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体质的我和马甲HE了by凤梨菠萝派

作者:凤梨菠萝派  录入:09-23

“我来对付他。”里包恩率先说。
“不,也许不用。”莫时鱼说。
我之后可抽不出时间操纵这个马甲,莫时鱼心想。
把他丢在这里吧。
莫时鱼仰起头,在对方皮革面部弹孔的位置上亲了亲。
“还记得我吗?”他用牙齿磨了磨对方的下巴,动了动从刚才就被黑色皮革覆面的男人束缚着压在地上的双手,“特工。”
覆面整个皮革翻涌了一下。
里包恩一挑眉,“嚯。”这可真是对付一个无限愈合的怪物的好办法。
色诱他。
“放开我,好不好?”
覆面看着莫时鱼,慢慢地松开了手。
还真成功了。
里包恩不算了解覆面,兴味的看着这个迟钝的、没有名字的怪物。
莫时鱼用手抚摸他光滑皮质的后颈,“不要拦我,等我回来了,我会奖励你,做什么都可以。”
覆面仰头看着他。
他一直没有动,最后是在莫时鱼的操纵下,缓缓地后退了一步。
“你知道你承诺了什么吗?”走在路上,里包恩饶有兴趣的说。
阿美莉卡政府千叮万嘱,不要伤害、刺激虫母。
这也许是覆面没有付诸武力的一方面原因。
但那样的承诺,太过了。
谁都看得出来,那个怪物很喜欢这个青年。
就算他道德底线再高,也不会放过你的。里包恩无声的歪头。
毕竟,你已经允许了。
“我知道。”莫时鱼抹了一把汗,声音有些轻的说。
“你会兑现吗?”
莫时鱼盖住小纲吉的耳朵,朝里包恩勾了勾唇,“如果你指的是上床,他看起来很可爱,我不介意。”
里包恩轻哼了一声,“小孩,装的很有经验的样子。”
舍雨默默低头看莫时鱼,一个字没有说。
斯米诺走在后面,表情愤恨不平,“我要杀了他……”
大约3分钟后,他们站在了地下室的大门前。
莫时鱼一只手撑在墙上,累的直咳嗽,“这鬼地方的地下修的也太深了。”
也是,毕竟要装下那么多绑架来的人。
“没有钥匙孔,开门需要瞳纹。”斯米诺查看了之后说道。
里包恩缓步过去,一直蹲在他的黑色帽檐上一动不动的蜥蜴爬到了他的手上,化作一颗血丝遍布的眼珠。
眼珠滚落在婴儿的手心,血红的眼珠僵硬的转动了几圈,直勾勾的对着瞳纹识别摄像头。
三秒后,合金大门无声的开了。
变回原样的暗绿色蜥蜴爬回了里包恩的帽檐,杀手优雅的侧身抬臂,轻柔道,“请。”
莫时鱼手脚冰凉的收回视线,被污染的阿尔克巴雷诺,即便外表依然冷静克制,却总是在微小的细节里展现出疯狂,冷不丁的让你一下子浑身发冷。
他抬步走了进去。
地下室意外的亮堂。
面前是一个亮黄色的空间,刺眼的日光灯,四处都是单调的走廊。
没有怪物,没有鬼怪,没有声音,没有人,仅仅是一个个由走廊和墙壁连接起来的,敞开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黄色房间。
空旷到让人心生躁郁。
莫时鱼的鼻尖充斥了一股潮湿闷腥的味道,像是世界所有的东西在绞肉机里搅散后的味道,说臭也不臭,甚至还有一丝回甜,却比最恶心的烂肉还要令人作呕。
生命腐烂后是烂泥、融化后是黄油。
莫时鱼用手捂住口鼻,在干呕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是「书页」的味道……?”
斯米诺带着一丝虔诚的说,“是的,母亲。记载一切的「书」,虫子就是在这个味道的环绕下诞生的。”
莫时鱼心想他真是日了狗了。
他在夺门而出的冲动下四处环望,「书」在哪里?
这里空间空旷,灯光昏黄,却不见任何生命的影子。
“这不是原来的地下室。”里包恩比对了一下身后的基地和这个空间,很轻易的得出结论,“地板是割裂的,这里是拼接过来的异空间。”
“应该是这样。”莫时鱼说,“我以前在基地的地下室待过,这里不长这样。”
“大空戒指是打开门的钥匙。”莫时鱼低声道,“你们不要进去了,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斯米诺微微睁大了眼眶,急切的拉住他,“这怎么行?母亲,您现在这么虚弱,这里一看就极其危险——”
莫时鱼摇头,他垂眼从口袋里拿出了黑衣太宰给他的惨白笑脸面具,“「书」的污染太严重了,想想横滨地下的情况,和实力无关,生命贸然接近只有死,不,也许比死更可怕……”
“白兔先生早已算好了,只有这个面具有办法抵抗一段时间吧。”
而面具只有一个。
莫时鱼站在门口,望着面前这个死寂单调的、层层叠叠的黄色走廊,心底升起了一种一旦跨进去就无法回到现实世界的恐惧感。
他把牙根咬到发疼,都没有提起抬步的勇气,如果死在这种地方,怕是连尸体都找不到吧。
不,最可怕的是死不了,永远、永远徘徊在这个把人逼疯的空间里。
里包恩靠着墙,漆黑瞳孔的紧紧盯着灰发青年,“小莫先生,你自己做选择。”
莫时鱼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所有人。
“这里每一个房间都很类似,「书」可能藏在其中,我会尽力在我经过的地方记下记号,指引来路。如果我没能出来的话。”莫时鱼顿了顿,“就和政府报告吧。”
人类必须找到「书」,这是污染的源头。
哪怕他失败了,也得再派人进来探索。
在无法防治污染的情况下。
只能拿人命来填了。
莫时鱼转头,没有再犹豫的往里走去。
“哥哥——”沢田纲吉下意识的往他那里踉跄了一步,却见一道白色影子更快的在眼前晃过。
那个白色半长发的少年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跟了上去。

像进入了一个时间静止的空间。
可偶尔的,远处却传来了奇怪的回音,很微小,像是哭声又像是嘶吼的声音。
莫时鱼追着那噪音摸索着前行,却始终找不到尽头。
一个人都没有。
他把握不住这里到底有多大,他没有看到窗,不知道这些走廊的外面是什么。
这里的湿度很大,地毯已经潮湿到发霉,每走一步脚就很容易陷进去,再抬步时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
长此以往,他的双腿变得酸而疼。
无边无际的黄色走廊,一个又一个同色的空旷房间。
偶尔有一些废弃不用的沙发或桌椅,突兀的出现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却根本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莫时鱼蹲在地上,用炭笔作了记号。
他回过头,是几乎一模一样的风景。
入口早已无处可寻。
他第一次知道,明明什么危险都没有,光是这么走过一道接一道的黄色墙面就能让人不堪忍受,几乎作呕。
无边的黄色像吞噬人而食的怪物,在视野里翻转着嗫咬上来,莫时鱼眉心抽动,靠在墙上,手背贴着发烫的额头轻声喘息。
这环境确实会让人疯狂。
身旁的舍雨担忧的望上来,用指尖摩挲着他淤红的眼角,滚烫的额头。
还好,还好还有人陪着他吧。
莫时鱼没有出息的闪过这个念头。
可是……
“舍雨,在你偷偷摸摸跟过来之前,你至少该先学会怎么融进我的身体里。”莫时鱼哑声说了他们一起行路后的第一句话。
他的头顶一侧挂着白色面具,露出的脸色苍白而隐隐泛着红,他用力按住舍雨的白发,把他按向了自己,他看着他的眼睛,隐隐冒着怒火。
“实在不行,我只能把你吃掉了,你想被我吃掉吗?“
舍雨大概知道一路上莫时鱼有多气愤,因此一直不敢说话,如今终于听到了本体的声音,他柔软而青涩的眨了眨眼睛,垂落的白发发梢颤动,他轻声呢喃,“吃掉我……”
他凑近了一些,微微张开唇,“给你吃。”
莫时鱼默然了半秒,暴躁了,“这不是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
抵抗污染的笑脸面具只有一个,即便舍雨是他的马甲,但也是独立在外的马甲。
如果靠近「书」的话,舍雨会被污染成怪物的吧。
莫时鱼害怕永远徘徊在这里,连尸体都出不去,舍雨难道不怕吗?
为什么一定要跟过来?
“没关系的,本体。”
舍雨缠覆上来的抚摸和拥抱像爬行的蛇类,莫时鱼在冰冷的拥抱里茫然垂着眼。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白发少年的声音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多了一丝缠绵,“只有一部分的我来了,还有很多我在外面。”
“所以,我死在这里,外面还会有很多我陪着你。”
“不,”莫时鱼视线凝聚在他的身上,声音沙哑的说,“哪怕把你吞食到肚子里,我也不会把你留在这里的。”
舍雨弯起了血红色的眼睛,“那本体记得要在我变成怪物之前,吃掉我。”
“……”莫时鱼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心倏地抖了几下。
舍雨的话丝毫不见害怕,甚至含着一些古怪的期待。
他似乎一连和他的两个马甲都达成了奇怪的约定。
应该是错觉。
莫时鱼叹了口气,单方面结束了这场冷战,努力撑着墙站起来。
“你说,这里像什么?”他问道。
满目的黄色墙壁,几乎能逼出幽闭恐惧症的重复房间,和更诡异的房间内偶尔出现的旧沙发和桌椅。
怎么也找不到源头的噪音。
“很像现代打工人的怨念集合。”莫时鱼吐槽了一句。
舍雨沉默了半晌后说,“污染在以人类能认知的形式出现,且已经比横滨地下更具象化了。”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莫时鱼穿过了一道道门,一边用炭笔作记号,一边轻声说,“无解的异空间,这是第二个了……”
【——】
莫时鱼再一次听到了远处的噪音,还是那样刺耳的宛如指甲刮玻璃的不似人声的声音。
这大概是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三次。
他立刻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距离上一次21分钟。持续了……34秒。”
上一次的间隔是14分钟,再上一次是7分钟。
“是7的倍数。”
如果下一次是28分钟后,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个规律了。
噪音结束,莫时鱼重新开始探索。
“「书」和7的三次方都是世界基石的一部分,而沢田君说彭格列戒指是打开门的钥匙,噪音的间隔时间又是7的倍数。两者一定存在某种关系。”
因为周围毫无线索,莫时鱼只能提起劲儿继续往噪音的方向走。
下一次果然是28分钟后。而且持续的时间也更久了。
这一次噪音之后,莫时鱼遇到了一个有些不一样的房间。
这个房间摆着一个坏掉了的纱网罩,天花板上时转时不转的吊扇,一个不符合常规尺寸的高高的椅子。
莫时鱼望着这个房间,莫名感到了一丝熟悉感。
吊扇,纱网罩……很有华夏南方的老房子的感觉,和他爷爷奶奶的家很像。
那个高高的椅子……
莫时鱼记得,他小时候在南方的爷爷奶奶家呆的时间比在自己家还要久。
那个时候,他觉得椅子、桌子都是高高的,是怎么也够不上的,桌上偶尔放着食物,被奶奶用纱网罩罩住,他会努力爬上椅子,然后趴在桌子上,掀开纱网罩,探进去拿东西吃,罩子下面有时候是脆枣,有时候是菱。
他不知道饱,会吃到很饱很饱。
每次被发现了,奶奶会打他的手掌心。
她总是嘟囔,“是名字起坏了,和没脑壳的鱼一模一样,吃到吐都不会停下来。以后没人管了,会变成大胖鱼。”
莫时鱼走进了这个房间。
他听到了自己愈发明显的呼吸声,在这个死寂的房间里,仅仅是几个破旧的物件,他却在原地看了很久。
舍雨蹲在他脚边看那个纱网罩,脸色变得苍白而古怪。
“本体,你还记得小时候的物件长什么样吗?”他问。
莫时鱼眼神怔怔的摇头。
那些物件总是灰扑扑的,他以前从未有兴趣仔细看过,等长大了以后再回去,也见不着这些物件了。
舍雨看着这个破了洞的纱网罩,慢慢掀开了罩,“下面有东西。”
莫时鱼一愣,蹲下来查看。
几颗菱掉在罩子下面。
“终于看到食物了……”莫时鱼下意识的刻意吐槽了一句,但不妨碍他一瞬间手脚冰凉,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不是巧合。
绝对不是。
舍雨把纱网罩盖了回去,别看他身体冰的像鬼,他现在也有点浑身发冷,“椅子的比例不正常,和现实存在差距,应该不是现实里的东西,只是以我们的记忆为蓝本创造的。”
莫时鱼声音有些颤,“有什么意义?”
舍雨沉默,“不知道。”
没有任何值得称之为找到「书」线索的东西,他们无法一直耗在这里,只能继续往前走。
前方也慢慢出现了莫时鱼记忆里的东西。
完全以他的印象里的样子,以诡异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厚的惊人的课本,上面画满了好像看得懂,但其实是鬼画符的文字;用破绳子吊起来的娃娃,这是他做的第一个手工;母亲手工做的围巾,围在了一个塑料假人身上。
与记忆里似像非像的,比例怪异的东西,堆放在房间里。
莫时鱼走不下去了。
他产生了剧烈的反胃感,想吐,想干呕,想尖叫,可最后他只是靠在墙边,仰头望着刺眼的白炽灯,茫然的喃喃道,“这都是什么?”
【——】
噪音再一次出现了。
已经离得很近了。
莫时鱼抓了一下汗湿的头发,接近极限的身体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警告,他垂着眸,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面颊苍白,阴影顺着下颌线隐入了深陷的衣领里。
没有怪物。
只有无边无际的房间,走不出去的走廊。
这一次噪音持续的时间长的惊人,离得近了一些,里面蕴含的污染愈发明显,简直像把所有负面情绪糅合起来的呐喊,像尖锐的针,直直的往耳朵里钻,让人想刺穿耳朵,来让自己解脱。
再之后的一个个房间里,开始挂画像。
有一个人的,有一群人的。
班级照,家庭照。
陈旧的画纸,一模一样的表情。
好久没见的,亲密的人,躲在画的另一头看他。
莫时鱼不愿意相信他内心猛然冒起的可怕想法,他匆匆走过了这几个房间,不愿意也不敢往里面看一眼。
像一个一点不好笑的恶作剧。
舍雨手虚虚的在半空中握了一下。
莫时鱼回过头,看到白发少年的身体变得褪色,泛黄,好像一张逐渐老去的画像。
“等等,舍雨……”莫时鱼走过去,他喉咙一阵阵的泛酸,舌根却苦的要落泪一样,“舍雨。”
舍雨看了他,忽然转身上前,撕掉了其中一张照片,用力撕成了碎片。
画像的碎片随着风掉在了地上,依稀能看到眼睛和鼻子嘴巴。
“……”莫时鱼眼睁睁的看着印着嘴巴的碎片,从抿着变到张开,最后越张越大,画着的那双眼睛则变得极为愤怒而怨毒。
舍雨半跪在地上,低着头直勾勾的看着那些碎片。
他化作了白色娃娃,回头跳了几步,扑到了莫时鱼的身上。
“是污染,都是污染。”他挥舞着尖尖,“不是真人,不是。”
莫时鱼摸了摸娃娃的发丝,紧紧地抱住了他,“好。”
他抱着舍雨,跨过了碎了一地的画。
“舍雨。”莫时鱼轻声唤。
“嗯。”舍雨说。
莫时鱼抱着逐渐变得泛黄陈旧的娃娃,“我之前说我一个人可以,其实根本不可以。”
“没有你在,我早就没有勇气走下去,慢慢迷失在这里了。”
“所以,”莫时鱼有些茫然的垂眼看着他说,“不要走。”
“我不会走的。”
舍雨用已经变得扁平的尖尖摸了摸莫时鱼的脑袋,丝毫没有恐惧的轻声说,“好怀念在本体身体里的时光,能永远和本体在一起。”
他说,“想回到本体的身体里,温暖的,湿润的……最初的地方。”
莫时鱼垂着头,亲吻娃娃的小鼻子,亲吻他用针线缝起来的嘴角。
他没有注意,也没有在意娃娃是什么时候变回了白发少年。
白发和灰发混在一起,他们互相紧贴着,莫时鱼张开了湿润泛红的唇,一口咬在了舍雨的脖颈上。
“……”舍雨一瞬间抱紧了莫时鱼的后颈。
流出来的是血,但也有一部分莫时鱼从前缺失的部分,如今顺着喉管,亲密的,缠覆在他的身体里。
他想起了以前孩童时,吹起了彩色泡泡的声音。
莫时鱼紧紧抱着舍雨,慢慢闭上眼睛,像一只小鸟窝在温暖的巢穴里安眠。
汗水流进了眼眶里,又混着眼泪流了下来。
舍雨阖着眼,仰着头,抱着莫时鱼的脖颈,轻柔的磨蹭着,直到他的双手失力垂落下来。
慢慢化作一个泛黄扁平的娃娃画像。
而值得在意的是,画像上的娃娃没有灵魂,只是一具空壳。
重新站起来,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在噪音响了第10回时。
莫时鱼看到了一扇黄色油漆的木门。
这应该是这里第一扇关着紧闭的门。
用玻璃隔离起来的彭格列大空戒指闪着异样的光,他接近了。
“他来啦。”
“他来啦。”“他来啦他来啦他来啦……”
莫时鱼听到了许多混杂在一起的古怪声音,而彭格列戒指在此刻闪耀着耀眼的光。
几乎毫无防备的。
门打开了。

莫时鱼仿佛置身于无边的海里。
他听到了类似于海浪波涛拂过身体的声音,海螺在耳边呢喃,凝集的荧光在他面前铺展,宛如绚烂砂砾组成的银河,世界在他面前摘下了浩瀚的面具,落在了他的面前,倾下漫天的星光。
“时鱼,时鱼,时鱼……!”
一道道带着不详回响的童稚合声,以一种异于常理的方式像实物一样钻进了他的大脑里。
莫时鱼无法形容这种仿佛灵魂被触碰的感觉,这完全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围,他捂住耳朵手指止不住的哆嗦。
这道声音在悄无声息的熄灭他的警惕,伸出无数引人沉溺的虚幻触须缠绕住他的灵魂,引导着他的灵魂发生某种异变。
“后腰,后腰,后腰……”
祂欣喜的说。
“时鱼要,长大了……”
后腰的纹身烫的惊人,从硬币大小到愈发扩大,恍惚间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莫时鱼感到理性在褪去,疯狂占据了主流。
好在头顶的面具不断地生出着净化的力量,让他维持住了最后一丝清明。
他本能的弓起身体抵抗痛苦,喉咙里挤出了呢喃,“……好难受。”
童稚声音戛然而止。
周围重新恢复了寂静,莫时鱼快要爆炸的脑袋终于窥得一丝喘息,他竭力撑开了被汗水浸湿的眼睫,酸疼的眼睛往四周试探望去。
看不到任何东西,没有绚烂的银河,没有漫天的星光。
只有无尽的黑暗。
“对不起……”那道无数孩童的合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变轻了很多,显得小心翼翼的,“是的,你会不舒服,我忘记了,别生我的气,我太高兴了……”
莫时鱼张了张口,“……「书」,是你吗?”
“是我。”孩童的声音一齐轻柔的说,“我永远都在这里陪伴着你。”
“永远……”莫时鱼有一瞬间的发愣。
他没有因为这偏爱的话语而安心,反而打从心底生出了一丝不安。
不久之前,莫时鱼在横滨的地下陷入了虫子的卵巢里,那时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张「书页」,落在他的手心里。
上面写着一句相似的话,也是「书」留下的。
「我永远祈祷你幸福。」
祂总是说着这些柔和偏爱的话,可现实却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一场滑稽哑剧。
莫时鱼用力闭了一下眼,竭力镇定下来,望向黑暗。
“可以告诉我,一切的真相吗?”
「书」停顿了片刻。
在漫长的沉默里,莫时鱼品出了对方的态度,眸色越来越沉。
祂不愿意说。
不让他回原来的世界,也不愿告诉他真相。
这就是「书」的态度。
“我永远不明白,我到底对你有什么用?”莫时鱼嘲弄的笑,“难道说,把我从别的世界绑架过来,引导我抽中「天生受害人」,玩笑一般看我挣扎,就能让你少流几滴脓液吗?”
“不是的,时鱼。相信我,我希望你幸福,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那童声像陷入梦魇一般的重复道。
幸福,又是幸福。
莫时鱼搞不懂,「书」到底哪门子相信,穿到这个世界的他会比原来更幸福?
“哪怕不看原来的世界,我也没觉得未来我会更幸福。”
“未来已经演变出那么多可能,可世界依然如此糟糕,说明你没有成功改变现状。”
莫时鱼眼底变得寒凉,“我的存在没有起到可视的效果,让我猜一猜,是因为未来的我全死了吗?”
这一回,眼前的黑暗出现了剧烈的震颤。
“时鱼,时鱼,时鱼时鱼……!”
祂满是痛苦的连声惨叫,每一次呼唤都似乎承载着极为厚重而扭曲崩坏的情感。
头愈发的疼,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莫时鱼用力按着头,忍耐着那几乎要将大脑撕裂开的痛苦,继续咬牙道,“在我窥探到的那个未来里,我的身边没有马甲,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马甲系统是这个世界第一次出现。”
“你在不断增添砝码,虫子也是,马甲也是,最终都是为了保护我,目的应该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我活下去。”
眼前的黑暗皱了起来,像一块被揉皱的桌布,下一秒,一颗畸状的眼球从中间长出来,那眼珠僵硬的转了几圈,最终停在了和莫时鱼对视的角度上。
它轻轻眨了几下,渗出了一汩汩像眼泪、又像脓液的透明液体,散出了咸苦的味道。
“……”
莫时鱼怔了一下。
有一瞬间,他的心底忽地漫过一丝奇特的熟悉和酸涩,好像有一部分的潜意识在告诉自己。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你很伤心吗?”莫时鱼望着祂,“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反驳我。”
那巨大的眼珠子左右晃了晃。
“……我不伤心,时鱼。”
“你说的没错,系统是我新做的,时鱼很喜欢,我看到了的,我好高兴。所以,时鱼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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