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体质的我和马甲HE了by凤梨菠萝派

作者:凤梨菠萝派  录入:09-23

空气陷入了静默。
“……时鱼,你不是没看过属于我的动漫吗?”
足足过去半晌,白兔先生,不,沢田纲吉叹了口气,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脑瓜子。
莫时鱼倒是完全没料到他会说这句话,瞳孔收缩了一下。
我靠,动漫人物忽然说出了恐怖的话!
大哥,你破壁了!
而沢田纲吉此时根本没意识到莫时鱼懵逼到极致的心理,还在傻乎乎的小声笑,“我一个废柴应该不至于那么出圈吧。”
“你其实很有人气的……”莫时鱼默默地、迷茫的跟了一句,“只是动漫比较老了而已,我没看过是我的问题。”
“哈哈,”沢田纲吉弯着眼睛,温柔的说,“说明你还是个孩子。”
莫时鱼沉默了一会儿,也笑了起来,“是我和你说的吗?”
沢田纲吉摇头,“是戒指告诉我的。”
他垂下眼,看了一眼毛茸茸的右手,就重新勾起了笑,“时鱼,其实我和你……很少有像现在这样交流的机会。”
“等我掌权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如果世界融合的时候,我的世界线能早几年,至少……能和他们在一条起跑线上……”沢田纲吉轻轻阖上眼。
莫时鱼不知该说什么。
他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他只知道,眼前的人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白兔先生的声音和气质如此温暖,他拥有一切温柔、美好的特质,这个古堡里却遍布尸体。
如果白兰是一个显性的疯子。
那眼前的人就像一个隐性的疯子。
他们很快离开了古堡,白兔先生问莫时鱼准备去哪里。
“我打算去主办方的基地。”莫时鱼说,“并不是为了复仇,只是我必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脱身。
莫时鱼犹豫的没有说下去,白兔先生贴心的没有问,“那我和你一起去。”
他们沿着路往森林的深处走。
莫时鱼在鸟鸣声中轻声道,“你只是纯粹来帮我的吗?没有所图?”
“我珍爱的人,都在这里。”白兔先生用兔爪爪指了指这个世界,轻柔的说,“我没有所图,我只为未来。”
白兔先生柔和的回头看他。
他们所有人,从未来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回来。
带回来的是希望。
莫时鱼没有再说话。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就在莫时鱼踏入一片软软的树叶堆的时候,一根掩藏在其中的麻绳猛地抽直,位于脚踝的麻绳圈收缩过来。
他们碰到了一个简易的陷阱!
千钧一发之际,他扭身迅速矮身,以手撑地,成功从绳套里将脚踝挣脱了出来。
因为惯性,他往前翻滚了几步,正好压到了紧随其后的第二道陷阱上。
眼前的地面凹陷了下去,莫时鱼这回没来得及躲开,在感受到失重感之前,他只来得及伸手扒住了陷进的边缘,整个人悬空在挖出的陷阱边缘,停在半空中。
莫时鱼:“……”好好好,连环坑是吧。
这陷阱布置的有点东西。
莫时鱼低头看了一眼身下,深坑的底部是柔软的干草。
如果是他,他会在连环陷阱的第二环,在地坑的边缘涂上无法抓牢的油,再在坑底设置一排尖刺,直接将因为抓不住凭借物而掉下去、躲闪不及的人捅一个刺穿。
但是这人似乎没有他那么有戾气。
为了活捉他?
也是,他死在这里,对主办方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舍雨立刻过来拉他,莫时鱼抓住他,正想从深坑里爬出去,却发现不远处的树荫里站着一个披着黑袍、看不清外表的人。
他微微眯起了眼。
这也是主办方投放在这里的处刑人吗?
其实在两年前,这里还没有这么花里胡哨的直播狩猎。
只是很传统的地下拍卖。
这次是莫时鱼第一次亲身体验直播的运作机制。
之前那个屠夫刻意往游戏靠近的形象让他生出了些许怀疑,所以他刚才专门查了一下,这才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处刑人,其实也是被拐卖的受害者。
只是因为这些人不听话,反抗,甚至妄图逃跑,所以被主办方扔进了“奴营”里,进行洗脑和改造,他们大多数的面部有遮挡,因为成为处刑人的第一步就是割去五官。
这些在狩猎每一个参赛者的处刑人,曾经也是和大家站在同一个地方的受害人。
他们是最勇敢的受害者,如今却被肆意改造,失去自我。
莫时鱼没有去过奴营,但他见过奴营里出来的人。
仅仅一个月,仿佛人格彻底消失了。从人变成了一个定制好的商品。
无论世界有没有被污染,这里都是集人类恶意于一体的地狱。
不对,他眯起了眼,这人不是处刑者。他身上没有处刑者呆板绝望的味道。
莫时鱼意识到了危机感。
“是异能者!”
白兔先生忽然侧过头,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死死地钉进地面,再像橡皮一样一个弹跳,增加了加速度。再一次朝白兔先生袭去。
是特殊子弹!
对方是异能者。
而且是冲着白兔先生的命来的!
一个身材火辣的红发女人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我叫派克,记住我,然后去死吧。”
白兔先生用神乎其神的身法躲了几次,但子弹愈发加快、肉眼已经无法看清。
他拭去了脸颊上的一丝血,冷漠的抬眼,眼睛一瞬间从原本的棕色,转化为仿佛淌着暗金色流沙的金红双瞳。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看到下一秒,那女人捂着脖子痛苦掉在地上的惨叫声音。
好强……
莫时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凉。
并不是为那个女人,而是为白兔先生。
兔子的面部,竟然流血了。

等莫时鱼爬上地面的功夫,白兔先生就像指尖拂过绸面一般轻柔的结束了女人的痛苦。
鲜血浸透了白兔先生脚下的地面,白兔先生沉默着转过身,一蹦一蹦的来到他身边。
他弯下腰,用软软的兔爪爪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笑着说,“没事啦。”
莫时鱼仰起头看他,看他面部白色绒毛上蜿蜒而下的血。
丛林环境潮湿又闷热,湿腥的气味弥散在空气里,光线透过树叶照进来,照进了白兔那双美丽干净的、天空一样的金红色眼睛里。
这一幕,让人喉间泛酸。
“这是什么……”莫时鱼的声音很低。
白兔先生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似乎是无奈的笑了笑。
“大意了,没想到会受伤。”
他扶着树,靠坐了下来,看向莫时鱼,声线好听而轻哑。“时鱼,你知道吗?未来的你,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
“你说,做人太辛苦了,如果有下辈子,你想做一只没有思想的娃娃。”
“……”
莫时鱼脸色发白,烟灰色的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下意识的抓紧了怀里的娃娃。
白色娃娃用两只尖尖扒着莫时鱼的手肘,无声的看着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看着他们,似乎是自嘲的笑了,“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只是简单的觉得遇到了和我很像的人。所以,我很高兴、也没有什么考虑的和你说,真的吗?其实我也经常这么想。做人真的太——累啦。”
“我说,那下辈子,我们就做两只无忧无虑的娃娃,不过我想做一只大一点的娃娃,比如一米八的兔子。”
他抬手比了一下身高。
莫时鱼嘴唇翕动了一下,“为什么?”
沢田纲吉笑着说,“因为,大兔子可以吓唬跑坏人,而且,有人伤心的话,也可以抱抱大兔子,大兔子时刻都愿意拥抱你。”
“虽然变成娃娃不会再伤心,但总会有伤心的人类需要娃娃的安慰呀。”
莫时鱼安静了一会儿,说,“那我们,可能不太像。”
沢田纲吉转过头,望着他,嗓音有些哑,“那个你也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做娃娃?
因为娃娃不会痛苦,也不会被伤害。无论被如何对待,都流不出眼泪了。
为什么做娃娃?
因为身上的担子太痛苦了,但即便如此,他在最想逃避的时候,依然想给别人拥抱。
他们都想逃走。
从既定的命运里。
区别是沢田纲吉还念想着同伴,而那个莫时鱼已经不会了。
沢田纲吉缓缓地诉说着,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瘫软在地上,一头灰发铺散,蜿蜒在地上的人影。
他被药物折磨了太久,神色痛苦,不甚清醒,但那双恍惚不清的眼睛里却依然能看到死也不肯屈服的执着。
“纲吉君,看来我们还是不太一样。”
这似乎是他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沢田纲吉不知道,莫时鱼是怎么从那些折磨里坚持下来,还保持着自我的。
他坚持了那么久,忍耐了那么久,最后在乌鸦最张狂的时候,从背后给了他深深的一刀。
果断、决绝,让人心惊。
沢田纲吉和莫时鱼其实并没有那么熟悉,不知道是不是命运作祟,他们的相遇总是很短暂。
但从那一刻起,沢田纲吉绝对不会忘记这个人了。
为这双太过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睛。
怪不得,他会被世界选中。沢田纲吉心想。
真的很美。
并不是那副皮囊。
而是皮囊下的,那个充满了勇气的灵魂。
沢田纲吉忽然低低的咳嗽了起来,他仰起头望着天空,“虽然这么说有些傲慢,但我总是觉得,彭格列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看向莫时鱼,变回暖棕色的眸子里透出了一丝不安的疲惫和虚弱,但依然坚定无比,“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组织,你该来我的身边。”
不是组织,不是港口黑手党,不是密鲁菲欧雷,而是他。
莫时鱼凝视着他,半晌,缓缓弯起唇笑了起来,“那可真是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是啊。“白兔先生说话已经有些艰难了,但依然耐心的和他诉说。
“我家里房间很多,住了很多性格迥异的人……如果你愿意,可以选一个房间住下来,我们的日常很热闹,偶尔也会让人头疼……但,但如果遇到了危险,我们会拼上荣耀和一切,守护这个家族。”
白兔先生孤身一人坐在这里,双手沾满了别人的鲜血,语速越来越慢。
明明是青年的声音,他的语速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疲惫的眼睛里是悲伤和怀念。
“听着……”莫时鱼有些发不出声音,顿了一下,才沙哑的道,“听着很美好。”
“你想回去看看吗?”
白兔先生坐在地上,缓缓地摇头,“我有点没力气了。”
“……”
莫时鱼沉默了一会,低下头,趴在了膝盖上。
不知哪儿吹来的风,吹起了落叶,在空中盘旋着绕圈,怎么也不肯落地。
“时鱼,太宰应该也给你带来了什么吧……我想,应该是和药有关的,那是他最痛苦的心结……”
沢田纲吉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我本也想带一些什么回来,不过,我不太中用了,尤尼死了,白兰死了,承受污染的只剩下我。”
“但是相对的,我打开了一扇门,就在斯洛伐克的主办方基地地下。那是「书」所在之地,大空指环是打开门的钥匙……时鱼,带上我,还有太宰的道具,和「书」对话吧。”
“这是唯一的出路。”
莫时鱼的脑袋越来越疼,他眼眶发热,用力捂住了头。
“为什么……”他的声音颤抖,呼吸艰涩,不愿抬起头,“为什么你们都来找我?”
“我的存在,对这个世界就这么重要吗?”
“啊……”沢田纲吉艰难的撑起身体,抬起了兔爪爪,竭力抱住了莫时鱼。
他带着怜爱、愧疚和不舍的轻声说,“对不起啊,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
“时鱼,我所求的,是改变命运,你的,我同伴的,阿尔克巴雷诺的,所有人的……”
是的,他曾走上了那条满是金红色火焰的绝路。
每一代大空指环拥有者,在生命的尽头都会走这上这一条路。
这是戒指的指引。
路的终点该是永恒宁静的安眠。
他站在原地,转过身,笑着往回走。
他合不上眼,无法瞑目。
哪怕魂飞魄散,他也要将唯一的破局之点,带到这个世界。
拥抱着莫时鱼的大兔子化作了飘飞的蒲公英。
雪白的毛在阳光下越飞越远,最后融化在了阳光里。
“母亲。”
斯米诺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道,“该走了。”
灰发的青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母亲……”
“不要这么叫我!”莫时鱼忽然仰起头,眼里发狠,捉住了斯米诺的衣领,语气痛苦而沙哑,“为什么是我?我到底有哪个地方厉害到足以拯救那么多人的未来?!”
每个人都回来找他,仿佛他的选择,就能改变未来一般。
他在这个世界挣扎,每一个人都在诉说着他的特殊。
可他连活下去……都已经拼尽全力了。
斯米诺没有说话,他知道,母亲并没有在寻求回答。
他只是在寻找站起来,往前走的力量。
白色娃娃努力抬起尖尖抱住他的手臂。
一旁的舍雨忽然开口,语气微变,“那是……”
莫时鱼侧过头,眼睛缓缓睁大了。
不远处,白兔先生消失的地方,忽然燃起了几缕美丽的火焰,那散落的黑色披风下,竟然钻出来了一个幼小漂亮的棕发孩子。
他眨着暖棕色的大眼睛,坐在地上,一头蓬松的棕发,懵懂的朝莫时鱼看过来。
这一幕,当真是给人一种被时间和奇迹震撼的感觉。
宛如凤凰涅槃。
莫时鱼站起来,望着他,迟疑的小声道。
“……纲吉君?”
幼年的棕发孩子似乎是有些怕生,躲在黑披风后面,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们,但并没有跑开。
“我……”他怯怯的说了一个字,“我是。”
怎么回事……
莫时鱼赶紧擦了擦发红的眼角,狼狈的吸了吸鼻子,不让小孩看到他软弱的样子。
“不可思议……”斯米诺喃喃,“这就是彭格列戒指纵向时间轴的奇迹?”
莫时鱼看他的年纪,心想这应该是这个时间线的纲吉。
也不知道那个沢田纲吉有没有可能回来了。
他思考了两秒,尽力勾起了一个友善的笑容,掏出了一只白色娃娃。
“纲吉君,娃娃可爱吗?”他有点生硬的勾引小孩,“要不要来玩娃娃?”
手里没零食,只有娃娃能勾引小孩,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白发娃娃睁着黑窟窿似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小纲吉,传递着我很可爱的信号:“……”
小纲吉默默地看着娃娃,两秒后,小孩迅速后退两步,眼里冒出水汽,泪眼汪汪的抹眼睛,“呜呜——”
“别哭别哭!”莫时鱼连忙把娃娃收起来。
白发娃娃不敢置信的趴在莫时鱼的怀里,盯着小纲吉瞅。
莫时鱼怕小孩在恐惧之下在危险的丛林里乱跑,试探的走近了两步。
但下一秒,他就顿住了身形。
因为棕发男孩的脚边,一只鬓毛燃着熊熊金色火焰的小狮子靠坐在他身边,歪着脑袋看他。
小狮子也在!
而且它着火了!
什么情况?
小纲吉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小狮子,但他并不怕它,而是和它靠在一起,一起瑟瑟发抖。
莫时鱼有一丝无语:“……”
不是,你小子小时候这么胆小的吗?看长大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啊!
拿出你冰封一座几千平古堡的气势来啊!
不过,被这么一打岔,莫时鱼的心情也好受一些了,目测这孩子情绪还算稳定,他便蹲下来,尽可能友善的和他交流。
好在沢田纲吉虽然胆子有些小,但并不对他有那么大的警惕心。
莫时鱼说了几个笑话,他就把眼泪收了回去,慢慢笑起来,很快就把自己家里几口人爸妈是干什么的住在哪里抖了个干净。
“我们在哪里呀?”小纲吉望着周围的树丛小声问。
“在森林里。”莫时鱼说,“等会儿先和哥哥去探险,然后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好!”沢田纲吉脆生生的说。
莫时鱼松了口气,心里却想不行,等出去以后,他必须得锻炼这孩子的警惕心。
怎么这么容易被拐跑呢?以后怎么做黑手党的Boss?

莫时鱼将白兔先生遗落的黑色斗篷收了起来。
斗篷之间连接着几根金色的链条,显得庄重而低调,还有与链条连接的金色怀表,表面已经有些旧了,但看得出被主人珍惜的保存着。
然而,怀表似乎被重击撞过,边缘有些变形。
随着莫时鱼将斗篷拾缀起来,一颗戒指掉在了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戒指上面。
“哇……”莫时鱼和趴在他肩上的舍雨同时发出了感叹。
这是一颗怎样的戒指啊。
一颗金色的宝石镶嵌在中间,仿佛破晓时分透过云层的第一抹曙光,细碎的光芒反照到了眼里,光辉流转,宝石尖凝聚着一滴欲坠不坠的浓稠的金色脓液,宛如宝石在流泪一般。
诡美至极,又绚烂至极。
“传说7的3次方都是传世的宝石,这就是彭格列的大空戒指吗?”莫时鱼心想。
只是,这颗美丽的宝石却像活物一样上下起伏呼吸,慢慢朝下积累着脓水。
光看着就给人一种狂乱而疯狂的无序感。
小白兰选择将玛雷戒指封印了起来,可沢田纲吉却一直戴着它,承受7的3次方的污染……
莫时鱼眼前划过白兔子面部流血,从正常走路,到不得不像真正的兔子一样蹦跳着行路的画面。
他一个人从未来独行到这里,到底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可即便如此,沢田纲吉也没有丢下戒指。
比起拯救世界,他似乎更是为了同伴,家人这些身边的人。
“这就是一部动漫的主角……”莫时鱼心想,“那么温柔的外表下,内核是疯子一样的觉悟。”
沢田纲吉这个人,绝对是带一点疯批属性在身上。
小纲吉懵懂的蹲在他旁边歪着头看他,莫时鱼将戒指妥善的隔离着收了起来,但把那个古旧的金色怀表递给了他。
沢田纲吉小声的问,“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莫时鱼和他说,“这是属于你的东西,也许以后你可以找到答案。”
沢田纲吉轻“唔”了一声,抬起手,把对他来说还有些大的怀表捧在了手心里,揽在怀里小心而好奇的研究起来。
因为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孩子,在场几个杀手都压抑住了自己的杀心。
这一路愣是被他们从血腥黑帮片走成了平和的公路片。
莫时鱼也才终于有心思放松一下。
他的注意力转向了周围,于是林间湿润的泥土气息,厚软的苔藓,掉落的松果,此起彼伏的鸟鸣声,都映入他的眼里,森林像一幅油画,翠绿、深棕、鹅黄交织在一起,溪流潺潺流淌。
这个位于欧洲中部的小国其实很美。
他来了这里两次,但一次都没有注意过这里的景色,真的很可惜。
莫时鱼阖上眼,轻笑起来。
毕竟,这里除了坏人和杀人狂,也会长出可爱的白兔先生,除了遍地的血腥陷阱和摄像头,也有一条金红色火焰的涅槃路。
这一路并不太平,当暗处出现敌人的时候,斯米诺时不时的消失一下,回来时鲜艳的唇上带着可疑的血迹,不似真人的美丽面容上带着些许诡异的餍足。
对虫子来说人类就是主要食谱。
莫时鱼不是道德感那么高的人,反正这些人总得死,他不关心尸体怎么处理,只要他的虫子先生别把人肉搅成“酸梅汤”给他吃就行。
吃饱的虫子看起来更艳丽了,像大自然里毒性最大的鲜艳虫豸。
斯米诺缓缓转动着眼睛,收缩成针的兽瞳,慢慢看向莫时鱼身后的沢田纲吉。
后者则是被这说不上是什么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
这似乎不是看同类的眼神。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沢田纲吉战战兢兢的心想,这个墨绿色的哥哥像在看火腿一样看他。
“斯米诺。”莫时鱼回头,语气带了一些警告。
斯米诺猩红的舌尖抵了一下唇,“抱歉,母亲。”
之前就觉得,很香的味道。
纯美的灵魂,天赋卓绝的才能。
像一盘珍馐。
真想把他转化为虫子。
如果有他在一起保护母亲,母亲一定会更加安全。
“……”莫时鱼发现,不知不觉,沢田纲吉离斯米诺越来越远,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似乎格外害怕的样子。
莫时鱼任由他攥住自己的衣摆,换来了小孩感激软软的一瞥。
明明是十来岁最淘气的年龄,孩子却一点也不顽皮,一只手抱着小狮子,一只手攥着他的衣角,乖巧的让人心疼。
某人默默目移。
——所以这个年糕一样软糯的小孩是怎么发育成那个狠绝与柔和并重的疯批黑手党教父一米八大兔子的?
变化也太大了吧!
沢田纲吉的骨架小,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肉,因为瘦,就显得眼睛大、又湿润,配着那凌乱柔软的棕发,让莫时鱼想起了小猫、兔子之类的小动物。
惹人怜爱的同时,也容易被贴上猎物的标签。
莫时鱼能看到他眉眼里藏着的自卑和瑟缩,这大约是长期在压抑、被欺辱的环境下养出来的。
这孩子可能在同龄人里经常被欺负。
莫时鱼轻叹了一口气,脱下外套,给孩子盖上,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别怕。”
舍雨没有骨头似的趴到了他的肩膀上,不满的伸出指尖碰他的面颊,“本体,喜欢他。”
莫时鱼顿了顿,没有否认。
舍雨白发在肩膀上晃动了一下,暗红色的瞳孔轻瞅他,“……本体,我也冷。”
莫时鱼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别闹,我可以共感到,你不冷。”
舍雨看起来怨气更重了。
天色渐暗,原始森林慢慢弥漫开了安静而阴森的感觉。
带了一个小孩的感觉到底不一样,一有风吹草动,莫时鱼就下意识的抓紧沢田纲吉的手。
小孩很乖的缩在他的身边,连那只小狮子都一声不吭。
为了缓解小孩紧张压抑的样子,莫时鱼和沢田纲吉闲聊几句,他知道了他住在东京的并盛町,在上小学四年级,期中考试的平均分是18分,在学校的绰号是“废柴纲”,刚刚学会脚踏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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