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我怎么才能和阿牧在一起啊。”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叫你迷成这样了?”
“听娘的,娘给你找个更好的,那个乔牧太能招事了,咱们把持不住。”
“娘,咱家腌的酸菜放在哪儿,今儿想吃干辣子炒酸菜了。”
“欸——,这就来,娘给你拿。”
赵二娘没再管赵滔,匆匆跑出去帮老二媳妇取酸菜去了。
他们一大家子没分家,现在都是老大和老二媳妇轮流着做饭,想吃什么做什么,反正家里不缺那口吃的。
新妇特别爱吃辣,中午炒的鸡蛋里都是满满的干辣子,辣味十足。
赵滔吃不惯,这辣椒又呛又没味儿,和在阿牧家吃过的没法比,所以吃了几筷子他就放下了。
“三弟这是不满意嫂子的手艺吗?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不如你说一下,我再去做。”
“老二家的别管他,这是在生我的气呢,刚才吃饭前说了他几句,他不乐意了。”
赵滔看了看他娘,直接站起身来,
“我回屋睡会儿。”
赵滔走了也没影响到剩下的人继续吃饭。
“妹妹刚来不知道,三弟就这个脾气,你别跟他计较。”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和一个——”
张妮儿转了转眼珠子,止住了话头,
“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怪罪他呢。”
大房王霞但笑不语,
“娘,吃菜。”
吃完饭各回各屋,赵二娘在厨房里刷碗,王霞往外瞅了瞅,见对面的房门紧闭,不禁冷笑出声。
“大力,这有两个咸鸭蛋,熟的,你去给三弟送去,他刚才肯定没吃饱。”
“啊,没吃饱他下桌做什么?”
......
“他不爱吃新妇做的饭,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爱不爱吃的,饿他两顿就老实了。”
“让你去你就去,今晚还想不想好好睡觉了?”
“去去去,我这就去!”
另一边张妮儿在房间里和赵飞生气。
“你弟弟针对我你看不出来吗?”
“啥?你说老三啥你了?”
张妮儿气得屁股转了个向,背对着赵飞不讲话。
赵飞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好不容易娶来的媳妇总不能晾着吧。
“那媳妇儿你想怎么办?”
“你弟弟那么傻,就不能把他赶出去吗?”
“什么!他是我弟弟啊,亲弟弟,我怎么能那样对他?”
“还有,我弟不傻,他什么都知道,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在他面前说了。”
见赵飞反应这么大,张妮儿便暂时按捺住了心思。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他现在不也是我的弟弟吗?我会好好待他的。”
“这才对嘛,媳妇儿,一家人团结起来才能过上好日子。”
“嗯嗯,我知道了。”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时间来到了十一月。
地里该干的活都干完了,不少人都猫在屋里,或是去邻居家,拢个火堆,围坐一圈,聊东家长西家短的,嗑个瓜子吃点烤地瓜之类的。
只有乔牧他们,仍旧苦哈哈地做着捕鱼的活计。
因为天冷,产量大大减小,但适逢年关,买的人很多,就算价格涨了两成也是供不应求。
收入和之前相比没低多少,没人喊着要退出休息之类的。
做生意嘛,贵在坚持,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最后肯定会做不下去。
就是这两天格外难熬,冷得着实太厉害了,这天吃完午饭,又该去收地笼了。
天气缘故,现在都改成下午收地笼,第二天上午再拿去卖了。
方清心疼乔牧这么累,这不,中午又炖了排骨汤。
乔牧连着吃了几天的肉有些吃不下去,倒是钱老头依旧稳定发挥,大半锅都被他打扫干净了。
“阿姆,咱家还没买年货吧,啥时候去啊?”
“不急,还有一二十天才过年,等到了腊月二十四五再去就成。”
钱安通掏着牙,悠哉悠哉靠躺在椅子上。
乔牧是真佩服他,能待在院子里哪也不去,最多去屋后的菜地里转几圈,一天到晚都在房子里活动。
“钱爷爷,你天天哪里也不去,不觉得无聊吗?”
“要不要过完年我带你去县城里转转?”
钱安通的视线一直凝聚在门外,
“下雪了啊...”
乔牧扭身一看,鹅毛大雪扑簌无声,就这么纷纷扬扬落了满天。
“好大的雪啊。”
乔牧不自觉地走了出去,两世相加,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这么肆意的雪。
雪片飘洒着,打着旋儿,有的落在他掌中,久久才化作水,更多的是堆积到了地上,就这一会儿功夫,地上已经变白了。
“这雪下得好,来年一定又是个丰收年。”
“牧哥儿,今日还收地笼吗?”
秦时只身踏进门来,随手拂掉肩头的雪。
“收!当然要收,趁现在雪不大赶紧收了才是。”
乔牧看他眉眼之间似有忧虑,但忙着收笼子,也没多问。
赵滔和李木匠也过来帮忙了,这次的笼子收的比以前都快。
捞上来还活蹦乱跳的鱼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冻得梆硬,哪怕是放几天都不会坏。
回去的时候方清已经在厨房拢起了火,整个厨房都暖洋洋的。
“今晚都留下,吃个晚饭再走吧。”
“不了不了,两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
稍微暖和了一会儿李木匠就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我娘一个人在家里不放心,我也得回去。”
“行,那明天再见。”
最后除了赵滔,其他人都走了。
据乔牧观察,钱安通最喜欢赵滔,每次赵滔来话都变多了,还老喜欢把人叫到他西厢房那边说些悄悄话。
甚至西厢房的另一个房间,现在已经变成赵滔专属了。
“牧儿,你去外院取些柴火,要粗一点的,好煨羊肉。”
方清在揉面,腾不开手,乔牧应了一声,还未有动作就听见一嗓子嚎叫。
赵滔从西边房间里窜了出来,跑得跟后边有怪物追他一样。
“钱爷爷,你对滔子干吗了,他怎么跑那么快。”
“这小子,有便宜都不知道占,哼。”
“钱爷爷,你跟赵滔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是不是亲戚?”
钱安通眯起眼睛,
“想知道?”
“那你帮我劝赵滔一下,让他答应跟着我练武,我就答应。”
“什么!你愿意教他他还不想学?”
要知道乔牧当时说了一箩筐好话钱安通都没同意,非说他不是习武的好苗子。
“行,我肯定好好劝劝他。”
赵滔无论何时看到乔牧就是咧着嘴大大地笑,能把人笑的什么火都没有了。
“傻笑什么,快把柴抱进去。”
“阿牧真好看。”
钱安通哼了一声,看不惯他这赔钱的样子,回自己屋去了。
“哎呀,滔小子真勤快。”
被方清夸了,赵滔脸色红通通的,走到乔牧身旁一屁股坐下,羞答答瞥了坐在门口的王马夫一眼,扭捏开口,
“阿牧,我今晚能住你家吗?”
“问我干吗?你房间不就在对面呢。”
“...那不一样,要是你不想看见我的话我就回家。”
“怎么会,你愿意住这儿就住,住多久都行。”
“真的吗!”
“阿牧,你人真好。”
乔牧拨了拨火堆里的红薯,给他翻了个面,
“钱爷爷说要教你武功,你怎么不学?”
“阿牧想让我学吗?想的话我就学。”
乔牧没忍住敲了他一下,
“你学不学不是你的事吗,往我身上推干什么?”
“唉,阿牧不知道,习武可累了,而且到时候我肯定没时间陪着你了。”
“不用考虑我,你专心管好你自己就行。”
“那不行...”
赵滔低眉耷眼的,悄悄观察乔牧的反应,乔牧好笑道,
“那行,我想让你学,行了吧。”
“嗯,那我学成以后就可以时刻保护阿牧了。”
这小子,谁说他傻,乔牧第一个不认。
羊肉汤咕嘟嘟冒着热气,鲜香的味道弥漫了整间屋子。
刚好馒头也该揭锅了。
“谁去叫钱爷爷来吃饭啊?”
赵滔飞速跑了出去,带起一阵旋风。
“这孩子,冒冒失失的。”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惊呼。
“婶子,我不是有意的!”
乔牧赶紧跑出去,刚好赵滔拉着赵月梨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是婶子反应慢了。”
赵滔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
“婶子没事吧?”
“不打紧。”
秦时背着一个包裹,也在旁边搀扶着他娘。
“牧哥儿,这么晚,我们娘俩叨扰了。”
“只是我家草屋破了,实在无处可去...”
似乎难以启齿,话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方清拿着锅铲就出来了,
“他婶子尽管住,反正这里有的是地方,咱们人多还热闹呢!”
“对,婶子和秦哥就安心住下吧,床和被子都有。”
“多谢清哥儿、牧哥儿了,真的谢谢你们。”
“还没吃饭吧?”
看他俩灰头土脸的就知道草屋估计实在是抢救不过来了他们才找过来。
“正好一起吃,我做的很多。”
“哎,哎。”
第41章 塌房
赵月梨和秦时还住的他们之前住过的那两间房间,吃完饭一个个洗漱完,躺到床上的时候比以往都晚了一个点。
外面雪还在下,沙沙沙的,已经能没过脚了。
“牧儿,你之前是不是在镇上买了治跌打损伤的药?给阿姆拿一副。”
“怎么了?阿姆摔倒了?”
“不是,我看你婶子走路似乎有些踉跄,估计是摔着了,我去看看。”
“除了药膏还有药酒,阿姆一块拿过去吧,要是还需要什么,我明天去镇上买。”
“嗯,你快睡吧,不用担心,问题应该不大。”
“好,阿姆也早点睡。”
要不说还是方清细心,赵月梨在过来的路上果然摔到了腿,小腿外侧一大片擦伤,连秦时都不知道。
“哎呦,怎么这么严重?”
“就是轻轻摔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忍一下,我帮你擦药酒。”
“麻烦了。”
方清很小心地拿着棉布轻轻沾过伤口,没想到赵月梨竟然一声不吭地由他用药酒擦洗了一遍伤口。
那红色的血肉有的地方结痂了,有的地方还在渗血,不知道她怎么忍住的。
“这还有一下药膏,擦上之后你注意着点别蹭掉,两天换一次,应该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些药多少钱啊?”
“你这么见外我可生气了啊。”
赵月梨随即赔罪道,
“是我的不是,不说了不说了。”
方清略有嗔怪道,
“想当年孩子他爹和秦大哥还是同一批被征走的,如今...咱们两家孤儿寡母的更该相互照顾,相互扶持着往前走才是。”
赵月梨神色动容,
“是啊,你说的是,是我狭隘了。日子是给自己过的,我从前太在意别人眼光了。”
“所以啊,安心住着吧。”
方清会心一笑,出去了,赵月梨在床上躺了好久才睡着。
乔牧是被嬉闹声吵醒的,睁开眼,屋里很亮,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牧哥哥是个大懒虫,还不起床!”
“小点声,一会儿牧哥哥听见了打你屁股。”
“嗯?让我看看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不是我,是哥哥。”
小女孩连忙捂住嘴,嫁祸给自己的哥哥。
“牧哥儿,今儿还去镇上吗?”
李木匠朗声问道,乔牧有些犹豫,
“这雪,都能淹我半个膝盖了...”
“没事,东家想去的话慢慢赶过去也是可以的。”
“李叔去镇上有事吗?”
“也没别的事,这两娃娃嘴馋,给他们买点好吃的去,顺便买点家用的东西。”
“那这样,今天你们三个去吧,正好鱼也不多,我懒得过去了,歇一天。”
“啊,阿牧不去了吗?”
“牧哥儿放心,我会看着不出岔子的。”
“好,秦哥办事我放心。”
“阿牧放心,我也会好好卖鱼的。”
“嗯,我相信你。”
赵滔舒服了,趾高气扬地瞪了秦时一眼。
“你到时候听你秦哥的,知道吗?”
“...知道了。”
到了镇上先去卖了鱼,买鱼的队伍已经排了十几个人了。
幸好今天来了。
鱼少,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洗劫一空了。
“还是老样子,买完东西回来集合,然后回村。”
“下午怕是又要下雪,所以咱们得快点。”
秦时这次没有去书斋,而是直奔菜场。
如果没有意外,今年过年他们应该会在乔牧家过。
吃的用的,不能一直占人家便宜,哪怕人家不计较也不行。
只是他没想到临近过年的所有东西竟然都这么贵,价格涨了至少两成。
看来回去得和牧哥儿说一声,他们鱼的定价还是太低了。
下午刚到家,雪就又下了起来。
秦时将买来的菜全搬到了厨房。
“这孩子…”
方清嘟囔了一声便也没再说什么。
乔牧在院子里和两孩子堆雪人呢,赵滔见状赶紧凑了过去。
“志儿,英儿,快跟爷爷回家,一会儿雪下大了。”
两孩子依依不舍,不想走。
“咱们明天再来玩好不好?爷爷买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你们俩爱吃的。”
“好耶好耶”
两孩子一听说有好吃的,顿时选择了抛弃乔牧。
“李叔,让王叔送你回去吧,路上冷,别冻着孩子了。”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送走李木匠大家又回到了火堆旁。
“现在的菜价挺贵吧?”
方清问了一句。
秦时目光聚拢在火堆上,似乎在发呆。
“其实家里那边还有之前弄的几缸咸菜,不知道方不方便搬过来,我怕再不吃要坏了。”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让孩子们过去,一人抱一缸过来就是了。”
“赵滔一人能抱两缸。”
“阿牧说的对!”
笑过之后几人就去搬了。
一缸腌萝卜,一缸酸豆角,还有一缸酱青椒。
不过茅草屋也不像秦时二人说的那样破了一点,而是整个屋顶都塌了下去。
不敢想这要是正睡觉的时候发生这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怪不得秦时收地笼的时候看起来心神不宁,估计是早有征兆。
“年后你打算怎么办?”
“先找人帮忙把屋顶修好,其他的等我夏日考完试再说吧。”
若是考上了,依他们本朝的律法,秀才每月有一两银子的补贴,再加上他去抄抄书,还有卖鱼的分成,明年该是能盖两间砖房了。
“嗯,你有打算就行。”
腌菜搬了回去,当天晚上方清就拿辣椒炒了五花肉,萝卜和酸豆角则是放到了酸菜鱼里。
后者还是乔牧提出来的吃法,吃过一次后方清就爱上了,反正不缺鱼,他就经常做这道菜。
加了豆角和萝卜后风味儿更浓了。
“婶夫这手艺可以去开饭馆了!”
赵滔吃得头都抬不起来,再看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艳。
乔牧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点子,只是实施起来可能会有些难度。
“都是你婶子做的这腌菜好,咱们村我还没见过能把菜腌成这样的呢。”
“不不不,是清哥儿手艺好。”
“婶子和阿姆都很厉害,不要谦虚,以后等我有钱了,给你们俩联手开个饭馆,保准能大赚特赚。”
“别听他吹牛。”
方清佯嗔瞪了他一眼,随即招呼道,
“好吃大家就多吃点,一会儿凉了。”
吃完饭后赵月梨抢着要刷碗,方清拗不过他,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刷的。
外面还在下雪,什么活都做不了。
乔牧坐在火堆旁,随手在灶前拿了一根木枝就着草木灰写写画画。
“阿牧写的这是什么啊?”
“啊?这是——”
原来他不知不觉间写了好多现代的汉字出来。
秦时就坐在他斜对面一点的方向,闻声眼神也看了过来。
“没什么,随便写写的。”
乔牧一脚将地上的字全部抹去,打了个哈哈,但赵滔明显不打算放过他,
“不对不对,阿牧刚才写的是字吧?但我好像没见过这种字...”
“牧哥儿识字?”
“没有,见过文书上的字,闲来无事照着瞎模仿的。”
“你再写几个,我看看?”
秦时很感兴趣地凑了过来,乔牧灵机一动,
“不如秦哥教我识字吧!”
秦时嘴唇微张,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牧儿,别耽误你秦哥读书,人家明年就要考试了。”
“不打紧,牧哥儿想学就让时儿教他,不费什么功夫的。”
“这,这肯定会有影响吧?你们别听牧儿嚷嚷,他天天想一出是一出。”
“清哥儿,你是不知道,时儿这小子天天也不爱看书着呢,要是他们两个一起学,没准儿能更有干劲儿呢。”
方清看向秦时,
“牧儿不懂事,时小子可别陪他胡闹才是。”
乔牧大概看出来他阿姆好像并不想他和秦时过多接触,还在怕他喜欢上他?
“阿姆,我是认真的。”
识字无论在哪里都是一项优点,虽然他在现代已经上过大学了,可这里的字和现代不同,不认字有很多地方不方便,到时候签合同,看文书都很麻烦。
况且秦时就算再好用,也不能把人家拴在裤腰上时时带着吧。
“婶子放心,教牧哥儿认字,不会耽误到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方清再推辞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那就麻烦时小子了。”
“不麻烦。”
晚上睡觉的时候父子俩谈了下心,乔牧才知道他误会他阿姆了。
原来方清不是怕乔牧会喜欢上秦时,是怕人家心里不乐意,但因为寄人篱下不得不答应,到时候惹了生分。
“怎么会呢,阿姆,赵婶子他们不是那种人。”
“你想想,他们住咱们这而要是咱们一直无所求,他们是不是会不自在?”
方清一下子领悟过来,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也好也好,省得他们一直这么拘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昨日乔牧说要跟着秦时学认字的时候,赵滔当即就宣布他要拜钱安通为师,跟着他学功夫。
大早上就听两人在那里嘿嘿哈哈的,时不时伴随着钱安通的斥责声和赵滔的抱怨声。
乔牧睡不着了,出来一看,雪已经停了,只是天气还阴沉沉的,冷的很。
“牧儿今天起这么早?”
“午饭还没好,你先吃个烤红薯垫垫肚子。”
“我不饿,一会儿直接吃午饭就行。”
“这孩子。”
乔牧蹲在老地方刷牙,秦时突然在他背后出现,也不说话,乔牧起身看到他的时候差点魂吓飞。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吓我一跳!”
秦时幽幽道,
“我等了你一个上午了。”
乔牧惊魂未定地拍了拍心口,
“哦,忘了和你说了,我上午起不来,只能下午学。”
“为何会起不来?你生病了?”
......
“我真是...我懒行了吧。”
搞不懂,这里的人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不睡懒觉的。
乔牧没好气地走开,回屋里去了。
秦时站在原地,忽然感觉闷闷的,不自觉地就捂住了胸口。
心脏鼓动得要跳出来一样。
难道是他自己生病了?
饭后两人在就在秦时的房间里学习,他这个房间比较大,用了帘子隔开,一侧放了桌子做书桌。
上面放满了秦时带来的书籍笔录,理得整整齐齐。
桌面上平铺着一张大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笔画很简单,写得却很端正有力,像印刷出来的一样。
“哇塞,这是你写的?”
“写得真工整啊,真厉害。”
“多加练习你也可以。”
“哈哈,再给我十年我都写不出来这么好的字。”
“不可妄自菲薄,万事皆有可能。”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你似乎心情不太好,现在恢复了?”
“嗯,本就没什么。”
“那就好。”
乔牧转头仔细拿起那页纸看了起来。
有些字看起来和繁体字还挺像的,到时候加上语境,他应该能学的很快。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秦时骤然回神,收回在乔牧脸上的目光,低低“嗯”了一声。
纸上的字无外乎大小多少左右前后这样简单的字,乔牧学得毫无压力。
但为了不被人察觉异常,他装作磕磕绊绊的,等方清过来问,就说才认了几个字。
“歇会儿吧,读书认字的最累人了。”
方清无意碰到乔牧的手,
“哎呦,怎么这么凉,快去烤烤火。”
“时小子也来,歇会儿不打紧吧?”
“不打紧,学了这么久,该休息了。”
“好好好,你俩都好好暖和暖和,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坐回火堆旁乔牧才感觉活了过来,学得太投入,脚什么时候冻麻了他都不知道。
也是秦时教的好,温声细语,循循善诱,声音又好听,不知不觉就投入了进去。
赵滔带着一身热气也挤了过来。
“你都不冷,过来干吗?”
“谁说我不冷?”
他梗着脖子,硬生生插到了乔牧和秦时之间。
“外面真冷啊。”
“赵滔!马上给我滚出来!”
赵滔脖子一缩,哭唧唧,
“阿牧,我不想练武了,你帮我劝劝爷爷,行不行?”
“不行哦,他万一连我一起打怎么办?”
赵滔认命地走了出去。
“牧哥儿,在家吗!”
院外传来一声呼喊,声音听着很陌生。
赵滔一脸喜色,
“是我大嫂来了!”
“今天终于不用再练了!”
钱安通瞪了他一眼,回屋去了。
“是啊,他几天没回去了,我们和他爹娘都挺担心的。”
“我没事,大嫂,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操心。”
“你怎么能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
王霞笑着别了他一眼,从自家男人手里接过一个袋子,
“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板栗,秋天那会儿闲来无事在山上捡的。”
“都保存得好好的,新鲜着呢。”



