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体质的我和马甲HE了by凤梨菠萝派

作者:凤梨菠萝派  录入:09-23

莫时鱼点头,晃了晃手里的遥控设备,之前看得不真切,上面其实还有一个显示倒计时的屏幕。
“21分32秒。”
还在一分一秒的减少中。
“我要了结这一切。”莫时鱼一字一句的说,“无论是那些镜头背后的人,还是这个地方。”
听到了计时器声音的里包恩眼神微动,干脆的拎起了沢田纲吉,“走吧。”
离开了莫时鱼怀抱的沢田纲吉眼睛红红的,“不要。”
“乖,你是一个勇敢的孩子。”婴儿杀手一点感情也没有的轻声鼓励,“再加上我的睡眠时间已经晚了。”他看了一眼表,“3个小时之前。”
还真是婴儿的作息啊!
沢田纲吉满眼吐槽无处发泄,却还是暂时安静了下来。莫时鱼望着他,他本以为小孩会被周围的尸体吓得不轻,所以一路上都有意遮住了他的视线,但如今看来似乎并不需要。
哪怕视线没有被阻碍,这孩子也没有在意周围的血腥,他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莫时鱼的身上。
作为一个10来岁的孩子,他显得过于冷静了一些。
莫时鱼说,“纲吉君,等你回到家,太阳升起的第二天我就会来找你,好吗?”
沢田纲吉带着些执拗的问,“时鱼哥哥,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吗?”
莫时鱼温柔的垂眼看他,“我知道,有人曾和我说过,你的家在一个平静的小镇上,不算很大,但房间很多,住了很多奇怪的家伙,大家吵闹着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沢田纲吉望着他,声音很低的说:“是的。所以你该来我这里,来我身边。”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无端生出几分茫然。

果然有些奇怪。莫时鱼一边在一片安静中行路,一边心想。
白兔先生口中那个让人向往的彭格列家族,对眼前的孩子来说,是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至少在剧情还没开始的现在,沢田纲吉家里的情况应该不是莫时鱼口中描述的那样。
可这孩子没有否认。
莫时鱼想起了白兔先生那温柔沙哑的嗓音,“我总是会感到不甘,如果我能早几年掌权,至少和另外两个作品在同一个时间开始……”
「不要管,他们。」
突兀的,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很糊,很撩人,像是从老旧的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又沁着一些淋淋的阴冷湿意。
莫时鱼一瞬间错愕的睁大了眼眶,他立刻回望四周。
斯米诺在他的身后,二号马甲抱着他,周围时不时有敌人,挤到狭窄的楼梯上,在一片杂乱吵闹的脚步声和枪声里。
没有任何踪迹。
这道声音突兀响起,又突兀的消失了,无处可循。
他神色惊疑不定,压低了声音,到覆面的耳边问,“你听到说话声了吗?”
覆面在拧断了一个人的喉咙后,安静的摇头。
声音来自于他的脑海里?
莫时鱼看向了自己的精神体,在这一次进化后,他的脑内形成了盘踞根须组成的巢穴虚影,舍雨在他的精神体包围里沉睡。
他的脑海里除了舍雨,还有别的东西?
他一点点的搜寻,直到在某一处印着繁复羊角花纹的深色树根的背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赤裸着,陷在层叠的深色树根中。
白的晃人。
那人影抱着巢穴中的一根树根蜷缩着,头抵着树根,姿势极其没有安全感。
不算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半边脸。那发丝是黑色的,带着几分烟灰色挑染。
莫时鱼瞳孔地震。
这,这人是……!
似乎注意到了莫时鱼的注视,那人影微微动了动,从蜷缩的样子舒展了一些。
他将模糊不清的脸往外露了一些,看不清表情,只慢慢曲起一条苍白修长的腿搭在树根上,大腿内侧贴着粗重、粗糙的树根,缓慢的磨挲了一下。
莫时鱼按在覆面肩膀上的手指猛地颤了一下,从面颊到耳廓无法控制的泛起了一阵阵晕红,根本无法控制内心爆粗口的冲动。
我靠tm%&%啊!
怎么回事啊啊啊!
这时,那道又低又哑的声音此刻再一次响起来,「捂住口鼻。」
莫时鱼刚听到了这句话,身后就传来了一声让人不安的声响。
一个巴掌大的东西从窗户外投射了进来,掉落在地上。
多年战斗养成的本能在疯狂预警危险,他下意识捂住了口鼻,下一秒,掉落在地的弹药引信被拉开,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莫时鱼的眼里登时又酸又涨,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催泪弹?”
紧接着,他在烟雾里捕捉到了逐渐洇进空气里的那浓郁而不详的妖异粉色,脸色骤变,“不好,快走!”
是乌丸莲耶上一次推进他身体里的,那足以把他的神志摧毁的奇特药剂!
他竟然将这药剂混入了催泪弹。
太宰给的面具目前处于自我净化状态,暂时无法使用,现在一旦吸入气体,他会陷入无法反抗、任人宰割的绝境!
莫时鱼紧闭双眼,用手捂住下半张脸,任由覆面带着他快速穿过了烟雾。
可穿过一道烟雾,马上就会投入到下一道烟雾中,乌丸莲耶不知派了多少人在几乎每一个窗口都投入了这种烟雾弹。
他在逼自己出去。
莫时鱼根本不敢呼吸,没过一分钟就脸色发青。
“没办法,只能出去了,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等着我……”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身旁角落里猛地闪出一道身影。那人手持一个防毒面具,干脆利落的套在了莫时鱼的脑袋上。
莫时鱼只觉得眼前视线忽然暗了一下,待看清时,就看到了萩原研二站在他的跟前,警官的发丝有些乱,衬得俊秀的五官有些苍白和脆弱,一双暗沉的紫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萩原研二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手枪,枪口斜斜的指着地。
“你怎么……”莫时鱼只来得及呆呆的吐出一个字,就被萩原研二拉进了旁边的房间里。
门被紧紧的闭上,但依然有丝丝缕缕的烟雾渗进来。
在场的其他几人对药剂没有反应,有反应的始终只有莫时鱼一个人。
莫时鱼被他脑袋里的那人提醒过,在烟雾弥漫之前,提前捂住了口鼻,但还是没能防住全部,吸入了少量的药剂。
他半跪在地上闷声呛咳。
这一次和上一次被注入药剂时,那恐怖到几乎失去自我的感觉不太一样,可能是吸入的量比较少的原因,他的神志依然还在,只是身体却变得极度敏感,一点点触碰就能让他全身发抖。
他只能离开马甲,一个人靠坐在椅子上。
萩原研二看着他,安静的目光从他伤痕累累、神经性颤抖的身体划过,眼睫不可察的颤动着,下一秒猛地阖上,再睁开。
药物控制。
可悲的是,他竟然没有那么惊讶。
只有某种更为深沉的愤恨而滚烫的情绪越积越多,沉沉的像锁链一样缀在心底。
“萩原警官——”莫时鱼把防毒面具拿下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沙哑着嗓音,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了下去,“你不能在这里待下去,快点离开。”
萩原研二有一瞬间几乎是笑了出来,笑完以后他冷冷的说,“从头到尾,你还真是一句真话都舍不得和我说,永远只想把我越推越远。”
“没关系,我不在乎,”他说,“但现在,我一定不会再放你走。”
莫时鱼看着他,他下意识想避开视线,却最终选择直视那双疲惫却熠熠的紫眸,咬着牙根,慢慢地说,“不放我走?你要让我去哪里?坐牢吗?”
萩原研二死死盯着他。
莫时鱼的眼睛里泛起了酸涩而难忍的湿意,被他强行按捺下去,最后他冷笑了一声说,“一开始和警察做朋友确实让我很新奇,但现在我已经厌烦了。”
他站起来,踉跄着靠近一步。
“说真的,你真好骗啊,我从头到尾没说过几句真话,只不过把身上的伤给你看了几次,你就像放不下了一样,甚至还不顾命的跑来这里,你是有什么英雄情结吗?”
莫时鱼一把抓住了萩原研二的衣领,把他掼到墙上,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可惜的是,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救赎。”
萩原研二被推到墙上,后背和墙面接触发出闷闷的一声,眼前青年面孔毫无血色,握着自己衣领的手还在颤抖,根本没多少威胁到人的力气。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抓住莫时鱼的衣领,把后者用力反推到墙壁上,换来了后者压抑的闷哼。
“莫时鱼,我也警告你。”萩原研二的声音不大,却充斥着滚烫的情感,“你管不了我,我要保护你,和你没有关系,和你是不是罪犯也没有关系!无论是政府,还是别的组织,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直到一切平安落定,再亲手送你去坐牢!”
莫时鱼从来没见过萩原研二发火的样子,说真的,很可怕,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伤害到了对方。
“你为什么总是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莫时鱼吃力的笑着靠近他,将温热的吐息洒在他染着鲜血的侧脸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是被迫的,我是可怜人,我还有救。”莫时鱼嘲讽的笑了一下,“只要洗心革面,我就可以从头再来。是不是?”
“我告诉你,不可能。”他说,“我没有苦衷,也不需要赎罪,我只想报复这个世界,一直报复下去。”
莫时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在鼻尖充斥的血腥味里一字一顿说,“你最好在这里击毙我,不然,我会杀更多的人。”
萩原研二咬着牙说,“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定会继续杀人。”莫时鱼说,“放弃拯救我的想法吧。”
“在知道我犯过的罪之后,你和我唯一的关系就是警察和逃犯。在案子里投入过多私人情感的话,”莫时鱼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萩原研二,你就要被我毁了。”
莫时鱼挣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一步,“谢谢你的防毒面罩。”
萩原研二死死的盯着他,看着这个灰色长发、眼里藏着冷漠和杀意的青年一步步后退,心里闪过的却是那张他曾看过的,对方围着围裙,坐在店里笑着抱着猫回头的照片。
为什么?
这荒唐的、可悲的对比。
房间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只隐约听到了门后飘来人声和脚步声。
“你要出去杀人?”萩原研二嘶哑的说。
“对。”莫时鱼轻笑。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萩原研二说。
莫时鱼勾起了唇,暗沉的灰色瞳孔望着他,“那么,警官,击毙我。”
“……”
萩原研二握紧手里的枪,手指颤抖了起来。
这算什么?他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来的。
时鱼,为什么还要再往深渊里走去?你不想回去吗?你不想回到店长的蛋糕店吗?你不想回去上学吗?
可那青年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即将扭转门把手。
萩原研二手比脑子快的举起了枪,对准了青年的右腿,厉声道,“不准离开!”
莫时鱼顿了顿。
萩原研二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是他们运输物资的一个仓库,也是走私人口的交易地,有两道后门,其中一道后门直接连着后山的停机场,那里有我联系的直升机。”黑发警官的声音极其冷静,枪口也很稳,只有眼睛里的情绪仿佛要碎了一样,“跟我走!”
“对着我的腿举枪算什么威胁?”莫时鱼回头,露出了一点眼睛,“萩原警官,你该对准我的脑袋——开枪啊!”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在挤压他的视线,萩原研二按着扳机的手指在颤抖。
今年只是萩原研二做警察的第二年。
他遇到了一个要求他扣下扳机的罪犯、从此以后在他的心里刻下了永远无法消失的深刻裂痕。
他是那么年轻,浑身伤痕累累,五官美丽却阴郁,他是一个受害者,也是一个危险的杀人犯。
萩原研二没能开枪。
他错过了动手最重要的时机。
身后的覆面趁着他注意力和情绪完完全全被莫时鱼吸引的时候,手刀劈在了他的后颈上。
眼前骤黑。
“……”
萩原研二踉跄了一下,手肘撞到了旁边的铁架上,一瞬间的尖锐痛楚几乎盖过了眼前深沉的黑暗。
他最后看到的是那青年望过来的一瞥。
随之而来的,是心底蔓延开浓重的无力和苦味。
他救不了曾经的时鱼,现在也无法阻止他,只能看着他走向更黑暗的深渊。
时鱼,黑发警官努力想睁大眼睛,张开干涩的嘴唇,想说些什么。
那天在学校,在炸弹倒计时到最后一秒的时候,是你杀了那个炸弹犯,对吗?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如果你不想回到过去,为什么费力考大学,如果你满心仇恨的反社会分子,为什么还要救人?
是的,他们之间的情谊不是假的,但没有重要到改变时鱼的想法。
萩原研二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哪怕他追到了异国,追到了他的面前,依然阻止不了这个孩子。
语言是无力的,武力是片面的。
守护不止要一颗赤城的心,还要足以改变他人命运的强大的权力。
如果他站的足够高,高到能影响国家的选择,那就足以抓住他、保护他,而不是无力的祈求他留下。
如今,他什么都没有,所以哪怕把一颗赤城的心剖出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晚安。警官。”回答他的,只有一句似有似无的低语。

对大部分人来说,今天只是即将步入盛夏的普通一天。
东京的天气不错,大学即将进入期中,学生们在图书馆安静的用纸笔复习,某个街区的一家蛋糕店发生了杀人案件,被呼啸而过的警车团团包围,路人们习以为常的围观了片刻后又逐渐散去。
但对于有办法进入暗网的人来说,今天绝不是可以轻易忘记的一天。
世界各地的人,满身纹身叼着烟的黑帮,身穿定制西装的业内精英,贫民窟里藏尸的罪犯,戴着金丝眼镜的高管,在东南亚城中村阴暗的房间内,新加坡郊区的高尔夫球场里,华尔街摩天高楼的宽阔办公室内……无论他们在做什么,此时几乎都心不在焉、神色各异的盯着电脑、手机上的简陋网页。
在数个小时前就被顶到暗网首页的某个直播,此时点击已逾百万次,哪怕直播已经失去信号了许久,但屏幕上滚动的弹幕依然毫无减少的趋势。
【该死的镜头已经黑屏多久了?不要告诉我斯洛伐克的主办方人都死光了?】
【tm谁还敢开直播?斯洛伐克已经快被条子淹没了!】
【我的老天,刚到斯洛伐克,根本不敢出机场,我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图片」「图片」哪怕是对A级通缉犯的跨境围剿都到不了这种程度!】
【全世界都在追他!他到底做过什么?什么来头?】
【估计和横滨之前的事儿有关系。】
【什么事儿?】
【横滨大坑洞啊,堪比切尔诺贝利事件,直接把地底污染引出来了……】
【小道消息,横滨刚才政变了,但好像被压了下去。】
【全世界盯着斯洛伐克,只有小日子在打内战,666啊。】
【横滨那鬼地方还有人敢去?上次的大坑洞死了多少平民?政府压着不敢报而已!】
【不是,我有点不懂,Iris和大坑洞有关系?老子看个真人秀直接干到国家机密了?】
【目前推测来看,只有横滨大坑洞里的秘密值得政府不顾一切出手。而且巧得很,正好霓虹在这种时候爆发内战,说没关系谁信啊。】
所有人都在惊叹,疑惑,疯狂猜测,恨不得钻进镜头的那一头去一探究竟。
一个相貌美丽,自带神秘吸引力,堪称全世界所有犯罪者梦中情人的人,一开始伪装为人畜出现在拍卖会,却在之后以精妙的杀人技术杀穿了狩猎场,现在更是被政府不惜代价追捕。
这样高高抛起的噱头,简直踩在所有人最难以忍耐的点上,只差一个契机就能在全世界燃爆。
【老子现在只想看到他的结局。】
【他还活着吗?】
【他人在哪里?】
就在这时,已经黑了太久的画面里,忽然在几个滋啦的机器音后,伴随着一段劣质、卡顿的儿童音乐——
画面慢慢亮了起来。
弹幕登时安静了一瞬。
斯洛伐克主办方的狩猎直播在关闭了57分钟后,被人为打开了。
虽然开了机,但拍摄景色依然阴沉黑暗,空无一人,直到在晃动了几次后,镜头外探进了一只白玉一般的手。
似乎在调试镜头,指节扣着镜头边缘。
大概是在用力,能清晰看到白皙的手背上一些黛青色的青筋浮现了出来,一路收进松垮的衣袖里。
调试好角度后,镜头被白袖子擦了几下。
下一秒,一张极为幽静美丽的面庞出现在了镜头里。
几乎所有人的呼吸一滞。
他朝镜头勾了一下淡红的唇,是弯着腰的姿势,烟灰色的头发顺着肩膀蜿蜒而下。
能清晰看到他的额头上尖锐物拉出的豁口,鲜血凝固在伤口处。
“喜欢我选的音乐吗?”
他就这么轻声问道,轻描淡写的,有些慵懒的,“各位?”
声音透过网线,传入了无数人的耳朵里。
一句简单的问句,仿佛点燃了上百个火药桶,刚才像按在了暂停键上的暗网瞬间爆炸了,哪怕最疯狂的追星现场都难以和这相比,上千条评论在短短几秒内疯狂的刷新,无数人对着屏幕里的人抒发着爱意或欲望,宛如一场世界末日的派对狂欢。
【上帝啊,他竟然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针对他狩猎的镜头里,这可是全球直播!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啊!】
【OMG!喜欢!好喜欢!我的宝贝,我的爱人,我爱你!!】
【Iris看我!看我啊!】
【声音好哑,刚才被烟熏过吗?好可怜的宝宝,再多说几句吧我爱听!】
【太近了!受不了了!我甚至看得到他眼睛下的痣,它是红、色、的!】
【谁来虐待他,快点弄哭他啊!】
【这就是天使吗?求你了能到我的床上救赎我吗……】
莫时鱼坐在指挥室的椅子里,拿着摄像头,随意看了几眼评论区,手指摩挲着眼角的泪痣,偏过头吃吃的笑了起来。
“别急,先别急。”他轻声说,“安静。”
狂乱的弹幕竟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荧幕后,犯过不知多少罪的罪犯们都盯着自己停下打字的手,不明白自己这么听话是脑子哪根筋抽了。
莫时鱼抬起眼,看着不远处闯进来的金发男人。
来自美国异能局的特工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却都投鼠忌器的望着他,不敢轻举妄动。
眼前的虫母藏在桌下的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消音伯莱塔手枪,然而枪口不是对着他们,而是倒转着对准了自己。
又拿自己威胁他们,金发男人咬牙,让人憋屈的是,还真被他小子威胁到了。
别的贪生怕死的家伙就算了,但眼前的这个人,他还真不敢赌对方不敢开枪。
莫时鱼收回视线,继续看向摄像头。
很多人能看到,他衣领下的皮肤慢慢爬出了红色的纹路,一直蜿蜒到脖颈、耳后,形状是长长的纹路复杂妖异的树枝。
宛如一颗纤细的树在攀附着他的骨肉而生。
“正在观看直播的各位,你们好,我叫莫时鱼。”他慢慢的说,线条流畅的眼角微弯,“你们虽然认得我的脸,但应该大多不知道我的名字,最多是卖我的人为我起的花名。”
“但没关系,”他低低的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真名了。”
金发男人望着这一幕,脸色有些难看。
把真名告诉那么多对他只有恶意的人,他是疯了还是不想活了?
他怎么也不明白,眼前的灰发青年到底要干什么。
只有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告诉我,有多少人,在看到我以后,心里的所有念头都是囚禁我,虐待我,伤害我,肢解我?”
“让我数一数,”莫时鱼眯起了眼,望着黑洞洞的镜头片刻,勾着唇轻轻的说了一个数字,“1253个。”
只要对视,就能和巢母建立联系。
哪怕是镜头也可以,无视一切距离。
“正在追捕我的组织,你们对我的猜测,有一部分是对的。”他接着说。
莫时鱼直起身,把摄像头交给了斯米诺,让他将其架在离自己1米远处,然后将垂落到胸前的烟灰色长发捋回耳后,“我确实和世界污染畸形的一面有关系。”
“我想,查过我过去的人应该很奇怪吧,因为你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18岁之前我的履历,我的成长轨迹,我来自哪里。仿佛我是两年多前,突然出现在东京机场的一个幽灵。”
“只是,”他拿起这个基地里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单手端着酒杯,轻缓的说,“和你们的主流猜测不同,我并不是横滨地底的污染的形成物,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只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18岁时,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下飞机的那一刻来到了这个世界,我无法回到我的国家,身份证明成了一张废纸,只能在霓虹暂时居住下来。”
“在我的世界,我的能力……”莫时鱼举着酒杯喝了一口酒,脖颈处的红色的树枝蠕动着、一点点攀上了他的半边面庞,衬得那半边脸宛如艳鬼。
狰狞和美丽同时存在他的身上。
“名叫「巢母」。”他说。
“把另一个世界的我送来这里,是世界意识在自救,原因很简单,我的能力专门针对污染,成熟之后的我能净化世界污染,未来这个世界不会全部沦为横滨大坑洞那样的生命禁区。”
这些话内含的信息太多了,金发男人自觉无法辨明真假,必须回去立刻开展调查。
然而眼前人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瞳孔震颤。
“前提是,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莫时鱼将桌底的消音手枪拿了出来,轻轻放在了桌上。
“……以上这些,是我和「书」交流得到的原话。”莫时鱼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慢慢笑了起来,“可是,为什么呢?”
“来到这个世界,我没有一天、一天不活在阴影里。”他慢慢的说,“一开始是尾随,后来有人闯入我的家里,偷我的衣服,装针孔摄像头……再后来,我被绑架到了这里,当做竞品拍卖,活在连膝盖高都没有的笼子里,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莫时鱼抿了一口酒,偏着头,勾着唇拉开了手枪的保险栓,说,“假如我在这里自杀,有70亿人给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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