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很深情by画师Meow

作者:画师Meow  录入:06-27

魏斐然的语气柔软温和,好像真的是一个在为孩子的婚事操劳的母亲。
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虚伪的人。
“现在,就有一门极好的婚事摆在面前,我和你爸还有你哥都觉得很满意。”
魏斐然笑意盈盈,景宁却遍体生寒。
如果真的是什么好事情,怎么会轮到他,轮到他了,那就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景宁几乎要屏住呼吸,小声问:“是谁?”
魏斐然还是那张笑脸,缓缓开口:“纪家二少,也现在纪家的当家人——纪秉臣。”
纪家,a市四大家族之首,是有百年基业的真正贵族。在a市,攀附上纪家,就相当于触碰到权势的巅峰。
可让景宁僵立的却并不是这个如雷贯耳的家族,而是他要订婚的那个人——纪秉臣。
那个连他这样的人都听说过的,一个病态恐怖心狠手辣的纪家掌权者。
他嫁到纪家?
开玩笑。
联姻只是表面托词,实际上如果纪秉臣真的想要他,他一句话的事,根本不会给景宁什么名分。经过傅峥的事情后,他已经明白,订婚再退婚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纪秉臣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给景家一个机会,主动递出橄榄枝,就看景家卖不卖这个乖。
而景云昭和魏斐然这样唯利是图的人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个机会。
毕竟那可是纪家啊。
但景宁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傅峥也好,喻行简也罢,不论他们的品行如何,起码和他们在一起了,自己还能有翻身的机会。
然而纪家和景家压根就不是一个阶层。
贵族总是擅长用各种手段来掩盖手底下的肮脏和黑暗,外人只看得到他们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那一面,可景宁却只想到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想要攀附上流,却下场凄惨的悲剧。
他不能去纪家。
去了纪家,就是死路一条!
景宁的面色苍白如纸,他知道自己现在心率不齐,神情肯定也非常难看,可这种时候,他还怎么装得下去。
“我不想去纪家。”他的语气几乎哀求。
他的可怜却并没有换来这些上位者们的悲悯,景云昭和魏斐然仍是一脸漠然。
这样大的利益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一定不可能那样轻易放弃,于是他又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景琰。
也许在喻行简的事情上,景琰确实是动了私心,想要帮他在权力范围内找一个好伴侣。可此刻,在那破天的富贵前,他面上的表情和他的父母是一样。
他们一脉相承,那么像,那么冷血。
“景宁,见好就收吧。纪家已经是你最好的选择了,难道放着好好的纪二公子不要,你要嫁给那些秃头啤酒肚的老男人吗?”景樾还不忘出声讽刺。
此刻大约没有人会比他更加畅快。
魏斐然的端庄贤淑在景宁面前总是装不了多久的,悠悠然起身以后,丢下一句:“想想你妈妈。”
然后带上景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景云昭坐了片刻,见景宁面色不虞,没什么感情的安慰说:“纪家也是个好归宿。”
见景宁垂头不语,他也没了耐心,借口公司有事出了门。
于是这偌大的大厅,瞬间只剩下了景琰和景宁。
估计是夫妻俩故意把景琰留下来给他做心理工作。
他们都看得出景宁自从来景家开始,就比较听景琰的话。
偏偏景宁也一样,被逼到绝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景琰。
纪家他绝对不能去的。
可他妈妈的命还有他的后半生都被捏在景家,他唯一能求的人也只有景琰了。
“大哥,求你,我真的不想去纪家,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去?”
他满目泪光,恳求这个男人能再一次施舍下他这个悲剧里诞生的牺牲品。
每一次,景宁都多么希望景琰能站在自己这边。
可他总是忘了,景琰和他的关系淡薄的不足一提。他有自己的亲弟弟和亲妹妹,他算个屁。
景琰的眼神毫无波动,冷硬如常:“纪秉臣点名要你。”
景宁哽咽道:“他肯定是听了那些人传出去的谣言!哥,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帮我去和他商量一下好不好?我知道我和傅峥的事情让你们丢脸了,我可以去求他的,让我跪下来去求他原谅,怎么样都行,求你……不要让我去纪家……”
那双眼眸中的不忍转瞬即逝。站起身,景琰却又还是那个冰冷沉静的景家继承人,望向景宁的眼神不含丝毫怜悯。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景宁,冷声道:“景宁,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抓住。”
景宁几乎是爬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泪眼涟涟的望着他:“我抓住了的,喻行简说过他会考虑和我结婚。大哥,喻家是做医药的,和景盛根本扯不上关系,你让我和喻行简相亲难道不就是在给我机会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拼命的抓住这个机会,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也许他一开始是想装可怜想让景琰为他动恻隐之心,可是这个方法他已经用过太多次了,所以他知道根本不管用,景琰就是个只在乎利益的人。
景琰并没有否认他口中的“机会”,却也没有再给景宁任何希望。
“这是你最后的价值。”
丢下这句话,他就强硬的扔开了自己如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他手臂的两只手,漠然离去。
空旷的大宅客厅,只剩下了心如死灰的景宁。
和纪家的联姻景家除了景宁外所有人都很重视。
甚至怕景宁逃跑或者一怒之下做傻事,魏斐然自作主张托人给景宁办了休学,以“备婚”的名义,将他关在了景家大宅。
这些天里,他已经求尽了所有人。
甚至连傅峥都求了,可去联系才发现傅峥早就已经拉黑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喻行简也说自己爱莫能助。
景云昭和魏斐然甚至现在装都不装了,多次威逼利诱后,就连他下楼吃饭都要派人监视他。
能看的出来他们是真的很想吃上纪家这块肥肉,以至于一向喜欢落井下石的景樾这段日子都没有回家。
在纪家正式派人过来接自己前的这段日子,是景宁在纪家过的最舒坦的日子。
但这就像是行刑前的断头饭,暴风雨前的大晴天,即将等待他的,是另一个深渊。
纪家那边虽然点名道姓说了要景宁,在订婚这件事情上却百般推辞,问只说“没时间”,怠慢和轻蔑都写在了脸上,就差明面告诉他们他不想办什么订婚宴。
也许景家一开始就并没有指望纪秉臣会真的和景宁结婚,所以才格外重视订婚宴。
因为即使最终联姻失败,但起码办过了订婚宴,两家的关系在这场婚事告吹前过了明面,就可以向其他人宣告:景家和纪家现在是亲家。
有纪家这个名头在,就不怕捞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谁知道纪秉臣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而订婚宴这件事情没有他点头显然是办不成的。
景云昭和魏斐然这段时间都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发愁也没用。
纪秉臣这人一向说一不二,如果他真的说不办他们压根没办法,只要他们那边来人,他们就要乖乖的把景宁交出去。
至于景宁,就是一个等待交换的物品,他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更何况是反抗的权利。
这件事情足足拖了一个月,终于在八月前,纪家那边来了一个准信,说是先培养一下感情,等觉得合适再办订婚宴把事情定下来。
话说的不好听一点其实就是:不想办,只要人。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景家人面如菜色。
反倒是历经太多波澜起伏的景宁,到了这一刻反而心如止水,甚至看到景家人吃瘪,还有点想笑。
景家人的小算盘算是落空了,人他们也不得不交出去。
纪秉臣丝毫不拖泥带水,在传信来的当天就说晚上会派车过来把景宁接走。
景宁连自己的房门都出不了,消息也是景琰带过来的。
他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终有这么一天的,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闻言不过是眼眸微动,道:“知道了。”
景琰在门口站着没走,景宁也坐在窗前没有说话。
从景宁成年开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宁静的时刻了。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久在景宁以为景琰已经离开的时候,那人却突然说:“纪秉臣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沉声说着,语气听着竟然有些安抚的意味,是景宁久未再感受到的柔和:“你母亲的病,我会尽我所能。”
景宁已经不相信他的话了,沉默片刻,反问:“那我还能再去见她吗?”
这一次景琰没有回答。
他去了纪秉臣那里,那自然去哪里做什么都要得到纪秉臣的首肯,哪里是他能预料和回答的。
既然连唐锦容的面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那他现在这样努力的意义在哪里?
景宁再没有说话,景琰也没有再多停留,关上门离开了。
在他即将离开景家的最后一晚,景樾带了一个关于傅峥的消息。
“峥哥已经拿到了傅氏实权,从今往后,他就是真正的傅氏继承人了。”
景樾说着,又笑起来,压低声音说:“还有哦,你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爸妈那么着急的要把你送去纪家吗?因为傅家和景家真正的好事将近,留你个私生子在家,对我们家的名声总归是不太好。”
他话语里都是藏不住的开心和得意,天真的恶毒让人看着反胃。
“我和峥哥就要订婚了,中秋节那天,也不知道二哥你有没有时间来参加呢。”
这是景樾第一次喊他“二哥”,咬字之重,生怕景宁不知道他在朝自己炫耀他的战果。
然而景宁却没有如他所料般,露出那种惊讶、恼怒、不甘、嫉妒的神情。
他甚至只是抬了抬眼,眼里含着景樾从没见过的寒凉冷漠,似笑非笑:“你和傅峥确实很配。”
“都是一个垃圾场里的废物。”

“你说什么!?”
景樾没想到景宁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气得冲到了的面前,紧捏着拳头,想要打他。
景宁淡淡提醒:“今晚我就要去纪家了,我劝你不要对我动手,不然即使我反击,现在也没人会护着你。”
景樾自己心里也清楚,景宁是纪家点名要的人,家里很重视这场交易。就算今天景宁再放肆,他们也不敢真正对景宁做什么。
可是那又怎样?他现在这样张狂又怎么样,到了纪家,没名没份,他只会比自己惨千万倍!
想到这里,景樾心中那口气顿时通畅了。
“你也就现在能嚣张了,传闻上了纪秉臣床的人,就没有几个是活着下来的。好二哥,我也想看看,你会死的多么难堪。”
撂下这句话后景樾就摔门离开了。
景宁面色苍白的坐在床边,看着一旁佣人刚才送过来的高定礼服,再按耐不住心底的焦虑和愤懑,将那套价值不菲的礼服摔在了地上。
也只不过是一时而已。
很快他就又慢吞吞起身,将倒下的衣架扶起来,将衣服又重新挂好,缓缓拍掉了上面的灰尘。
做完这一切,那如潮水般的绝望和委屈才汹涌向他袭来。
他颓然蹲坐在地上,捂着脸闷声哭泣,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只有从指缝流出的苦涩泪水将他的痛苦和迷茫烧的滚烫。
从这场联姻被敲定开始到现在,景宁甚至连另一个当事人的面都没有见过。
纪家只不过是派了辆车,一个管家和两个保镖过来接人。
主管的管家态度还算好,起码表面上客气,就是笑里藏刀,且说起话来分外刺人。
景云昭和魏斐然本来听说今晚纪秉臣会来还特意装扮隆重了些,结果却连纪秉臣的面都没见到。
车到时他们寄希望于纪秉臣是不是在车上没下来,旁敲侧击的问前来接人的管家纪秉臣在哪。
管家微笑道:“少爷日理万机,不是什么事情都值得他跑一趟的。”
魏斐然和景云昭这种平常都是用鼻孔看人的人被纪家管家一点也不掩饰的傲慢语气惊到了。
魏斐然不是任人揉捏的性格,见一个下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面色微冷:“这就是你们纪家的待客之道吗?”
管家嘴角弧度依旧是那个恰到好处的模样,语气温和如常:“如果夫人对纪家的行事有意见,我们立刻离开。”
意思就是:你算什么东西敢对纪家有意见。
这桩婚事已经使魏斐然和景云昭得意了很久,还没正式敲定就已经开始大肆往外宣扬了。
景家这些日子几乎门庭若市,日日都有人来提礼攀附。若是废了,那他们做的一切也就跟着白费了,而相当于被退货两次的景宁,就真的再也没有价值了。
尽管心里再怎么不忿,魏斐然也分得清轻重,软下了语气:“您言重了。只是景宁到底是景家的孩子,纪总不亲自过来,我们心里总是不放心的。”
他们怎么想的管家这种过来人门儿清,没有戳穿她的那点小心思,皮笑肉不笑道:“夫人信不过纪家,也应该相信我们少爷的为人。”
管家明知道纪秉臣在外臭名昭著还非要这么说,就是想要告诉魏斐然,纪家的行事没有旁人插嘴的资格。
景宁并不知道他们的这番对话,只知道等他换完衣服再被佣人几番催促下来后,看到的就是魏斐然和景云昭黑如锅底的脸。
景琰面色不虞,景樾更是难得跟鹌鹑似的站在一旁。
只有纪家过来的那个管家笑意盈盈的,大约是听到了他下楼的声音,抬眸朝他看过去。两人对视上,管家还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景宁心中揣揣,捏了捏衣角,僵硬的走下去。
景宁感觉自己就像是古时候包办婚姻里嫁去豪门大宅的妾。没有什么繁冗复杂的仪式,就那样草率的和家人告别,然后上车离开。
景家人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上了车,景云昭和魏斐然临走前还对他敲打了一番。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景宁不要只想着自己,就算不想着家族,也要想想唐锦容。
景宁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纪家派过来的车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商务车,商务车后座只有景宁和管家,两个保镖一个在开车,一个坐在前面的副驾驶。
景宁现在就像是一个已经一脚迈进深渊的人,过于长久的绝望以及让他陷入麻木的漩涡。
阴阳负面的情绪早就在他出生那一刻牢牢将他包裹住,也许这就是一个私生子出生的代价。
“景先生,您不用太紧张。”管家似乎发现了景宁不太正常的情绪,安慰道:“二少爷虽然有时候脾气确实不太好,但人并不坏。”
这种话根本安慰不到景宁,他只当是管家安抚他的托词,强颜欢笑道:“谢谢您。”
见自己安慰过后景宁的面色反而更不好,管家也怕自己说错话,不再多言。
车子行驶了两个多小时,这两个小时景宁都在煎熬中度过。
他不敢睡,一直望着窗外,看着车子驶过闹市又来到人迹罕至的深山林区。
管家解释说:“景先生,从这里开始就是纪宅了,大约二十分钟,就能到正门。”
景宁点了点头,收回了一直望着窗外的视线。
当商务车缓缓驶入了纪家庄园的第一道大门时,景宁开始焦虑,脸色隐隐发白,甚至不敢往窗外看看这个即将要锁住他的地方长什么样,一直到管家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景先生,到了。”
景宁从恍惚中回过神,僵硬着下了车?
管家帮他拎着行李带他往里走。
纪家庄园的正门很大,像是古欧世纪的城堡,□□的牢笼。
管家没有直接进去,站在门口的摄像头前站了会儿就有两个佣人一左一右过来打开了大门。
景宁紧跟在管家后面往里走,眼神一直盯在地面,根本不敢乱瞟。
让景宁意外的是,纪家的内饰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富丽堂皇。
明明外部是欧式复古设计,到了内里却一下成了现代简约风。内部装饰很少,很像是买来什么样子就一直什么样,明明这里头的人不少,却并没有带给人生机的感觉,冰冷简单。
“二少爷,人带回来了。”
管家的脚步在客厅拐角处站定,景宁也跟着停住,屏住呼吸抬头朝前看去。
客厅里坐着人,那人姿态闲散的看着什么文件,从景宁的视角只能看到他半边脸。
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这份文件应该看得他很是头疼,眉毛拧得很深。
“知道了,都下班吧。”
低沉的嗓音带着浓重的不耐和烦躁,听得景宁内心一紧。
管家立刻道:“好的。”
正要走的时候管家看到景宁,又想起什么,问纪秉臣:“二少,景先生今晚住在哪里?”
纪秉臣停下了翻文件的手,景宁的心也跟着揪住,咬着牙垂着头,希望今晚的纪秉臣并没有兴致对他做什么。
结果纪秉臣却挥了挥手,说:“再说。”
管家:“那景少爷的行李呢?”
纪秉臣似乎才想到这一茬,啧了一声说:“拎我哥旁边那间客房吧。”
管家忙道:“好的。”
说完他就神速驱散了客厅里的其他人。
不过几分钟,这操场一样大的客厅就只剩下景宁和坐在沙发上文件还没看明白的纪秉臣。
景宁本以为纪秉臣会晾自己一会儿。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新娘嫁过来的第一天就要立规矩给下马威。
不过管家和佣人们消失之后没多久,纪秉臣就将手头的文件随手扔在了茶几,站起身朝景宁看了过去。
在景宁的想象里,纪秉臣应该是那种个子不高,五官扭曲的外形,并且性情残暴喜怒无常,和傅峥那群人没有什么两样只会更甚。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剑眉星目,五官英俊,甚至带着尚未退却的少年气,比景宁足足高了一个头,身形比例趋近完美。
如果不是刚才管家喊了他“二少”,只怕景宁要以为面前的人是纪秉臣养在家里的moneyboy了。
“是你……”
景宁慢慢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人。
那个不久前在包厢里被他要联系方式的男人……
居然是他!
“景宁?”
男人语调懒散,目光带着一种凌厉的侵略在景宁身上打量,犹如能穿透人心的激光,让人莫名寒毛直竖。
“二、二少爷。”
他想起面前的人是谁,下意识跟着管家这么喊。
纪秉臣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突然道:“上个月碧涛阁,你在一间套房里面睡了一晚,还记得吗?”
这件事情害惨了景宁,至今让他都心有余悸。听到纪秉臣提起,还以为他是来质问流言,要是换做之前景宁或许会辩解,但景宁早已经明白辩解是最没用的东西,垂下眼闷声道:“记得。”
纪秉臣问:“那你知不知道你那天进的是谁的套房?”
景宁哪里知道,那天晚上的后半段他早就已经忘的干干净净,第二天醒来房间里面空无一人,以至于他一直以为这是景樾故意安排的。
他僵立着,摇了摇头。
纪秉臣的面色骤然变冷,漠然道:“上去吧,管家会在二楼等你,带你去你的房间。”
景宁愣了一下,抬眸愕然看向他。不明白他怎么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转瞬间就又变了个脸色。
果然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不过听纪秉臣的语气,今天是没有什么兴致了。
景宁生怕纪秉臣反悔又让自己留下,小碎步迈得飞快,如果不是鞋子不给力,踏在地上会咚咚响,他一定会跑起来。
庄园实在太大,二楼的房间多的让人眼花撩乱,景宁上了二楼正思忖去哪里找管家,没想到拐个弯就看到管家正站在那里,像是早知道他上来了似的。
“您的行李我已经放到您的房间了。”
景宁点点头说:“谢谢。”
往里走的路在静谧中变得漫长,这条长廊明明很宽,却叫人有种一眼望不头的深渊之感。
长廊尽头大约也是一间房,典型的法式复古巴洛克风格的原木大门,典雅奢华,让学建筑的景宁忍不住盯着看了一会儿。
管家察觉到他的视线,以为他是好奇,面色凝重了些许,压低声音说:“那是大少爷的房间,没有大少爷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景宁忙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纪家有两兄弟,景宁是知道的。
只不过纪家大少似乎自一场车祸后就沉寂了,有人说他变成了植物人,有人说他变成了残废,有人说他半身瘫痪,还有人说其实他早就已经死了。
景宁对这个不感兴趣,他现在自顾不暇,自然也不会多问。

景宁的心却始终无法放下来,他总觉得纪秉臣估计在憋什么大招。
毕竟没道理把他接过来了却什么也不做,还好吃好喝供着的道理。
直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个星期过去,景宁都快躺平了都没再见到过他。
纪家很大,但纪秉臣并没有约束他的自由。
这里有游泳池、后院、花园、健身房……管家说他都可以去,但不要乱跑,担心他迷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景宁安分守己,每天吃吃喝喝,实在无聊到发霉了才跟着管家一起去浇花修草,甚至利用专业知识对花园和后院的植物布局进行了建议。
管家还夸他眼光独到。
景宁本来就是个性格很好的人,这几天没见着纪秉臣,倒和管家还有家里的厨师、佣人、保姆认识的差不多了。
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究竟是来受辱的,还是来享福的。
他也会忐忑不安,偶尔旁敲侧击的向管家打听纪秉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把自己带回来到底是干什么。
后两个问题管家都回答不清楚,但第一个问题管家总笑着说:“二少爷面冷心热,吃软不吃硬,真的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
景宁心不在焉,半信半疑。
他来到纪家的的九天,纪秉臣终于回来了。
在一个中午,景宁正和管家一起修剪花园里的草坪。
管家早知道他今天会回,提前和景宁打过招呼,一看到车辆从外侧大门进来就立马带着景宁回大厅恭候了。
景宁装作隐形人跟在管家身后,心里盼望纪秉臣不要再想起自己,哪怕是让他留在纪家当佣人都行,他觉得这里待遇还挺好的。
但他没想到这次回来的并不只是纪秉臣一个人。
景宁起初并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大门提前被大大敞开。他望向门口发现院子里乌泱泱的一堆商务车,车上下来的个个都是身型健壮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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