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一个倒仰,差点没摔倒,莫名奇妙,“什么法子?我教你什么法子?”
司马南直身仰头,“先生说的申生重耳的故事,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陈修这才想起来,当初在琼河码头边的茶肆说的故事来,顿时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小孩子,那是故事,故事!听听就过了啊,怎么还当真了?”
“不,此言差矣!”司马南背着手,望着远方,一派老成的说:“先生说的在我看来却是救命良方……”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修一巴掌拍向头顶,“小孩子家家,装什么深沉,什么救命良方?你来这里才是要小心小命。没事的话赶紧回去找你阿爹,阿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的小孩子都这么不听话。”
司马南脸色绯红,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过,指着陈修,“你…你……”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修拍掉他的手指,“叛逆期吧?觉得自己很能耐啊?不过十四、五岁的小鬼头能做什么?回去说说软话,相信没人会怪你的。”
“我马上就十六的大人了,父……阿爹都说我长大了。”司马南说着跺跺脚,拉住陈修的衣摆,耍无赖道:“反正我就不回去了,要做点功绩给家里人瞧瞧,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以后我就跟定你了。”
陈修突然就头疼起来,这种被小鬼头赖上的感觉怎么这么糟心呢。
“这里随时会死人的。”
“我不怕!”
“这里很艰苦的。”
“我不怕!”
“行了,行了,我怕你了,你爱跟就跟吧!”陈修也是无奈了。
司马南跟着陈修回了营,看到空地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及几个人在那里蹦跶得欢腾,不由奇怪的询问:“他们这是干嘛?”
陈修摸摸鼻子,有点尴尬的咳了一声道:“他们啊,吃饱了没事干,锻炼身体呢。”
司马南是看啥啥都新奇,这里瞧瞧那里摸摸,都舍不得走。
丁四从攀爬架上跳了下来,上下打量一番惊奇道:“哟!这小孩儿打哪来的?陈哥,这是新来的啊?”
陈修一把扒拉开凑近来的丁四,嫌弃的道:“走开,走开!莫要教坏小朋友,这可是我罩着的人。”
丁四委屈极了,“陈哥,你了冤枉好人了啊,小孩儿,要不要跟哥哥玩,可好玩啦!”
司马南很感兴趣,就雀跃的想试试,陈修一把抓住他,伸手挥挥,像是赶苍蝇似的,“去去去,别来讨烦,怎么不见秦安?”
丁四撇撇嘴道:“谁知道呢?他是三五天就会消失一段时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修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忙你的去吧!”说完就拉着司马南离开。
“你别去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小小年纪就应该好好读书。”陈修拉着他进了自己的营帐。
司马南看着陈修的眼睛闪闪发亮,他对着陈修一揖到底,恭敬的道:“先生才华横溢,还请先生教教学生,学生必不负先生厚望。”
司马南真挚的话说得陈修老脸一红,什么才华横溢,这孩子怎么老说实诚话,害得他都不太好意思,哈哈,心中得意之下又不由有些犯愁,自己能教啥啊?四书五经?估计七八岁的孩童都能当自己的老师,难道教人家数理化?得了吧,现在科学家不吃香。
陈修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呢也不过一个区区秀才而已,以后你跟着我,也不说什么教不教的,有什么可以问,我能帮忙解答的也会尽力就是。”
司马南闻言大喜,“谢过先生!”
陈修摇摇手,“这么客气干嘛?我与王老也算至交,你既是他的远房侄子,那我照顾你些也无可厚非,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司马南想了想,铿锵有力的说:“上阵杀敌……”
陈修倒了一碗水,喝了一口,听到此话,鄙视他,“就你这小身板?嘁!”
司马南不服气的道:“其实我弓马骑射还算娴熟,再不济,我也可以学学先生的本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陈修‘噗!’地吐出一口水,“我滴个神啊!我居然有这样的本事,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啊?”
“我自进入军中,人都说栖凤谷一战,皆是先生算无遗策之功,而且翼州城都传遍了栖凤一役幸得高人相助。”司马南认真的说。
陈修不知道栖凤谷的事居然传的沸沸扬扬,他有点不明所以,栖凤谷那场战,一百多人对上四五十人,不胜才奇怪吧,传的神乎其神作甚?
他却不知道,自戎夷犯境以来,我大晏兵士对上戎夷骑兵,多是败多胜少,仅有的几次险胜也是谢大将军手下兵多将勇,却是付出几倍的将士性命换来的。
栖凤谷一役,全是未曾训练过的新兵,且不伤亡一兵一卒而击溃俘虏敌人,实在是奇迹了。大晏皇帝陛下也是听得此振奋人心的军报,方才打定主意战,而不是割让城池,赔付钱款屈辱的和。
“其实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本事了得,全靠了上下齐心协力,所以你也不必听信别人说的,那些都是夸张之词罢了。”陈修说道,“你想学兵法,却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万不可纸上谈兵,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战争中的将士们负责,否则悔之晚矣。”
司马南肃穆行礼:“学生谨记在心。”
“那你读过哪些兵法?孙子兵法、吴子、六韬?”
司马南一脸茫然,那些是什么?“我只研读过武经、韬略,兵纪,这孙子兵法,吴子,六韬是什么?”
陈修一拍脑袋,他忘记了这个世界跟他认知的有很大差距,喝了口水掩饰道:“那啥,这个不用追究,总之不是书上什么都照搬,还得看个人如何活学活用才行。”
司马南点头道:“是,学生明白了。”
陈修很是欣慰,有这么个乖巧听话的学生,之前在那群莽夫之间混的屈辱感顿时消失不见,所以嘛,他是读书人啊,读书人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中军大帐
秦安正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大将军,陈修想出来得法子确实不错,此法若用于训练士兵,定能有不可思议的效果,这些时日属下日日训练,身体体能的确比之从前长进许多。”
谢同若有所思,问道:“全军上下都如此训练如何?”
秦安点头,“想来可行,可以将难度降低一些,但是属下认为,先行召集一两百人组成一部,成果显著之后,效仿起来也就简单了。”
谢同想想也觉得可行,“那就挑选各营中最强的将士先成一部,到时由你带领。”
自己建议被采纳,秦安大喜,“大将军看重,属下必定不负所托,不过此法由陈修而来,他是最为了解其中利弊,若他能从中出力,必将事半功倍。”
“放心!他还想过悠闲日子是不可能的了,待组建好了之后,我会将他直接调过来。”谢同直接拍板决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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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陈修总算是又找到了曾经为人师表的亲切感,而他……◎
这些日子以来,陈修总算是又找到了曾经为人师表的亲切感,而他这个学生也乖巧懂事的紧,让他老怀大慰。
“陈哥,告诉你个好消息。”丁四神神秘秘的凑过来,悄悄在他耳边说道。
陈修白了他一眼,能有什么好消息,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见到陈修不以为然的样子,丁四的兴奋劲下去了一点,也不卖关子了,说道:“上头派我们去翼州城采购些物品,我也给你弄了个名额,可以去翼州城转转。”
陈修“哦!”了一声,不怎么感兴趣的继续手中的事情。
丁四围着他团团转,“你倒是给句话啊。”
陈修终于回了他一个正眼,“没兴趣,不想去。”
“哎!别啊。”丁四有些着急,“你怎么能不去呢?多好的机会啊?以后开战了想出去都没机会出去了啊。”
陈修皱眉,“你自去你的,拉上我干嘛?我又没什么需要的,而且人生地不熟,有什么好转悠的。”
“不是,嗨!话不能这么说啊。”丁四苦劝道:“这北地风物可是与南边不一样啊,说不定有什么稀奇物到时可以带回去送人也行啊!”
陈修闻言有些意动,想起林文轩在琼州城,说不定还从未见过这北边的东西,到时回去送他一些稀奇玩意儿倒也不错。
丁四还在一边苦口婆心的劝,“陈哥,这次的机会真的不错,别人想去都去不了,你看我也是事事都想着你,你要是不去真的很可惜啊!”
陈修想想也是,便顺口答应道:“那行吧,什么时候去?”
丁四高兴的快蹦跶起来,“明日卯时出发,后日午时集合后回营。至于采购物品嘛,交给我们,你只要去玩的开心就行了。”
陈修有些无语,去逛个街而已,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次日一早,陈修就被丁四拉了起来,集合出发,总共去了七八个人,刘壮和庚七都被他拉来了,只秦安不在,这一阵子秦安越发失踪的频繁,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上头的人居然也没人过问。
到了翼州城都已经过午了,大家一起商定了回去时集合的地点就各自分开行动了。
庚七本来想跟着陈修,方便保护,丁四却一把拉住他,一个劲朝他使眼色。
陈修也只想随意逛逛,便挥手让他们自去,不用管他。
这北方的确实与南方的风物大不相同,这里更加肆意,狂放,不管是建筑风格还是人的行为举止都是这样的,记得刚来这里时,并没有进城,只是绕着城外到的北府,所以此时见到北方的大城池,倒是很有新意的,虽说战争的到来,让这里的氛围变得有些紧张,但还是繁华的。
一路随意逛去,陈修不时看看沿街铺面中的小玩意,倒也新奇有趣。此时的他看中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这个倒是跟林文轩很是相配,如果买来送给他,想必会很高兴吧。
想起林文轩,陈修不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说实话他有些想他了。
“陈郎!”陈修刚刚付了银钱买下荷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不由睁大了眼睛。
眼前这人笑意盈盈,长身玉立的身姿,清俊秀丽的面庞,一双桃花眼中似是盛满了星辰,不是林文轩是谁?
陈修揉了揉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刚刚才想起他来,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是出现幻觉了啊?
“陈郎!”林文轩又唤了一声。
陈修这才回过神来,这是真的,他两步走上前去,惊讶的道:“是你?真的是你!我了个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文轩不管不顾的扑到他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笑道:“是我啊!怎么,没想到吧!”
陈修浑身有些僵硬,手足无措起来,他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抱了抱林文轩,“嗯,确实没想到,刚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
良久,林文轩才松开了他,拉住他的手,“走吧,跟我回去。”
此时的陈修心中满是疑问,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林文轩倒是知道他的心思,只是说等回到家再跟他细说。
两人回到在翼州城的大宅子,陈修啧啧咋舌,感叹道:“有钱真好,随便哪里都能住上豪宅。”
林文轩抿唇,“这里只是暂住,所以只是暂时租赁了下来,你觉得好的话,可以买下来。”
财大气粗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啊,张口就是买房子,这样会让人自卑的啊,陈修摸摸鼻子,“额,那倒不用,在这里又呆不久,没必要,倒是你怎么会来这里?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林文轩偏过头思索了一下,方斟酌道:“嗯,你是知道的,之前王相公发动琼州的商户送粮草到北边,我们林家也是其中之一啊。”
陈修点头,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可还是皱眉道:“你手下那么多人,何劳你亲至,此事交由下面的人就好了,你这是,叫我说什么好。”
林文轩微笑,紧紧盯着陈修的眼睛,缓缓道:“我不放心啊!”
陈修的心跳突地就漏掉一拍,他垂下眼眸,不敢再看林文轩的眼睛,口中呐呐的道:“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文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看天色,日暮西斜,他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犹豫良久方才下定决心道:“你们明日午后方才汇合,今日就歇在此处罢。”
“嗯,好啊!咦,你怎么知道我明天回?”陈修顿了顿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道:“哦!我明白了,是丁四,原来他早就知道你来了,怪不得他生拉死拽都要把我拉来,我就说嘛,他有古怪一大早就笑的贼兮兮的。”
林文轩点头,说道:“他们千机阁有自己的一套传讯手法,所以我来到这里就联系上了。”
“难怪,”陈修道:“你应该跟我说一声的,还有你别在这里呆太久,早些回去,我不希望你身处危险之地。”уy
林文轩眉眼弯弯,唇角上扬,“你这是在担心我?”
“当然,我们呢,也算是最好的朋友了吧!”陈修理所当然的道。
林文轩无语,果然不能对他报太大期望啊。
“啊,对了!刚在街上看到这个,感觉挺配你的,就顺手买来了,送给你!”陈修取出先前买的荷包,递给林文轩。
林文轩接过来,小心在掌心摩挲一番,若有所思的道:“你可知道送荷包代表的什么意思?”
陈修一愣,挠挠头,“这个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礼物啊。”
林文轩笑道:“这个荷包可是情人之间才送的啊。”
陈修闻言,老脸通红,有些尴尬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要不你就还我呗,下次我选一样好东西送你吧。”说完伸出手想要讨回。
林文轩却将手一缩,把那荷包紧紧攥在手中,“不行,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又讨回的道理。”
“可是……”陈修有些踌躇。
林文轩笑的像一只偷腥的猫,愉悦的道:“我很喜欢这个,因为是你送我的。”
他停顿了片刻,从脖子上取下来一块红玉,“这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护身玉,现在我把他送给你。”
他还记得阿娘给他玉时的样子,‘轩儿,娘没法看你长大,没法再看到轩儿选中的夫君了,这块玉是你爹当初送我的定情信物,现在娘给你,将来我家轩儿遇上良人就将此玉送给他吧,让娘也能安心。娘希望我的轩儿一辈子幸福快乐。’
这块玉一看就是贵重之物,陈修不敢接手,“你娘给你的,定是你看重之物,我怎么可能要。”
林文轩微笑,执意将玉套在陈修脖子上,“这就是我的选择,我娘在天之灵,看到之后一定会很欣慰的。”
陈修无法再推拒,将玉掩在衣襟下,那玉还带着一丝林文轩的温热气息,贴着他的肌肤,一直暖透进了心底,越来越烫,仿佛将自己的整颗心都烫化了一般,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撩的他心慌意乱。
作者有话说:
过节了,今天先撒点糖……小心蛀牙哦!另求评,求收藏,打滚中……
◎夜深露重,陈修紧了紧大氅,伸手敲敲房门,刚刚正准备休息,突……◎
夜深露重,陈修紧了紧大氅,伸手敲敲房门,刚刚正准备休息,突然有小丫鬟前来相请,说是公子有请郎君前去。陈修不明所以,又怕林文轩找自己有什么要紧事,便过来了。
房门吱呀打开,露出林文轩的纤细身形,“外边冷吧?快进来。”说完便让开身子。
房间中燃了地龙,很是暖和,桌上亮起了两根红烛,更显出一丝温馨来。
陈修跺了跺脚,脱下大氅,一边问道“你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林文轩很是自然顺手接过大氅,挂在屏风上,做完这一切,两人俱是一愣,这,这倒像是夫妻多年形成的默契。
林文轩脸一红,两人之间气氛突然就有些暧昧起来。
林文轩轻咳一声,打破了平静,“我准备了一点小酒,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如我们喝两杯?”
陈修点头同意,“也好。”
林文轩将陈修引至桌边坐下,桌上摆了几个热气腾腾的下酒小菜,一个小铜炉上温着一壶酒。
林文轩提起酒壶,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这北地寒凉,就连酒都比我们南方多了些烈性,你尝尝可还习惯。”
陈修轻笑,“除了地点不一样,我倒真像是回到了琼州林家,那时我们也是这样一边吃饭,一边谈天说地。”
“是啊!想想日子过得可真快。”林文轩感慨道。
两人聊的尽兴,酒也多喝了几杯,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甜香,陈修感到酒意上头,有些微醺。
“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聊过有没有喜欢的人,现在呢?有那么一个人吗?”林文轩看着眼前的人,心跳如鼓。
陈修晃晃脑袋,有些头晕,“你看我成天跟大老爷们在一块,哪里去看得到人家姑娘,人都见不到又那来的喜欢?”他发现面前的林文轩很是诱人,白皙的脸庞,樱花般的红唇,想让人咬两口。
林文轩听他的话语,眼神暗淡下来,捏紧了拳头,“那你知道我喜欢谁吗?”
陈修摇摇头,“问你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他浑身都很热,有点干渴,又有点迷糊,心头躁动不安,刚刚他的想法有些吓人,他伸手扯了扯衣襟,想要松快凉爽一点。
“陈明远,你听好了,我喜欢你!”林文轩咬牙说道。
陈修募地抬头,手忙脚乱下连酒杯都碰倒了,“我,我有些醉了,都出现幻听了,我出去洗把脸。”说完就站起身想要离开,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如果再不走的话一定会有不可挽回的事发生。
林文轩拉住了他的手,用力攥紧了,不让他离开,他知道,机会就此一次,绝不能错过。
“你……”陈修想说些什么,到嘴边的话语却被林文轩堵住了。
当林文轩的唇贴上来的那一刻,陈修脑子里一团白光炸开,就什么都不想了,身体的躁动仿佛有了发泄口,一切都只遵循本能,他紧紧抱住林文轩,仿佛要融入骨血。
陈修的唇和当初一样,依旧是带着酒香的甜,是他午夜梦回时回忆起的味道。
无论如何,今夜之后,我将成为你真正的夫郎。
红烛渐渐熄灭,留一缕袅袅青烟,缓缓娉婷而上,只余点点甜香渐渐消散。
次日一早,陈修缓缓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微微愣神,他脑袋有片刻的当机,等恢复了运转才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他连忙坐起身,头还有些沉重,四下里一望,林文轩早没了踪迹。
现在怎么办?他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当真是喝酒误事,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怎样,自己一个大男人总还是该负责吧,否则岂不是渣?
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陈修整理好衣袍,才看到桌案上的一封纸笺,陈修拿起,上面是林文轩亲笔: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愿得君心似我心,永不负相思意。
陈修心中复杂难言,也怪自己太粗心了,其实早该看出来的,林文轩到底是什么时候对自己改变了的呢?大概只有林文轩自己才明白了吧。
他提起笔,沾了沾墨,在那张纸后面写下:等我归来。
等我归来,到那时,不负韶华,不负卿。
陈修叹了口气,一直以来,他就像是游走于远方的旅客,找不到回去的路,他也迷惘过,孤独过,他并不豁达,就想找一个人,一盏灯,每次回头就能看见温暖昏黄的灯光下那个一直等候的人。如今,也许他找到了。
回到军中,没理会丁四挤眉弄眼的调侃表情,陈修已经决定了,直接将他拉进黑名单。
只是没想到,陈修刚进火头营就有几个军士已经在等着他了。
“可是火头营陈修?跟我们走一趟。”当先一人开口说道。
丁四凑上前来,讨好的笑道:“各位大哥,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上面的命令,具体的我等并不知情。”那人说道。
陈修莫名其妙,他自认入军以来一直安分守己,只是不知道什么事情找上自己,便拱手道:“在下就是陈修,还请各位带路。”
庚七怕陈修出事,想要拦,却被陈修拉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就跟过去看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陈修被带领着朝中军大帐走去,一路走着,心里越是奇怪,不由问道:“各位大哥,我们这是往哪里去啊?前面就是中军大营,不会是走错了吧?”
“你只管跟着走就是了。”其中一人不耐烦的道。
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陈修也就不再说话,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只要自己没有错处,谁又能把自己怎样?
刚到中军大营,里面出来几个人,当头一人就是秦安,陈修一愣,秦安怎么在这里?
秦安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哈哈!明远怎地现在才来?可等你好久了。”
陈修此时终于放下心来,“秦哥,怎么弄这么个阵仗来?把我叫来这里是做什么?”
秦安笑道:“是大将军要见你,可能没交代清楚他们。”
“什么?大将军见我作甚?”陈修有些发怵,传说中的大将军都是杀人毫不手软的,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杀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想必是传错令了吧,要不我先回去?”
陈修想转身,却被秦安搂住肩,他力气大,只轻轻一带,陈修就不由自主的跨过去,“放心!不是什么大事,这还是老熟人呢。”
陈修是真想骂娘,然而,他一入大帐就愣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同重重哼了一声,“陈小子,可还记得老夫?”
陈修回过神来,失声道:“谢……谢老,你怎么在这里?您就是谢大将军?”这下子还有什么想不通的,突如其来的征召令,想必就是谢老头子弄出来的吧。一句话就把自己弄到北地来,还害的自己一路提心吊胆的,当真是有权有势好办事啊!这样的大腿此时不抱何时抱?
“臭小子,这日子过得可还舒服?叫你来打仗,你倒好,跑这里来养老了啊。”谢同恨铁不成钢。
陈修腆着脸嘿嘿的笑,“谢老,额,大将军,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上战场可不就是要了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