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先送你回家。」
温热的唇印上他颈部的噬痕,轻舔了一下,很快就放开,然后再把清凉的药膏抹了上去。
「嗯?」
奇怪于他不同以往的擦药方式,可是酥酥痒痒也蛮舒服的,古静言也懒得多动,只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然后我自己要先到南海去找人。」
「你不带我去吗?」
那个人简直是在进行什么仪式似的,对每一个伤处都先亲吻了一下,再给他上药。难道那里也……古静言难得地红了脸。
「嗯,可能会比较危险,带你去我不放心。」
雷厉霆的武功就跟他不相上下了,阎王门中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孤身闯入别人的地盘,敌友未分情形谁知道会怎么样。
路无羁吻过他胸口已经淡化的牙痕,却轻含住他一只乳头,细细地含舔着。
「咿--」
有一种奇怪的火热从胸上漫延,可是又说不上是什么,但是感觉还不坏。古静言只是低低叫了一声,抱住了吮吸得越来越用力的头颅,纤细的颈部向后仰去,露出了白皙的下颏。
「过半个月后我会再去找你……你要在家等我。」
他轻轻地摩挲着他下颏的弧线,渴盼的眼神深深地望进他的眼。
「唔……」
感觉他的唇无情地离开,被濡湿的乳头挺立着传来一股凉意,古静言不满地低吟了声,猴爪子在他腿上抓挠着。
「如果你也天天想我,到时候愿意跟我走的话,我会向你父亲认错,然后带你离开……」
箍住了他不安份的手,路无羁把他翻了个身,沾了药膏的手指探向他的密穴。
「嗯……」
虽然这样上药已经做过好多次了,可古静言还是无法习惯地扭了一下身子,然后才能放松了力道,让那已被药膏润滑的手指慢慢地侵了进去。
「如果到时候你已经不想见我的话,也要直接告诉我,然后我会自己离开。」
到时候也许他已经听了他父辈的规劝,对他们这种关系羞于启齿,快快娶亲,并进而不想再见到他后,他也无法可想。
但是,至少想私心地让他的身体记住女人无法给他带来的快感,所以路无羁强忍着自己的欲望,竭力开发他身体每一项官能的快感,就算这是孤注一掷。
「啊……」
那只微凉的手指用指腹温柔地抚平他体内的每一个摺皱,微妙的感觉让古静言蹙起了眉,两腿夹紧了股间的分身,互相地搓动着。
但这一点小动作很快就被制止了。
「嗯……」
焦躁地看着眼前着操纵着自己的人,古静言主动地爬上了他的身子,揽住那粗壮的脖子,渴吻的唇贴了上去,流露着对他挑弄他的焦躁却不给予满足的不满。
「你要记得我今天对你做的一切,别要我走……」
现在他认为他得到了最值得珍视的东西,可是却在矛盾地害怕着失去。
他怕这份并不算是坚实的感情抵不住亲情与其他种种友情的冲击。到时候他固然可以以武力将人掳走,可是掳不走的,是他的心。
分别是对感情最好的考验,所以他狠下心来离开他。
如果他再次回来时,他会笑着对他说不要走,那么,即使他一辈子都没说喜欢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留在他身边。
但愿在分别后那只小猴子会突然开了窍,至少眷恋在他身边被宠爱的感觉。
路无羁纠缠着嘴着的嫩舌,舍不得放开,在他体内的手指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突起,微微用力地往那里按揉着,另一只手握住了他前方的分身轻轻地捋动着。
「嗯……唔……」
不满于前方太过缓慢的律动,想把自己的分身向温柔地包容着自己的大手挺动,可是才一耸起屁股,后方的感觉就更是强烈,古静言几乎是挂在他身上般地听任那前后两只手带动起自己的情欲。
感觉体内那只手指顶在了一点上不停地揉搓按压,前方的分身已濒临了爆发的边缘。
随着一声饱含满足的呻吟,白色的蜜液喷涌而出,沾了路无羁一手都是。
喘息着躺在他怀里,看着那个人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射出的东西一点一滴舔进嘴里,古静言红了脸,但却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在心头鼓涨着。
眯起了眼睛看着那清湛的眸子里透出焦虑与宠溺,古静言不知怎的,对他们这听起来应该是短暂的离别也有了一种不舍的情意。悄悄地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大手,低声道:「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我会记得,你的好……」
「笨猴子!」
斜长的两道身影在天幕下合而为一,纠缠得难分彼此。
※ ※ ※ ※ ※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无云的夜空,一弯钩月洒下清辉。
柄勺指北的北斗七星也缓慢地爬升至天空,千百年来亘古不变。
路无羁躺在碧浪白涛之上,静静地望着横跨天际的星河。
将古静言送至村口的树林后,路无羁便到海边租了一艘海船出海。
船家听得他要去南海明珠岛的阎王门颇为踌躇了一下,但看在大把银子的份上答应了。
出海行了百来海里后,那船家从船尾放下了一条小艇,告诉他每天子时海底会涌上一股暗流,能直接把他带到那个小岛后,便仓促回程,临走前还奇怪地再四打量了这个人几眼--毕竟没有人喜欢跟阎王打交道。
路无羁谢过了船主,坐在那条小船上静待子时的来临。
想着连日来的疲惫,他索性放松四肢,躺了下去,好在未测的前途到来前养精蓄锐。
那只小猴子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相对于自己的年纪来说,他还太小,而且单纯得就象一张白纸,懵懵然什么也不懂。
明知道这就样放他回去,他必定会被家中父母诲之谆谆,可是他却不想通过自己的强行干涉去影响他的决定。
在相处的那些天里,喜欢也对他说了,对他更是已掏心掏肺地宠爱着。这样也还是无法加重他在他心中的筹码的话,自己也不知道还应该做些什么了。
揉了揉鼻子,路无羁骂了自己一千遍没用,怎么在这种时候还是老在想着那只猴子的事,这简直不象平常的他了!
振作了一下精神,他不住地提醒自己多想想一会儿踏上明珠岛后可能会遭到的待遇和危险。可是不一会儿,思绪又飘飘荡荡地萦绕到了那只猴子身上,路无羁现在开始后悔没把他带出来了。
杂乱得理不清的思绪中,新月已升至中天,船身微一震荡,路无羁悚然一惊,敛起了神智,探手入水,果然有一股较常温微凉的暗流激涌而起。小船咿呀荡漾着,缓慢地向暗黑的海面滑去。
「砰--」
不知飘行了多远,小船直冲向海中一座黝黑的岛屿。路无羁早有防备地一掠而起,在小船一头撞上岛旁的礁石前,踏上了那神秘的小岛--这阎王门选取的地势可真够险峻的。入口夹在两股暗流中,而且一来就是要毁掉别人的座船,提醒着一入阎王门,便可能是九死一生,有来无返。
不过不管困难再怎么大,他也要得到解药再回去找那只小猴子,因为这是他对他的承诺。
没错,既然想跟他长相厮守,一定得保证自己身体无恙。这样想着,路无羁打起了精神,仰天长啸了一声,运内力将话语远远地传送了出去:「天山路无羁求见阎王门主。」
涛声阵阵,礁石下是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沙滩,沙滩后是一片椰树林。
他的声音在椰林里回荡着,却久久不见回应。
正在纳闷这岛上的人不会都睡死了的时候,一股凶兆没来由地袭上心头。
伴着一声野兽的低吼,椰林里跃出了一片硕大的黑影。
一只黑豹,背上负着一个铁塔般的黑衣壮汉,从林子里纵出,冷冷地打量着月夜造访的不速之客。
「路无羁求见门主。」
路无羁看了看那怎么说也有九尺开外的壮汉,自己在常人中的身材已算高大了,可是跟这人一比简直象个小孩子。
那鬼神般的巨人披头散发,一双豹眼炯炯有光,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也在月光下闪着幽芒,呼吸起伏间,身上的肌肉不住的鼓起,好象有一只老鼠在他全身流窜--这壮汉的外家功夫不可小窥!
这是路无羁看到他第一眼后,心里迅速做出的评价。再次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后,那个巨人也不打话,只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利齿。
突然间,那巨人浦扇大的手掌便已经朝他直抓了下来,伏在他身下的黑豹也已蓄势扑起,恰好阻住了他避闪那巨掌的退路。
这一人一豹竟如配合得如此默契,路无羁危急中向上拨起,金鸡独立于尖细的礁石顶上,这才避过了那诡异的一招。
在他的印象中,凡是太过粗壮的人轻功都练得不怎么好,因为他们要克服的重力比正常人要困难得多,所以才特地选了这最高的礁石,想避免发生正面冲突,好好地跟这壮汉沟通一下--毕竟,他不是来打架的。
可是他错了,他忘了自己对付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还有一只豹。
豹子的威力也许不及老虎,可是它的动作却远比其他任何动物都迅捷得多。
在那巨人的用力一掷下,那头黑豹简直恍如出膛的炮弹般向他扑来,那巨人竟是将这硕大的生物当作了活生生的暗器,这一下出其不意得让路无羁也怔住了。白色的月光突然成了黑色的,他已经可以嗅到豹子口中的阵阵腥膻之气。
「咄--」
路无羁当然不会笨到把自己的头送进豹子嘴里,一声轻斥后,整个人向后一倒,险险地倒挂于礁石上,头下脚上地向沙滩掉去。
「呼--」
在下面等着他的却是那巨人箕张的手掌,这一人一豹在某些方面竟是已心意相通。
脚上是狰狞的黑豹,头下是生风的巨掌,身后是暗潮汹涌的大海。
被挟在中间的路无羁突然把腰一拧,以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迅捷欺进了那巨人的怀里,一拳就向他腹上的气海打去--有经验的猎人往往会在野兽蹿起扑人时尽快抢入它的腹下,攻击他全身上最柔弱的一点。
这一招出乎那巨人的意料之外,可是他却笑了,巨眼闪着兴奋的光。路无羁是想攻击他最是柔软的腹部,可是自己的铜皮铁骨绝对可以承受他竭尽全力的一拳,在他的攻击还未奏效时,收回的巨掌便已经挟破了他的头骨。
「砰--」
路无羁果然出拳了,就击在那巨的小腹上,不过不是一拳……
而是无比迅捷地在同一个着力点上瞬间打了二十余拳,虽然每一拳的力道并没有全力出击时的强劲,可是在某些方面而言,速度便是力的一种。
在这样的攻击下,即使是铜墙铁壁也会凹陷,更何况那巨人的肚子并不是真的如铁一般地刚硬。
只见那巨人怒吼连连地倒下了,路无羁巧妙地配合着他倒下的身形,整个人完全缩入他壮硕的形体下,空中的豹子扑下来时,只不过落到了主人厚实的背肌上,猫一样乖巧地收起了爪子。
两个人,一只豹,就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沙滩上叠起了罗汉,被压在柔软沙滩上的路无羁大半个人陷进了沙里,毫发无伤。
虽然巧到了毫颠,也险到了毫颠,但这并不是在演戏。却有掌声从椰林中响起。
「雷豹,你已经输了,退下罢。」
雷厉霆从椰林中走了出来,淡淡地对那巨汉说道。
「啊巴巴哑--」
那巨人爬了起来,比手划脚地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这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竟然是个哑巴?
路无羁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奇怪地看向那熟练地用手语交谈着的两个人。
「路兄,失礼了。我这位兄弟听说我败在你手下,所以这次出来迎客时听到来客是你,才故意向你挑衅,请路兄见谅。」
「好说好说。」
说话间,那巨人已经拉起了他的手,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向他晃着。那壮汉虽然鲁莽,但却也是一片童心,输了之后毫不做作地表达着他的钦佩,就连那只黑豹也走过来亲热地向他的腿上蹭了蹭。
路无羁又怎么生得起气,只好揉了揉鼻子,把刚刚的打斗当作热身。
「此次登门拜访,一是要劳烦雷门主替小弟解除毒蛊;二是要请梅兄将窃走的珍宝赐还。」
既然见到了正主儿,路无羁也不客气,干咳了声,直接地点明了自己上门求见的目的。
「是,自白云观一别后,我一直担心路兄也中了缠丝蛊毒,果然验证了。幸好现在我已经有了解毒的方法,不然真是无颜以对路兄了。」
雷厉霆观路无羁眉宇间,果然有一丝几不可见的黑线,忙在前引路,带着他穿过了那片椰林,走向岛屿中心的大殿。
「这种蛊叫缠丝蛊?」
在椅上坐定,路无羁接过了岛上的仆役奉过的香茶,有几分诧异地想多了解一下自己所中的奇毒。
「是,这种蛊几乎可称为是苗氏一门中最为阴险的蛊毒。蛊主以身伺蛊,通过血液可骤然发难。五年前阎王门有一旁支叛乱,小弟正是不幸身中此蛊,并为之受了五年之苦。」
雷厉霆皱起了眉,详细地向他解说此蛊的由来。
六年前阎王门一统南方武林,当时雷家的一门表亲极是不满雷厉霆父子弃祖传药学不用,而以武学见长。几次突击之后,那门旁支含恨潜伏苗疆。一年后,旁门中突然有人重返明珠岛,雷厉霆对前事既往不咎。不料,此人却是狼子野心。一日乘雷厉霆闭关之即,闯入练功房举刀弑主,雷厉霆在猝然不及之下与其同时受了伤,当时以为并不要紧,事后方才知道自己已然中蛊。
这种蛊毒的奇妙之处便是,只可由内力低微之人传由较高或是同级的人。一般是武力低微之人练就,专门剋制强敌所用。此蛊一缠上身,极难拔除,而且会随着每月圆缺而变化,月满之夜狂性大发,不能自控。雷厉霆在五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便是为此。
虽然后来阎王门也派人入苗疆寻求此蛊的解法,苗族中的长老说仅可由下蛊者收回。可是种蛊之人在当夜便已自杀。
无可奈何之下,雷厉霆每月皆要由另一内力高强之人一旁护法,强行以内力压抑由蛊毒引发出来的戾气,以免自己危害武林。
数年前名噪一时的大盗梅映轾在机缘巧合下受雷厉霆恩惠,后又打听得大内有一颗可解百毒的『避毒珠』,于是冒险潜入大内窃珠,这才导致了皇宫秘宝失窃案,引出了后来的众多事由。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几乎可说是无药能解的缠丝蛊竟可由『避毒珠』引出蛊虫。阎王门主经过自己的亲身试验,数次拔毒后已不再受蛊毒缠身之苦。现下路无羁找上门来,倒是有现成的方法帮他拔蛊解毒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既然你们只要找那颗『避毒珠』为什么还偷了其他的六件宝物?」
听到现在已经找到解蛊的方法,而且雷厉霆也愿意将宝物交回,路无羁大为欣喜。但不明白的是,梅映轾潜入大内窃宝,不过是想偷八成连皇帝老儿都已经忘到脑后的『避毒珠』,却又怎么会偷错了包括安宁公主陪嫁在内的其它件珍宝呢?若非此事悠关中原与西域的安危,他才不会加入六扇门,千里迢迢的赶到海南缉盗了。
「这是因为,映轾他怕自己拿错了东西。所以以防万一……」
「啥?」
路无羁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梅映轾已红着脸道:「本来,每件珍宝下面都有标明名字的……可是,我总觉得,那颗『避毒珠』不是真的……所以……」
「呃……」
路无羁干干地笑着,心想这个名震天下的大盗不会也是个白痴吧?所谓『珠』者,不就是圆形或是球状的物品么?更何况珍宝下还有名字,他也犯不着把整个架子上圆形的东西统统偷走吧?除了他送给古静言那块『九龙白玉佩』外,其他的东西一样不剩地带回了阎王门。这个大盗的眼力着实浅得很,莫非也跟他那小猴子一样,看起来是聪明的脑袋,其实……并不怎么样?
「好了,不多说废话,我先帮路兄拔蛊。得罪了!」
雷厉霆将路无羁带至一个燃着烘炉的练丹房,取出银刀、金针、小鼎等物什依次摆放好。在鼎中注了半分清水后,移火煮沸。
然后用金针剌入他的肘关、六寸等穴位,避免大量出血。梅映轾见他把一切准备停当后,便用银刀顺他的静脉划开了三寸长的血口,随即取出了一粒银白色物体,置于伤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