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给脸不要,惹怒了沈怀璋,沈怀璋即刻报警,让巡捕房下了金銮殿的枪并且罚款。
沈怀璋还买了一笼子鹦鹉,亲自教导,让它们去金銮殿窗前学舌,鹦鹉的鸟语都比沈怀璋说的像人话:“你不要再生气,跟我回奉天,往后我们两个好好过罢。”
沈怀璋总是骗他,当初说好跟他走,他就放了白弘麒,非但没有,还害死了白弘麒。再说,自从遇见沈怀璋,金銮殿没过过一天舒心的好日子,不宰了他不足以泄愤,跟他过不下去。
华灯初上,金銮殿去饭馆吃饭,吃了饭就在大街上溜达。法兰西外滩的繁华热闹无与伦比,惹得人眼花缭乱,路过一家俄国人开的美容沙龙,金銮殿无心一瞥,一位漂亮女士做完按摩后走出来,闯进他的眼帘。金銮殿驻足原地,这位女士他见过,她是金万坤的女儿金瑶,她常和岳关山作伴。
金瑶东张西望,似乎是在等人。金銮殿躲在人潮里观望,不多时,一辆军用敞篷车停在了美容沙龙门口,金瑶弯腰上车,车子走走停停,看样子要驶向国际饭店。岳关山到上海来吗?金銮殿不用烦恼,烦恼会找上门来。
金銮殿走在回家的路上,和敞篷车背道而驰,他飞快乘上电车,回到家中,掀了沈公馆的门铃。
沈怀璋没有一个佣人,亲自开门。沈怀璋的青缎马甲罩着白衬衫,穿着暗色条纹裤子,头发上抹了凡士林,脚上穿着意大利花皮鞋,高高挑挑,体体面面。其实他也没有必要刻意打扮,只要不去伺候沈正嵘,他怎样都潇洒的起来。
金銮殿疾走一路,脸色被风侵蚀的红彤彤,头发也没个定型,他直截了当开口,声音沙哑:“姓沈的,岳关山来上海了?”
沈怀璋拢拢大衣,笑微微道:“我怎么知道呢?来了又怎么样呢?他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金銮殿拦截他的去路:“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把冯友樵的事情告诉他?”
沈怀璋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没有,别乱说,上海这地方不好,成天都死人。”
现在沈怀璋不瘸了,还拿着他的拐杖,好像随时能给人来一下子,他不必提防金銮殿,近身肉搏,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用拐杖指了指金銮殿:“小心横尸街头。”
金銮殿道:“少给我阴阳怪气,把三哥的骨灰给我。”
沈怀璋摇头:“不给。”
金銮殿气急败坏道:“你是什么货色!三哥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怀璋反问:“三哥和你有什么关系?”
金銮殿道:“无赖!我和三哥是一家人,他是我的三哥!”
沈怀璋从他身旁走过,得意洋洋道:“他也是我的三哥,你又不姓白,又不肯和他睡觉,哪里有我和三哥亲近?”
金銮殿硬闯沈公馆,被沈怀璋伸胳膊拦下,沈怀璋紧紧抱住了他:“你跑到我家里翻箱倒柜,我是要报警的,送你去巡捕房吃警棍。”
紧接着沈怀璋发出邀请:“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顽么?我顽高兴了,就把三哥分给你一半。”
沈怀璋不可理喻,金銮殿挣扎道:“妈的!钟宪武在奉天造反了!”
沈怀璋点点头,气定神闲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沈正嵘活该,他一心想糟蹋钟宪武的女儿,你不觉得他活该么?”
金銮殿觉得沈怀璋疯了。
谁都没有沈怀璋精明,钟宪武造反造的好,有人给沈正嵘添堵他就心花怒放,况且前段日子他正为渡部那个日本人的示好发愁,如今有钟宪武挡着,沈怀璋丁点不吃亏。至于别的,只要沈正嵘有一口气,东三省别无二姓,不然,沈怀璋早送他老子见阎王去了。
第46章 46.戏弄
今夜,杜金明邀请沈怀璋小聚,沈正嵘有伤在身,实在不宜敲锣打鼓给为二位贵客接风洗尘,如今沈怀璋有要事返回奉天,郑重践行还是有必要的。
金銮殿和沈怀璋的仇又多了一分,龙门覆灭,杜门取而代之,而沈氏父子和杜门早已勾搭成奸。
虽然灭门一事沉寂已久,沈怀璋也有所耳闻,他看着金銮殿丧气的神情,故意在他伤口上撒盐巴:“你不知道罢,你大哥那个蠢货想找人杀我,然后嫁祸给杜门,好让沈正嵘和杜金明反目成仇,可惜杜金明很有眼力劲儿,趁机笼络了老家伙,他到上海来,也是杜金明亲自伺候的。你气不气?”
何止是气,只是这点气在深仇大恨面前不值一提:“我不气,我等着,看看过阵子杜金明还愿不愿意伺候你爸爸。”
沈怀璋低低笑道:“好,你大哥有的是本事。不过,我好心提醒你,杜金明在上海滩势力不小,比他厉害的多的是,但此人刀切豆腐两面光,结交显贵无数,又不轻易与人结仇,若说有点梁子的,也就苏其正一个。”
沈怀璋的好心,换来金銮殿剜他一眼:“要你的好心!”
沈怀璋抬手揽住他的肩膀,强行将他掳进轿车里:“我给你,你就得接着。”
汽车驶向仙乐斯,杜金明在那里包场,款待督军公子。
沈怀璋先下了车,金銮殿隔着车窗玻璃打量杜金明的面貌,杜金明一眼看过去肥胖富态,装扮的十分粗俗,大金链子挂在脖子上,笑口一开露出两枚金牙,他在沈怀璋面前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由里而外老奸巨猾。身后还站着诸多道貌岸然的徒子徒孙。
金銮殿没见过他,但知道就是他们害惨了龙天下。金銮殿眼睛里淬了毒火,下意识往袴兜里摸,幸亏他没有枪,否则今晚金銮殿要和他同归于尽。
杜金明感受到金銮殿充满戾气的目光,眼睛向车窗一瞥,沈怀璋随之看去:“下车,给杜老板打个招呼。”
金銮殿明白沈怀璋的心思了,他想让自己在杜金明面前找死,或者看自己生不如死,供他取乐。金銮殿不吭声也不下车,沈怀璋面子上挂不住,重申道:“下车。”
车里没有动静,杜金明的大徒弟严肇龄上前打圆场:“呦,这是哪位贵客,师长都请不动么?”
他看向沈怀璋,恭敬笑道:“不如师长和家师先进去,我来亲自款待这位贵客。”
沈怀璋偏不肯下台阶,冷着脸道:“下车。”
金銮殿偏就和他对着干,看他能拿自己怎么办,他是很了解沈怀璋的,沈怀璋不会大庭广众之下不要脸,尤其是在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
双方僵持不下,严肇龄上前一步打开车门,请金銮殿下车。待到看清车中人的面孔,严肇龄的神情凝滞在脸上,这小子他认识,正是龙天下的养子,当初自己还绑架过他,怪不得他不肯下车,见了面双方免不得讪脸。
严肇龄关上车门,走到杜金明身边,抬手掩住嘴唇,在他耳边耳语:“……恐怕师长还不知道我们和龙门的恩怨。”
杜金明一时也没有主意,沈怀璋肯带金銮殿来赴宴,说明二人交情匪浅,这时候揭露些恩恩怨怨,岂不是扫兴。杜金明走上前,硬着头皮拱手笑道:“小兄弟是贵客啊,不知能否给杜某人一个面子,机会难得……”
杜金明还有半截话留在嘴里,汽车的喇叭声惊扰了众人,循声望去,停在马路中央的轿车挡住了后方汽车的去路。
岳关山将头探出车窗,摘下墨镜,遥遥向杜金明一指,笑道:“杜老板、沈师长,都在呢?劳烦把车挪一挪,挡着路了。”
金瑶坐在副座上,闷哼一声,怒气填胸:“真晦气,大上海是他的家不成,出门就能遇见。”
金瑶扭过头去,不愿意看见杜金明的老脸,也不愿意让岳关山和他们多讲,一行人打过照面,金瑶不耐烦道:“关山哥,快点走罢。”
岳关山对沈怀璋和杜金明笑微微道:“不多打扰二位了,麻烦二位给让个路。”
沈怀璋让司机给岳关山腾出道路,众人目送少帅离开,沈怀璋主动打破僵局:“杜老板,真不好意思,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今晚恐怕……”
杜金明忙道:“哪里,师长百忙之中应邀前来,已经给足了杜某人面子,款待不周之处请师长见谅。还请师长放心,杜某人一定会照顾好将军……”
沈怀璋道谢之后,上了汽车,吩咐汽车夫跟上前面那辆车。金銮殿被他气得牙齿打颤,看向窗外道:“我真怕了你。”
“你怕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害你。你不想见杜金明难道还不想见岳关山?”沈怀璋扳过金銮殿的下巴,和他亲嘴。
金銮殿给了他一记耳光:“滚你妈的!”
汽车夫已经见怪不怪,心无旁骛追随岳关山的去向。
沈怀璋把金銮殿抱个满怀,在他嘴唇上亲的啧啧有声,沈怀璋还不肯罢休,掐着金銮殿的脖颈,将他抵在车窗上,伸手去扯他腰带里的衬衫下摆。
金銮殿稍加反抗,沈怀璋就使出无穷的力气,彻底将他压制。金銮殿双手抵在车窗玻璃上,气喘吁吁骂了两句脏话。沈怀璋单手握住他的双腕,举过头顶,掏出口袋巾,堵住了他的嘴。
沈怀璋把手探到金銮殿胸前,揉搓他的乳头,只摸了几下,那两点就硬挺挺的,随之热了起来。沈怀璋觉得十分有趣,在金銮殿脖子上轻轻一吮:“岳关山比你大哥还要蠢。”
沈怀璋可不是正经东西,想到一出是一出,他迫不及待要给岳关山表演一出好戏。金銮殿用肩膀撞他,根本使不上力气,沈怀璋笑得更可恶:“就在这里办透你,怎么样?”
金銮殿已经被沈怀璋折磨出铁石心肠,羞耻心都消磨的一干二净。沈怀璋扒了他的裤子,半硬的性器在他屁股上磨磨蹭蹭,他伸手去摸金銮殿胯下的物事,用指腹拨弄几下铃口,手心就变得黏腻潮湿,汁水淋漓。
金銮殿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呆滞地看向街边闪耀的广告牌,只是广告,仿佛就足以嗅到三五牌香烟和法国古龙香水的气味。
金銮殿蹙起眉头,将沈怀璋勃发的性器纳入体内,沈怀璋不紧不慢的,一下一下顶弄,又咬他的耳朵:“我怎么这么喜欢你这个小贱货,我整天都想怎么搞死你。”
金銮殿被顶的嗯嗯哼哼,沈怀璋放开他,取出他嘴里的口袋巾,金銮殿当即气喘吁吁骂道:“野狗养的畜生,不知廉耻的贱种!”
沈怀璋把手指伸进金銮殿口中,搅弄他的舌头,摸他的齿龈:“那又怎么样,被畜生操的不是你么?”
沈怀璋掐住金銮殿的腰,在他体内抽插冲撞,金銮殿呻吟出声,沈怀璋将他翻了个身,剥掉他的裤子和鞋,将他压在狭窄的车座上,重新插入他体内,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
金銮殿在微微的窒息和眩晕中张着嘴,半截小腿沾染了虹光,随着沈怀璋的动作一颤一颤。
沈怀璋抓住他的衣襟向两边一扯,铜扣子崩了出去,脱了外套,又一粒一粒捻开他的衬衫纽扣,在他胸前摸了一把,沈怀璋将他抱坐起来,酣畅淋漓挺入抽出。
金銮殿赤条条的跨坐在沈怀璋大腿上,沈怀璋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搂住他的腰,隔着薄薄的衣衫,胸腹都能感受到他腹部的颤栗。
沈怀璋正在兴头上,汽车夫打断了他的快活:“师长……”
沈怀璋向外看去,岳关山的车停了,停在医院门口,沈怀璋吩咐司机停车,不要动。
微风徐来,金銮殿身上的薄汗让他有些发冷,沈怀璋颇有人性给他披了一件外套。金銮殿知道岳关山就要下车,脸埋在沈怀璋胸前不敢再动,下身那里还吸绞着沈怀璋的性器,沈怀璋轻轻一顶,金銮殿发出微弱的鼻音,他低声说:“你给我留点脸罢。”
岳关山在倒车镜里就看见有车辆尾随着他,他和金瑶下了车,二人走到车前。沈怀璋缓缓摇下车窗玻璃,车内的光景并未完全暴露,只是能看见沈怀璋怀抱着一个人,岳关山问候道:“沈师长也有病么?还是杜老板款待不周,急着回去呢?我瞧你的车子一直追着我,干什么?”
“多谢少帅关心,我没有病,我是着急回家,刚好路过医院,顺便来看望父亲。”沈怀璋止不住嘴角的笑容,故意露出金銮殿的白肩膀,偷偷射进他屁股里。
岳关山趴在车框上,恐怕金瑶看见这下流的景象,他和沈怀璋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我还以为外界流传的是谣言,原来将军真的病了,不过师长放心,这是全上海最好的医院,将军不会有事的,我们就先进去了。”
岳关山和金瑶转身走进医院,岳关山在心里说他的坏话: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都被人开膛破肚了,他还有心情干那档子事,真有出息。
岳关山和金瑶走远了,沈怀璋才将金銮殿放下来,擦拭一下下体,拉上了裤链,衣冠齐楚端坐在车座上。金銮殿狼狈地蜷在一旁,没有什么事是沈怀璋做不出来的,他早就知道了,闷声不响穿上衣服,金銮殿擦了擦脸上细密的汗,对着玻璃窗拨弄凌乱的头发。
沈怀璋看着他,觉得好笑:“好顽么?”
金銮殿问道:“你顽高兴了么?高兴了,就把三哥给我。”
沈怀璋用拐杖戳了戳他的屁股:“小心点,别把裤子弄湿了。”
第47章 48.算账
葛宅里有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葛青云为老不尊,是因为家里的事轮不到他做主,他心里顽皮;龙天下为老不尊,则是因为他缺德。
龙天下德行有亏,三年前金銮殿没跟龙彧麟到葛府来,他想这孩子这辈子不会再来见他。葛九霄高高兴兴告诉他,金子回来了,日思夜想,这会儿龙天下倒不敢去见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