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朕怎么觉得,他与你也挺相像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吗?被皇上这么一夸,秦玉染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位他以前的二皇兄秦玉景,自从当了皇帝后就开始无所顾忌,讲的话也越来越全凭自己的喜好。
秦玉染只得说:“皇上万不可听信坊间小人之言。”
“朕倒是没所谓,这本来就是你的家事,只是皇额娘日日因此琐事烦透了心,朕才在你面前多说了几句。”
皇上说的皇额娘自然是当今太后娘娘,秦玉染的生母。
“臣弟多谢皇兄提醒,明日早些时候,一定再去太后娘娘那里探望……”
秦玉染这句话还没说完,御书房走进来的三个人令他心里一惊,一人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青枫,他此时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脸上还有些淤青,他正被两个御林侍卫压着跪到殿前。
福喜公公走在他们身后,进了御书房后越过他们又回到皇帝身边伺候了。
“皇兄,您这是何意?”
秦玉染仍旧是以跪着的姿势去看向他的侍卫的,皇兄能把他的人捆了带到殿前,很明显是要对他发难了,只是他还不太理解,一贯与他和睦的皇兄为何突然……
“玉染,四王爷已经身首异处了……”
“什么?四哥他怎么会……皇兄,您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玉染,你莫急,大约在两日前,也就是你侍卫正好抵达四弟封地江南钱塘的时候,四弟一家被屠满门。”
“……”秦玉染只料到了是他四哥一人遭遇非难,却不想是他一整个家族,整个大家子就这么……
到底是谁有这熊心豹子胆?敢杀四王爷,还敢在陛下面前嫁祸于他……
皇上继续说:“府里的侍卫发现时,王府内已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可以说整个王府除了恰巧出门办差的这个侍卫,府内竟无一人存活,而又恰好在这个时候,他又在门口碰上了你的侍卫青枫。”
秦玉染马上说:“皇上,这是有人做的局,正好嫁祸于臣弟啊,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是啊,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可它偏偏就发生了,朕现在不能放了你的侍卫,等明日早朝后,刑部审理此案的时候,再做定夺吧,在此之前,你也脱不了干系,你今日就宿在朕的偏殿,等刑部调查结果下来前,一步都不许走动。”
“可臣弟真的是被冤枉的!”秦玉染想,他都要被关了,还怎么自证清白?还指望谁能为他证明清白呢?
“你是不是冤枉的,刑部调查后,自然能还你清白,你也累了,福喜,送安远王去朕的偏殿歇息吧。”
“是,安远王殿下,请跟老奴来吧。”
青枫为了不连累到王爷,从刚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看向王爷。
秦玉染无法,只得跟着皇上身边服侍的贴身太监去了偏殿被关禁闭。
说来也挺讽刺的,他刚关完温白月,这就马上轮到他了。
刑部查这种大案,至少要花上十天半个月,他一直没法回府,不知温白月会把他的王府折腾成什么样子……
第二日一早,丫鬟绣球就要出府去给小夫人找道士驱邪了。
走到府门口,不仅一个守门的侍卫都没看到,安远王府的大门口居然还站了一排官兵模样的、手持尖利锐刀的护卫……
这可把绣球给吓坏了,她当机立断,重新回府,关上大门,把这些可怕的源头都阻拦在外面。
喘了口气后,绣球笔直往回奔,要做的就是马上禀告给王爷啊,什么人敢派人来包围安远王府?是嫌自己的寿命太长吗?
书房里没有王爷,绣球不知是该先去禀告给刘管事还是先告知于小夫人,他们都算是主子。
想了想还是先知会一声小夫人,路上遇到其他下人再让他们通传。
“小夫人,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一大帮官差……”
“啊?”温白月听后直接傻眼,从小在父母羽翼下成长的他,还有刚来古代在温府他爹和他兄长的保护下从不处理府中事务的他,第一次遇到这种辣手的事情……
然后他想出来的第一个方法就是:“还愣着干嘛?快去通知王爷、刘管事他们啊!”
温白月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叫人,他做不了的事,他就喊人帮忙。
“小夫人,王爷不在府中。”
“啧啧啧,居然彻夜未归。”
“……”
“行吧,你快去通知刘管事、还有账房柳先生,让他们出去看看。”
“小夫人,您快点起床吧,奴婢感觉事态不太妙,万一这些官兵进来要搜屋子呢,到时候您还睡在床上……”
“……搜屋子?难不成,难不成是王爷在外面犯事了?”
温白月吓得马上从床上坐起来,他又想到了古代残酷的连坐机制,别是秦玉染在外面杀了什么贵族权臣之子吧?他自己撇不干净了别人来府里抓他,但以他的身份条件,什么事情是皇宫里不能替他摆平的?
等等,地方官兵哪敢让人来包围王府?就州府陈善那德性……
莫非是宫里的?
嗯……也说不准,万一是皇上下令让陈善来的呢?
温白月来到了寝殿外面。
这时候,刘管事已经带着两名家丁出门口迎接了。
他正在费尽心思想从领头的那人口中探查点什么王爷的消息。
可是人家口风很紧,半句话都不肯多说。
来的那个人身骑一匹深棕色骏马,身穿的是皇宫从三品湛蓝色官服,正是大理寺卿卢鸿烟。
他正奉皇上的命令,将整个安远王府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绝对一只虫子都别想从里面飞出来。
皇上昨日关押了七王爷后,就命令他最信赖的爱卿大理寺卿卢鸿烟,将王爷的府邸也给封锁起来。
刘管事今天早上可以说是忙得焦头烂额,连昨日半夜睡着了他都被叨扰起来,现在都还有侍卫和厨子吵架的事情没处理完在等着他呢。
这个侍卫频频犯错,他想与王爷商议,将这个侍卫责打一顿后,干脆卖掉了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可是王爷又不在,他也不能不打招呼直接就办了,除这个烦心事之外,还有一大堆府上的事务堆积着没处理完要他做呢,简直压得他快透不过气来,现在这时候王府又被不善之客给堵住了门。
来者还是那位臭名远扬最难缠的大理寺卿。
王爷不在,他虽是管事,很多地方也没办法做王府的主。
一个家丁恰好看了下身后,忙一脸欣喜地跟刘管事说:“刘叔,是小夫人来了!”
他本以为刘管事听后神情会轻松一点,毕竟温白月作为王府小夫人,在王爷还没正式娶其他王妃之前,他算半个“王府管事夫人”。
可没想刘管事听到后会有种站不稳,快晕厥之感。
刘管事内心:又来个不省心的。
温白月快步上前,他不认识大理寺卿卢鸿烟,更加不可能看得出那是当朝从三品的官服。
“你是州府大人陈善的手下吗?听我大哥说……”
“啊,小夫人,您快些回去吧,这里有老夫在……你们还愣着干嘛?快点送小夫人回去歇息,今日风大,小夫人可能被吹坏了脑子,大人您千万别介意啊。”
刘管事忙得就像个陀螺。
一会儿对着温白月,一会儿又对着自己的家丁,一会儿又跟大理寺卿赔不是。
见丫鬟绣球来了,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咋么回事?怎么没看好小夫人?
温白月被三大五粗的家丁带了跑了,直到离门口好远了,他们才放心将他们的小夫人交到丫鬟绣球手上。
然后跟小夫人赔罪说:“对不住啊,小夫人,刘叔今天没歇过,定是人累坏了,您可别怪罪他……”
“无碍无碍,外面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门口的大理寺卿卢鸿烟问刘管事:“那位便是七王爷新迎娶的夫人?”
“是是,让您见笑了……”
“他提到的州府陈善之前还因为失职之罪,差点被罢官。”
刘管事马上道:“可这不是已经翻案了吗?大人您怎么还提呢?当时是有人因心里有怨,故意伺机纵火报复,因火势实在太大,陈大人赶回来时已经分身乏术,所以伤亡人数才多了点……但城中居民热心,包括温家长子温如铮在内,已经救了很多百姓了,温家长子还为陈大人说了不少好话……”
刘管事毕竟年过半百,见识得多了,他知道州府大人陈善与温府的关系好,温府小公子又新嫁来王府,大理寺卿难免会联想到王府会不会也曾帮助过州府陈善,在其中做文章。
有些不必要的误会,不必要的关系还是趁早撇清的好。
“本官随便问问,你紧张什么?”
刘管事又觉得眼前一黑……
“放心,皇上也没有下令要搜查你们的王府,只是吩咐说任何一人在结案前都不可出入王府,外面风大,你一把老骨头了,也不用站着,回去吧。”
“到底是什么案子啊?七王爷现在又在何处?”
“无可奉告。”
又跟门口的皇帝爪牙交涉了一会儿,无果。
正急匆匆赶向门口的朱剑与裴龙,他们到达府邸大门的时候,正巧看到他们的刘管事晕倒了……
很大可能是被大理寺卿气死的,但是他们又不能对人家发难,现在动手有造反的嫌疑,贸然行事,只会害了王爷和整个王府。
他们将刘管事抬到了大厅,并且让其他下人关上了府门,把那些糟心的统统关在外面。
小夫人此时也正坐在大厅喝茶,看到刘管事横着进来,吓得杯子都掉了……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柳账房呢?”
第52章 小娇夫做主了
一等丫鬟莲心说:“听别的下人说,柳大人昨夜通宵达旦地做账,现在还未醒来,仍在客房中休息,需要奴婢去把他叫醒吗?”
“这……”看到一屋子丫鬟侍卫都齐齐看向自己这里,温白月一时间觉得责任重大,好像现在事情只能由他来做决策,能做主的要么不在,要么倒下了,这里已经是非他不可了。
“倒也不必急着叫柳账房起来,让他多休息会吧。”
通宵做账,柳青叶真是拼,他估计前半晚伺候王爷,后半晚做账,这个努力程度,放到现代连007都赶不上他。
朱剑不放心地问:“府里没有大夫啊,刘管事这样……能撑得住吗?”
“让我来试试。”温白月没学过心肺复苏,但他会掐人中啊,他以前看过的古代武侠剧,对于晕厥之人都是掐人中的,还有他刚来到这个世界那会儿,也是被一个野鸡郎中掐人中给掐醒的。
有没有效果不敢打包票,但野鸡郎中的手法他还记着个七七八八。
一盏茶的功夫,刘管事终于被温白月难受地弄醒了。
要不是睁开眼看到的人是小夫人,他还以为自己被人行凶了呢。
吩咐丫鬟来给刘管事喝了点茶水,让他休息会儿了后,温白月与人合力将他扶到了大厅太师椅上。
“刘叔,门口那些人到底是……?”
“他们是大理寺的人。”
温白月记得大理寺好像是负责查案的。
“大理寺?他们和刑部有什么关系?”
“大理寺和刑部都属于在皇宫中,皇帝用来派人去追查、探究案子和结案的,先皇还在世时,冤假错案众多,为避免以后再有冤案发生,于事无补,先皇特别成立了大理寺部署,大理寺和刑部一样,都具有查案的权利,他们两方互不干涉,并且不许互通消息,这样要是遇上大案子,两边都认为嫌犯有罪,那这个嫌犯都能马上被定罪了。”
刘管事是边喝着茶,边分了好几段将上面的那段话讲完的,他也觉得自己真的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再不去歇息会,他可能就无缘再见到王爷了。
“小夫人,这个王府暂且需要你来当家作主了,老夫身子抱恙,要暂时回房去休息了。你先处理昨晚的事情吧,朱剑,你代老夫说说昨晚发生的事。”
说完,刘管事就在家丁的搀扶下,离开了王府大厅。
温白月想到了昨晚,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朱剑和他简单说明了下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原来昨晚陈二和膳堂的厨子严武吵架了,因为陈二去膳堂后并未发现莲心给他准备的果子,他还以为是守在那儿的严武偷吃了。
也确实是严武顺道拿走了不该放在桌上的东西,他只不过是将它拿回去原路归还放进了果堆里。
陈二因着这事,和严武大吵了一架,他们最后还大打出手,惊动了膳堂守着锅子熬汤的其他厨子。
这一遭,陈二铁定是要被开罪的,他在王府人缘本来就不好,这次更无人替他说情。
除了温白月,因为昨晚是他引诱陈二去了膳堂,为了能把他从书房门口赶跑……
温白月抱头思索,不救人家他心里那道坎肯定过不去。
可救了他后,自己干的恶作剧不就都被发现了吗?王爷知道了又是一顿好打,还好早上听人说王爷在皇宫被人扣下了……
温白月默默祈祷,祈祷皇宫里一定千万要给秦玉染找事情做,让他忙不过来不能再管家里面其他事。
说起来这个厨子温白月也是认识的,就是他第一晚来王府,吃饭没吃饱跑去膳堂偷吃,遇到的那个,人家还给了他一个大鸡腿呢。
“莲心,现在是什么情况,陈二和严武各自在哪儿?”
“回小夫人,都被关在各自的耳房,听后发落。”
“你去将严武先叫过来,本夫人有话问他。”
温白月坐在太师椅上讲话颇有架势,绣球都忍不住掩袖轻笑,小夫人越来越有王府二当家的架子了。随即她又想到了王府现如今的状况,摇了摇头,责怪自己怎么能笑呢,应该没人注意到她吧……
严武很快就被带到了大厅,像膳房厨子这种级别的平时是没有机会见家主人的,大丫鬟过来传唤他的时候他还非常纳闷,他一直工作勤勤恳恳(偶尔夜里偷食),怎得夫人要趁王爷还未归,先得闲来定罪他?
见到温白月的时候,严武如见救星,这不就是那日扮成厨子的那个……
温白月也是一愣,这个严武还是与他有过鸡腿恩情的……
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严武,听闻你和侍卫陈二打架了?”这个属于明知故问,温白月看到严武脸上都破了相,一个厨子哪儿能打得过侍卫?这不是开玩笑吗?说是打架,可能是严武单方面的被暴锤。
严武跪在地上,哇哇地就想哭,他先卖一波惨,说陈二这人平时怎么怎么嚣张跋扈,来膳堂吃饭也是对着大家说话毫不客气,然后再说了一遍昨晚陈二与他动手,他全程都没有还过手,可以说是被陈二按在地上殴打。
温白月心里笑了下,你要想还手也得有那本事才行。
“脸上伤的重吗?身上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
“呃……昨日是被打得浑身是伤,现在已经好些了,就脸上伤的最严重……”
温白月怀疑地又多看了严武好几眼,他作为王府王爷的夫人,身份尊贵仅次于王爷,又不能叫人当庭脱衣,看看到底伤得严不严重,是否还需要找人医治。
想了想,温白月问:“行走可无碍?”
“呃……”
一旁送他来的莲心回复道:“小夫人,严武行走无碍,他是跟奴婢一起走来大厅的,奴婢路上并没有放缓脚步,严武也是一直跟着的。”
这意思就是基本没事,打得很轻的那种,在现代连个轻伤都不算。
“可是,小夫人,我这头被打后,现在都晕得厉害呢。”
“可是我看你前面讲话调理都是很清楚的呀,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还挺喜欢你做的大鸡腿的,也可以继续留你在王府做事……”
严武听后眼睛发光,他这个身份的自然不清楚府外已经被官兵包围了,还以为王爷回来会发难于他。
温白月继续说:“至于夜里发生的事,你能不能就当作没发生过?”
此话一出,大厅内所有侍卫丫鬟们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新型的惩戒方式?就当作没发生过?
严武首先不同意:“那陈二呢?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但陈二必须受到严惩!”
“……陈二是我让他去膳堂拿果子的!”
严武头上冒出了许多个小问号,如果他昨夜没听岔的话,陈二过来说得好像是他家小美人给他送的果子在哪里?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严武不想吃这个哑巴亏,可是他这时候能说什么呢?要是不同意将这事翻篇,没准小夫人还会治他的罪,同意的话,他以后在王府过日子不还得处处小心翼翼,他要小心跟他结下梁子的陈二,以陈二的性子,说不定哪天又要找他生事了。
严武想出来的万全之策就是将陈二赶出去,无奈小夫人不知吃了他什么迷魂药要保他。
这边严武不服,那边朱剑、裴龙这些侍卫也觉得小夫人处理事情不妥当,但他们作为下人,肯定不能当面指出主子的纰漏。
只能日后打报告给他们王爷了。
让莲心将严武送回房再给他休几日假后(其实就是软禁在耳房数日),朱剑站出来问小夫人:“可还需要属下去请陈二过来?”
一旁小厮陆安提醒道:“这不太好吧,一会儿莲心姐回来会尴尬……”
“芜湖,你去把陈二带到王爷书房,我在那儿单独问他几句话。”
陆安:……
请不要当着其他同僚的面乱给我改名字好吗……
陆安已经放低要求了,之前是不要给我乱改名字,现在是不要当着我其他同僚的面……
陆安没有说出口,他向小夫人行了一礼,出去喊人去了。
温白月稍后就移步走向王爷书房。
要从大厅走到书房,其实还需要点时间,秦玉染当初就想要安静地处理事务,所以把书房设定在离大厅最晚。
温白月身边的丫鬟青兰和绣球稍微在他身后跟了他一段路。
“小夫人…王爷这次不会有事吧?”青兰语气里还是非常不安。
她们才不管什么厨子和侍卫打架那种破事呢,再不济灾难也落不到她们头上,王爷可是整个安远王府的顶梁柱,要是王爷倒了,不难想象大家到时候都会被关押,重新卖给别人家的那种惨状……
“王爷可是当今太后娘娘最宠爱的小儿子,他能出什么事?”温白月觉得即便是秦玉染真杀了人,当朝律法也治不了他,顶多要应付那些个人来府上搜证的官员麻烦了些……
他其实也不太希望秦玉染真的杀人了或者惹上什么麻烦事。
心里尽管是很怕他的,但很奇怪的是他还有一种夫妻双双大难临头的那种画面感。
所以,秦玉染你最好别有事……
“青兰,小夫人说的对,你就别再忧心了,前面我出门还看到了那些个身穿铠甲的官兵,他们只是站在门口,连进来都不敢进来,肯定是碍于王爷的身份,他们动不了王府呢。”绣球跟青兰比起来,倒是一脸轻松模样,只是她讲话时的语气也在抖,不知是真不怕还是只是在替自己打气。
青兰被安抚后,稍微平复了下心绪,她又问:“小夫人,您当真要传唤陈二?听府上的其他人都说,他可是个下流胚子,您可得小心提防着些,要不让朱剑和裴龙在门口守着吧?您有什么事也能喊他们。”
“不碍事。”说话功夫,温白月已经去了书房。
他一进到书房就想起昨晚柳青叶在这里批注账本时的模样,人比人气死人,人家能为了上位那么努力那么拼搏,偏偏他生来就是条咸鱼,也不知道在古代像他这样的能不能发财挣大钱……
稍微等了一会儿,陈二便过来了。
陈二被人带上了手链脚链子,他看到温白月正坐在书房的凳子上,于是陈二进来后恭恭敬敬地朝他磕了个响头,尊称一声:“小夫人。”
温白月没想到王府还有链子这种东西备着,没被秦玉染拿来招呼到他身上都算走运的了……
“对不住,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放到膳堂的果子又被人给放回去了,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你打人肯定是你的不对,你要想以后都在王府好好生存做事,以后切记不可再这么鲁莽下去了。”
陈二有些傻眼,他脑子未必有多灵光,他甚至分辨不出昨夜不是莲心给他放的果子,而是小夫人在恶作剧。
他听到了小夫人不仅给他道歉,还教导他生存的大道理,当即感慨到无以复加。
他还以为他这次死定了呢,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
“小夫人,属下多谢您的教导,昨夜属下也不是专门去膳堂找人麻烦的,实在是因为严武,他看属下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属下才没忍住动了手的。”
“你的苦衷,我都知道,我已经敲打过严武了,他以后不会再对你怎样。”
温白月做起了双方调解官,看来王府里面的人情世故还挺复杂的,他以后有机会,要多找这些侍卫丫鬟们谈谈心,看看有哪些王府中潜藏的隐患是可以提前避免,被扼杀在摇篮里的。
于是,温白月一个上午,直到晌午之前,大家都以为他只在王府干了一件破事,还没干好……
特别是各个在王府里混得资深做得稍微久了些的侍卫,都觉得他们小夫人啥也没干,还纵容个别不守规矩的人更加不守规矩,看来以后府上的平和日子堪忧啊,在王爷还没回来之前,不知道会被小夫人搞成什么样子?
皇宫,太后寝殿。
听闻昨晚,皇上只关了七王爷秦玉染一晚,七王爷就浑身高热不退,身上热汗都湿了好几身衣物了。
太后娘娘在暗哨的来报下,连夜就找皇上将重病已经烧糊涂了的秦玉染接回了自己寝宫。
皇帝秦玉景心想,皇额娘这消息还真是灵通啊,不过不打紧,要是秦玉染在他这里真出了什么意外病故了,他也无法跟太后交代,还不如让他生身母亲自己照看着,看秦玉染命硬能活多久?
太后没让身边的得力丫鬟服侍,她一遍一遍自己亲自给秦玉染用锦帕擦汗,直到擦完第三遍时,秦玉染才有些醒转的迹象。
他喊着他小夫人白月的名字,不断重复着。
太后意识到,她这个小儿子之前才刚从重病中重获新生,都是靠了给他冲喜的温府小公子,如今他被皇上留在了皇宫,身边没了他夫人,病魔又缠上他了。
第53章 小娇夫进宫了
温白月在府中刚吃完了午膳,正想着下午再去教导谁的时候,一卷圣旨从天而降,福喜公公过来传旨奉命召唤他进宫的时候,他都吓傻了。
原来他们家王爷秦玉染根本不可怕,有的是比他更可怕的地方、更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