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很深情by画师Meow

作者:画师Meow  录入:06-27


纪家居然要为了一个小情儿来追究他们?
纪秉臣此人向来睚眦必报,办事雷厉风行,下手果决,是个绝不会心软的主。
他说了要追究,那就一定是要追究到底的意思了。
陈家夫妻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陈夫人仍不可置信,强颜欢笑道:“纪先生想要追究什么呢?”
司机板着脸,不卑不亢道:“谁伤了景先生,就追究谁。”
陈夫人腿一软,差点腿软倒地。
此时宴会厅内还是歌舞升平的景象,推杯换盏间,酒店顶层大门轰地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
景云昭和魏斐然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片刻,都想不明白是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今天搅乱景傅两家的订婚宴。
景云昭和傅盛也是又惊又怒,二人冲到门口,正要怒问是哪个不长眼的胆敢这时候来这里捣乱时,主人公悠悠然出现了。
认出来了的人已经惊惧不已,没有认出来的譬如景樾还用那副不屑一顾的眼神在来人身上上下打量。
景云昭和傅盛立刻就变了面色。
“原来是纪总!”
景云昭反应最快,恭敬的弯了弯腰,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纪秉臣请的姿势,装作惊喜的样子:“纪总居然能纡尊降贵来参加犬子的订婚宴,简直是我们两家的荣幸!”
尽管纪秉臣不论是穿着还是神情都完全不像是一副来参加什么宴会的模样。
——松松垮垮的一件衬衫,领口大开着,俨然是不知道从哪个风月场退下来的浪荡样。
他的眉眼中充斥着不耐,哪怕是这样摆着张冷脸,就足够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景云昭的腰还弯着,纪秉臣却没有要动或者请他起来的意思。他就那样闲适的站着,如普通来访的宾客,目光扫视过周围,才缓慢垂眸看向景云昭,问:“景宁呢?”
景云昭愣住了。
纪家人其实很少在这种公开的场合露面。不过纪秉臣是纪家里比较高调行事的那一类了。工作之外,不是在某家酒店的房间和什么有名人物传出不堪入耳的桃色绯闻,就是有人绘声绘色的说起在那家高档会所和他春风一度。
而这些私人场合外,要见他一面简直难如登天。
当时这场订婚宴他们怎么敢不给纪秉臣发请帖,但他们的请柬甚至没有送进纪家的大门。
原以为不会来的人,居然为了一个他们不想来的人来了。
景云昭还不知道景宁受伤的消息,闻言立马回答道:“刚才我还让景琰带着他呢,估计是玩累了去哪间房间休息了。我这就让景琰带他过来。”
说着他连忙向旁边人使了个眼色,又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作势要给景琰打电话。
纪秉臣没拦他,累了似的随手拖过旁边一个靠背椅坐下开始等。手心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个手机,也没有打开,只是放在手里当玩具似的转来转去。
那手机型号老旧,是几年前才时兴的主屏幕按键款,在纪秉臣的手里小小一个,一点也不像是他的作风。
景云昭很快猜到了那是谁的东西。
景宁居然短短时间内就这样得纪秉臣的喜爱了吗?
千里迢迢过来难道只是为了送一个手机?
景琰的电话景云昭没有打通,但他派过去打听消息的人倒是很快回来了。
原本这人是想要按例悄声在景云昭耳边说的,谁知道纪秉臣和头顶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抬道:“我不能听?”
那人汗如雨下,支支吾吾不敢说。僵持着时,景云昭忙道:“没什么是纪总听不了的。”
侍应生擦了擦额角的汗,低着头开始讲:“景宁少爷和陈颂先生起了点矛盾,受了伤,现在在套房里面休息。”
“哦?”纪秉臣反应平静,面无表情的问:“是什么矛盾呢?”
侍应生对上纪秉臣那双黑沉沉的双眼,腿一软差点跪下,一骨碌把自己知道的全吐了出来:“陈颂少爷想要欺负二少爷,二少爷自保打了他,自己也受了伤!”
全场静寂。
纪秉臣哼笑一声,抛了下掌心里的小手机,神色不明:“这么说,景宁在我那里好好待了这么久,一回来就受了伤?”
景云昭和傅盛闻言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正两股战战不知所措时,景宁终于被人搀扶着出现了。
他头上还包着纱布,面无血色,身形单薄,一副随时能被风吹走的脆弱模样,却又因为那张旖丽的面容,生出一种令人怜惜的破碎。
景宁一过来就看到了坐在人群中央显眼包似的驾着二郎腿大摇大摆的纪秉臣。
纪秉臣的视线在他脑袋上的伤口停留了片刻,眯了眯眼,朝他招了招手。
景宁兢兢业业的开始扮演起一朵柔软的菟丝花,乖巧的走到纪秉臣的身边,任由纪秉臣伸手搂住了自己。
也丝毫没人注意到一旁今晚的主角———惊愕难当的景樾,以及满脸阴霾的傅峥。
“怎么出来还忘记带手机?嗯?”
明明就是在送他来的路上纪秉臣自己叫人收了他的手机,怕他给纪温庭通风报信,现在又在这里装好人。
纪秉臣说着就将景宁的手机塞进了他的口袋里,又故作惋惜的看了看他额头的伤口,语气森然:“漂亮的面孔有了瑕疵,真叫人不快。”
景宁垂下眼,怯怯道:“对不起,纪先生。”
纪秉臣交代过他,在外只能这样叫他,不能让外人知道纪温庭的存在。
纪秉臣的手指暧昧的在景宁的腰侧摩挲片刻,在酒店大厅璀璨繁华的灯光下,露出一个叫人脊背发凉的笑:“既然今天两家的主人都不管这件事情,那就我来管管吧,不能让我的宝贝儿白受委屈。”
景宁:“……”
真是张口就来。
景云昭和傅盛都被吓傻了,一时间连奉承的道歉话语都没能说出口。
纪秉臣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将身侧的椅子踢到一边后,拉起景宁的手转身就离开了。
景宁就像一朵娇弱易折的小白花,任由纪秉臣带着他踉踉跄跄往外走。直到上了车,纪秉臣才放开了他。
车缓缓往纪家开的途中,纪秉臣转头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对自己倒是挺狠的。”
景宁震惊心虚的同时,又疑心纪秉臣是不是在诈自己,捂着脑袋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纪秉臣表情凉凉:“陈颂已经交代清楚了。”
景宁挣扎道:“难道二少爷只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吗?”
纪秉臣笑得古怪,没接他的话。
景宁憋闷的抬头看着另一侧窗外的夜色。
要不是纪秉臣非让自己去这个该死的订婚宴,会有这些事吗?他又用得着用伤自己来自保吗?
要不是他收了自己的手机,他至于连一个求助的人都找不到吗?
景宁神色郁郁,不再和纪秉臣搭话,只是心里沉闷。
到家已是傍晚。
车一在庄园门口停下景宁就开门下去了。
他一点都不想和纪秉臣在一起,而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治纪秉臣的人现在在里面,
无论如何,在人前纪温庭对自己还是非常好的,并且目前他也只需要这份表面而已。
景宁原本想礼貌礼貌等着纪秉臣一同进去,谁知道他下车站在门口等了半天都不见纪秉臣下来。还是管家在可视门铃里看到景宁的身影连忙过来开了门,纪秉臣才不情不愿的下了车往里走。
“景少爷,您这是……”
管家看到景宁额头上的伤口时也是吓了一跳。
景宁笑笑说:“只是自己不小心。”
管家看到纪秉臣的面色,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了然的闭嘴没再多问,若无其事道:“大少爷等你们很久了。”
纪秉臣脚步一顿,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抿了抿唇,终是走在景宁前面先进去了。
景宁砸自己那一下一点力都没有收,现在更是浑身无力,然而在见到餐桌前优雅用餐的纪温庭的刹那,不知道为何内心竟开始涌动起能量。
尽管在纪温庭的身边他也总是小心翼翼,可也无法否认每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都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听到往里走的脚步声时,纪温庭就已经停下了用餐的动作,微微侧头注视着他们从外走进来。
景宁额头上的伤口刺眼,纪温庭看到后皱了下眉,神色倒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波动。
他的目光没有在景宁身上多停留,动作轻缓的放下了手里的刀叉。
站在纪秉臣后面的管家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家里的其他佣人也是大气不敢出,只有景宁还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呆愣的站着。
“跪下。”
充满威严又冰冷的两个字,极富压迫感和威慑力。
景宁差点就跪下了,直到听到耳边“砰”的一声响。
他愣了下,转头就见纪秉臣坦然的跪在了客厅中央。

纪秉臣实在是跪得太自然太坦荡了,景宁惊得连脑袋上面的伤都忘了。
纪温庭看向呆立的景宁时声音又温和下来:“先让管家带你回房间,等下会有医生来给你检查伤口。
景宁小声说了句“谢谢纪先生”,然后迫不及待跟着管家先走了。
景宁和管家一离开,纪温庭的面色再次转冷,眸色寂静的垂眸看着跪得笔直的纪秉臣:“解释。”
纪秉臣深吸口气,知道自己反正瞒不过,老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交代了。
纪温庭听完神色倒没有什么变化。但越是这样,纪秉臣的内心反而越不安。
他哥本身就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是对外伪装惯了,会让人产生他真的很温柔的错觉。虽然绅士不假,但曾经以一己之力肃空纪家内患,稳坐纪家家主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这样简单。
反正对他这个从小由他管教到大的弟弟,纪温庭从不掩饰自己的冷漠无情。
“陈家处理了吗?”
纪秉臣忙道:“最多三天。”
纪温庭面上仍是没什么情绪,抬眼看向纪秉臣,说:“处理干净点。”
这一眼恐怕别人对上都会汗毛倒竖,但久难见波澜的纪温庭难得的戾气反而让纪秉臣莫名兴奋:“你放心哥!傅景两家要处理一下吗?”
纪温庭沉默片刻,挑眉看他:“你不是和景琰有交易?”
纪秉臣没料到连这件事情纪温庭都知道了。不过他哥手眼通天,而且他的事情本来也没有要瞒着纪温庭的意思。
“那不重要。”纪秉臣跪得笔直,说的真诚:“我看他也没有那么在乎景家。”
纪温庭一见纪秉臣这幅做了坏事就激动的模样就心累,揉着眉心道:“傅家什么情况?”
纪秉臣想了下才说:“傅峥他妈有点手段,傅婧试图联系过我。哥你的意思呢?”
纪温庭摩挲了一下轮椅把手,闲聊般平静道:“帮一把。”
“OK。”
纪秉臣还比了个手势,好像自己这会儿不是在受罚。
“他额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纪温庭本来也以为是陈颂弄的,但刚才纪秉臣在说事情原委的时候却并没有提到这个伤口的由来。
纪秉臣噗呲一声笑出来,看了眼楼上才神秘兮兮的和他说:“他自己砸的。”
纪温庭半信半疑:“自己?”
“嗯。”纪秉臣肯定点点头:“医生都看过了,他自己也心虚着呢。估计是怕把人家砸了不好交代,又怕我们不为他出头,所以给自己补了一下。想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现,迎接最少程度的惩罚。”
纪温庭听到最后一句时,心里莫名不太舒服。
倒不是因为景宁看上去这样听话乖巧的一个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机。而是这种方法往往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做。
又不禁想到早上离开时还完好无损的青年,晚上回来却奄奄一息。
纪温庭感到了久违的矛盾和烦躁。
“不要戳穿他。”他警告跪在地上的人。
纪秉臣刚想说自己已经没忍住戳穿过了,结果抬头就对上了那双暗含威胁的双眸,登时噤声心虚的点点头。
“跪一晚上。”
纪温庭留下这句话就转过了身作势上楼。
纪秉臣试图挽救:“哥,我明天还要去公司……”
纪温庭翻脸无情:“不用去了,跪着。”
“……”
纪温庭最无法容忍纪秉臣阳奉阴违,偏偏他这个弟弟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虽然“棍棒底下出孝子”早已经成为谬论,但放在纪秉臣身上是非常适用的。此人皮糙肉厚,好声好气的劝告没用,反而会让他变本加厉,自以为备受宠溺便变的金贵。
只有罚在身上他才会铭记于心,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懂事。
景宁今晚前所未有的累。人一回来就昏昏沉沉的,大约是因为脑袋上的伤,一躺到床上后澡都没洗就想原地入睡。
这片柔软的温床居然是他目前为止唯一能感到安心的地方。
虽然他明白,这是一片始终不属于他的的柔软。
就在他即将陷入昏迷睡眠时,房门被敲响了,管家的声音紧接着从门外传来:
“景先生,大少爷想要来看看您。”
听到是纪温庭要来,景宁立马爬起床,提高音量对外道:“请进。”
纪温庭进来时景宁已经从床上起来了,站在床边等着他。
青年身形如纸,脸色煞白发青,像是风雨中摇摇欲坠的鲜花,很难不让人心生怜爱。
纪温庭看着他,严肃道:“你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景宁扯了下唇角,有气无力地笑道:“没关系的,其实也没有很严重。谢谢先生关心。”
“躺下。”
纪温庭的语气带上了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景宁的心都跟着猛地一跳。他不敢再反驳,立马乖巧的脱了鞋躺进了被子里。
纪温庭推着轮椅来到景宁床边,为他掖了掖被角,温声说:“医生等下会来给你检查,哪里不舒服都要说,不要隐瞒。”
景宁点点头,小声说:“谢谢大少爷。”
一口一句谢。
但其实纪温庭也没有做什么大不了的事。
纪温庭对他说:“今晚的事情,秉臣如实和我交代了。”
景宁眼睫轻颤,舔了舔干燥的唇,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对,我已经罚过他。”纪温庭嗓音温润,“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说。”
话是这么说,景宁也知道纪秉臣一定会听纪温庭的话,但景宁心里还是明白自己的命到底是捏在谁手里的。
纪温庭现在对自己的温和不过是那点无聊的怜悯心。
但是景宁很清楚,哪怕纪秉臣今晚是杀了自己,纪温庭最多不过几句责骂惩罚过后,说不定就抛之脑后了。
景宁只是一个外人,或者说一个养在纪家没办法脱手的玩意儿而已。所以他的命在他们任何人看来都是很不值钱的。
心知肚明,但没法宣泄。景宁只能虚伪的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对床前人说:“谢谢纪先生。”
纪温庭没有待很久就离开了,之后很快医生过来了。
医生帮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重新给他的伤口上了一遍药。又给他吃了含安眠的止疼片后,交代了他一些忌口方面的事情才离开。
这一夜景宁睡的格外的沉,一觉睡到自然醒也没有人来喊他。
并且如他所料,纪温庭居然放了他半个月的假让他好好养伤。
景宁很心动,很想真的好吃懒做这么久,但他下手有轻重,很清楚自己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最多三天也就好的差不多。
他现在当前最主要的任务是讨好纪温庭,真休息那么久的话纪秉臣是不可能会留个废物在家的。
所以景宁就这样休息了三天后还是闷不吭声的上岗了。
纪温庭第四天看到他时也没有惊讶,只是随口关心了一句。
如此景宁便又恢复了之前日复一日的工作日常。
不同的是这几天都没有见到那个讨人厌的纪秉臣,从管家哪里才得知纪秉臣最近去国外出差了,最近半个月都不会回来。
景宁听到这个消息,半夜都差点笑醒。
除此之外纪秉臣还给自己换了一个新手机。说是联系他方便,因为他原来那个旧手机实在是太卡了,接收消息网都要转半天。
景宁收下了,但自己的手机也留在那里做备用,纪秉臣给的这个就当做了工作手机。他悄摸加了纪家上下除纪温庭在外的所有人的联系方式。这样为了方便日常工作,可以说非常尽职尽责了。
纪温庭还是从纪秉臣那个讲笑话一般的电话里得知的这件事情。电话挂断后,他问管家:“他不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管家愣了下,被问住了。
是啊,景宁加了很多人,连纪秉臣都加了,但唯独纪温庭他是问都没有问一句。
纪温庭见管家沉默,面色微凝,也没有再问,好像并不放在心上。
不过管家的火眼金睛还是看出来了纪温庭转阴的心情。第二天午饭时管家就旁敲侧击的去向景宁推销纪温庭的联系方式了。
谁知道景宁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加这些联系方式都是为了更好的照顾纪先生。”
再说他一天十八小时都待在纪温庭身边,根本不需要通过别的方式去联系。
管家有点想笑,想到纪温庭的神情又不敢笑了,只是一个劲儿劝说景宁:“还是加个吧,大少爷很好说话的,有些事情你问我们还不如直接问大少爷呢。而且……万一有时候晚上他要什么需求也可以直接联系你了,不是吗?”
听管家这么一说景宁也觉得有道理,还是犹犹豫豫的加上了纪温庭,只是对方一直都没有给自己通过。
纪温庭大约是不怎么看手机吧,景宁很少见他拿手机在身上。
直到第二天自己的好友申请还没有被纪温庭通过。
景宁有些坐不住,早上带纪温庭在小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救忍不住问了。
“纪先生,您有看手机吗?”
纪温庭说:“没有,我很少看手机。怎么了?”
景宁松了口气,解释说:“我觉得您还是随身带着手机比较好,这样我联系您也比较方便。”
纪温庭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可能,片刻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景宁的提点是有效的,中午时自己的好友申请就被通过了。

这些天景宁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线也拆了,甚至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对于照顾纪温庭这件事情他也更加的得心应手,管家有时候想插手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要不是景宁身份特殊,管家都想培养他一下。
景宁的敬业似乎影响到了纪温庭。
管家总觉得纪温庭看起来比起从前兴致要高很多,比如最近很愿意出去散步。
于是中午趁着纪温庭和景宁用餐时,管家便顺势提起了另一件事:“大少爷,下午要不要去看看Asta。”
说完,他又观察者纪温庭的脸色,补充道:“它很想念您。”
景宁疑惑的看向管家,没等管家解释,便听纪温庭说:“可以。”
平日里年过半百管家都是冷静沉着的模样,这是景宁第一次看见他将欢喜表现的那么明显。
这个Asta是很重要的人吗?
吃完午饭消完食后,管家安排了车送他们去目的地。
上车前管家才和景宁解释起了Asta。
原来Asta是纪温庭的马,血统纯正的阿哈尔捷白金马。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还很健硕,只认纪温庭这个主人。
纪温庭以前隔几天就会去看看他,偶尔还会约朋友来家里的马场赛马,后来受了伤就几乎不来了。
纪家的马场非常大,草场辽阔平坦,风景怡人。
景宁到马场里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匹漂亮的白色马。
管家说他的脾气非常差,纪温庭第一次骑他的时候都差点被它摔下去。然而少时的纪温庭脾气不比现在,年少轻狂时犯倔,愣是三天就驯服了这匹美丽而骄傲的马。
景宁是第一次见到马,怀着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恐惧,他只敢远远看着纪温庭推着轮椅到围栏前,包含温柔得注视着他的老友。而那匹漂亮的马非常有灵性的低下了头,轻轻蹭了蹭纪温庭伸过去的手心。
景宁内心深处被这一幕掀起细微波澜。
听管家说,纪温庭没有出事前马术非常好,曾和一群马术俱乐部的朋友赛马拿过第一名。哪怕平时日理万机,每周或者每半个月也都会抽出一天或半天的时间来马场。
连纪秉臣的马术都是纪温庭教的。
纪温庭站起来很高,上次在花园扶他起来的时候景宁就发现了。他个子应该有一米九,比纪秉臣还要高。
他坐着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和凌厉感,那样的身量要是站起来睥睨人,很难不让人害怕吧。
景宁这样想着,转眼看着还在和Asta互动的纪温庭,莫名开始在脑海里面想象纪温庭赛马的样子。
矫健的身姿,扯缰绳时利落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神情,单拎出来一种就足够让人心神俱动。
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唯独对景宁对他那上位者不该有的恻隐之心呢?
老天爷不该对他这样,让他身世飘零,又总让他及时清醒。
马场有专门饲养照顾马匹的工作人员,每天工作人员都会带着他们出去撒野。
Asta是一只有灵性的马,到了时间就会自己回马窖。而且大约是上了年纪,对于散步这种事情总兴致缺缺。
但今天纪温庭一来,他肉眼可见地变得莫名兴奋,一直用头冲撞着门,也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不过是在表达自己想要出去的意愿。
“带它走走吧。”
纪温庭语气无奈,像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管家和景宁先推着纪温庭出去了,不久后马场的工作人员就牵着Asta出来了。
这片独立清理出来的草场是纪家的专属地,非常宽广,足够马匹们撒欢释放马儿的天性。
饲养员怕精力太过充沛的Asta伤到人,一开始还紧牵着它的绳子怕他乱冲。但奇怪的是Asta虽然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模样,却比往常要听话很多,路过纪温庭身边时,怎么都不肯再往前了。
工作人员失笑道:“大少爷,它很想您。”
纪温庭和Asta是老朋友,他能从他的眼神和动作中看出他的企盼。它在希望纪温庭跃上它的背,带着它一起驰骋。
他们以前配合默契,曾很多次奔跑跳跃,在碧海天穹下,将所有人和马都甩在身后。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这是个沉重且敏感的话题,没有人敢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这也是纪温庭极少来马场的原因。面上不动声色,可庄园里看着他和纪秉臣长大的老人都能明白这位不苟言笑的大少爷心中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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