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负朝by槿于书

作者:槿于书  录入:09-24

“哇,又请我吃东西啊。”亓幸随手拈起一块栗粉糕,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他眯了眯眼睛,笑道:“这个玄溟对我不错啊。”
郁玄瞥他一眼,不语,却也拿起一块玫瑰酥。
修长的手指捏着酥皮,碎屑簌簌落在掌心。
他低头咬了一口,玫瑰馅料在口中绽开。
“让我尝尝。”亓幸凑过来,就着郁玄的手也咬了一口,“唔…蛮甜的。”
亓幸盈盈一笑:“不过我觉得郁兄做的比这好吃。”
郁玄微垂眼眸,喉结滚动间,唇角沾了一点酥皮碎屑。
亓幸伸手,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唇角,动作十分自然。

阳光透过雾气,洒下一片斑驳而又柔和的光影。
瑶池边,碧波荡漾,池水在微风的轻拂下泛起层层涟漪。
池边奇花异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露珠在仙气的滋润下闪烁着五彩光辉。
一男一女并肩而立。
男子面容英俊温和,眉眼端正,相貌堂堂。身着一袭素锦长袍,云纹精致,随风轻飘。
女子沉鱼落雁,仙姿佚貌,身着一身淡蓝色仙衣,衣袂蹁跹,袖口绣着精美的纹样。
二人通身气质不尽相同,可细看,会发现其面容有几分相似。
女子微微蹲下身子,将手中晶莹剔透的鱼食轻轻撒进池中。
鱼食落水,溅起一小片水花,引得一群五彩斑斓的鱼儿争相夺食。
鱼儿欢快游弋,女子浅笑吟吟,声音轻柔如风:“你也真是舍得,那样威力巨大的传灵法符,随手便送出去了。”
男子微微侧身,看着池中的鱼儿,温声道:“本就是属于亓儿的。”
“也好,那孩子迟早会成神的。”女子轻轻逗弄着池中的鱼儿,嘴角微微上扬,“只是,我很好奇,你对他,究竟是何想法?”
“从前,是因着风儿的缘故,才对他颇有照拂。”男子微微仰头,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后来……便是真心喜爱这孩子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
女子轻轻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谁成了风神,谁便是风儿。这点你倒是清楚。”
男子侧头看她一眼,目光洞悉:“你心里也明白,不是吗?”
“自然。”女子轻轻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感慨,“可我不懂,为何新一任神出现,旧神就要离去?”
“长江后浪催前浪,浮世新人换旧人。”男子悠悠道,他的目光望向人间,“这世上唯二无视这个法则的,便是——”
言未尽,意已明。
女子轻轻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我只是替她悲伤。”
“不必。”男子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轻声道,“她并非因此而去。”
女子微微讶异,瞪大了眼睛:“什…么?”
男子转过身来,直视着女子的眼睛,缓缓说道:“她是去赎罪的。”
女子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赎罪……?”
男子语气平静,却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成神,便具有言出法随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女子声音微颤。
“不错。”男子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凝重,“她犯了错,不仅害了那两个孩子,也害了自己。”
女子怔了许久,身体微微颤抖,终于无力地垂下头。
“你也猜到了吧,只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男子看着她,“不愿承认光明潇洒了一辈子的她,会自私这一次。”
“我总不相信……”女子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
她突然一顿:“那传灵法符……”
“是她留给亓儿的。”男子淡淡道。
女子沉默了。
“这是她的罪孽。”男子道,“你若真惦念着她,不如去挽救一下那个因她遭难的女孩儿。”
女子垂眼,良久,微微颔首:“不错,可现在…那个女孩儿并不完整。”
男子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自然有分寸,只是…莫要像她一般迟了,后悔莫及。”
女子沉默。
男子声音很轻,飘散在空中:“语落乾坤,本就是神的大忌。”
“她害了那两个孩子,亦牵扯到了无数人的因果。”
“我们,都要为此赎罪。”
“啧。”亓幸四下看了看,意有所指道,“这玄溟宫主…倒是很会待客嘛。”
郁玄面不改色地拂袖落座,指尖在棋盘上轻轻一叩:“怎么说?”
亓幸捏起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这点心…味道很是熟悉。”他眯眼笑了笑,道。
郁玄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斟茶:“是吗。”
“嗯。”亓幸笑眯眯地点头,“像极了长安西街那家老字号的手艺。”
他意有所指地补充:“那家店,我记得郁兄常去。”
茶盏轻轻落在桌上,郁玄抬眸:“巧合。”
“嘿,这棋局…”亓幸走到小几旁,指尖轻点一枚黑子,“布局手法,也与郁兄如出一辙啊。”
郁玄不紧不慢地饮了口茶:“天下棋路,大同小异。”
亓幸赞同地点了点头:“嗯,有理,”
他忽然俯身,凑近郁玄:“那这铃铛……”
亓幸伸手拨弄帐角的银铃,叮咚声里拖长语调:“声音与我房中那对,分毫不差。”
郁玄放下茶盏,神色如常:“你记错了。”
亓幸“噗嗤”一笑,歪了歪脑袋:“原来郁兄听过我房中的铃声?”
郁玄动作一顿。
“唉——”亓幸拖腔带调道,忽然凑到郁玄跟前,“可是他为什么单对我这么好呢?”
亓幸指尖戳了戳自己的唇,笑道:“莫不是仰慕本公子的风姿?”
郁玄从容地拈起一块糕点塞进他嘴里:“饿昏头了?净说胡话。”
亓幸鼓着腮帮子笑,忽然又倾身吻去郁玄唇角的糕屑。
“也是,毕竟……”亓幸在郁玄唇上多停留了一瞬,才慢悠悠道,“都是极主了,怎会不敢见我呢?”
门外又传来轻微的响动,几个小鬼战战兢兢地送来新茶。
为首的那个不小心对上亓幸的目光,手一抖,差点打翻茶盘。
他吓得直哆嗦,结结巴巴道:“仙、仙君恕罪!”
亓幸笑眯眯地摆手,顺手接过茶盘:“还是要小心些啊,虽然你们家主上…”他顿了顿,余光瞥向郁玄,“脾气这么好,肯定不会责罚的,对吧?”
小鬼“扑通”跪下,连连点头:“对,对,我家主上一向宽厚……”
其他小鬼们闻言,头垂得更低了。
郁玄面无表情地挥袖,一阵风把吓破胆的小鬼们送出门外。
亓幸端起茶盏,轻嗅茶香:“云雾茶,今年的新茶。”
他抿了一口,笑意盈盈:“连我喜欢的浓度都刚好,真是有心了。”
亓幸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语气轻快得像是随口一提:“这茶泡得可比我府上的丫鬟还讲究。”
郁玄抿着唇,默不作声,只是伸手将茶壶往亓幸那边推了推。
修长的手指在青瓷茶壶上停顿了一瞬,指节微微泛白。
亓幸似乎没注意到,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
茶汤在杯中打着旋儿,热气氤氲间,他看见郁玄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说起来。”亓幸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郁玄的,“你们玩水的,都会带这沉乌香气吗?”
郁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端起茶盏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几分。
茶盏遮住了他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或许。”
“哦——”亓幸拉长嗓音道。
郁玄突然放下茶盏,瓷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他抬眸看向亓幸,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亓幸识趣地退开,嘴角却翘得更高。
他慢悠悠地品着茶,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郁兄。”亓幸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你说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巧合呢?”
郁玄的指尖在桌下微微蜷起,又缓缓松开。
“比如……?”郁玄冷声问。
刻意压低的声音,仿佛想试图掩盖住内心深处那一丝慌乱。
亓幸垂眸,浅浅笑了笑:“比如……”
“爱上同一个人两次。”

郁玄抬眼,看着他一点点靠近,神情同样无波无澜。
只是,他微颤的指尖却昭示了,或许他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坦然。
“郁玄。”亓幸又喊了一遍,声音似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郁玄的眉眼,一点一点,细致地描摹着。
曾经,这是无上的亲昵。
如今,却像是在审视一件失去的珍宝。
“你怎么敢的呢。”亓幸轻声道。
顿了顿,又道: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怎么敢自杀的?”
“我费尽心思保你,你怎么敢死?”
郁玄面不改色,只是静静看着他。
“死的时候……执念很重吧?”
“成了极,帮我回了家,你觉得我会感激你?”
“呵……”亓幸嘲讽一笑。
“你为人,陪伴了我三年。”
“你变成鬼,又纠缠了我三年。”
“你到底想做什么?想让我对你念念不忘吗?”
“…郁玄,你成功了。”
“托你的福,我疯了,疯得彻彻底底。”
“我变得神志不清,精神恍惚,疯言疯语,丧心病狂。”
“除了你,我谁都看不上,谁都忍不了。”
“…满意了?”
郁玄睫羽微颤,张了张口:“不…”
亓幸眉眼烦躁,不耐地伸手抵住他的唇,声音更冷:“闭嘴,谁让你说话了?”
“郁玄…你还真是讨厌得很。”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不记得你的样子。”
“既然想和我撇清关系,还阴魂不散地纠缠我做什么?”
“我飞升后,你也飞升,又想做什么?”
“你觉得我看不出来?”
“你真能忍啊,忍了三年,三年,又五百年。”
“没关系啊,我陪你忍。”
“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亓幸近乎呢喃,气息喷洒在郁玄的面庞。
“我中药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是找解药?”
“还是……?”
亓幸低低笑了声。
“紫陵那次,先是说北海有事,反装成玄溟,见到我去了又来找我。”
“渡法力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迎夏宴晚,装醉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忘不了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那么多次说喜欢你,那么多次主动吻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亓幸轻呼一口气。
“如今,主动引我到这漏洞百出的屋子,你又在想什么?”
亓幸打量着四周。
“我两次来此,玄溟宫主极少露面,却都对我客客气气。”
“这里的一切都太合我心意了,因为你——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
“…也不枉我耗费大量法力用挪移大法来到这玄溟宫。”
“郁玄。”
“要装,就好好装啊。”
“本公子没耐心一直陪你演这个无趣的戏码。”
亓幸捏住郁玄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
“你是我救回来的。”
“从那年,那个春日,你这个人,便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你生是我的人。”
“…死了,也是我的鬼。”
“你,别想离开我。”
“这是你欠我的。”
“用你的一辈子来偿还,都不够。”
亓幸眼尾泛红,手掐着郁玄的脖颈,却未用力。
郁玄一直看着他,黑眸里情绪翻涌,最终缓缓启唇:“抱歉…”
“谁要你的抱歉?”亓幸扯了扯唇。
不等郁玄有所反应,亓幸便重重吻了上去。
温热的唇压上来时,郁玄的睫毛在亓幸脸颊投下颤动的阴翳。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的撕咬,亓幸的犬齿碾过郁玄的唇珠,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艳丽的齿痕。
亓幸几乎是恶趣味地、报复性地啃咬郁玄的唇,直到铁锈味浸透味蕾,直到郁玄扣住他腰肢的手骤然收紧。
他尝到对方喉间溢出的闷哼,一如……
那夜情动。
这个吻带着恨,带着爱,带着少年时的青涩悸动,带着成人后的偏执疯狂,带着五百年来的所有情愫。
在这片恨海情天里,他们就是彼此的天上人间。
郁玄突然扣住亓幸的后颈反客为主时,案上那盏琉璃宫灯被扫落在地。
亓幸跌坐在他腿上,腰间搭着的手掌温度透过单薄衣料灼烧皮肤,指尖正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的尾椎。
“唔……”
亓幸的抗议被吞进更深处的纠缠。
郁玄的舌尖扫过他敏感的上颚,那种熟悉的沉乌香突然汹涌起来。
五百年前少年莽撞的亲吻只会轻啄,如今却学会用舌尖描摹对方齿列。
亓幸被吻得七荤八素,只能任由那带着薄茧的手指探进他散开的衣领。
郁玄突然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亓幸攥紧郁玄的前襟。
他锁骨处那颗小痣在散开的衣领间若隐若现,像雪地里落了一滴血。
随着步伐颠簸,那颗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正巧擦过郁玄的唇畔。
“嗯……”亓幸喉结滚动,溢出一声呜咽。
郁玄突然低头咬住那处凸起,犬齿不轻不重地碾过脆弱的肌肤。
亓幸下意识仰头,却让那截修长的脖颈暴露更多,宛如引颈就戮的鹤。
被压倒在云锦软垫上时,高束起的发丝尽数垂落,能看见他耳后已经红得滴血。
亓幸的手腕被郁玄扣着按在枕边。
那只惯常冷冽的手此刻正将他五指强势撑开,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着他腕间淡青的血管。
郁玄突然掐着亓幸的下巴逼迫他抬头。
烛光透过纱帐,在亓幸潮湿的睫毛上碎成星子。
亓幸在对方灼热的瞳孔里看见自己泛红的眼尾,像雪地里揉碎的胭脂。
当郁玄的膝盖顶进亓幸腿间时,那些压抑了五百年的喘息终于破笼而出,在罗帷间荡出旖旎的回响。
亓幸浑浊的瞳孔因骤然的震颤而收缩,喉间泄出一声不成调的呜咽。
“郁…郁玄……”
亓幸嘴唇微张,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似是求饶,又似是在引诱。
尾音被喘息揉碎了,落在对方耳廓间化作带颤的绵音。
亓幸下颌绷出凌厉的弧度,眸中水光却愈盛,像被暴雨打湿的鹤羽,湿漉漉地黏着欲念。
亓幸的指甲在郁玄脊背刮出血痕,却又怕弄疼他似的松了力道,转而探向郁玄腰间玉带,胡乱撕扯。
郁玄突然攥住亓幸乱抓的手,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亓幸。”郁玄的声音低沉而缠绵,似情丝缠绕,轻轻唤着。
亓幸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修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
那双眸子氤氲着水汽,朦胧间似藏着星辰,目光涣散地看向郁玄,带着几分未散尽的春色与迷茫。
郁玄伸手抬起亓幸的下颌,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
平日里清冷的面容因情欲晕染出一抹绯色,此刻却透着十足的认真。
他说:“亓幸,之前你不清醒,我不与你计较。”
“如今,我再问你一遍,最后一遍。”
“你,跟不跟我?
“…不……”
微弱呢喃自齿缝溢出,郁玄瞳孔猛然收缩,心猛地坠到谷底。

第81章 终局相属百年情定
突然,只听亓幸眯着眼嘟囔一声“麻烦”,便猛地伸手去扒自己的衣服。
他双手颤抖着解开衣带,动作急切,白色的衣袍滑落肩头,露出如玉般的肌肤。
亓幸一把扯开衣襟,任由衣衫凌乱地散落在床上。
“郁玄,我想你搞错了。”亓幸声音沙哑,“不是我跟你,而是……”
“——你属于我。”
郁玄轻笑一声,眼角似有晶莹。
“是…”
“我属于你。”
“…一直如此。”
闷哼从缠绵唇齿间泄出。
郁玄染血的拇指抹过亓幸唇角,又低头舔去那抹胭脂色。
郁玄的唇缓缓下移,亓幸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烙下滚烫的印记。
他的舌尖轻扫过下颌的轮廓,在喉结处流连,引得亓幸仰头发出一声难耐的呜咽。
像是被揉碎的月光,散落在两人交缠的呼吸间。
精致的锁骨间,郁玄舔舐上那颗小痣。
这颗他十一岁便盯上了的小痣,今日,终于连同着它的主人,一道完完全全地给了自己。
亓幸的身体猛地一颤,手指深深陷入郁玄的发间。
郁玄突然加重力道,犬齿不轻不重地碾过那颗红痣。
亓幸的腰肢猛地弹起,又被郁玄牢牢按回锦褥间。
那颗痣如今染上水光,艳得像要滴血。
亓幸的指尖在郁玄背上抓出褶皱,呜咽声支离破碎:“郁…玄……”
郁玄满足地喟叹一声,低声道:“终于是我的了。”
亓幸迷蒙的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闻言忽然伸手拽住郁玄的衣领,将他拉得更近。
“是…现在……我也…属于你……”
破碎的告白混着喘息,尽数被郁玄吞入唇齿之间。
烛火轻晃,将两道交叠的身影投在纱帐上。
亓幸的手指颤得厉害,指尖在郁玄腰间的玉带上慌乱地摸索。
“咔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玉带扣突然松脱,在锦褥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玄色外袍顿时散开,露出里衣下若隐若现的肌理轮廓。
亓幸的呼吸骤然急促,眼底泛起迷蒙的水雾。
他趁机将人拽近,腰间软肉擦过对方膝间禁地,引得郁玄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郁玄还没来得及说话,亓幸已经仰头咬上他的喉结。
犬齿不轻不重地碾过突起的软骨,舌尖随即安抚般舔过那道齿痕。
郁玄脊背窜过一阵战栗,扣在亓幸腰后的手掌猛地收紧。
投在纱帐上的剪影骤然纠缠得更紧。
烛火摇曳,纱帐轻晃。
亓幸的膝盖陷入柔软衾被,被人彻底压进云锦深处。
“郁玄……”
亓幸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得逞的狡黠。
他的膝盖不自觉地抬起,正好抵在郁玄腿间。
指尖已经探入松散的衣襟,触到那片滚烫的肌肤。
这声轻唤带着潮湿的欲气,在郁玄耳畔晕开一片绯色。
郁玄俯身。
鼻尖擦过剧烈起伏的胸膛,舌尖尝到微咸的汗意,犬齿不轻不重地叼住心口那块软肉。
亓幸的闷哼震得郁玄唇齿发麻,扣在他腰后的手掌突然收紧。
将两人最后那点距离也碾碎。
郁玄的唇舌沿着肌理分明的腹部下滑,舌尖在肚脐下方凹陷处打了个湿漉漉的旋。
亓幸的肌肉猛地绷紧,肌理分明的线条在烛光下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布料摩擦声里混着一声压抑的喘息。
“嗯……”
亓幸喉结滚动,手指插进郁玄发间,分不清是要推开还是按得更深。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小腹随着喘息一起一伏。
郁玄的唇继续往下游移,舌尖轻轻扫过那道逐渐明显的隆起。
隔着最后一层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底下灼热的温度。
亓幸的呼吸骤然停滞,意识短暂空白,手指猛地攥紧床单,骨节泛白。
他的大腿肌肉绷得发硬,膝盖不自觉地又分开几分,郁玄的头顺势埋得更深。
“别……”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尾音却消失在一声压抑的喘息里。
郁玄的牙齿轻轻叼住布料边缘,慢条斯理地往下扯,温热的吐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最敏感的那处。
亓幸的腰猛地弹起,又重重落回床榻。
他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滴在郁玄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当最后一层阻碍被彻底除去时,亓幸的指尖深深陷入郁玄的肩头,留下几道泛红的指痕。
他的喘息支离破碎,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案头烛火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缠绵的影子。
最终,“啪”地一声轻响,化作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不知身体松松紧紧了多少次,结束后,郁玄将亓幸打横抱起,走向浴池。
亓幸浑身脱力,头歪在郁玄肩窝,湿漉漉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温热的池水漫过身体时,亓幸轻轻“嘶”了一声,眉心蹙起。
郁玄低头看去,只见他的皮肤泛着情事后的薄红,锁骨处的咬痕若隐若现,腰侧被自己掐出的红痕未消,大腿内侧更是泛着暧昧的绯色。
水波荡漾间,全身上下的痕迹都愈发鲜艳,像是雪地上落下的红梅。
“疼?”郁玄指尖抚过一道红痕。
亓幸摇头,却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含糊的应答。
他整个人软在郁玄怀里,连指尖都透着慵懒。
郁玄只好托着亓幸的手腕,小心擦拭那些黏腻的汗渍。
亓幸忽然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哼,原是郁玄擦拭的指尖无意蹭过他腰侧那片敏感的肌肤。
那处还残留着情事后的余韵,被温水一浸,更显出几分酥麻。
亓幸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却牵动腰腹酸软的肌肉,不由蹙起眉头。
水雾氤氲中,他半睁开眼。
郁玄的侧脸在蒸腾的热气里显得格外专注,眉峰微蹙,连下颌绷紧的线条都透着小心翼翼的克制。
一滴水珠正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悬在下颌处要坠不坠。
亓幸望着那滴水珠出神,眼皮却重得撑不住,终是又懒懒合上,任由对方摆弄自己这副被折腾得酸软的身子。
温热的水流漫过肌肤,带走黏腻的汗意。
水珠沿着亓幸修长的颈线蜿蜒而下,流过锁骨处那枚新鲜的咬痕。
继续向下,滑过胸膛上斑驳的吻痕,最终没入荡漾的水面,激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郁玄的手掌贴上亓幸后腰时,明显感觉到掌下肌理一僵。
他放轻力道,沿着脊柱两侧缓缓下移,拇指在腰眼处打着圈揉按。
“嗯……”
亓幸突然绷紧脊背,额头抵在郁玄肩上。
先前被反复研磨的那处酸胀得厉害,此刻被温热掌心熨贴着,酥麻感顺着尾椎直窜上天灵盖。
郁玄的指尖探到某处隐秘的肌肉群,立刻察觉亓幸呼吸一滞。
他改用指节缓缓推压,像解开纠缠的丝线般耐心。
“放松,我替你揉揉。”郁玄低声哄道。
亓幸猛地仰头,喉结滚动间溢出半声呜咽,又硬生生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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