面有脚步声响起,一开始还不快,但就如索命的鬼死死跟着,好像还能在怒火冲天的里子外包一层伪装的冷静,后来估计是被气疯了,索性不装了,脚步很快就加快了。
楼逍是校队的,关醒跑不过他,只能躲,他往学思楼跑,他记得对方很恶心鹤禅渡女装的样子,估计是不想踏入那个美术室的。
......
“吱呀”一声,快速推开美术室的门,关醒气喘吁吁的找着能够藏匿的地方,这里没有电教柜,也没有桌子,能藏的不多,他快速的选定地方,躲在了落地的窗帘后面。
经过鹤禅渡的事件之后,学校给每个教室都装上了摄像头,美术室也有,这也是关醒的最后一层保障,就算楼逍找到了他,他也可以用摄像头吓唬他。
他紧紧屏住呼吸,极力踮起脚尖,不敢再动了,有脚步声渐渐逼近,他侧耳听了一会儿,感觉很不对劲,对方并没有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找,而是从楼道尽头直往这里走,一点犹豫也没有。
关醒整个人的不好了,他极力靠近墙壁,然后尝试着,将屁股放在窗台上双脚离地,但下一秒,他就向被钉住一半,瞬间不动了。
.......
因为对方找了过来,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脚步声停在了教室中央,关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全身紧绷着,大气不敢喘,额角以及有细密的汗珠,他眼睛死死盯着面前深绿的毛绒窗帘,紧咬牙心中拼死默念:看不见...看不见.....
但好像不起作用,伴随着他的祈祷,脚步声像催命符般响起了,而且更恐怖的是很快就朝自己方向冲了过来,下一瞬,窗帘猛地被掀起了。
......
关醒倒退着就要往出跑,却被一把拉住手腕,撞进了对方怀里,接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玉的清冷质感:“是我,鹤禅渡。”
头被撞的痛,关醒的心却落回了一大半,他抬起头,咽咽唾沫,只能看见对方利落干净的下颌线,是线条中嚣张跋扈的那种样式,他更放了心,于是惊魂将定的问他:“你..你.....你怎么来了?”
对方不说话,只是弯腰,一把将关醒抱起,关醒被吓得没直觉了,为了保持平衡,连忙将手压在他的肩膀上,瞬间他就比对方高了。
虽然很想逃避,但关醒不得不承认自己看着瘦,但也有一百三四了,可鹤禅渡抱他轻松的像是抱一只玩具熊,他看着鹤禅渡白皙光洁的额头、丝毫不颤的眼、纹丝不动的唇已经平滑的脖颈,确定他丝毫没有吃力的感觉。
体力相差很大,鹤禅渡比体育生还恐怖。
对方将他抱在了窗台上,双臂就摆在他腿侧,将他圈在身体里。两人瞬间距离就近了,关醒舔了舔唇,想要说话,却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很近很近的距离,关醒甚至可以看见他虹膜上花纹,里面像海浪一样的翻涌,通过窗户中夕阳里的微光,他才抓住一点,其中什么东西被裹挟着,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觉得它在一点点变多,一点点蚕食着瞳孔里的清澈,眼神变得黑沉。
像是在一点点...一点点的黑化。
关醒想张口问他怎么了,却不敢启唇,两人太近太近了,他的身上全是对方身上雨后的清新香气,他吸的全是对方鼻息中送过来的,温热的,扰人的......
鹤禅渡应该也是跑过来的,他的胸膛还轻微起伏着,一下一下顶着关醒的膝盖,灼热、硬韧的。关醒想要避开两人的接触,但无论是紧挨着自己腿侧的手,还是胸膛,抑或是眼神他总是避不开的,或者无处可避。
关醒极其不自在的舔了舔唇,心跳飞快,对方显然已经突破了他能接受的亲密距离,可鹤禅渡没什么自觉,他就这么看着关醒狼狈的样子,很有兴味,目不转睛。
而关醒就这样被他以强硬的姿态包围着,像是一头兽在日夜不寐的守着自己的食物。
许久,兽像是忍不住了,他吐出了人话,用询问的语气礼貌的同人类交涉:“关醒,我想再拧一下你的大腿。”
这没办法,他的手就贴在关醒腿边,里面的肉像一捧果冻,时不时撞自己的手指,陷进指缝里,冒犯的让他手痒。
关醒猛地低头,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他没在胡说八道。
他是真的想.....
--------------------
各位小天使们,求收藏,求评论啊 ,打滚求,躺在地上不起来的求,打发孩子点吧,嗷嗷嗷嗷的哭感谢在2023-02-28 19:31:55~2023-03-02 19: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917960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关醒下意识就要推开他的肩膀,嘴里的不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走廊里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他瞬间不敢动了,竖直了耳朵,听见教室的门被一个个推开,是楼逍找来了。
紧抿着唇,关醒紧张的看着窗帘后门的方向,手本来是按在鹤禅渡肩上的,又被他环住了后颈,下意识的往自己怀里揽,他怕被人发现窗帘后面有人。
鹤禅渡一点都没拒绝,于是两人挨的更近了,近到关醒唇边就是鹤禅渡的睫毛,又长又不安分,总是胡乱扇动,扰的他的嘴巴痒痒,但他不能说话,要是开口了,就真要亲上他的眼睛了。
关醒的一动不动倒是方便了鹤禅渡,他将关醒的无法开口当作默许,于是掌心施力,手指缓缓聚拢。
......
哈.....简直就是绝妙的手感.......
温暖、细腻、柔软,润白,看着饱满,捏着逆来顺受,像是最无害的东西,任自己随意施为,而且还会留下印记,标记着自己的主人是谁。
怎么办....他有点喜欢这种听话的自我献祭的感觉了.....
鹤禅渡克制不住的想要低头,他好像嗅见了一股肉香,他饿了,想要撕开这些碍眼的布料,轻轻的... 不,狠狠的咬上去!他想知道自己的牙齿会不会也受到手指一样礼遇,被温柔如水的包裹着,任自己留下两个深深的、冒着血的印记。
那一定比所有画面都美,想着想着,鹤禅渡更饿了,咬肌不动神色的鼓起,是他在磨牙。
迟早要试试。
......
关醒已经没有余力去应付鹤禅渡了,他不能动,只能任由对方折磨自己的腿肉,很痛,估计已经紫了。
旁边的教室门被陆续打开,没过一会儿,脚步声朝美术室这边来了,不知道是为了防止被发现,亦或者是想要寻求安全感,关醒紧紧环住了鹤禅渡的脖子,头死死抵在他的宽肩上,他闭上了眼睛,紧张的等待结果的到来。
鹤禅渡则很柔顺的倾身,任他抱着,手下还动着,眼睛则落在了关醒因为紧张而绒毛炸起的耳廓上。
突然,走廊外响起了手机的震动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明显,对方停住了脚步,接上了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楼逍没再往往前查看了,撂了电话,犹豫了片刻,又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关醒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他从鹤禅渡冷静的瞳孔里看见了满头大汗的犹如虚脱般的自己。
无比的丢人....
立刻将人推开,并扳掉还捏着自己腿肉的手,关醒从窗台上溜下来,掀开窗帘退了出去。
他挺直腰板,佯装无事,对着被窗帘遮住,只露在外面的一双鞋讲话:“谢谢你,但我觉得今天的事,你得担一半责任,毕竟我是为了救你,才得罪楼逍的,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他打死了。”
窗边吹来一阵风,墨绿的窗帘瞬间飞扬起来,露出里面人的半边身子,半边脸,他一只瞳孔瞬间划过一抹深绿,遮盖住本来的色彩,脸在绿色的衬托下更有一种寂冷的唇红齿白,风也将白色衬衫吹的鼓起衣角,变得透白,像一只悄无声息的鬼魅。
“你想我负什么责?”声音也被风爱怜的含着,有种忽近忽远的飘渺。
关醒吞了吞口水,他好了伤疤完了痛,胆大的痛恶鬼做交易,企图用半个鹤禅渡救命恩人的身份给自己撑底气:“我都被你影响的好几天没有看书了,要是成绩下降了就是你的责任,你得想想办法,让那个楼逍离我远点....总之,你得保障我的安全,还得让我不受影响的学习。”
鹤禅渡不说话,侧头像是在思索,关醒鼓着嘴,紧紧盯着鹤禅渡,一副你亏欠我的样子,心里却很怕他看出自己的虚张声势、狐假虎威。
“可以。”鹤禅渡答应了,从窗帘后面慢慢走出来。
关醒不愿意离他太近,他腿到现在还疼着,后退了几步,然后又提出了个新要求:“还有,你不要再掐我腿了,要掐就掐你自己的,疼死了。”
“不行。”这一次鹤禅渡一口拒绝,想都没想。
“你是不是有....哪里不合适?”关醒忍住骂人的冲动,他真的觉得鹤禅渡有毛病,老喜欢拧他,疼就算了,关键拧的他后背发毛,尤其他拧自己的眼神,让人特别不适,总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他掐住脖子上牙咬了。
鹤禅渡摇摇头,神情无辜,看着有种懵懂的柔软:“我很正常,我只是觉得你的肉软软的,捏起来很舒服,比捏我自己的开心多了。”
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震惊了关醒,他一脸复杂的望着鹤禅渡:“你真的有毛病!”
言罢,转身溜的飞快,他不想再和鹤禅渡多带一秒钟,唯恐被他的神经病传染上。
脚下生风的跑回家,在单远的楼道里他不停的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关醒慢慢的靠到墙上。
他闭上眼睛,不可遏制的回想鹤禅渡的一言一行,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鹤禅渡好像真的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除了穿女装,应该没有几个男生喜欢捏其他男生硬邦邦的大腿吧,一次就算了,怎么感觉他没完没了的。
关醒提着裤腿到了大腿根出,斯哈着气低头一看,红紫红紫的一大片,看着触目惊心,还以为是遭到什么虐待一样。
放下裤腿,关醒胆战心惊,他不会是个变态吧?
忽然,楼上的门打开了,有人走出来,关醒连忙装出刚进楼道的样子,往台阶上走,然后就撞见了要出门的裴希。
对方手里提了半袋垃圾,及了个拖鞋,晃晃悠悠往下走,看见了关醒,笑着同他打招呼。
“醒醒,吃了没呀?”
关醒摇头,他顺了顺气,看了眼手表,快八点了:“裴希哥,今天怎么有空下来?”
裴希有自己的作息,以往这个时间段他都是在练琴或者谱曲的,没空下来。
“最近专辑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可以暂时好好休息一下了!”
关醒也为他高兴:“真的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吗?那太好了!....哦,忘了恭喜你,又创作出惊艳世人的大作了!!!”
现在想起来当时裴希蹲在便利店门口抽烟,可能也是因为在创作期,压力太大导致的,现在终于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关醒稍稍放了心。
“那你这一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哦,不要想其他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开心最重要了!”
裴希被关醒一本正经的严肃逗笑,摸摸他的头:“吃烧烤吗?哥带你去。”
关醒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他是很想去的,他有段时间没见裴希了,很想同他讲讲话,而且,他,他也不想吃饺子了,但是.......已经八点多了,盛新雪不会同意的。
使劲儿拉着书包带子,他艰难的张口,却被裴希打断了:“这样吧,今天你先回家,明天我同阿姨讲,晚上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一句话,就让关醒的脸像一朵花一样,由开始的垂头丧气慢慢绽开了笑,越笑越深,一脸压抑不住的喜色与欣喜:“真的吗裴希哥?太好啦!!!我真的好想同你说话,好想你啊!”
裴希又去捏他的脸,轻轻的,一点也不痛,他弯腰也笑着说:“我也想你呀。”
关醒看着他,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为了掩盖,他一下子侧头抱紧裴希的腰,埋头不停蹭着:“没有你这个好哥哥,我可怎么办呀?!”
对方这回倒是给他恶寒的鸡皮疙瘩直掉,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零五了啊”
关醒连忙松手,吐了吐舌头:“好吧好吧,我先走了”,话落,三步作两步,飞快跳了一层,又在拐角处露出一张脸:“记得啊,裴希哥。”
看见裴希点头,他才放心的回家了。
进家门的时候,客厅灯黑着,又是只有书房的灯亮着,显然只有盛新雪在家,关铭华估计又出去忙应酬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因为盛新雪对关醒的成绩很满意,亦或者她认为自己的研究到了十分紧要的关头,对关醒的掌控稍微松了些,但关醒还是不能太晚回家。
刚才见到裴希的欢喜在踏进这个家门后,很快就被吸的一干二净。
他们这个家很奇怪,一直都是这种的状态,热的时间短,冷的时间长,不仅仅是家里温度计上的度数,就连人也是这样的,家庭和睦的氛围只有在关铭华长期出差归来的几天才会凸显出一点,而那段时间也是盛新雪唯一粉饰太平同他们出去吃饭见人的,所以总是给外人营造出一种这个家里妻子美丽贤惠、丈夫上进顾家、儿子优秀听话的假象。
因此,旁人总十分艳羡:哦,这家人一定生活的十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